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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生香——by绵绵不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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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相伴,桑桑软言软语,柳态花腰,肤白好似玉。段殊面上不显,实则暗咽口水。他最悔那日自己那张破嘴:“小爷我什么美人没见过!就你这样的,我还瞧不上!”
  看着桑桑坐在床榻边红了眼,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也落在他心头。
  往常总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可人不再热切瞧着自己。夜深雾重,没人会揉着惺忪睡眼软软道:夫君,你回来了。
  心房仿若缺了一角。段殊追悔莫及!
  后来,后来他跪在脚踏边拉着小手道:“小祖宗,我错了,不哭成吗?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小剧场:段殊轻敲那玉腿,狗腿子道:“桑桑,你今日能不能多看我一眼。”桑桑一脚踢在他肩上,红了脸颊气鼓鼓道:“夫君自有美人可赏,干我何事?”
  求了半夜,揽上那肖想已久的酥腰。段殊咂了咂嘴,真香!
  阅读指南:1V1双洁
  总体酸酸甜甜
  桑桑家良田千亩
 
 
第二章 情丝绕
  暗一退出房门,裴十安盯着京郊部署图,眸色暗了暗。
  内心暗嘲:自己这般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有何资格谈论情情爱爱,男女情长与自己何干!
  自长兄与父亲相继战死沙场,呵,也就皇帝老儿信这种鬼话,指望大家都是傻子。

  姚临那一役,裴家父子刚胜了大凉,精疲力竭又被派往抗击蛮夷。
  密函上半月将至的援兵,等了又等,在城破了,父亲和大哥死守城池,万剑穿心而亡后大皇子带着援兵打了进来。思及此,裴十安双眼通红。
  击退蛮夷铁骑,保住姚临这座边辖要地,倒给他赚了美名。
  狡兔死,走狗烹。可怜父兄戍守边疆数载,却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燕王,是了,当年那一役,圣上龙心大悦,大笔一挥,出身不高的大皇子封王,
  纵使兵行险招,也解决了当今的心腹大患,又保住城池,出身高贵与否在这位君主眼里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又利用阮国公府那帮拎不清的蠢蛋暗杀当朝尚书,果然一如既往喜欢干这种背地里的勾当。
  裴十安轻撇嘴角,往日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如霜雪入林,三月初春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思及裴家小姐,这位世子爷脚步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当年那个粉团子,还有她惊人的语言。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竟轻笑出声。兀自摇了摇头,月白的长衫在夜色中隐去。
  三月里,春风和煦,官道上尘土飞扬。
  阮云烟坐在马车上看着话本子消遣时光,这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老套故事着实没甚滋味,也不知道这小姐看上这书生哪里,长得又不好看。
  “唉”云烟低下头,捂脸长叹一口气。“小姐,可是又在心疼上次被收的一箱子杂书?”
  白芍编络子的动作停下,上前斟了一盏花茶,粉白的茉莉伴着浓郁的香气让云烟舒爽许多。
  看着浅黄清澈的茶汤,云烟嘟起嘴,扯着白芍的衣袖:“白芍,你错了,那不是杂书,那可是我宝贵的精神食粮”。
  想起上次看见诸如冷面将军和俏佳人,科举书生与美艳狐狸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白芍闭了闭眼,不忍心再细想,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了又抽搐。
  砰砰,马车侧边的窗子被敲响,阮云烟顺势将话本子塞入暗格。
  帷帘被撩开,露出自家哥哥笑的灿烂的脸庞。骨节分明的大手拎着一只长方形食盒递了进来,很大,不知装了什么要那么大的食盒。
  云烟赶忙接过放在小桌子上,“小妹,为兄知道你无聊,没甚可干,毕竟你不太通笔墨,诗词歌赋也看不进去;又不喜女红,平日摸根针刺疼了都要眼睛泛红老半天。
  所以为兄想着半时辰前路过那家酒楼,都说招牌烤大鹅很是地道,就留了清琢在那等着,
  你看,这一路上,你不就可以一路吃过去,爹爹娘亲可都没这份呢,为兄是不是对你最好了!”
  云烟看着阮衍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灿烂的笑容,想着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说的自己成了一无是处,只知道吃的笨蛋。
  “好了,小妹,不需要道谢,为兄先行一步”,伴着阮衍爽朗的笑声,一人一马扬起一溜尘土,招摇地上前去了。
  白芍掀开厚重的硬木食盒,食盒有两层。
  上层摆了玲珑剔透的果干,下层一只烤的色泽金黄,肥而不腻冒着金灿灿油光的大烤鹅躺在盘子上,浓郁的汤汁顺着酥脆的皮缓缓流下,令人口舌生津的诱人香味弥漫在车厢里。
  阮元烟再也忍不住了,看在自家哥哥如此贴心的份上,就不去计较刚刚的奚落之语。
  白芍想着刚刚看见日头虽然往西边去了,但午膳确是用过了的。
  看着吃的正欢的自家小姐,想着主子总是与其他闺秀不太一样,从小口腹之欲便重。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小姐身段撩人,□□饱满,但纤腰却盈盈不堪一握,真是庆幸这肉都去了它和该去的地方。
  最前边的马车里,一身着大红绣芙蓉妆花缎长裙的貌美妇人听见后头的声音,
  手捏帕子捂嘴一笑,眼波流转之际,蕴含无边风韵,道:“定是阿衍又在逗趣烟姐儿。”阮恒轻拍妻子的手,也笑道:“这两孩子自小要好。”
  马车的帷帘被风吹开,露出窗外一角。
  此时,日头已西垂,黑压压的云朵渐渐爬满天空,阮恒嗅到一丝雨水的气息。
  前边儿就是焦灼林,看来山雨欲来,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夫人,待会儿听到任何动静都莫要惊慌,待在这马车中,阿烟那我会安排妥当。
  至于阿衍那小子莫要担心,万事有为夫”,语罢,阮恒一撩衣摆出了马车。
  这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本过了焦灼林就能到达前路驿站。
  数十黑衣人静静隐在密密麻麻的竹林里,墨绿的竹子与无边夜色融为一体,给行刺提供最好的庇护场所。
  静谧的夜里,马车车轴碾过泥,马儿的踢踏声显得格外清晰。
  风声一动,数道黑影刷刷掠过,手握匕首从四面而来,冲向中间两辆看着最华丽的马车,发现车里只载有若干绫罗绸缎,扑空后又迅速转身刺向其他马匹。
  在官道一旁埋伏的裴十安看见这一幕,不由轻扯嘴角,暗叹不愧是蠢货派出的人,也是蠢货。
  阮云烟在马车里听着外头喊杀声阵阵,时不时有刀子进肉的噗嗤声,两道秀眉拧起,但也知道此时不添乱便是最好的帮助。
  再说那死士一击扑空,便狠狠刺向前面马车的一马匹!
  侍从伴作的马夫一时不查,竟被他得了手。
  腹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不及哼一声便被踹下马——“阿烟”,阮衍大吼一声,目眦欲裂,提着杆木仓驾马冲了过来,木仓一挑,挑翻了欲入车内的贼人。
  是了,阮家大郎,连中两元,中的不是文举,是武举。
  任他木仓再快又如何,牲畜怎知人情。
  只见这马吃痛,撅起前蹄长啸,不管不顾向前疯跑。阮衍弃马跳上前室,使劲拉动马衔,额上青筋暴露,眼眶凸起,滴滴汗水不住直淌。
  车厢内云烟只听阿兄大吼自己的名字,随即整个车室开始颠簸,杯盏砰砰落地,一片狼藉。
  云烟十指紧攥着窗棂避免磕碰,白芍也紧靠另一扇窗棂,满脸惊慌,身体不住打颤,声音哆嗦:“小...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往日娇软的人儿此刻满脸严肃,暗想这马怕是彻底疯了。“白芍,快准备,我们跳车”,语罢,扎起繁冗垂地的裙摆,一手扯开帷帘,一手紧拉白芍。
  外头碎石子飞快被马车碾过,车速飞快让人心生惶恐。云烟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别无选择,阿兄坚持不了太久。
  裴十安身着黑衣,周身尽是肃杀之气,地下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暗三跟在主子身边暗想这燕王真是心狠手辣之辈,竹林支使阮国公府埋伏,外又有弓箭手伏击,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嗯?一声大吼划破夜空,裴十安注意到那头疯马脱缰,未来得及多思,身体已掠至车马前。正好看见一倾城绝色的姑娘闭眼正欲往下跳,衣上薄纱被微风吹的拂动,如山中鬼魅般惑人。
  鬼使神差,裴十安伸出双臂,将姑娘搂在怀里,腾空几个跃步离开混乱场地。
  阮云烟等着落地的痛感,没出息的不敢睁眼。等着等着,越等越不对劲,嗯?为何感觉微风拂面,还有这搂着自己腰肢的手是什么?攥那么紧是要哪般!
  裴十安感到怀中的人儿在乱动,两团柔软在不住乱蹭,不由暗了暗双眸,双手紧了紧。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白芍带着疼痛的声音不停歇地传来。
  云烟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管他是人是鬼,既然救了自己,总不会再多此一举杀了。
  只见眼前人带着罩面青纱,从头到脚蒙的严严实实,像是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视线移向自己,仿若被山中狼,林中虎盯上,云烟感到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遂讨好的露出甜甜一笑,“这位壮士,小女子谢您救命之恩,不过我的丫鬟,爹娘尽在前边,可否劳烦壮士将我放至路边。
  至于壮士,可留下姓名,日后必有重谢!”云烟学着话本子里兄弟相见抱了一拳。
  裴十安嘴角忍不住抽搐,壮士...这是什么称呼!活了二十载,头一回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还有放在路边这种请求,真当自己是货物吗,这不伦不类的抱拳也真是,罢!阮家小姐果然如当年一般清新脱俗。
  只见这黑衣人真闻言将自己放至路边,云烟暗自吐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吓死人。
  远处阮衍快马先行冲了过来,云烟兴奋地冲自家阿兄招了招手,“阿兄,阿兄,云烟在这里。”
  裴十安看着那张明媚的笑容,沉吟片刻,敛眉轻声说道,“玉成,我名玉成”,温润的声音如清泉石上流,汩汩流进人心尖。
  云烟转头,刚刚还在身后的人如鬼魅般没了身形。
  来不及多想,自家阿兄已冲至面前,拉着自己左看右看,眼眶泛红,不住发问:“烟儿,可伤着哪了”!
  往日什么也不怕的七尺男儿此刻满脸汗水,低下身子紧紧拉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布满血泡。
 
 
第三章 回眸
  夜晚的风很凉,吹乱了月色,也吹乱了人的心。
  裴十安透过被树挡住稀稀疏疏的月光看见被围在中央的少女。
  兀自捏了捏手掌,柔软与余温尚且还在。
  暗三看着自家主子沉默无语,正想开口问接下来要如何,便看见自家爷敛了敛眉,仿若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耽搁了许久,阮家众人总算在驿站下脚。拜别再三确认自己没事的父亲,母亲,云烟回了厢房。
  在木质浴桶中,任水汽氤氲,想着今日事,那黑衣蒙面人可真是个怪人,不求钱财,只留下名字便走了,不过名字倒是好听,玉成,谦谦君子,玉汝于成。
  绿蔻替自己更衣,云烟心想还真要感谢那怪人。白芍跳车后,摔断了胳膊,自己允了她休息,估摸百日才能康复。
  夜已深,阮家家主阮恒所在房间还点燃烛火,“老爷,这次可又是本家那边的?”阮夫人紧攥绣帕,咬紧牙根,“当年已出了那般事,如今又这样,他们究竟想要哪样!”
  阮家家主沉吟片刻,脸庞在烛火掩映下一半明,一半暗,不知在想着什么。
  “罢,素之。阮国公那酒囊饭袋这次不知又抽哪门子疯,朝堂波云诡谲,他守不住爹留下的,被当棋子还沾沾自喜。”
  语罢长吁一口气,将手放在妻子紧攥的手上,“万幸阿烟这次有吉人护佑无碍,夜已深,早日安歇吧。”
  阮夫人盯着暗红绣纹的帷帘,半晌过去了。想着往昔夫君受嫡母,嫡兄排挤,堂堂国公府二爷竟聘下扬州富户的自己。
  虽不觉自己低人一等,但京城遍地勋贵,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思及当年举步维艰,枕边之人这么多年不离不弃,一介白衣到登庙堂之高。如今归京,怕也安稳不得。
  明日入城,自己也得养好精神才是,便也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绿蔻端上一碟一碟的早食。
  云烟看见有圆滚滚的小笼包,个个汤汁饱满,皮薄馅多;两面摊至金黄的烙饼,洒上细小碎葱,颜色格外喜人;
  还有手边的鱼片粥,浅尝一口,既有鱼肉的鲜美,又不失白粥的清爽。
  心下感慨临安果真不一样,怎的饭食如此合自己的口。
  不像江南甜口居多,阿兄贯来会说自己看着温婉可人,咳咳,但素来喜荤。她又想到前阵子阿兄猎到的鹿,烤鹿腿的美味,真是永生难忘。
  绿蔻:“小姐,小姐,咱们到临安城下了。
  从鹿腿中清醒过来的阮云烟透过马车行走带来的帷帘缝隙看到外面巍峨的城墙,暗灰色的砖密切地切合,往上被挡住了望不尽头。
  隐隐约约还听见管家福伯在前方交涉,出示了自家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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