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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郎——by莽日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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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示意,让素娥收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眸中却有情绪涌动,最终落到江凉空身上却没有丝毫温度。
  江凉空知道,纵使她心中有万分爱意,却无一分关乎自己。
  待江凉空走后,望舒吩咐道:“查一下玉佩是否有蹊跷,若无便扔箱底吧。”
  素娥愣了愣,玉佩平庸且简陋,自然是配不上娘子。
  *
  太子东宫。
  清明休沐七日,大大小小公文堆砌成了一座小山丘,晏希白昨晚一夜通宵,续了两壶茶水,才匆匆批完。第二日强撑着困意,直接便去上了早朝,归来后只觉浑身疲倦,洗漱过后沉沉睡去。
  醒来之时已经过了晌午,日头正高,寝殿内一片寂静,他穿着一身素白寝衣,披散着头发将要起身。外头守门的宫婢听到声响后,便唤了一群人近来侍奉。
  “束发更衣。”晏希白吩咐道,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嘶哑,就好像席卷雪山的风暴,破坏了他原本的清冷与宁静。
  高冷不可亵渎的太子殿下,他是雪山,高高在上仰视众生,他亦是风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侍女将架子上的外衣取了过来。
  骤然间,一只手搭上了晏希白腰间,传来异样的温度,他转身想要责备这个不懂事的小宫女,却看见望舒穿着桃红宫服,又扎了双髻,正朝他意味不明的笑着。
  晏希白遣退了众人,却留下来身后的小宫女,众人看不见她的脸庞,只到这糊涂蛋将要遭殃。
  太子殿下最爱洁净,不喜他人触碰。
  众人退后,望舒将双手懒洋洋搭在了他的腰间,抬头看向他,笑着说:“奴婢替太子殿下更衣。”
  他羞红了脸,微低着头看向望舒身侧的一抹空气。从这个角度望舒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修长清秀的脖子,还有曲线诱人的锁骨、略微滚动的喉结。
  望舒将手放开,两人离了一步之遥,若即若离。“好吧,不逗你啦。”
  晏希白低声问道:“我该说是你太有本事,还是宫中防范太低,望舒是怎么混进来不被察觉的啊?”
  她笑着说:“秘密。”
  晏希白眼中还残留着红丝,雪白的肌肤更衬得眼下一片青紫,有些许狼狈与困倦,全然不似往日里仪容端庄,举止有礼的太子殿下。
  他连忙背着望舒穿了衣裳,只是长发披肩,尚未有人打理。他挑起了肩上的一抹头发,略显茫然与无措。
  望舒将他推至镜台前,“我来帮你。”
  晏希白笑着说:“谢过娘子。”
  他的头发干净、纤细,不是一眼夺目的黑,细碎的零落在额前,才衬得他如琉璃般易碎,却足够惊艳。
  望舒把玩许久,才在他无奈的目光下将头发挽上,再束了冠。
  晏希白问:“娘子乔装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望舒颇为直白地说:“殿下终日忙碌,与我更是许久未见,相思成疾。你无法抽身出宫,我便控制不住,想了坏法子要进宫见你。”
  晏希白小声驳斥:“休要胡说。”
  随后便解释道:“这几日公文堆积如山,再加上蕃国来朝,父皇命我操办宴会。再者,刚刚击退大月国,先下还忙着议和,我…我也想见你的,只是分身乏术。”
  望舒笑道:“殿下,我未曾怪你, ”
  她看着镜中的晏希白,“殿下看着颇为疲倦,可需涂些脂粉,若是浅浅一层都未必有人能够察觉。”
  晏希白任她折腾,“都行。”
  望舒一边蹭着面脂,凑近了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说道:“柔嘉公主附庸风雅的也学人家办了个诗社,结果那日拉我去看,一群小郎君涂了面粉,又带了簪花,穿得粉粉嫩嫩,这诗是没做几首,人却好看极了。”
  她见晏希白面露不愉冷声反问道:“哦,好看吗?”
  旋即找补:“不及殿下千万分之一。”
  晏希白轻咳了声,“那些,可都是正经人家?莫不是柔嘉拐来的?”
  “殿下放心,公主她这些天收敛多了。”
  他有些面色凝重地说道:“大月与大周议和的条件之一,便是要迎娶公主。若她这桩亲事又毁了,惹得父皇生气,就怕我也保不住她……”
  望舒皱着眉不解地说:“我们大周不是打了胜战,怎么还要和亲?”
 
 
第32章 阶下臣
  “大月草肥马壮,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朝中能战的大将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连年征战, 百姓劳苦,多有怨声载道。若能议和, 此后三十年内再无战争, 两国通商,利大于弊。”
  “大月欲求娶公主, 父皇却不舍得将几个女儿下嫁, 遂命本宫从亲王中挑选几个女郎君,授予公主封号。待大月王子进京,以成秦晋之好。”
  望舒上辈子是个富贵闲人,总想着如何让自己穿金戴银、吃喝不愁,再寻一个容易拿捏的如意郎君, 逃离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倒是极少在意这些。她问道:“又有哪户人家愿意让女儿独自前往异国他乡,颠簸受苦呢?”
  晏希白环上望舒腰肢,头虚虚靠在她臂弯上, 小声说道:“夫子常常与我说,若是战降, 献上国土、献上珠宝,赠予美女, 是为耻辱。”
  “若是战和,以姻亲维持两国邦交, 是为无可奈何。”
  “若是战胜,我们非但没有掠夺他人生存条件, 没有折辱他国百姓, 反而联为姻亲, 通商往来,是为大国风范。”
  望舒手下无意识地把玩着他泛红的耳垂,仔细思索却不以为是,“这是歪理,那些边塞国度,除了极端的为政者穷兵黩武,妄图一统天下。其余便是觉得身处荒寒之地,天灾之下难以安歇,故而觊觎我们中原那千万里绵延不绝的群山,那奔流不息的大江大河,觊觎我们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再往上溯源,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尊崇的是三皇五帝。于他国而言,我们是异族人,可以侵略,可以一路马踏山河。”

  “这种种矛盾又怎能仅凭一桩婚姻来维系呢?”
  “若是开放两族通婚,长此以往相互交汇融合,说不定能像儒释道三家相会在一片土地上,慢慢生根发芽、相安无事。可仅仅是上层贵族之间薄薄的一纸姻亲,只道是面子往来,苦了一双男女。自然,那大月王子可以给和亲公主至高无上的恩宠,也可以另娶他人为妾,只是苦了那倒霉的女郎君,日后埋骨他乡,与父母死生不复相见。”
  晏希白见她这幅模样,笑着说:“望舒娘子说得对,明日我便再与那些大臣理论理论。”
  望舒得到肯定后,眼睛一眨一眨的有些欣喜,“殿下,你们是决策者,自然要思量诸多,望舒蠢奴之言,若是有用便好,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望舒只给晏希白涂了一层薄薄的面脂,做护肤用,现下还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在说话间面色渐渐红润,多了些生气。
  望舒问道:“殿下今日可还需批阅公文?望舒在一旁替你研墨。”
  他摇了摇头,道:“只剩下一些琐事,望舒娘子既然来了,边想着和你说说话。其余的晚些再挑灯夜读。”
  望舒与他颇为亲昵的相靠着,见他头上有些凌乱,又拨了拨,结果越来越不成样子,只好将头发散开再重新整理。
  晏希白见她越来越慌乱,握住了她乱动的手,“不必忙活了,便让它散着吧。”
  望舒看向镜中朱颜,“你看,我们多么般配。”
  他笑的有些痴,“若是日后我们便像寻常夫妻一般多好,理云鬓,画蛾眉,对镜贴花钿。恩爱不移,相携到老。”
  想到方才她的话,他又说道:“可是,望舒,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又怎会事事如意?大抵最好的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望舒低眉,“是啊,所以望舒可以不求一辈子长情,只在意现下一时欢愉。我阿耶阿母也曾恩爱过,可最终还是在时间的消磨下一点点、一点点归于平淡,落得个难堪的境地。”
  “殿下,我知道您身居高位,此后君临天下,他人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您需要繁衍子嗣,需要从后宫制衡前朝诸多势力。”
  “可是,殿下,我不愿与你落到那种相看两相厌的境地,我也不甘心与你只有一时欢愉。您当初说过的,一生只认定我一人。我顾不得这会如何艰难,但我偏偏要你这样。若殿下觉得日后会有那么一天,再也不会喜欢望舒了。”
  “那现在就作罢吧。我将归于山野,若是不见,便不会因求不得而相思苦。”
  他眼中流露出光亮,欣喜道:“君子一诺千金,我应允的,永不后悔。”
  忽而,不知想到什么,晏希白眉目间有些落魄混沌,望舒看不清他此时是悲是喜。
  他说道:“自从那日在太医署晕倒,我便浑浑噩噩,做了许多梦,每一次都关乎你。如梦亦如幻,似真亦似假。”
  “令我痛苦不堪,好像那才是现实。”
  “每天都期待着落日掉入我怀里,但望舒是天上的月亮,她遥不可及。我试图去摘月,她爱众人,却独独不爱我。”
  望舒听着有些难受,投入他的怀抱之中,“殿下,是假的,月亮一直在你怀里。”
  他失声笑道:“嗯。只属于我一人。”
  “哪怕贵为天子,也只愿做你阶下臣。”
  晏希白轻轻闭上了眼,长发散肩,与望舒抵头相偎,鼻息交缠,他说道:“请赐予您的忠臣一场美梦吧。”
  “嗯……”
  *
  半晌后,门外传来一声轻咳,“皇兄,可否让我进来?”晏妙年如是说道。
  望舒一头扎进蜜糖,却忽而被这声呼唤叫醒,她连忙挣扎着想要脱离,双颊绯红,口脂也被蹭掉,头发凌乱,衣冠不整。
  晏希白却还带着一些亲昵,如同梁上燕贴着呢喃,不愿分离。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春潮,“等会儿,本宫有些身子不便。”
  望舒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有些羞涩慌张。
  望舒拿起手帕整理面容,又将衣冠收拾妥帖,无奈道:“殿下,我该随公主回去了。”
  他却全然不在意,“让她再等会儿。经此一别,又要许久不能相见。”
  望舒哄道:“殿下得了空,便修书一封,随时恭候大驾。”
  望舒起身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盒子,对镜补了口脂,临走前,晏希白小心翼翼揪着她的衣袖,侧过头不敢与她对视,俊美如玉的面庞,清冷的线条如同名师一气呵成的画作,不舍的深情让人怜惜。
  望舒迷迷糊糊说了句:“真好看。”
  然而却扯掉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探头探脑出了门,混在晏妙年的侍女中,一路出了宫门。
  晏妙年死死盯着望舒,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望舒大大方方盯了回去,“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她神神叨叨地说:“有猫腻。”
  望舒被看得不自在了,用手企图挡住她侵袭而来的视线。“别看了。”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要替你做了。”
  晏妙年负手而立,“以我作为女人的直觉,我依旧觉得你与皇兄并不合适。依旧是那句话,他喜欢读书,你见了几个文绉绉的字便犯困。他喜欢清静,你却非得听乐工咿咿呀呀唱歌不停。他平日里话少,见了女孩子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也不爱与人说话。他将来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娶上三千佳丽,你却是个天生的醋坛子。”
  “他看着端庄有礼,实际切开了也是个黑心的,最爱算计。你常常嘴上说着自己恶毒,又做了哪件坏事?”
  “所以你看,迄今为止,这种种矛盾都未曾解决,如何相扶一生?”
  望舒只在一旁淡淡听着,她说的有些道理,又处处不成道理。
  “晏妙年。”她骤然间看向了她,并直呼名讳。
  “若是我执意非他不可,你当如何?”
  晏妙年立马憨笑着搂住了望舒,“自然是听你的啦。”
  她见望舒神色严肃,又不说话,便知自己又坏事了,连忙找补认错:“望舒,你也知道,我嘴上没把门似的想到什么便说了。你若是不舒服只管骂我,我也绝不还嘴。但我也是真心想为你好。”
  她越说越委屈,“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以后我乖乖的,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望舒想,自己活了两辈子,又何曾见过她这般低头的模样,与前世相比,一切都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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