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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by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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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一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赢过海盗强壮的臂肌,或许他应该提前找到些什么可以作为

武器的东西用来自卫。

  想到这里,他的眼光开始飘移,四处乱瞄。

  折迭椅、电咖啡壶、网球拍,或者——

  他一样样扫过地下室中的陈设,最后停在一件东西上——

  哑铃。

  它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危险系数太高,容易一击毙命,然后他的下半生将因蓄意谋杀罪而在阴暗的牢房

中度过——不,不,他不能做这样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当然,还非常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并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但不幸的是,那个海盗在关键时刻捕捉到了他眼中一纵即逝的狡

诈,却忽略了紧随其后的良知;在那一刹那,他的手又收紧了些,陷入他肩膀上保持得还不错的肌肉。

  "啊哈!你害怕了吗?你想让我放开你?休想!我知道你想用那只哑铃——也许是两只一起,你想用它们敲穿我

的脑袋!"

  杰用他和码头工人打架时的粗野方式拉扯着肯,得意地揭穿他的"阴谋"。他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中闪着愤怒的凶光

,使人不寒而栗!

  "就算我真的很想干掉你,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声和自由作为代价——我并不想变成一个谋杀犯——"肯有些紧张,

或者该说惊慌——他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与精神失常者有关的案子,他们通常既疯狂又残忍,手段恐怖无比。

  "喔哦,你承认了吗?你承认了!"

  杰根本没发觉肯内心的恐惧,他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衣领的拉链不知什么时候

被拉扯开了,使他露出了脖子以及锁骨,一些紫红的痕迹烙在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带的北方人典型的白色肌肤上,显得

非常触目惊心!而且,他知道,那是自己做的。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为此而烦恼,他不认为自己是个Gay,但是他却和一个男人做爱了——和那个他最讨厌的该死

的侦探!他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冲动起来才那么做的,可是大脑却没有允许他在那么做了之后失去记忆——他很清楚那

些不是一场荒诞的梦,而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甚至想到了肯把他锁在这里是为了到警察局告他,然后再把他逮捕

。所以他才故意在天一黑下来就把音乐开得震天响,希望能提前把警察引来,趁机逃脱。

  可惜的是,这个计划失败了,他还是见到了那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在最初吃饭的那几分钟里,他一直在观察他,

以防他是为了报复而在做什么其它的更可怕的打算。但是在那家伙承认了自己喜欢的的确是男人的时候,他又开始恼

怒起来,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就像那个曾经趁他喝多了的时候爬上他的床的老女人——他逃到美国后的第一任房东

。她总是用鄙夷的态度对待他,却在他某天喝醉后无力反抗的时候利用他的身体解决自己的性欲!当时他醒来之后,

一巴掌把那只鸡打到了床下,用总是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剃光了她的头发,然后逃离了那个地方。

  在杰无意中开始发愣的这几十秒钟里,肯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在那两颗蓝绿色的宝石中闪烁

流动,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一种遭受到了屈辱的伤害——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一件他再也不想

回忆起来的事情。

  那件事情之后,在医院的洗手间里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他在自己眼中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屈辱和伤痛。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下来谈谈——我知道你不是Gay,但是当时我无法挣脱,你的力气太大了——我明白

你觉得这很恶心,如果你会觉得好受些,我愿意对此表示抱歉,并且保证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它,你可以当作一切都没

有发生过——"

  他径自说着,但是却忘记了一头受伤的野兽往往会连最单纯善意的帮助也当作挑衅和攻击;何况,杰原本就对他

抱有成见。

  "住口!我不需要你或者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你想利用过我之后再来讽刺嘲笑我吗?我不允许你这么做!绝不

!我也很久没有做爱了,昨晚我满足了你,今晚我要你满足我!"回忆就像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杰体内最脆弱的

那根引信。长久流浪在外的生活事实上已经使他的灵魂远离了社会与人群,在几乎自我封闭状态下积聚的情绪一朝倾

泻而出便如同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说什么?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下流胚——"

  肯因震惊和愤怒而开始诅咒的同时,热呼呼的呼吸已经吹在了他脸上。今天他没有喝酒,那些气息中带着更加浓

郁的属于他自己的独特味道;这混蛋显然具有相当丰富的打架实战经验,他不讲技巧,不讲规炬,只求结果。他直接

向他进攻,把他的胳膊拧向背后,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出他高超的拳术。在纠缠在一起转了几个圈之后,他终于被

按在了那张绿色的撞球桌上,上半身整个贴住了桌面,双脚可以活动,但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实质上的反击——然后,

那王八蛋毫不犹豫地将手绕过他的腰,解开了他的皮带,把他的毛料西装裤连同内裤一起拉了下去。

  "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暴力犯罪!"

  肯的胃部抽搐起来,那场噩梦又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他知道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人摆布。

  "不能?为什么不?你也想要不是吗?你放心,今天我会让你更尽兴一些——现在我很清醒,我见过贫民窟里那

些和老鼠生活在一起的家伙是怎么和同性玩的——"

  杰边刻薄地说着,把肯的毛衣从肩膀上拉了下来,用它绑住了他的双臂,接着用空出来的两只手分开了他的双臀

,眯起眼睛审视那个玫瑰色的,小巧并布满了皱褶的中心。

  那里微微有些红肿,在那些皱褶被他的手指拉住并延展开来的时候还可以看出撕裂的伤痕;因为遭到了粗鲁的对

待,伤痕中渗出了鲜红的血丝,那条细丝不断延伸变长,滑下了他浅白的大腿;同时,那个受到了刺激的洞口开始本

能地蠕动。

  这一切形成了一副异常妖异冶艳的画面,使他的分身在被手指碰触之前就在裤子里硬了起来——他感到下方悬垂

着的囊袋收紧了,那根男人身上最忠于欲望的肉棒挺立了起来,甚至在摆脱了牛仔裤的束缚之后坚硬的弹跳着划过了

他裸露的臀部。

  "不要这么做,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肯咬住嘴唇。他感到全身冰冷,血液仿佛已经凝固了,但还是没有开口求饶

——即使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

  "悉听尊便。"杰的声音变得低沈沙哑,他没有考虑自己此时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甚至没有再仔细考虑一

下,就把分身的前端对准了那个邪恶地诱惑着他的地方,用力向前顶了进去。

  他看着那个穴口因为冲击而凹陷下去,看着更多的血流了出来;那又湿又热的液体浸染了他的肉刀,他被灼热紧

窒地箍在了一个窄小的甬道中,就像被紧紧包裹住了一样,片刻之后,他感到自己开始被那个地方用力吸吮。

  在最初的几分钟里,他抑制不住地抽动着自己的分身,沉浸在那带着血腥与发泄的快感之中……

  肯的双腿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再也找不到任何支点。他的身体被动地随着沉重的撞击在桌面上

移动摩擦着,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他没有喊叫,甚至极少发出呻吟,可是却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颤抖。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鲜血涌了出来,开始沿着肯的大腿内侧流下去,刺激的鲜红色就这样侵入了杰的视网膜,终

于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在略微的迟疑之后,他有些手足无措地退出了他的身体。

  血,不断涌出的血!

  他不知道他会流血,这么多血!

  "我……上帝……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踉呛着退后了两步,将双手举起,鲜血的颜色又一次充斥了他的视线。

  "不——不——我不想,我并不想这样,不想杀了你——我不是——"

  "只是这样你还无法杀死我,你这个无礼、无知又自大愚蠢的混蛋!"

  就在杰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体获得了自由、头脑却仍处于暴躁状态的肯挣脱了衣服的捆绑束缚从

台子上爬了起来,想也没想就随手抄起一旁的折迭椅朝杰砸了过去。

  一声巨响过后,杰在他面前倒了下去,而他的额头正血如泉涌!

  凌晨两点——

  "放心吧,你没有杀死他,他还活着。伤口不算大,但有点深,不过为了保住他的俊脸,我妈妈还是没有使用针

线为他缝合,胶布足够解决问题了。"

  当拜瑞拍着肯的肩膀这么告诉他的时候,他差不多是马上垮了下去,几乎整个瘫在了椅子上。

  "谢谢你,拜瑞——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很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请你和丽萨过来,刚刚我

完全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他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心脏仍在激烈地跳动,好象快要穿透胸膛跳出来了一样。事实上他和拜瑞虽然都是卡

莱顿的死党,但彼此之间的往来并不是很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才不得不向他求救,因为他的妈妈是一名经验

丰富的护士,懂得很多急救知识。学生时代他曾有一次不小心在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弄伤了眼眶,那个时候卡莱顿

就是带着他到拜瑞家求救,并使他免除了被学校发现而受处罚的麻烦。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虽然你平常总是和卡莱顿混在一起,但我知道你是相信我才会在那种不知如何

是好的情况下想到我。你放心,我会对此保密的——"拜瑞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这

个——也许你会需要——它可以消炎。我知道你是不会去找医生帮忙的,但是——还是自己处理一下比较好,否则你

会痛苦上好一段时间。"

  "谢谢!"肯收下了拜瑞递给他的东西。是一管软膏,他大概知道它的用途。因为他在向拜瑞求救的时候,慌乱之

中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什么面子之类的问题,只想找到一个可以完全信任和依靠的人,向他寻求

帮助。

  "好了,别再客气了,现在我要送我妈妈回家去了,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暂时不会把这件事

情告诉卡莱顿和李欧,你会妥善地解决这些麻烦的。"拜瑞说着,走进隔壁的房间,帮他妈妈整理好东西后两人一起

走了出来。

  "别垂头丧气了,小伙子,我用一些药水治好了你的眼眶,也可以用胶布补好那位绅士头上的口子。或许你不习

惯,不过在平民区,男人们之间偶尔因为口角而发生流血事件是很寻常的,他们甚至可以在第二天带着头上的纱布一

起去喝酒——所以,别太放在心上;只要下次学会冷静些就好了。"拜瑞的妈妈一边穿上自己的外套一边像对小孩子

一样叨念着,之后又拿了一些消炎药片给肯,并在临走前叮嘱道:"给他吃下去,如果他明天下午发烧,打电话给我

,直接打到我家就可以,没有拜瑞我自己也可以找到这里。"

  "谢谢你,丽萨,我——"肯拥抱了一下这位好心的女士,好一会儿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平日的口才和社交技巧此

时全部罢工。

  "回去休息吧,肯,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要知道,恋爱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当初可为了拜瑞和艾文操了

不少心。"

  丽萨在拍了拍肯的脸蛋之后,和拜瑞一起上了车。他们的黑色家用吉普车很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肯回到家里,撬开杰像蚌壳一样的牙齿把消炎药喂他吃了下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觉得身心

俱疲。即使是在年少轻狂的青春期,他的生活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波澜起伏,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疲倦过。

  他闭上眼睛,但久久难以平静,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昏睡了两三个小时。那之后,一种不可告人的钻心疼痛

提醒了他,他忘记使用拜瑞给的消炎药。

  "Shit!"

  这是他在替自己疗伤的过程中唯一想到并说出口的话。


第五章


  肯在办公室消磨了一整天的时间,靠喝咖啡和看书,以及对着窗外的马路发呆。这种状况已经连续维持了一个礼

拜,他的生活仿佛进入了冰川期。他本人,还有他的工作都是。

  耶诞节过后,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既美妙又和平,连点小麻烦都没有。没人打电话来咨询,没人上门要求帮

助,甚至没有借着各种名义上门骚扰他的女人。

  他知道一月到二月之间属于淡季,但还是不习惯如此无聊得过火;要知道,这并非自大,他在业内是相当出名的

。很多人,尤其是那些上层人士经常会亲自找上门来寻求他这位"贵族侦探"的帮助。他们信任他,认为他具有最完美

的条件——明星大学的毕业证书,丰富的专业知识,广阔的阅历,辉煌的"战绩"……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这个阶级

的人所在乎的是什么,他会在解决问题的同时尽量维护他们的名誉,不让狗仔队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并参与其中,把一

切做得天衣无缝、尽善尽美——就象他本人给人的印象。

  尽善尽美,这几乎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但这个概念本身就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完美无缺

的。所谓"完人"是不存在的,那些看起来是这样并受到人们羡慕的人只是更善于隐藏和掩饰自己和普通人一样的瑕疵

罢了……

  肯点燃了一支香烟,但只吸了一口就把它放在了烟灰缸边,然后向后靠在巨大柔软的皮椅中,看着灰色半透明的

烟雾袅袅升上天花板。他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几天以前因为遭到捆绑而留下的淤痕已经消失了,但手指还是可以找到

皮肤下某种不怎么平坦的感觉。那本来是一条伤疤,但他接受了肌肤整容修复,消除了那丑恶的烙印。没有人知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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