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美强惨男主的早死娘亲——by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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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只有这三代宗主才知晓的秘密,这几千年来每一任宗主都在设法研究,可惜迄今为止他们还没办法动手脚,但怎么说也免除了门派里会有他宗卧底的危险。
至于未来会不会出事……那就不是虞承衍该管的了。
谷广明再想将虞承衍收为己用,也不可能轻易让他大摇大摆地在自己地盘乱转,可领了玉牌,虞承衍便和玄天宗结了宗契,这会让谷广明彻底放下心。
虞承衍痛快地同意了谷广明的建议。
他们走出主殿,抬头望去,四周是连绵的云海,测天石便屹立在主殿前广场的中心。
谷广明笑道,“凌霄,以前测过根骨吗?”
虞承衍的根骨若是真测出来,恐怕要有许多麻烦。
他态度恭敬道,“宗主将玉牌给我便好。”
修仙者不愿透露自己底细,也很正常。谷广明虽然心中不悦,但什么都没说,取来一块崭新的玉牌递给虞承衍。
“一滴血就够了。”谷广明道。
虞承衍用剑风割破手指,一滴殷红的血落入玉牌之中,他立刻感受到手中玉牌震动,仿佛有什么剧变要破土而出。
他神情一冷,不断用自己的力量向下压去,玉牌终于在他的震慑中安静下来。
谷广明背过手要走,却听到虞承衍说,“来都来了,便测测吧。”
青年伸出手,贴在测天石上,测天石沉默了一会儿,如镜面般的石体上出现测量结果。
“中等偏上,这根骨很是不错。”谷广明伸手拍了拍虞承衍的肩膀,笑道,“看来你这孩子日后大有所为啊。”
虞承衍面上笑笑,眼里却越来越冷。
他已经能够确认,在滴血之后,谢剑白留下的力量已经任由他驱使――甚至由着他的想法,改变了测天石的结果。
可是,开什么玩笑!
他恐怕是这世界上最讨厌他父亲的人了,他年幼时谢剑白确实教导过他,可是从虞惟死了之后,虞承衍便彻底斩断舍弃了谢剑白教会他的东西。
虞承衍此生最恨自己和谢剑白之间的关联,恨不得将自己身上和父亲有关的联系都全部洗得干干净净。
他与谢剑白对着干了三千年,练的剑、修的道无一不是被谢剑白反对,甚至连做事御下也要和谢天尊对着来。
结果,如今谢剑白的留下力量却反过来认可了他得到了传承?!
虞承衍冷着脸,悄无声息地磨牙。
一定是因为血缘关系――对,一定是因为血缘,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顿饭还是做得很多的!下章就回猫猫视角了!
第6章
玄天仙宗要举行宗门大典,最忙的不是那些会在大典上露面的天之骄子们,而是负责布置准备大典的外门弟子。
这半个月来,外门弟子们都是后半夜便起床去要举办大典的侧峰布置干活,教习们管得严,谁都不敢偷懒。
虽然教习们收了宁素仪的好处,给她们两个安排的活都不重,但想像是之前那样摸鱼是不可能了。
虞惟每天困得不行,她本来是有点昼夜颠倒的,因为小猫妖习惯于半夜摸黑看话本,再在下午时补觉。如今可倒好,全都乱套了。
她白天也困,晚上也困。如果不是有宁素仪叫她,估计她后半夜真的爬不起来。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短短半个月的生活折磨得虞惟快要抓狂,别说变回猫了,她连睡觉都睡不好。
虞惟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压力过大而掉毛,要不是宁素仪每日用比过去多数倍的糖衣炮弹来安抚她,恐怕小猫妖真的想要跑路了。
只是相比于自己的半死不活,虞惟能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外门弟子们都十分兴奋而自豪,没有一个人抱怨不满,反而都很积极,好似布置宗门大典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殊荣。
玄天仙宗的中心便是高耸入云的主峰和几座侧峰,被六大门的内门山峰众星捧月地环绕,而内门山峰再外围的十二座山才是外门弟子住的地方。
外门弟子们住的山是最矮的,除了做杂役之外,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内门山峰,更别说是主峰了。
许多外门弟子常常会眺望内门山峰与宗门中心的主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打破壁垒,升入内门,向着天的距离近一些、再近一些。
虞惟自然是不懂其他弟子们对升入内门和得道飞升的渴望的,在她眼里其他人总是充满活力和斗志,这么累的工作,这些弟子们竟然还会继续保持看书和练习的习惯,有些弟子甚至会自主加练,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
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
在小猫妖的半死不活之中,宗门大典那一日终于来临。
天还未蒙蒙亮,玄天仙宗的各个山门已经苏醒,数万弟子在安静低沉的夜幕中井然有序地起床洗漱,迈入还有些冰凉的山雾当中。
云雾缥缈,月影低悬在树梢上。
原本晚上比白天精神的虞惟这段时间被磋磨得时时刻刻都在打瞌睡,她脑子都快转不动了,迷迷糊糊地起了床,只知道宁素仪牵着自己,融入弟子们聚成的河流之中。
虞惟麻木地向前迈步,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一停。
她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山顶,所有居住在这座山峰的外门弟子全部来齐,一同望向主峰的方向。
从外门到内门,十八座山峰的弟子在各自的山顶列队,所有人都神情庄重。
虞惟靠近宁素仪,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心,是问她发生了什么的意思。宁素仪却没有开口,而是反过来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毕竟周遭太安静了,这么多弟子聚在一起,竟然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笼罩整个玄天地界。
“执弟子之礼,敬拜师祖――”
所有弟子弯腰卑立,行揖礼。
虞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宁素仪拉了她一下,让少女也弯下腰,省得直直站着太引人注目。
“门派里各种重大事宜开始之前都要拜剑尊师祖,这是老传统了。”
待到外门弟子们解散前去食堂用早餐的时候,宁素仪这才安抚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她低声道,“如今宗门大典正式开始,便和我们外门弟子没什么关系了,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之前累坏了吧。”
起个大早就为了给人行礼,少女低下头,将脚边的石子踢开,她小声嘟囔道,“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谁?”宁素仪一怔,才反应过来虞惟竟然指的是剑尊师祖,她哭笑不得道,“你这话说的,可千万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虞惟虽然上课从不听讲,也不怎么记事,但剑尊的名号仍然强势地占据了她脑容量的一部分,而且想忘都忘不掉――倒不是她想知道,而是谢剑白在门派里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玄天仙宗以剑尊为傲,不论是长老教习的训斥夸奖,还是弟子的努力自省,都会将师祖挂在嘴边时常勉励。
她知道谢剑白是玄天仙宗的创立者,也知道如今玄天仙宗那严苛到不近人情的规法便是他当年立下的。
也就是虞惟在宗门里爹不疼妈不爱,只要不惹事,长老教习们恨不得看不见她这个人,反倒给她了一点被边缘化的自由。
其他正常弟子们真是被管束得像是被攥住喉咙的小鸡,宁素仪也说过玄天宗是规矩最森严的门派。
毕竟――据说当年谢剑白光是写宗规就写了整整二百六十多页。
玄天仙宗的一切构成了坚不可摧的牢笼,而它的主人,便是谢剑白。
今日,九千年前便飞升的剑尊又罪加一等。
虞惟小声咕哝道,“就是不喜欢他嘛,多自恋的人才要别人后半夜就起床行礼呀。”
宁素仪笑了笑,没往心里去。
从今天开始,宗门大典会持续整整半个月,主要是举办内门试炼,像是长老门下的首席弟子之类的天骄亮相,要作为大轴放在最后几天。
这也是个让虞惟更加了解修真界的好机会,宁素仪打点教习,得到了一些在大殿期间去侧峰做杂事的活儿,这让她能够顺便带着虞惟悄悄去看大典的切磋,希望借此能让虞惟对那些绚丽的打斗感兴趣。
内门切磋的地方位于百炼峰,是专门用来举办大小活动的山峰,除了试炼台和宽阔的观众席,周遭还围绕容纳外来宾客落脚的楼阁,可以让客人在高台上观看。
至于位置最好,单独屹立在正位的高阁,自然便是宗主长老们、以及各位外来宗主的观看席了。
二人选了一个空着的楼阁溜了进去,路上还遇到了其他几个心照不宣偷偷观看切磋的弟子。
三楼的窗台正好,可惜少女对此似乎并不热衷,下面一打起来,虞惟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反困。
若是平时,她或许还能对那些发出各种光芒的招式有点兴趣,可是这半个月太累了,远方弟子们切磋的声音成了催眠音,虞惟每日都看着看着便枕着窗棂睡过去。
这样困倦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最后几日,与玄天宗关系不错的几个门派宗主带着弟子前来拜会,各个门派的天之骄子们汇聚一堂,自然少不得切磋一二,这也是宗门大典的重头戏。
虞惟每日都提不起精神,宁素仪都快放弃了。结果今日她便看到正要打哈气的虞惟忽然闭上了嘴,她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向试炼台。
宁素仪也跟着看了过去,原来是她们门派的首席弟子宋雪深在与其他门派的弟子切磋。
二人修为高,切磋起来的观赏性也直线上升。
宋雪深清朗俊逸,气质绝尘。玄天剑法在他手中炉火纯青,剑风冷肃,带着危险的美感。
虽然表面上双方你来我往,切磋得十分精彩。可只有修为高深的修士才看得出来,宋雪深实力碾压式地高于对方,他完全把控局面,只不过为了给对方门派留面子,所以才收了力。
待到这一场切磋结束,宋雪深赢得比试,周遭的弟子们山呼海啸地鼓起掌。
宋雪深名字冷,剑气也冷,可为人却看起来十分温和,切磋一结束,便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还不错。”宁素仪夸赞道。她发觉虞惟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试炼台,不由得笑道,“怎么,对玄天剑法感兴趣?”
“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虞惟对自己猫生第一顿饭记忆犹新,她枕着下巴,意犹未尽地回忆着当初一路上的佳肴,“还长得这样好看,真是个好人。”
可惜宋雪深虽样貌英俊,但闻起来太过寡淡,导致小猫妖一转脸就把人家忘了,今天又见了才想起来一年前的这个人。
宁素仪有些无奈,她还以为虞惟对那些绚丽的招式感兴趣,没想到这猫光看脸了。
等等……为什么忽然觉得女孩的语气那么熟悉?
宁素仪忽然想起来,她在和虞惟关系交好之后,曾经问过虞惟为什么这样信任自己,小猫妖当时是怎么说的?好像也说……她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宁素仪顿时警惕起来,“小惟,你当初第一面就喜欢我,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是呀。”虞惟回答的理所当然,“阿宁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外门弟子。”
宁素仪:……
过去怎么没发现这小猫这么肤浅呢!
宁素仪转过身,她掰过虞惟的肩膀,认真地说,“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信任对方,尤其是不能随随便便相信长得好看的男人!”
按照她对虞惟的了解,以虞惟的性格,只要长得对她口味,再动动手指用美食引诱,小猫妖说不定十有八九真的会被人拐走!
宁素仪心中警铃大作,虞惟却又贴了过来,一看又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为了表达自己的严肃,宁素仪用手去推虞惟,不让她往自己身上靠。
虞惟却像是小狗一样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手指,软软地说,“阿宁是不同的,阿宁闻起来香香的,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才不会跟她好呢。”
小猫妖这是以为自己吃醋了,所以才这样安慰她?
“我不是……哎,算了。”
宁素仪被她弄得无可奈何,今日的训猫计划也又因为心软没有进行下去。
两个女孩正嘀嘀咕咕的时候,却听到试炼台又传来声音。
二人抬起头,便看到台上不知何时又站上来一位青年,此人一袭鸦青色衣袍,箭袖束腕,墨发高束。
他眉骨深邃,神情清而冷,宛若高山寒雪,孤冷疏离。俊美的容貌与先前出场的宋雪深相比,竟然更加清傲出尘,如谪仙降世。
“今天的比试不是应该结束了吗?”宁素仪疑惑道。
虞惟注视着试炼台上的人,心脏先是重重一跳,是因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脸而感到震撼,却又很快从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受。
她作为人时有些迟钝,记不住事,爱发呆。可作为妖时那比野兽更加敏锐的直觉,却让虞惟在这个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