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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by皮皮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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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云真又问:“你怎知我哥哥爱吃甜?还正好让厨房的人做了他最爱吃的醪糟。”
  瑞麟一个刚进王府两年的小厮上哪知道啊,他压根没见过三爷几面,谁能想到气宇轩昂出入军营的路家三郎爱吃甜食:“我——”
  路景延慢条斯理咽了嘴里的木薯圆子,说道:“我想吃了告诉他的。”
  瑞麟立马小鸡啄米地点头。
  路云真得到这个答案,心里“咯噔”一下,哥哥骗她。
  她攥了攥拳竟然有些鼻酸,本来是高高兴兴来和哥哥撒撒娇聊聊天的,结果一来哥哥就为府里的女使打掩护,顿时满心醋意,什么都不想聊了。
  路云真撇着嘴,委屈问:“哥哥如今也到了及冠之年,可想过何时娶妻,给我找个嫂嫂?”
  路景延笑了笑漫不经心搁下小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谁也不是我说了算。”
  路云真试探问:“哥哥就没有心仪的女子?”
  路景延淡笑:“我久在军中,上哪儿去心仪?”
  路云真愈发难受,是啊,哥哥一直待在军营里,那儿不就跟和尚庙一样,他回到府里又被柳砚莺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纠缠,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哥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路云真小声试探:“哥哥,你觉得刘妙儿如何?”
  “刘家表妹?”路景延伸手一勾妹妹鼻梁,“你喜欢她的为人也不至于要她做你嫂嫂。”
  路云真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不是的!哥哥你好迟钝,我没和你说为人,我是说她喜欢你呀!”
  路景延眉尾微扬,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确切来说是从未留意过。
  印象里刘妙儿总是病恹恹的,还喜欢穿一身素衣,簪栀子戴冷玉,笑起来永远拿团扇挡着,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好像风一吹人就会像一团云那样散了。
  前世他要出征,她便会以刘家的名义来王府践行……
  路景延没由来皱了下眉:“这些话你出了这扇门就别说了,也别让父亲母亲知道,事关别人名节,切不可到处传谣。”
  路云真急了:“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传谣!”
  刘妙儿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亲口跟她说这些,其实是路云真追着刘妙儿问,问得她变成个大红脸,两人才心照不宣的。
  路景延按按太阳穴:“你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快到申时了,你该回去了。”
  “我还没说完呢。”
  “未成家的女子帮人说媒下巴会长大黑痣。”
  路云真忙捂住嘴角,生怕那里钻出个痣似的:“哥哥!”
  “好了,回去吧。”
  路云真气鼓鼓离开木香居。
  她难过得很,哥哥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这么容易就中了柳砚莺的圈套,这才几天,都出入起他的居所了。
  可怜妙儿表妹那么喜欢哥哥,却连话都没和他说过几句。
  路云真想着想着顿时有些慌了,毕竟她哥哥是庶子,要真和柳砚莺看对眼了,王妃哪会阻止他纳妾,没准还要将柳砚莺塞进哥哥屋里,好断绝世子的念头。
  她不喜欢柳砚莺,不要柳砚莺进哥哥院里!
  二姐姐总说祖母屋里的柳砚莺是狐狸变的,一准想着飞上枝头。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好女人?
  路云真回屋后坐立难安,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虽说她平日里和路仙柔走得最近,可路仙柔不见得会真心给她在这件事上出主意,没准还会暗地里笑话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小冬见自家小姐回来后便忧心忡忡,会错了意:“小姐,没事的,三爷有分寸,何况都是亲兄弟,世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为难三爷的吧。”
  “你说什么?”路云真倏地抬眼看向小冬,小冬吞口唾沫不敢说了。
  路云真却一拍巴掌:“是啊,我怎么把大哥给忘了,既然大哥喜欢,那把柳砚莺给他不就行了。”
  小冬吓一跳:“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府里人多眼杂,做什么可都担着风险。”
  路云真胸有成竹:“阖府上下不是要去小崇山过上元节了吗?那儿偏僻冷清,我自有安排,届时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小冬陡然噤声。
  *
  木香居。
  送走路云真后,路景延终于得空打水擦身。
  他仅着纯白里衣侧卧屋里的软塌之上,五指托着柳砚莺送来的瓷碗转动着,任凭门外的光穿透薄胎白瓷,将阳光分散成光晕洒在墙面。
  他闭上眼,明明方才路云真和他说了半天的刘妙儿,可他现在却只想得起另一个女人。
  她穿红戴绿,她嬉笑怒骂,她坐在世子的背上打着团扇,差使身份地位远高于她的男人为她在地上当马。
  还有,她蒙着眼睛抱着他喊世子……
  这些画面在路景延脑海中总是格外鲜活,以至于她尸体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很不习惯,不习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习惯她曾经柔软的身体变得冰冷僵硬。
  现如今那个鲜活的柳砚莺又回来了,可她越接近他,越让他觉得她没有心。
  路景延转动着手中瓷碗,墙上的光晕也闪烁变化着。
  他忆起前世某次去到常翠阁,自己曾撞到柳砚莺给路承业送吃食。
  他听见她亲口说:“世子爷,这鸽子汤炖得可酥烂了,我知道您爱吃这个,赶早到小厨房给您做的。”
  “是呀,不光是您爱吃什么,我连您爱喝什么酒爱读什么书都一清二楚。”
  “我可是老早就留意着世子爷您的喜好了。”
  ……
  路景延哼笑了声便将手中瓷碗搁到一边,不再想了。
  他闭目养神片刻,思虑起旁的事来。
  前世,他拒绝了平旸王在京中的安排,孤身去往沧州军营驻守边防远离朝堂,所以直到吐蕃来犯,他也只能驻守营内等待朝廷调兵。
  在大邺与吐蕃还在交涉之际,朝野当中分为两派,一派是由庆王李璧代表的议和派,另一派则是由房丞相所代表的强攻派。
  那些傲慢无知的声音误判了吐蕃的实力,激化了边防矛盾,带给吐蕃可乘之机。
  重来一世,路景延决定留在京中任职。
  若能提前结识庆王李璧,或许可以阻止战争发生。
  他已将这个决定告诉了平旸王,征求他的意见,平旸王自然是十分满意他能留任京中,当年他就不赞成路景延跑到沧州,现在只当他是吃不了那个苦,点头之余还不忘训诫几句。
  现在除了平旸王,府里没人知道他年后不回沧州。
  他不急着说,是为了看柳砚莺还能怎么做。
  *
  柳砚莺有点想撂挑子。
  她觉得路景延有问题——
  当初他从战场回来二十四了也没娶妻,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没有女人,准是身体不行怕被别人知道,否则怎么会像个死人一样,根本不回应她。
  “砚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花,在想什么?”老夫人踱步在回廊上修剪着花枝,见柳砚莺默不作声,就知道她心思跑远了。
  柳砚莺回过神来,搀扶着老夫人面不改色道:“砚莺是在想上元节燃灯供佛的安排。”
  老夫人一听,笑起来:“去年我腿上犯痹症,不能在小崇山的佛堂久跪,你说你常年伴我左右,身上沾着佛缘,可以替我诵经祈福,只是慧根尚浅须得跪上一夜才有我一个时辰的功德。”
  老夫人的枯手在柳砚莺手背轻拍,“你这丫头啊,叫人怎么能不喜欢。”
  柳砚莺甜甜一笑,心里想的却是:去年上元节她还没有重生,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接近路景延,反而在佛堂念经,念了一天一夜却在几年后落得个淹死的下场。
  这次小崇山之行她可不能再将命运寄托在佛祖手上了。
  作者有话说:
  柳小鸟你怎么能图省事说二手情话!
  话说UU们,我老书名不能用,得想个新的,正在《娇美婢女要上位》和《恃宠而骄》之间摇摆不定,你觉得哪个比较让你有点开的欲望呀
 
 
第10章 
  正月十四,上元节前一日。

  天刚亮,平旸王府正门口香车排列,女眷们纷纷踩着轿凳上了各自的马车。
  路景延与路承业身骑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辞别平旸王,去往京郊小崇山。
  老夫人要在小崇山燃灯供佛,在那之前所有人都得沐浴斋戒,期间花费时间过多,不得不在山上过夜,这天又恰巧不是平旸王休沐的日子,他便只能缺席。
  老夫人身体不如去年,山路颠簸,坐在车里时便眉头紧锁隐忍不发,柳砚莺察言观色,数次喊停车架搀扶老夫人下车走动,缓解老夫人身上不适。
  等到小崇山上已是下午,柳砚莺服侍着老夫人歇下,跟秋月分头准备斋菜和沐浴的事宜。
  山上院子都分散着,不是一整间宅院。
  老夫人的院子在最高处,边上紧挨着平旸王妃的院子,相互照应着步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而少主人的院子则都在半山腰,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小辈出来游玩闲不住总是吵吵嚷嚷,全都住到半山腰就吵不到山顶的清净。
  “奇了,我明明记得把香放在这个木箱里了,怎么找不到。秋月,是不是你拿出来了?”
  柳砚莺整理东西时发现沐浴时要焚的香被遗落在了车上,顿时心情差极。
  秋月忙活着布置供果,转脸见她黑脸,笑得开心:“你自己不留神还想推卸给我,我可不替你下山去拿。”
  柳砚莺爬完山小腿还在发胀,但又不得不多走一遍山路。
  秋月冲着她不情不愿的背影道:“早去早回,别被山里野狼叼走了。”
  柳砚莺转脸一笑:“还是你小心点吧,狼就爱吃丑丫头。”
  “柳砚莺!”
  柳砚莺哼着小曲信步下山。山里虫鸣鸟叫花香阵阵,她心旷神怡不由慢下脚步。
  下到半山腰就听见各间院里吵吵闹闹,路元礼的笑声从远到近,不等柳砚莺反应,后背就被重重一撞。
  她揉揉撞疼的腰背好声好气转过身去,路元礼一溜烟从她身边跑过,只留下他姐夫吕濛和她面面相觑。
  柳砚莺朝他欠了欠身,喊了声“姑爷。”
  吕濛原是王府门客,出身平平入赘路家,饱读诗书谦和礼让,平日里就是个没脾气的温吞性子,这会儿见尚且年幼的妻弟撞到了人,自是会停下脚步赔礼道歉。
  “砚莺姑娘,元礼跑得太急,撞到了你实在抱歉。”
  柳砚莺一口魂差点没被路元礼撞出来,却还是得说:“姑爷哪的话,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不打紧的。”
  路仙柔自小院推门而出,隔着树丛就见吕濛正和柳砚莺“相谈甚欢”,当即走上前去,假做没有看到柳砚莺,掸掸丈夫肩头浮灰,和他说了些琐碎事,然后就跟刚看见柳砚莺似的,惊讶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柳砚莺笑盈盈将方才检查箱子,发现少了东西的事一说,片刻不想和她耽误,行礼告退。
  “二小姐,姑爷,那我便抓紧时间下山去了。”
  路仙柔见人走远,转脸叫张嬷嬷去把贪玩的路元礼带回来,还不忘揶揄吕濛:“愣着做什么?魂被勾走了?三郎不是派人来找,说他在佛堂等你?还不快去。”
  路云真在屋里喝茶歇脚,依稀听见了柳砚莺的声音,走出来抻长脖子一看,那远处背影不是柳砚莺还能是谁,遂问路仙柔:“二姐姐,她下山去做什么?”
  路仙柔正给摔了一跤的路元礼拍膝上泥土:“丢三落四落了东西在车上,下去取了。”
  路云真喃喃道:“那她等下还会上来。”
  路仙柔笑:“你这说得什么话,那是自然。”
  路云真心头一喜,这不是老天助她吗?赶紧蹲下身来问路元礼:“元礼,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来小崇山,在后山佛堂那儿玩过捉迷藏。”
  “记得。”路元礼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还想不想玩?”
  “想玩!”
  路仙柔咂舌:“云真,别给我找事做。”
  路仙柔讪笑:“有我带着他呢,难得出来一回,就让我们玩得开心点嘛。”她转而对路元礼说,“世子哥哥找人最厉害,去年你回回都是被他抓到,你现在去请他,我们等会儿后山上见。”
  路元礼一听颠颠跑去找路承业,张嬷嬷跟在后头追,很快不见人影。
  路云真心跳不由变快,望向柳砚莺下山的背影。
  这是她第一回 谋划如此冒险的事,掌心已有层薄汗。
  *
  柳砚莺下山拿到了香。
  原来是在路上的时候老夫人身体不舒服,下人们开箱子拿衣服出来给她披,不知道谁把摆放线香的盒子给取出来了,放在车板上没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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