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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煞——by风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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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苏合,彻底舒了口气。
  以后,再逢四月十七,这人总能少折腾些了。
  叶照低眉抽回手,绞干帕巾给他重新净面。
  “不若殿下先去用早膳,朝服妾身来想想法子。”
  虽说他圣眷优渥,但朝会之上,穿戴有差,罪名可大可小。
  且当今天子座下,得宠的原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位年岁相仿的楚王殿下。
  要是今日全了这桩事,他对自己的信任也会再多一分。
  萧晏不置可否,起身挪去用膳。
  司制掌事如遇大赦,引着叶照至朝服处。
  熨帖衣袍的法子和难处,方才已经说得明白。
  来不及催升温度。
  的确如此,熨烫领口的铜斗都是专门尺寸的,放不了太多炭火,温度一直是只温不烫,费的便是来回反复的功夫。
  “炭点上了吗?”
  “点上了,但是还没燃透。”
  “那先抓紧时间熨起来,着两个小厮与我烧炭,一会可换炭。”
  司制处的两位掌事闻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原以为是什么绝妙的法子,这说了等于没说。
  “还愣着作甚,赶紧的。”叶照柳眉轻拧。
  司制无法,硬着头皮熨烫。
  每隔半柱香,叶照便着人换炭。
  如此两炷香后,叶照走上前来,道,“让我看看。”
  司制默声退开,目光幽怨垂败。
  叶照轻抚领口,沿纹路慢慢按揉,半晌道,“这不是很好吗?甚是服帖。”
  两位掌事狐疑地对视一眼,匆忙上来查看,果然翘边平整,褶皱全无。
  “二位辛苦了,赶紧给殿下送去吧。”
  “谢季孺人。”司制来不及细想,只福了福身,捧着衣袍入殿。
  殿外无人,叶照合眼平复体内翻涌的真气,片刻后方才缓过劲。
  她的“九问刀”心法,原就是纯阳的内家功夫,可化冰融雪,方才在司制熨烫了四五分平整的基础上,她运功于指尖,催高了温度。
  只是,实在太耗心力了。
  她侧首看一旁铜盆中的倒影,水中面庞苍白一片。
  眼见萧晏已进完膳,正在用药。
  叶照提了口气入殿给他更衣。
  “仿佛气色不太好,把阿胶羹进了,回头再眠一眠。”萧晏揉了揉她丰茂的长发,垂首吻她眼下泪痣。
  带人离开时,还不忘回眸看她。
  三千宠爱,温柔缱绻,也不过如此了。
  叶照欠身莞尔,目送他离去。
  “你们也退下吧,我不用伺候。”
  直到萧晏拐出外门,叶照方禀退侍者,暗舒了口气。
  然一颗心却莫名悬着,这个清早,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总是说不出的奇怪。
  心静下来,神思便慢慢清明。
  电光火石间,叶照眉心陡跳。
  朝服虽干净却未熨烫。
  掌事姑姑衣衫齐整却未簪发。
  司膳、司寝来时皆神色匆忙。
  司制更是连炭火都来不及点好备下。
  ……
  若萧晏病后销假要上朝,府中至少在前一日便将事宜准备妥当。
  所以,今日参与朝会根本是他临时起意。
  为何要如此?
  除了他在试探她,叶照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叶照掐着掌心,回想方才种种。
  若她所料无差,那么她已然露了马脚,且有三处。
  一则萧晏划破她手指敷药,她耐力太好不知疼痛。
  二是给他剃面,收刀过于利索,他回望的那一眼,当是感觉到了。
  再者便是朝服,不该去碰的,显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叶照起身,从妆匣中拣了把与青铜剃刀相差无几的修眉刀,拢入袖中。禀着方才给萧晏剃面的位置和姿势,重新收刀切掌。
  然后握上袖筒卷边,沁入血迹。
  看起来,尤似掩盖许久的模样。
  想了想,她又拐进内室,寻了萧晏先前给她用的药,倒在伤口上。
  整整一瓶,敷了一半,撒了一半。
  菱花镜中,现出她顶着一头细汗的清丽面庞。
  面庞上,是一双疼的通红的眼睛。
  她用力掐了把伤口,终于逼出一行泪水。
 
 
第12章 、玉镯
  萧晏的确临时起意上的朝,挂在兵部的告假书还不曾销掉。皇帝亦爱惜这个儿子,散朝后留他叙了会话,便让他依旧回府中休息。
  贤妃早闻了萧晏入宫参与朝会的事,遂急急派人来请。
  闻贤妃唤他,皇帝亦起身,“朕同你一道去,瞧瞧你母妃。”
  皇帝没传御辇,父子两个走在宫道上,边走边闲话。
  皇帝道,“勤政殿过去,不少的路,你身子可受的住?”
  萧晏道,“还成。”
  顿了顿,又道,“日头出来了,父皇若觉躁了些,儿臣去请母妃过来便是。”
  皇帝笑了笑,“无妨,朕去。”
  贤妃住在西六宫的昭仁殿,距离帝王的勤政殿,有小半时辰的路程。
  “昨个侍奉你的人可还顺意?”皇帝转了话头。
  “尚可。”一提到叶照,萧晏不自觉翘了翘嘴角,又自觉地压下去。
  皇帝蹙眉看他,“怎么,得你即日纳即日幸的人,回头就这两字评价?看来是空长了一副容貌。”
  “母妃怪会一股脑告诉父皇。”萧晏嘟囔道。
  “是襄宁闹……”皇帝顿了顿,没再说话。
  萧晏只当未闻。
  原来关于昨日的事,是从霍青容口中知晓的。
  所以昨夜皇帝是在徐淑妃处。
  这原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皇帝顿口掩饰,自是旁的缘故。
  果然,皇帝轻叹一声,“七郎,你可怨父皇?”
  萧晏笑道,“父皇这话便是折煞儿臣了。儿臣同襄宁一道长大,感情上与安乐、平康她们无异。”
  安乐公主,平康公主,是他血缘手足。
  他待霍青容亦是如此,并无男女之情。
  “襄宁那丫头说了,有法子给你寻药。还有半月,要是寻来了,你们还是按着前头的婚约,明岁成婚。”皇帝顿下脚步,拍了拍萧晏肩膀,“怎么说,定北侯府是一大助力。”
  两年前征钱粮,萧晏将洛阳世家得罪了个遍。
  就剩一个定北侯府持着中立之态,甚至霍小侯爷同萧晏私交甚好。
  私交甚好的霍小侯爷给秦王殿下寻药去了。
  但是,他寻不来了。
  萧晏笑了笑。
  他生得白皙俊美,眉眼皆随了他母亲,又比母亲多出两分生而贵胄的清贵浓丽。
  皇帝看得,不由多了两分笑。
  便道,“所以,你如今房里的人,且先莫越过襄宁去。”
  这话的意思是,在确定襄宁能否进门前,且别弄出个庶长子。
  萧晏“嗯”了声,抬头望天,贯是一副笑意温和的模样。
  然浮在面上,盈不尽眼眸。
  行过太液湖,经一片碧绿垂柳,富贵牡丹,再拐过一甬道,见日光扬扬铺满每一寸朱墙碧瓦,便是到了昭仁殿。
  昭仁殿陈设简单,鲜少植花种草,大片的空地皆是日光流泻,粲粲金金一片,是合宫中得日照最长的殿宇。
  虽无金玉显贵,却是金玉换不得。
  天家父子免了通传,踏入殿来,殿中妇人正掐着时辰,将小厨房现做的膳食端上桌。
  “占你的光,朕有口福了。”
  “那父皇多用些。”
  进了屋子,皇帝“不必多礼”四字还未出口,贤妃便已经跪下行礼。
  皇帝收了笑,“起来吧。”
  一桌膳食,原都是萧晏的口味。
  萧晏有些积食,贤妃怕他伤身,也没有勉强他多用,只爱怜地多看了他两眼。
  然后到底还是弯下眼眸,给皇帝盛了碗羊肉汤饼。
  “香!”皇帝重新展颜。
  “小厨房还有。”
  皇帝用着膳,贤妃同萧晏在一处闲话。
  也没说太多,左右廖掌事一早便拣着重点来回话了。眼下,手里正捧着一个紫檀八宝锦盒。
  贤妃接过来,打开给萧晏道,“季氏既得你心,便好好待人家。这是母妃的一点心意。”
  这哪是一点心意。
  锦盒中是一对镯子,莲花纹缠金青玉镯。
  一点金线已经是补过的,玉也不是好玉,在寻常人家或许还能够贴补些家用。在这皇室之中,怕是打赏给稍有品级的掌事宫人,都还略显寒酸。

  但,这是贤妃的陪嫁。
  当年也确实贴补过家用。
  三十前年,这天下还不姓萧,是赵家皇朝。
  然建德年间,赵氏天子昏庸软弱,宗族无以为继,外戚姜氏专权,把持朝政,只晓圈地累权,不思民间哀鸣。天下百姓受其苦,有志之士皆欲除奸佞,诓社稷。
  萧明温,如今的天子,便是其中的一个有志之士。
  他同贤妃杨菱皆是庐阳寒门出身,乃青梅竹马,少年夫妻。
  婚后一载,反姜氏彻底爆发,萧明温投笔从戎,入了军中。
  彼时的赵氏大凉内忧外患,这一仗从反姜氏打到退蛮夷,竟是七年光景打马过。
  七年里,天灾人祸,夫妻间断了音讯。
  杨菱诞下长子,送走公婆。当了一对陪嫁的镯子,一半给公婆敛尸买棺,一半维持母子二人生计。只是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到底没能护住孩子。
  儿子四岁之时,母子二人得了萧明温踪迹,欲往洛阳寻他,不料途遇盗匪,二人失足滚入山崖。再醒来,已不见孩子踪影。
  而这七年里,萧明温则受霍老将军栽培,得其子霍亭安引荐,一路高升。最后娶了赵家公主,又取赵家下天。
  至此,建都洛阳,改国号为邺,年号昌平。
  昌平四年,萧明温寻回发妻杨氏,封贤妃。
  又三年,贤妃诞下帝之第七子,萧晏。
  如今贤妃手中的这对镯子,便是萧明温后来翻遍十数州镇的当铺,寻回的。
  “这是你的陪嫁,一个六品孺人如何担得起!”萧明温搁下碗盏,“且等等,待她真有出息了,再赐她不迟。”
  “七郎爱重她,便是她最大的出息。”
  “况且,妾身也喜欢那孩子。”
  贤妃看着萧晏这一个多月来,难得的好精神,便满心满意都觉得是叶照的功劳。
  对她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萧明温问萧晏,“她父亲是个什么官?”
  萧晏道,“仿若是个七品云尉骑,待儿臣再去查检一番。”
  萧明温颔首,“派人看看政绩,有否空间提一提。”
  虽是闲聊,但父子两个论起官职公事。贤妃便撩帘去了外头晒太阳。
  未几,贤妃着人进来喊萧晏,道是时辰到了,不宜久留。
  成年皇子入后宫,皆有规矩时辰。
  但天子宠着,原也无需这般当真。
  故而,这撵的不是萧晏,是萧明温。
  萧晏也不多话,顺从地起身跪安。
  *
  承天门前,苏合转着玉笛已经候了多时。
  见萧晏匆匆而来,不由道,“殿下慢些,小心气喘不匀。”
  萧晏顽疾根治的事,原只有他一人知晓,遂整日陪着演戏。
  “人既来了,便飞不走。”本来昨日百花宴,萧晏去而复返沐浴更衣,苏合还好奇是来了什么人物,值得他如此。
  今日晨起送药,见了叶照,便明白了一切。
  王府密室安放冰棺的那间寝房内,挂着一副女子画像。
  同叶照一般无二。
  当然,苏神医看不懂的事也有很多。
  他又极具好奇心,这熬了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
  正要开口打破砂锅,就先听了萧晏的话,“你回去,送些尚好的金疮药来。”
  “要金疮药作甚?”苏合蹙眉道,“刀斧伤止血,不是独独配了你药吗?”
  “她手当受伤了,你那药用来太疼。”
  “不是!”苏合莫名道,“人在你府中,我们走时她好好的,也没人来传话,你怎么就知道她受伤了?”
  萧晏看他一眼,“猜的。”
  “不,你怎么猜的?”苏合往萧晏处凑了凑,“好好说,不然不给你药。”
  萧晏挪过些,将袖角从他身下拉出来,把晨起的事娓娓道来。
  仿若又历一遍。
  讲完,笑意便融进眼里,眼尾还有隐隐温柔色。
  也不待苏合开口,亦将自己试探叶照的原委倾述说了。
  苏合愣了一瞬,拍掌道,“秦王殿下好心思。”
  的确,叶照入府,只靠一张脸得宠,俨然是说不过去的。要做萧晏枕边人,总得经过试探,一步步博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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