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几百年才出一个,而咒术界遍地都是疯子和病人,所以「药」的人生往往不得安宁。
于是,鹿野家的祖先和咒术界的御三家签订了束缚。
「药」将世代侍奉御三家的家主,以此换取安稳、平静的人生。
鹿野怜就是「药」。
她把整理好的吹风机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和缓,带着一点笑意:“我少不了要跟随大人们的脚步奔波,横滨这里异能者众多,大概也称不上安稳,去国外生活怎么样?一切的事宜我都会打点妥当。”
太宰治攥着小毯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江户川乱步坐在她身边:“不能解开吗?那个束缚。”
“从未有过解开束缚的先例。”
“那你想吗?”
他目光灼灼,语气明媚而又率真。
“如果从来没有人解开过束缚,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做第一个?”
鹿野怜撑着下巴看他,就像是在看什么新奇有趣的小动物:“小先生的头发是自己修剪的吗?”
“是哦。”
江户川乱步摸了摸自己的乱发,“用剪刀咔嚓咔嚓就这样剪掉了,话说回来,那些咒术师很厉害吗?”
鹿野怜弯起眼睛:“他们是支撑着世界的柱石。”
“听起来还不赖嘛。”
江户川乱步拿起一旁的侦探帽戴上,眯着眼睛笑:“就这样决定了,我要前往咒术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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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的力量必然会衍生超然的权利,收养的限制规则在此刻形同虚设,仅仅过去一个小时,鹿野家就多了两个男孩。
大的这个已经十二岁了,但光看他的言行举止,实在是难以将他的生理年龄和他本人联系起来。
而小的这一个连出生年份都不太清楚,那位不负责任的母亲将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却没时间给自己的孩子一张出生证明。
六岁。
在年龄栏里,太宰治握笔写下自己的年纪。
鹿野怜把文件收好,然后带他们去了商场。
大概是第一次来人这么多的地方,弟弟的脚步变得更轻,鸢色的眼眸看着往来的行人,其中满是警惕。
一旦有人靠近,他的呼吸就会短暂地停顿一下。
鹿野怜把手递到他面前:“要牵手吗?”
弟弟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小小的手圈住她的两根手指。
鹿野怜配合他的脚步,走得十分缓慢,前面的江户川乱步看了他们一眼,也跑回来,试探地牵起她的另一只手。
没有被拒绝。
江户川乱步弯起眼睛笑,脚步也慢了下来。
来商场的主要目的,是给几位少爷带伴手礼。
五条、禅院、加茂,在咒术界这个以血脉为尊的地方,这三个嫡子自小就被千娇万宠,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也丝毫不为过,即使是被形容为温文尔雅的加茂,性格也多有古怪、难以伺候之处。
鹿野怜要做的不只是安抚三个少爷的情绪,还要操办他们的衣食住行,让他们事事过得顺心。
所以伴手礼也得送到少爷们心坎上才行。
加茂大人偏爱古旧的茶具,禅院大人喜欢饰品,五条大人只会接受最佳赏味期限内的点心。
三人的礼物,价格要控制在合适的区间,若是一方的礼物太过贵重,那对其他人而言等同怠慢,如果送的礼物和上一次的相差无几,就会显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