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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by皮皮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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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在吃这飞醋。
  柳砚莺绞弄发梢勾起个笑:“我都快是三爷的人了,三爷还要我怎么报答?”她旁敲侧击,“我到底一个婢女,也要为自己考虑,今晚便先委屈三爷听我言语道谢了。”
  路景延眉梢一动,见她对自己颇具防备心,反而故意道:“言语怕是不够。”
  柳砚莺心下慌乱想了想:“那……”
  不等她说出第二个字,路景延长臂一伸将她拦腰圈进怀里,她闷哼了声微微将脊背弓起,尽量让前胸不贴着他。
  他并无动作,只搂着她问:“那猫是哪来的?”
  柳砚莺一怔,从他怀里抬起脸:“我怎知猫是哪来的,野猫罢了,难道不是三爷卫所里那只吗?”
  路景延坦言:“那天我只是编了个故事,城东卫所根本没有猫。”
  柳砚莺心说果然如此!红着耳根伸手轻轻推他,“三爷诓我,难怪您要专程过来,原来就是为了看我蒙在鼓里的反应。”
  路景延的手稳稳搭在她腰肢最细弱处,让她不再继续乱动,他倒希望自己有那么好的定力。
  “我来是告诉你明日午后我在北门等你,去把那猫给放归。”
  “放到哪?”
  “驾车出去,带得远些。”
  柳砚莺隐约觉得路景延在答应要纳她后,情绪不怎么高涨,反而比之前阴沉,像是藏了心事,并不十分高兴。
  她有心讨好,便说:“我们把它放到街市口,那儿每天有新鲜的鱼。这就说定了,明日中午我等老夫人歇下就去北门找您,三爷要跟我说这个何必冒雨专程跑一趟?”
  路景延环着她的手臂略松了松,但不足以让柳砚莺像那日在清凉阁那样溜走,他修长五指探入前襟自怀中拿出一只瓷瓶。
  柳砚莺故意僭越地从他手中将瓶子夺过去,好奇地看了看,笑问:“这是什么?”
  路景延对她偶尔的活泼冒犯并不反感,“活血化瘀的药油,你留着,有淤伤时搓到发热敷上去,程度较轻的淤血隔天便会化开。”
  竟是见她跪疼了自己,来给她送药的。
  柳砚莺眼睫一颤看向他,到底是风度翩翩的真君子,二人独处还这么隐忍克制,想着心尖没由来一喜,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免得不再小心翼翼催一催,“那三爷尽快纳我进屋,我便不用见人就跪,身上也不会再有淤痕惹您心疼了,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有求于他时她总是楚楚可人,叫他记不清她面具下的精心算计。
  路景延轻声哼笑,掌心贴着她后脊,拇指轻绘她骨头的形。
  “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短暂当一章小情侣,让路哥拥有一章顺着他的甜美小鸟,下章就要“晦气”了,是V后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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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这晚,高溪窝在家喝酒消遣,看晚会。
  投影打在墙上如火如荼,勾眉勒眼的京剧旦角配合当红小鲜肉演了个串烧。
  周铎借她手中酒杯喝了口香槟,“这个叫贺欢的是个男旦你知不知道?”
  高溪笑答:“他是我戏校师弟,我当然知道。以前我唱青蛇他唱白蛇。”
  “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
  高溪没有说,当年她要转行,贺欢在她家楼下站了整晚。
  他淋一夜雨高烧不下,嗓音从未如此嘶哑,“师姐,你走了,我也不和别人演白蛇了。”
  *
  新年伊始,名叫贺欢的男旦爆红网络,贺派青衣第四代传人,活生生会行走的艺术。
  时隔五年高溪第一次收到他的短信,偶尔闲聊几句。
  他请她下月去剧院看他的开箱戏。
  *
  高溪开年很忙,和周铎两月没见,无意间在八卦头版看到他在法国结婚的消息。
  二人再见面时不可避免的大吵一架。
  “松手啊!”
  高溪在拉扯中跌倒,瓷片扎进手心。
  “…对不起,对不起高溪,我带你去医院。”
  “别碰我…”
  高溪忍痛拉开门,撞进一双漆黑氤氲的眼睛。
  贺欢大汗淋漓地赶到,他结束了开箱演出没来得及卸妆,刘海凌乱贴在又红又白的脸上。
  “师姐,我打你电话,你手机关机……”
 
 
第24章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
  到了午间日头暖融融拢着柳砚莺,她眯起眼,打着团扇靠在四方亭,刚咿咿呀呀唱了半个时辰将老夫人哄睡,这会儿自己也犯起春困。
  上下眼皮刚阖上,一激灵想起昨夜和路景延定下的约。
  柳砚莺叹口气,她哪来空闲休息,伺候完老的还有小的,到处都要她赔笑脸装可怜。
  要是没给柳砚莺尝过恃宠而骄的滋味,她一定不怀念,可又偏偏叫她前世风光过几天。
  哎。
  柳砚莺再度长吁气,安慰自己苦尽甘来,路景延没准比他大哥会疼人,起码花花肠子少一半,也没有什么娇贵的婚事要呵护,不必让她像前世那样被世子妃打压受气。
  听月洞门外吵吵嚷嚷,是路承业搡开拦路婢女,风风火火朝她迎面走来,他走得急,身上的宽袍大袖鼓成了只风筝。
  柳砚莺赶忙驻足见礼,路承业见是她,笔直走过去一把将她胳膊拽上。
  “走,砚娘,我们现在去和祖母提,我这就要你进我的屋里,谁都不能再给你委屈受。”
  柳砚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当场死过去,她赶紧将人扥住,不住摇头。
  “世子,世子万万不可。”说到这儿顿住,她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袋上,根本无从思考。
  “有何不可!”
  路承业已是气急,一个将他所赠木梳随身携带的痴情女,竟被自己二妹如此针对,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恨不能立马给柳砚莺一个名分,叫她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

  “砚莺,从今往后有我为你撑腰,你是我的人,不必再对任何人奴颜婢膝。”
  柳砚莺照自己人中按了按,免得昏死过去,“世子您先冷静,事情没准没您想得那么严重,老夫人在午休,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的,您不要扰她老人家清净,有什么事就先和我说。”
  路承认握着她手,紧紧握着,“我冷静不了,今日本来约了尚书府的张湍吃酒,现下我不把你的事办了就哪也不去。”
  张湍?
  柳砚莺也握住了,握住了救命稻草,“您,您约了人吃酒?您既约了人便要一诺千金,您是大丈夫,怎可以无故爽约?”
  “还吃什么酒,让王二送个信回绝了便是。”
  “别回绝。”
  “怎么?”
  柳砚莺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想好说辞,路承业约好和张湍吃酒,她巴不得他赶紧离府,别在荣春苑大呼小叫,吵醒了老夫人她免不得在路景延那前功尽弃。
  她吞口唾沫道:“您看这样如何?我陪您去,我先陪您去赴约,您也冷静冷静,想想和勋国公府的婚约,回来等老夫人醒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柳砚莺哄孩子似的劝着路承业,路承业一听勋国公府,也被浇了盆冷水,又听她陪自己赴约,稍稍觉得好受了些。
  “可是——”
  柳砚莺按住他,怨念颇深道:“没有可是,世子,您今日行事实在鲁莽,您可想过我的处境?王府上下多看重您的婚事您不是不知道,既然都答应了夫人先将勋国公府的婚事放在首位,您又怎能出尔反尔?”
  路承业冷静下来:“是我思虑不周了,母亲不为难我,未必不会为难你。”
  柳砚莺撇撇嘴,谁说不是呢。
  路承业总算消停:“委屈你了。”
  见他让步,柳砚莺眼睛都亮了:“世子哪的话,不委屈,那咱们走吧?张公子还等着呢。”
  她又轻声细语顺毛捋了半天,路承业消下大半火气让柳砚莺给领出了荣春苑,他叫来候在外边的王二准备马车,携柳砚莺去府门口候着。
  柳砚莺没有忘记和路景延的约,但忘不忘的都只能假装忘了。
  待回府再与他解释,毕竟这事实在来得突然,又牵涉重大关系到她后半生命运,比放什么黑猫白猫重要百倍。
  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陡然站住脚步问路承业:“世子,我们为何前门不走要走北门?”
  路承业不知她与路景延有约,只自然道:“我与张湍约在了城北他的府邸,走北门顺路。”
  “…原来如此。”
  柳砚莺硬着头皮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路景延,想来他还没到,便放心大胆上了路承业的马车,心想等回府后再与路景延解释爽约的缘由。
  马车格楞楞跑动起来,柳砚莺坐在下首位,心事重重一个不稳便往后右侧倒去。
  路承业眼疾手快护住她两肩,趁她惊魂未定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依偎他胸口,栀子花头油的香气给他撞了满怀。
  不过是抱了抱,柳砚莺只坐直身子扭过脸假作娇怯,蒙混过去。
  殊不知适才春风乍起,将那轿帘吹起半分,泄露了轿厢内的景象,路景延来北门赴约,恰好看了个真切。
  瑞麟放下手中蒙着黑布的猫笼,揉揉眼睛,“三爷,那是?我没看错吧。”
  春色渐浓难敌寒意料峭,微风带起路景延的衣袂,他怒极反笑,却又笑不及眼底,转身拂袖而去。
  *
  柳砚莺并没有陪路承业在张湍府邸吃酒。
  她将人送到便让王二先赶车送她回去,一路上宽慰的话说了不少,路承业平静下来想到勋国公府的婚事和母亲肃穆的脸,便也放她先走了。
  路程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柳砚莺在心里求神拜佛,双手合十恳求路景延千万被琐事拖住,不要准时赴约。
  一下马车她便心凉如水,因她恰好撞上瑞麟外出放猫提着空笼子回来,见瑞麟幽幽怨怨瞧着自己,她便明白出大事了。
  柳砚莺等王二赶车离开后绞着手绢上前:“瑞麟。”
  瑞麟只道:“砚莺姐姐,您不诚信。”
  柳砚莺提起团扇就打:“谁不诚信?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压低嗓音,“三爷已知道了?”
  瑞麟呵呵笑:“您上车时我和三爷就在边上看着呢。”
  兜头盖脸一盆子冰将柳砚莺给埋了,她强作镇定问瑞麟:“三爷可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完了。
  柳砚莺算算时辰老夫人还没起,她今日就这点时间得空,再不去找路景延就什么都迟了。
  柳砚莺将团扇往后脖颈一插,提起裙裾便往木香居赶,瑞麟知道路景延未必想见她,生怕她惹出是非,紧随其后地拦着,“砚莺姐姐,您慢点走,被人看到不好。”
  柳砚莺横眉往后一睨:“看到就看到了,你们三爷许诺了要纳我,我早晚是他的人。”
  “哎唷。”瑞麟吓得想捂她嘴,顿时怕了,“分明是您做了错事在先,哪有您这样不知——”
  柳砚莺瞪他:“不知什么?不知羞耻?我告诉你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是不得已而为之,让我自己跟三爷解释。”
  言语拉扯着二人已行至木香居,柳砚莺将瑞麟一推小跑进去,拐过长廊狠狠撞上一堵软墙。
  她揉揉脑门忽地抬眼一看,嗓子眼顿时就哽住了。
  路景延垂眼觑她,下巴凝着一滴汗珠摇摇欲坠,脸侧因汗水沾着几缕发丝。
  他左手提着铁剑,剑柄冷冰冰正抵着柳砚莺腹部皮肤,她脑袋乱做一团浆糊,慌忙后撤两步,挂上个无事发生般的笑。
  “三爷,练剑?”
  路景延只越过她:“刀剑无眼,我院里不允许下人跑动,你撞上的若是剑刃,这会儿已殒命了。”
  柳砚莺赶忙追上去,她跑三步才敌他两步远。
  “三爷,三爷别走,听我解释。是世子知道了昨天我被传去玉清苑的事,今晌午急匆匆跑来说要纳我,我怕他惊扰老夫人,也怕他抢占先机回头让您因我得个兄弟不睦的恶名。”
  路景延是庶子,一旦路承业这个嫡长子提出要纳她为妾,那路景延之后若是再提,就是夺兄嫂,违背礼教大逆不道。
  路景延停下脚步,凝着深邃的瞳孔看她,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于是你便爽约上了世子的马车。”
  柳砚莺解释:“那是世子说他今日与张…与尚书府公子有约,我眼看事情不妙,自然要想方设法先将他拖住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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