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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选暴君——by三月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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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过孩子这回事,他更没想过有朝一日谢瑛会给别人生孩子。

  何琼之咽了咽嗓子,道:“他们成婚也三年了,便是有孩子也不稀奇,陈家那个刚成婚一年就生了俩,徐家也是,两年一个,三年两个,十一娘还属慢的了。”
  周瑄瞥去一记薄光,何琼之不再多话,只是舔着嘴唇别开视线。
  他很了解周瑄的脾气,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想要什么都有人拱手奉上,可谢瑛偏偏是他求之不得的那个,越是得不到,便越想要得到,时日久了,初心早就忘了。
  谢瑛不是物件,更不会由着他来摆弄,何况谢瑛的倔脾气,既当年选定云彦,哪里会半途而止,自是想跟云彦白头偕老的。
  周瑄如若再执迷下去,总归是害人害己,不如就由他来点破,省的夜长梦多,横竖再打板子,他捱着就是。
  “厚朴,你是觉得朕不敢杀你还是嫌自己命长?”
  冷冷清清一句话,不咸不淡。
  何琼之闭紧嘴,没再开口。
  “出宫带上陆奉御,明早送去给她诊脉,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总之朕要亲耳听到结果。”
  “陛下,万一是真的有孕呢?”
  周瑄挑起眼皮,眼眸幽深,若有所思的望着何琼之,少顷,笑:“会吗?”
  何琼之诧异:“会...会吧。”
  笑容倏地收敛,连声音都带上几分森寒。
  “那你最好替她祈祷,祈祷她千万别是。”
  “可陛下,倘若十一娘就是有孕,您打算如何对她?”何琼之深吸一口冷气,心惊胆战的仰视高阶上的周瑄。
  这一瞬,他甚至怀疑周瑄会毫不犹豫杀死谢瑛。
  周瑄没有答他,却轻轻反问回去:“对于利用你背弃你的人,你待如何反击?”
  何琼之不是周瑄,没他思虑深沉,他只知道,很多事情既已过去,便该彻底放手,摆在周瑄面前的选择不计其数,他不该为难谢瑛。
  然想归想,翌日他便带着陆奉御登门拜访。
  曹氏很是惊讶,她认得陆奉御,也知道他的医术精湛,只是寻常显贵请不得他,何琼之是当今近臣,何娘子生病倒是时常托付陆奉御诊断。
  待两人去了槐园,曹氏仍觉得不可思议,她是不知道谢瑛与何琼之有交情的。
  云臻眼睛快要瞪出火来,只觉得谢瑛愈发混账,竟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腥,什么何琼之何娘子,都是明面上糊弄人的把戏。
  这位陆奉御,少不得是当今派来替她诊病的,如今可真是不同往日,矜贵的跟宫里娘娘一般。
  谢瑛看见来人时脸色大变,何琼之不敢看她,因为心虚觉得对不住,可又不能违抗圣令,只好硬着头皮招呼。
  “十一娘,阿娘听闻你病了,特意请陆奉御过来瞧瞧,权当谢你那日帮忙挑选绸缎。”
  说完,自己都不信,低头拿脚抠地。
  谢瑛脸通红,捏着帕子不让人近前。
  白露和寒露退到门外,院里的丫鬟小厮也都遣去外头做事。
  “劳何娘子挂心,只是我身子好了,怕是要让奉御白跑一趟。”她身段笔直,说完便解下几贯钱来放在桌上,笑道:“何大将军,您请回吧。”
  何琼之脸一阵白一阵红,可念及周瑄杀人的模样,又一咬牙,劝道。
  “陆奉御是有名的带下医,便是无碍也可以帮你调理身子,你让他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心不是?”
  “你们?”谢瑛气笑,手心攥得紧紧,“你们又是谁?怎么个放心法?”
  何琼之叹了声,坐在斜对过圈椅上。
  陆奉御耐心候着,并不催促。
  半晌,何琼之低声劝道:“你了解陛下脾气,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为你诊脉的。”
  谢瑛浑身发冷,咬着唇眼眶酸涩。
  “他想做什么你心里清楚,难道若真诊出来喜脉,你要亲手了结我和孩子?!”
  “当然不会!”何琼之急的站起来,结巴道:“陛下...他他他..他也不会!”
  “何将军,我不为难你,只请你回去告诉他,若再逼我,我便是死,也绝不屈服。”
  何琼之脑子轰隆一声,谢瑛不比旁人,那真是说到做到。
  骑马飞奔回宫,一刻都不敢耽搁。
  周瑄理完奏疏,未得空看刑部呈上来御览的案录,便见何琼之火烧火燎的三步并作两步,咣当一下跪在面前。
  谢瑛,还是谢瑛。
  房中熏上安神香,清甜的味道隔着帘帷扑鼻而入。
  谢瑛换了里衣,早早钻进薄衾,只看了会儿书,便觉得眼皮发沉。
  周瑄进来时,房中很是安静,耳畔传来床上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绵软浓密。
  他逡巡四下,每一处布置都是谢瑛亲力亲为,连衣柜都成双成对。
  走至床前,恰好那人翻了个身,藕段似的手臂滑出帐子,白嫩细滑,又像水豆腐一样。
  周瑄抬手,挑了帘帷,入目便是浓墨如云的发,铺了满满软枕,脸微侧,陷进发间显得很是宁静妩媚,长睫温顺的垂落,红唇轻启,她比从前更好看,像被人雕琢过,打磨过。
  不是他。
  周瑄居高临下站着,有一瞬产生了错觉,仿佛从来都是如此,也从未有过那决裂的四年。
  睫毛忽然颤了下,紧接着,眼皮慢慢启开,乌黑的瞳仁先是茫然,继而便是震惊。
  她想坐起来,可又记得自己衣衫不整。
  明明吓得魂飞魄散,可还是没敢叫出声来,只用戒备的眼神盯住周瑄,双手慢慢揪紧被沿。
  “你..陛下怎可偷闯他人房间?”
  的确如何琼之所说,她瘦的不成样子,下颌尖尖脸色虚白,显然不正常。
  “不是想死吗?”
  “朕来逼你了。”
  说罢一把攥住她手腕,用力箍在掌中,右手横过腰间,轻而易举将人抱到膝上。
 
 
第17章 ◎朕要什么,你给什么◎
  周瑄的面色很难看,一双幽眸深邃阴郁,就那么直直望着怀里的人。
  谢瑛挣了下,反被他攥的更紧,索性自暴自弃,清眸不眨的回看过去。
  两人这副姿态,委实过于亲近,若不是周瑄揽着,她整个人几乎斜躺下去,后脊枕着坚硬的膝盖,纤腰空悬,帘帷遮住外面的光影,内里暗的如洒下薄雾。
  周瑄垂下眼皮,右手缓了动作,似要搭脉。
  谢瑛反应过来,一把从他掌中抽出,气息不稳地低呼:“臣妇有孕与否,皆与陛下无关,您不该半夜闯至臣妇房中。”
  周瑄不理会,又去捉她手腕。
  谢瑛气急,又道:“陛下究竟要什么,难道真要逼死臣妇才肯罢休?当年之事是臣妇对不住您,可毕竟年少,到底没到深情之地步,您何必同我一个妇人耿耿于怀?”
  周瑄轻笑,依旧不应她。
  谢瑛愈发觉得他在故意逗弄自己,像对猫狗鸟鱼,由着她着急慌乱,手足无措,他却只像看戏一样,连眸色都挟着讥嘲。
  “陛下莫不是对臣妇念念不忘,连臣妇已经成婚都不在乎?”
  周瑄终于有所反应,抬起眼皮看着她,手上却狠狠捏住腕子,谢瑛不知被他按着哪个穴道,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十一娘,事到如今还在试探朕,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别揣度,别反抗,朕要什么,你给什么。”
  纤细的手腕滑腻如玉,脉搏平缓规律。
  周瑄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看不出异样。
  谢瑛双目蕴上红,咬着牙关忍耐,察觉他移开手,她便拂下袖子,遮住那一抹莹白。
  “臣妇什么都给不了。”
  “不装了?”周瑄彻底将人松开,谢瑛摔在绸被上,本就松软的里衣霎时大敞,沿着肩颈滑落后,露出一片牛乳似的肌肤,胸前起伏随之颤了下。
  极具冲击力。
  周瑄欲扭头,可目光略过那峦线时骤然停住。
  谢瑛低头,扫到他视线落脚处,不由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去拢衣裳,越拢越乱,遮住这里,露出那里,绡薄的里衣被她拉扯的绷紧欲裂。
  周瑄目光皑皑,脑子里荒唐无比,时而是梦中与她厮磨,她酡红的腮颊潋滟的眉眼,双手抓住自己手臂留下的印记,仿佛是真实的,梦里的一切令人发烫发热。
  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在他只能靠梦境来打发念想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本该是他的位置,与她交/颈,与她缠/绵,与她做所有他梦到过没梦到过的混事。
  “今日你没有害喜,往后最好也别。”
  冷冷抛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上面,听见谢瑛压低嗓音朝他不忿。
  “你自己不痛快,便也要我跟着不痛快,是吗?”
  谢瑛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忘不了自己,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当年被弃,任是谁都会不甘,恼恨,何况他是帝王。
  周瑄低头轻笑,复又慢慢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朕就是见不得你好。”
  “见不得你勾搭过朕,转头与云六郎亲密无间,琴瑟和谐。”
  “你最好把朕的话记到心里,否则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狠事。”
  “若不信,你只管试试。”
  谢瑛心里憋着狠话,使劲往下压了再压,咬破舌尖才没说出来。
  晌午天热的厉害,花房里的芍药陆续打了骨朵,眼看就要绽放。
  谢瑛剪了几支抱回屋里,修过枝叶后用窄口长颈瓶装起来,她从梧院经过,听见云臻笑声。
  孟季同去外县巡视,曹姨母和孟筱宿在伯爵府多日,传闻中孟筱与云臻的龃龉没见着,两人却像是亲姐妹,时常黏在一块儿。
  桌上摆着新领回来的口脂,琳琅满目十几瓶,谢瑛扫了眼,只留下石榴娇和大小红春都有,将其余几瓶收进匣中。
  云彦去给魏公做寿,夜里不定几时回,谢瑛歪在榻上看账簿,迷迷糊糊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白露端来清水,她漱口后招手,附在白露耳畔吩咐了几句。
  子夜过半,谢瑛起来喝水,发现塌边依旧没人。
  她穿上外衣,趿鞋走下床,外间的寒露听见动静,赶忙点了灯进来。
  “白露还没回?”
  寒露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
  出门时便觉得冷,谢瑛裹好外裳,寒露跟在身后,方才亮的灯被吹灭,两人走在甬道上,周遭很静。
  待到梧院门口,看见偏房里燃着微弱的灯,楹窗上投出两个人影。
  谢瑛顿住,心里的恶心劲儿更浓。
  寒露睁大眼睛,饶是只一个人影,她也能看出是谁来,除了姑爷,府里没人是这副身段。
  她没有叩门,径直推开走了进去。
  孟筱惊讶的回头,小脸霎时由白转红,为云彦擦拭汗津的手忙缩回来,打着结巴叫:“嫂嫂...嫂..嫂你怎么来了。”
  云彦撑额,面露难受,像是醉酒,又不全是。
  谢瑛望着孟筱,随后走到她面前,孟筱咬着嘴唇,愈发无所适从。
  “表妹这句话说的怪有意思,我来此处寻我夫郎,那么你呢?”
  上下打量的目光含了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孟筱觉得透不过气,她紧张不安的低下头,脑中盘算说辞。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自毁名声才对,这次我不同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想必你也从四娘嘴里听过我的做派。
  你不让我好过,我自有的是法子与你刁难。”
  寒露进门,与她一道儿搀起云彦,外面黑漆漆的不见光影,谢瑛听见身后隐隐压抑的哭声,心中烦闷至极。
  云彦饮酒向来有数,何曾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
  白露从前门回来,还纳闷没接到姑爷,进屋瞥见不由吃了一惊。
  “我半步没离,姑爷是爬/墙进来的?”
  谢瑛起身去妆奁那找出几个瓶子,吩咐她们两人看好云彦,复又提了盏灯匆匆出去。
  云臻睡得正沉,被几声啪啪的叩门声吵醒,翠碧来报,道十一娘来了。
  她猛地爬起身来,使了个眼色给翠碧。
  翠碧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偏院那儿熄了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云臻笑,拢了拢衣裳得意走下床。
  谢瑛坐在玫瑰椅上,抬眼看见她慵懒的靠着门框,拨弄新染的指甲。
  “三更半夜,跑我院里发什么疯?”
  “发疯?”谢瑛冷笑,气的想上前抽她一巴掌,若她不是云彦的阿姊,她早就拉着报官去了。
  云臻不仅是蠢,还很恶毒。
  “这几个口脂瓶子你不会不认得吧?”她往捏起一瓶小朱龙,睨向露出惊愕神色的云臻,“我身子不爽利,偏府医告假,你便以为没人知道你下了毒,想要害我?”
  “你胡说!”云臻一甩帕子,走到对面跟着坐下,“你自己的东西旁人都没经手,想赖到我头上,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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