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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选暴君——by三月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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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愈发瘦,仿佛又病了。
  “阿瑛,我许久没给你作画了。”
  谢瑛愣住,云彦立起匣子,递到她手里:“我见不着你,便做梦想着你的样子,起来画了这幅图。”
  他声音温润,一如他这个人,徐徐缓缓,不急不迫。
  谢瑛推拒,云彦往后撤了步,挤出一丝笑。
  “我回去了,天热起来,你也要少吃冰的,凌阴里的东西自然解暑,可你葵水将至,切记忌口。”
  说完便走了。
  谢瑛捧着匣子,低头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听“咚”的一声响动。
  她心猛一停跳。
  路中间有人被马撞到,很快围了一圈人去。
  谢瑛怔愣了片刻,随后提步越走越快,她心口发慌,可人群挤来挤去,她推不开,她想喊他,嗓音又闷涩发堵,她急的垫起脚,不妨被人怼了把,谢瑛站立不稳,双手抱住匣子直直往后栽倒。
  肩上一热,有人扶住她。
  谢瑛看见他后,不由松了口气,喃喃道:“幸好不是你。”
  “阿瑛。”云彦揽着她的肩,面朝下望着她,不由自主,低头吻上那唇,轻柔若雨,和煦如风。
  另一只手顺势环向后腰,往身前托住,俯身,似永远不想分开。
  街巷斜对面的马车,那人从内掀开帘帷,本是不经意逡巡,却在看见两人拥吻的刹那,双眸猛地眯起。
  眼尾,瞬间漫上阴沉。
  谢瑛推他,云彦慢慢停了动作,转而收手将人抱在怀里,下颌压着谢瑛的肩,双手越圈越紧,怕失去,怕分开,怕转眼又是彻夜不见。
  “六郎,我要喘不过气了。”
  云彦身子在发抖,谢瑛感觉得到,他终于松开手臂,却依旧站的很近。
  “阿瑛,大慈恩寺的荷花开了。”
  .....
  “阿瑛可是答应我了,待大慈恩寺的荷花开了,便要与我要个孩子。”
  “好。”
  “我给你画的观音抱子像,放在你荷包里,保佑咱们心愿达成。”
  “祈愿吾与阿瑛,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时光静好,细水流年。”
  那些话言犹在耳,两人却已分道扬镳。
  云彦的手抬起,细长白净的手指似要抚触谢瑛的发丝,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疯了似的直冲两人奔袭而来。
  谢瑛被云彦拽住手腕往旁边避去,马车几乎逼到眼前,骏马扬起前蹄嘶鸣着打了转,继而调头往右手边疾驰离开。
  车帷荡开一角,恰好能让谢瑛看到。
  那双阴恻恻郁沉的眼眸。
 
 
第31章 逃脱不掉◎
  溶溶烛光, 映在铺张开来的画卷,仿佛渡了层朦胧的纱。
  谢瑛托腮看着,右手慢慢从上沿滑到裙角,画中是她年节时拢着泥金红帔子于暖炉前盘账的模样。
  那会儿先帝病笃, 朝中人人自危, 不少官员投石问路,惶恐新君即位后朝局动荡, 更有官员私下到伯爵府暗商, 试图拉拢忠义伯与云彦入伙投到四皇子门下。
  谢瑛不堪其扰,索性与云彦避居大慈恩寺, 两耳一闭只管抄经礼佛,待了半月下山, 周瑄已从边境赶回, 迅雷之势御极铲佞。
  半年而已, 当真物是人非, 而她精心筹谋的顺畅日子也如镜花水月,虚妄一场。
  推门声起, 谢瑛手忙脚乱去收画卷,然还未来得及,那人已经踱步跟前, 抬掌摁在她手背,压住卷了边角的位置。

  周瑄弓腰自后袭来,谢瑛被困怀中, 耳畔是他精健有力的手臂,她动了下, 想钻出来, 周瑄垂眸, 薄凉的眼神盯在她脸上,缓缓游弋。
  谢瑛屏住呼吸,仰面想要开口,腰间一紧,周瑄轻而易举把人抱到案上,书籍簿子被推到边缘,岌岌欲坠。
  谢瑛慌乱下抓住桌沿,珠钗摇曳,泠泠作响,柔软的上身往后探出几乎快要折断,手指攥的发白,离地的双脚无处着落,踢蹬着眼看就要跌到桌下。
  脚踝被人一把握住,逼人的气息迎面欺来。
  “你是不是想和他重归旧好。”冷冽的声线沁着森寒,喷吐在她颈间,将她细嫩的耳尖染得通红。
  谢瑛咬着唇,抬脚便要踹他,然刚曲起便被他轻慢地攥住,如此两条腿皆被桎梏,谢瑛以极其羞耻的姿态,与他仰面对视。
  她恨极,口不择言:“我便是与他重归于好,同你也无半点干系,我们本就是夫妻,从未离心,若无糟乱我们今岁还会有个孩子,往后还会有更多孩子,我...啊!”
  原本握在脚踝的手陡然挪到腰间,他神色冷的下雪一般,在谢瑛的捶打中,抬手将衣裙推至案面,复又自顾自去解衣裳。
  薄衫透着冷凉,激的谢瑛不断发抖。
  细碎的光将周瑄剪成茫茫阴影,俯落下来,犹如吞天巨兽,顷刻间谢瑛的执拗化作低低哭声,一绺绺的撞进他耳中。
  桌案上的物件逐一掉落,砸在地砖声响不断。
  谢瑛仰面躺着,双手抓住他小臂才不至于掉落下去,发丝缭乱,香汗淋漓,双眸浮起盈盈潋滟的水雾,檀口微张,柔软鲜嫩。
  周瑄体格极好,浑身都是充满掠夺的力量感,掌腹上的茧子或轻或重,抚过谢瑛的肌肤,逼得她紧咬牙关克制战栗。
  记不清有多久,窗外传来沥沥雨声。
  谢瑛俯趴在案上,双手抓着画卷,浑身上下冒出细密的汗珠,那副画早就被揉烂搓裂,皱的不成样子,洇开的墨迹染在她肌肤,浓烈而又靡艳。
  撕拉一声,画卷断成两截,掉到谢瑛脚尖,她合上眼,微微喘着气息。
  “你要孩子,朕也能给。”
  周瑄往前,滚烫的大掌裹住她的细手,交握着摁在脸侧。
  “不行。”谢瑛动弹不得,在逐渐缓和的风浪里,她忍不住绷紧脚尖,双腿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为何不行。”他目光悄然转向她的小脸,伸手握着她的下颌,朝后令其面对自己。
  谢瑛咬着舌尖,腥味溢出,被汗水黏腻的两人如此姿态,她怎么说的出口。
  她无法再说出来,若只一次,是因为药物作用,那后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知晓真相又能如何,横竖是两人都恶心罢了。
  他那般清贵端方,寡言持重之人,听到那污脏的事情,大约是会疯的。
  不会更好,只会更差。
  谢瑛觉得自己在漆黑的海里,波浪一阵一阵打来,她思绪混乱,潜藏多年的隐秘成了压垮她的稻草,她想要结束这种折磨,却又不知畏惧什么,那话鲠在喉间,纵然令她羞愧憎恶,可她再也说不出来。
  幽幽光线下,周瑄手指落在她后颈,拂去莹润的汗珠,低头,唇落下去,她哼了声,起伏的曲线在薄衾的遮盖下若隐若现,极美极具蛊惑。
  谢瑛醒来时,身上换了件雪色里衣,衣襟敞开,胸前的光景一览无余,比之从前任何一回还要肆虐。
  斑驳的痕迹非咬即捏,形状各异,她抬起脸,双手拢住衣领。
  “醒了。”
  谢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透过帷幔,果然看见书案处坐着一人,形容自若,身量端正,说话时并未抬头,手中似乎在写画。
  “你为何还不走?”谢瑛嗓音沙哑,冷眼瞥去,情绪交织如晦。
  周瑄听出她的意思,淡笑一声,道:“你说的倒像是偷/情,事毕便要撵人离开。”
  谢瑛红了眼眶,焉能听不出他刻意羞辱,拢着衣裳的手哆嗦着,系好带子。
  “之前我拿王家姑娘的事要挟你,是我不对。”她突然又提到王毓,周瑄没作声,握笔的手却猛地收紧。
  “你跟她,快要定下来了吧。”
  周瑄搁了笔,不动声色打量帐子。
  细长手指撩开帷帐,谢瑛穿着里衣下地,眼尾余韵未消,透着股慵懒缱绻。
  “等你们成婚,我想搬去紫霄观,同我阿姊作伴,可好?”她语调柔软,带着讨好的意图,连看向周瑄的眼神都异常浓情。
  周瑄忽地笑起来,谢瑛心内焦灼,偏面上装的坦荡真诚,她咬了咬唇,放低身段求他,“你怨恨我,气我,是我咎由自取,可你是皇上,日后会有皇后、妃嫔,总不能将心思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说的可对?”
  周瑄扶额,眉眼始终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冷淡且又疏离,不外乎是在审视猜疑。
  谢瑛听他低声“嗯”了下,心里不觉轻快几许。
  又道:“那么不如这般,在你与王家姑娘定下前,我不再反抗,你以为呢?”
  试探的时候尾音忍不住发抖,谢瑛捏紧袖子,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周瑄手指叩在案面,目光扫视她纤细的身段,点头,问:“之后呢?”
  谢瑛赌他报复,赌他只要看她后半生过的孤苦便会放手,她垂下眼睫,轻声道:“我去紫霄观出家修行,从此再不踏入红尘,我发誓。”
  她目光坚定,怕他不信,便要去找纸立个字据。
  周瑄起身,走到他面前,谢瑛往后退了步,仍被那漆黑的影子笼在其中。
  夜色浓黑,光影倏忽迷离,屋内的呼吸声不断缠裹着神经,令谢瑛紧张到浑身僵硬,下意识想逃开束缚。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他捞起她的纤纤玉手,唇碰在指尖,谢瑛想抽回,又压住心潮澎湃,任他吮着指腹,满怀期待的秉了呼吸。
  然下一瞬,他又抬起眼皮,讥嘲着调侃:“可朕偏喜欢你抗拒挣扎,又逃脱不掉的模样。”
  血液霎时冷寂,谢瑛失措的看着他,唇颤了颤,声音挟着慌乱:“你是何意思?”
  大掌贴在后腰,谢瑛被他摁进怀里,丝丝密密的吻随之落下,暗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想走,可以。”
  “给朕生个皇子,朕便放你走。”
  谢瑛身体剧烈颤抖,那人抬起头来,肆无忌惮的视线逡巡在谢瑛恼羞成怒的脸上,疾风袭来,眼看就要掴到周瑄左颊,他伸手,轻易攥住那腕子,笑意敛起,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至极的威胁。
  “朕握着你谢家几百口的性命,跟朕谈条件,你凭什么?”
  一把甩开,周瑄转身走到案前,坐在圈椅中。
  “你跟谢宏阔和崔氏决裂了,这很好。”
  谢瑛抑制住悲愤,抬眼泄气的瞪着他。
  “你还有阿兄,阿姊,还有个四五岁的小侄子,他们能不能活,也全在你了。”
  “过来,看看朕为你作的画。”
  他叩了叩案沿,目光往膝上一扫,谢瑛头皮发麻,脚步生硬,临到跟前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坐在膝上。
  画上人柔弱无骨,薄如蝉翼的里衣轻轻勾在臂间,肌肤似雪,香汗如雨,她侧身蜷着,只一眼便能看出是经历过什么。
  谢瑛脑子嗡的一声,眼前昏白,虚虚倒了下去。
  周瑄打横将人抱起,心下寂冷一片,怀里人睁开眼,忽然抬手冲他面颊抓去。
  躲闪不及,下颌被狠狠划开长血条。
  他嘶了声,却还是耐着性子把人放在绸被上,反手一摸,血凝成珠子很快滴在衣领。
  谢瑛神情悲愤,怒目而视,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乌黑的发铺陈在枕间,云雾般撒在圆润的肩头,拢好的里衣斜斜敞开,肌肤上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
  周瑄居高临下望着她,她亦不再惺惺作态的谄媚。
  这很好,有些事既然当年不肯明说,现在也就没必要了。
  至于谢瑛是谁,他亦不在乎,他只知道,谢瑛不能走。
  如若用感情留不住,那就用手段,至少人在他面前,再不是云六郎身下那个眉眼殷红的女人。
  她心里是谁,也没那么重要了。
  比起握不住的喜欢,切身得来的甜头才更可靠。
  回紫宸殿,他带走那张画,本想就着烛火烧掉,火苗吞噬了边角,他又变了主意。
  朦胧光线下,她唇瓣轻启,媚眼如丝,薄纱拢不住的身躯仿佛能看见肌肤的莹润,他本想画来羞辱她的,因为云六郎那幅画,画的如此深情厚谊,她又像宝贝似的想藏起来。
  妒火冲昏头脑,令人眼瞎耳聋。
  周瑄望着画中美人,拇指慢慢摩挲,覆上她惑人的唇。
  何琼之近来忧心忡忡,屡不顺遂,向来不信命的他特意去庙里卜了一挂,一看是下下签,当即便请高僧指点,废了不少香油钱,换得一开光的转运香囊。
  谁知下山不多久,马就受了惊,直直撞到一人。
  偏又不巧,是谢瑛前夫,云六郎。
  他翻身跳下去,愧疚不安。
  云彦吃痛的想站起来,何琼之搭把手,将人扶到旁边茶肆休息。
  夏日衣裳布料单薄,血迹很快透出来,右腿和胳膊都有擦伤,何琼之一个粗人倒是无妨,可云彦是个书生,读书人哪里受得住这种碰撞。
  他摸了摸腰,找到一瓷瓶。
  “实在不好意思,这马今儿不知怎么了,发了疯似的。”他把瓷瓶推过去,弯腰探身问:“你撩起裤腿,我帮你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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