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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by皮皮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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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头发。”柳砚莺堪堪别过脸去,气息纷乱,“压到我头发了。”
  路景延让她逗笑,偏过脸拉开一小段距离,借屋里微弱的油灯灯光梳理她头发,她头发长得极好,乌黑柔顺,他握在掌中,整理了秀发放到她前胸。
  经过方才一番对峙她里衣蹭得有些松垮,入睡又解开了束胸,这会儿曲线玲珑,青丝顺她滑腻的肌肤跌进沟壑。
  好在这刻油灯燃尽自己“啵”的灭了,入目一片漆黑,路景延将人抱着,真的不再碰她。
  “我有个东西送你,明日天亮你再拿镜子细看。”他下半脸埋在她发顶,嗓音闷闷的,胸腔震得柳砚莺耳根子发酥。
  他不疾不徐在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中拈起她耳垂,戴进一对耳铛。
  柳砚莺抬手摸了摸,浑圆的光滑质地,像是温润的玉石。
  “多谢三爷……”
  接下来是长久的安静,柳砚莺逐渐放松消除了警惕,后背的融融热意催得她眼皮发沉,一天的疲惫终于席卷全身,闭上眼昏沉入睡。
  一夜过去。
  清早的平旸王府。
  昨日路承业在醉芳亭见到了个长得和柳砚莺极其相似的女人,想起自己因为月底的婚事,避嫌多日未去见她,顿时心痒难耐,起个早去和老夫人请安。
  他落座后本是随口寒暄,“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哪成想老夫人面露难色,“不好,砚莺这才走了一天,我就想她想得不行。”
  路承业脸都白了,“走?走去哪?”
  老夫人不会一直瞒着他,既然说起那就照实相告,“随三郎搬去城东了,现在她是管事,一个人要管上下二十几口人呢。”
  路承业腾地站起身来,好半晌没接上一句话,先想起昨日在醉芳亭遇见的俏佳人,再想到那醉芳亭开在城东……
  敢情从头到尾最叫他心仪的女人只有柳砚莺一个,就是大街上忽然相遇,不打照面他也会着了魔的被她吸引。
  只是好端端的,人怎么跟三弟走了?
  再抬眼看向祖母,老人家眼神下意识躲闪看向手中茶盏,路承业倏地明白过来那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对柳砚莺的爱慕,将她送出了王府。
  他颓然:“祖母!”
  路承业想起什么,赶忙起身,“不行,我得把人要回来。”
  她那么好,他怎能置她不顾!
  老夫人如何拦得住路承业,但她好歹信得过柳砚莺,临别前都将利害关系跟她说得明明白白,她也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承业无意,该是不会辜负信任。
  *
  那厢柳砚莺睡得迷糊,耳边细碎的小动静将她吵醒,睁眼见路景延背对她坐在床沿,身上衣袍睡得皱皱巴巴,是二人被窝里的体温将它给熨烫定型的。
  她见人还没走,赶紧闭上双眼假装没醒,实际她一夜无梦,睁开眼便神清气爽再无睡意。
  路景延发得什么毛病?
  乔迁新居第一个晚上,居然陪她睡在前院的倒座房?
  路景延抻抻衣褶,有所察觉地扭脸看她,见她适才还面容舒展的睡颜一下变得愁眉苦脸,他看穿不拆穿,淡笑起身回到自己屋中,换衣上值。
  柳砚莺在路景延出门的一刻坐起身,探出半个身子到床架外边,抄起桌上的铜镜侧头打量自己。
  耳垂多了一对品相上乘的红玛瑙耳铛,豆粒大小,像是从雪白肌肤沁出的血珠,浓艳欲滴。
  她暗爽地举着镜子端详,等安宁端水进来伺候洗漱,这才趿上鞋懒洋洋穿衣。
  梳头时柳砚莺假做不经意地撩头发到耳后,安宁果然配合地奉承,“哇,好漂亮的耳铛。”
  柳砚莺美滋滋拿着点小劲,“我看是红玛瑙,该是很值钱的。”
  作者有话说:
  小鸟看石玉秋:哇他发现我冷哎,好温柔好不一样
  小鸟看路景延:突然这么温柔什么毛病?!但是礼物不错
 
 
第35章 
  路承业出了名的行事冲动,好在他出府前遇上了路仙柔,见他匆匆忙忙吩咐下人备车,上前问他为何事伤神,得知柳砚莺跑去三郎那当了管事,一时间也是怔愣。
  荣春苑将此事瞒得可真好,必然有平旸王妃和路景延的功劳。
  她拧了两圈帕子旋即说道:“大哥,母亲在气头上才想了个将柳砚莺送出去的法子,现在你大张旗鼓地去三弟府上接人,只会适得其反火上浇油啊。”

  路仙柔说得对,路承业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前者动起脑筋,出了个主意。
  “大哥要想见柳砚莺,大可以打着去三弟府上做客的旗号,带上我们几个,热热闹闹去热热闹闹回来,让母亲无从怪罪。等大婚过后再忍耐几天,就是你不接柳砚莺回来,祖母也忍不住呀!”
  “有理,说得有理。”路承业点头将王二叫回来,让他先别套马,而后对路仙柔道:“云真明日休沐,今日傍晚就该回府,从这儿过去顺路经过,既是做客,不好失了礼仪,接上云真再一块儿走。”
  路云真和刘妙儿关系好不光因为她们是儿时玩伴,在刘家调任进京后,平旸王妃将外甥女妙儿钰儿都送去了给路云真做同窗,在同间女子私塾读书。
  这时二人下了学,两肩相靠从女学出来,亲亲热热说着话。
  路云真顿住脚步两手拉着刘妙儿,“我今日就正式搬去和哥哥住了,他在城东的宅子我还没去过,今天第一次过去,想你陪着。”
  刘妙儿脸上染了两抹红,“你回自己家怎的要我陪?”
  路云真见她脸红愈发来劲,“来嘛!用过晚膳再走,我让我哥哥骑马送你回去!”
  二人半推半就走出去,不见三哥倒见大哥。其实路景延和路承业的脸盘、身材还是有些相似的,脸盘都像各自娘亲,线条柔和中带着几分凌厉,身材则都继承了平旸王,身高腿长。
  路承业抱着胳膊在车架边上等着,堂堂世子爷何等威风,朝亲妹表妹走过去,阐明来意要送云真回家。
  路云真当然满口答应,上了车架见二姐姐也在,登时笑容满面手舞足蹈。
  这下哥哥的新府宅还不是热闹非凡?
  路云真的笑容消失在宅门打开的一刻。
  开门的人是柳砚莺,她礼数周到朝几人见礼,反倒叫路云真更加气愤,弄得像是她家一样!
  刘妙儿见柳砚莺,也是错愕,她心思比路云真细腻,又在四方亭察觉了路景延对柳砚莺不寻常的态度,倏地心如刀绞,清楚她能在此处多半是路景延亲自在王妃那里点了头。
  路云真问:“你怎么在这?!”
  柳砚莺眨眨眼,见门外乌泱泱这一大帮子人,猜也猜得到路承业的来意,“回四小姐的话,我任在三爷府上任管事,昨日就来了,是夫人和老夫人一起商定的。”
  路云真气冲冲跑进家门,“我哥哥呢!”
  瑞麟闻见火药味,从内院赶出来,夹在路云真和柳砚莺之间迎接。
  柳砚莺将他当空气,径直看了看天,“三爷还未下值,但也快了。”
  “砚莺。”路承业从门外进来,多的未来得及说,两手先抓住了她胳膊,像是被迫分别的爱侣终于得以相见,但柳砚莺可不是这么想的。
  路承业的利用价值早已殆尽,和他走得近了反而惹路景延不愉,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路承业两眼热乎乎的,粘着柳砚莺不放,“你受苦了,是母亲瞒着我,我不知道你被送出来。”
  柳砚莺躲都来不及,往后缩着,“世子,您先松开我,有什么话先进来再说。”她朝瑞麟挤眼睛,可惜瑞麟忙着给路云真败火,根本无暇顾及。
  路承业上句话还没说完,满怀期待问柳砚莺:“我昨日在醉芳亭见到一女子与你有七分相似,我猜想那就是你,对不对?”
  他问得热切,像是急于证明二人间的缘分,哪怕被人阻拦、拆散,将她送出府去,可他们就是能够排除万难在人群重聚。
  柳砚莺皱皱眉毛,心说全京城拔尖的酒楼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路承业又时常外出饮酒作乐,会在醉芳亭偶遇是什么稀奇事吗?
  路仙柔在旁挽着刘妙儿,一个忙着看戏,一个兀自伤心。
  马蹄声“铎铎”靠近,因着路承业在大门口聊表钟情,大家都被迫堵着不动,直到路景延骑马归宅,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
  “哥哥!”路云真见到救星似的,“哥哥你可回来了,你怎么能答应母亲将柳砚莺弄到自己府上呢?”碍着路承业在场,她赶忙找补一句,“大哥哥多可怜呀,他才知道柳砚莺在你这儿。”
  路景延骑在马上,目光轻易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包括柳砚莺那对被路承业攥着的胳膊。
  眼睛跟他对上的一刻,柳砚莺不带片刻犹豫地从路承业手里将胳膊扭了出来。路承业怔然,顺她视线留意到了路景延。
  以及他手中蒙着黑布的笼子。
  路景延下马,将笼子递给上前来的瑞麟,问路承业何时来的,路承业说刚来,“正巧赶上你回府。”
  实际来了也有一刻钟了,堵在门口对柳砚莺说这话就是不进去,要是照实说可就太傻了。
  路承业问路景延:“你提的笼子关着什么?”
  路景延掀起一角黑布,给路承业展示,“是猫。”
  大家都凑上来看热闹,黑布掀起,里头那绿油油的一双眼睛恰好和路仙柔对上,将她吓得浑身虚汗,若非隔着笼子,这会儿已经尖叫起来。
  柳砚莺见了那猫很是惊喜,凑上去弯下腰来发出“嘬嘬”声逗弄,“是你呀小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这正是先前那只大闹王府的黑猫,柳砚莺笑看向路景延,“三爷,你不是已将它放归了吗?”
  路景延见她果真,扯扯嘴角,和柳砚莺一并伸进手指到笼中逗弄那猫,“一直放在卫所,猜到你喜欢,就带回来了。”
  柳砚莺一怔,没料到他旁若无人地这么说。
  其余人见他俩见气氛如此不同寻常,也都噤了声,眼珠转向路承业看他反应。路承业脸孔都僵住,哪还有什么反应,愈发坚定了要将柳砚莺接回去的心。
  *
  今日厨房有了准备,本来就预备了一桌好菜给路云真,多来四个人也只是多四双筷子,听从柳砚莺的吩咐抬出大圆桌在花厅摆好,进进出出有条不紊。
  外间还在喝茶,由瑞麟侍候着,柳砚莺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她倒是有一肚子牢骚要说,路景延未必允许她讲,只提着猫笼到空屋,关紧门窗喂了猫儿一点水一点饭,先熟悉几天再放养。
  花厅那边,路承业许久不见她,几番叫瑞麟去请,他就是来见她的,怎能容忍整顿饭都看不见她身影。
  因此柳砚莺端着酒壶上去,先后给路承业和路景延添酒。
  路承业心眼也挺多,平日里路云真在女子私塾难得休沐,府里只有路景延和柳砚莺朝夕相处,再想起路景延带猫回府,心里愈发焦躁,不免提醒几句。
  但他不至于说得直接,只迂回着问:“砚莺,你从小长在荣春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被送到三弟府上,你可怨我?”
  柳砚莺低眉顺眼搪塞道:“回世子,不怨,这都是我职责所在。”
  一桌人都是清楚他脾性的,路承业也不藏着掖着,“你等我,我会将你接回去,这段时间就先请三弟代劳,对砚莺多加照顾,别让她奔波受累。”
  这番话无疑是越界的,刘妙儿和路云真那样未出阁的姑娘听了都面热。
  柳砚莺干干笑着,也不知道这“多加照顾”的度是什么,搂着她陪她睡是不是太过周到了?
  这时候路景延应个是倒也罢了,可他从拎回那只猫起就不太对劲,竟和路承业搭擂台唱戏,“大哥多虑了,这是我府上内务,不算代劳,何况她照顾得了自己,我也对她还算不错。”
  刘妙儿手上银箸一个不稳,敲在碗沿,轻声道了句抱歉。
  路景延说话一向密不透风,这番话既像放低身段应承世子,又像提醒他少管闲事,别过问他府上内务。
  柳砚莺心里笑笑,是是是,对我还算不错,天罗地网捉猫一样捉进府里,白天当管事,晚上当外室。
  她算想明白了,难怪他前世二十好几还没成婚,原来是有别的路子。
  路承业在路景延面前原本还有几分长兄的威严,路景延奉他为嫡长,主动离京待在沧州,将郡王府拱手呈给世子。
  本来一切都该如此,可他却又突然回京,轻轻巧巧任职校尉,得庆王亲自授冠,还从王府带走了柳砚莺。母亲甚至开始在明面上拿三弟与他相较,武的不行就试试文的,督促他考取功名。
  桩桩件件都叫路承业心生恼怒。
  回去的路上,路仙柔看出他神情郁闷,说道:“大哥,今日带回那只猫我就看出三弟对她不一般,不过昨日才搬的家,料他一个不通人情的闷葫芦动作还没那么快,恰好云真这两天休沐,有她替你盯着,该是不会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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