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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郎——by莽日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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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一脸无话可说的看着他,“嗯,所以呢?”
  “你没事吧?”
  晏希白不满,既然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为何又要频频与他说话,他再次别过望舒的脸,“娘子,你夫君在这儿,看我。”
  “呵,天凉了,敢惹怒小爷,定要教你们好看。”
  金归叙放了狠话,却见他二人浓情蜜意,旁若无人,只好灰溜溜离场。
  待他走后,望舒踮起脚掀开晏希白的面具,又揉了一把她光滑白皙的脸,“看你看你,行了吧?”
  “蠢狐狸。”
  他未曾闪躲,反而亲昵地贴着望舒暖呼呼的手,狡辩道:“我不是蠢狐狸,只是给望舒赶走了一朵烂桃花。”
  望舒柔声道:“殿下,我在醴泉坊有一座私宅,不如随我一同前去歇息?”
  他霎时间羞红了脸,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通扑通抬起又落下,轻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不是失了礼数。”
  望舒在他耳畔蛊惑道:“殿下若是不想,又怎会红了脸?”
  “我,我……”
  “好啦,我院中多的是奴仆,又怎算孤男寡女。眼看着这天色已晚,既然殿下不愿,不如送望舒归家?”
  他低下头,有些失落地说:“嗯。”
  *
  望舒回到家中之时,正看见戚兰成在院落中扎马步,她皱着眉走了上去,欠身施礼道:“长兄安好。”
  他丝毫不动身形,眉开眼笑地说:“望舒不必如此多礼。”
  她强撑起笑容,却有些凝滞,“听闻今日长兄险些断了腿,如今怎么样了,是否无恙?”
  他傻憨憨地挠了挠头,“莫要听那些下人瞎说,只是脱臼罢了,接上去便好了。”
  望舒继续问道:“那兄长可知今日太子殿下替公主送来了嫁妆?”
  他垂下了眼眸,“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来访,是我失了礼数。”
  “那柔嘉公主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他愣了愣,问道:“何事?”
  “她醉酒后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说是要收回嫁妆,这门亲事她不认了。”
  戚兰成眼中划过一股落寞,随后有些强颜欢笑的说:“她总是这般善变,或许对我也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京中才子比比皆是,我不过一节莽夫,无法与她吟诗做赋、赏花弄月,她也总是笑我傻,或许我们从一开始本就是个错误。”
  当初大军出征前夕,晏妙年提了一壶酒过来为他送别。
  她说:“若是你这一去四五年回不了,将来成了老汉子,京中可没有小娘子愿意嫁你。”
  但时戚兰成愣了愣,内心有些苦涩,却还是笑着说:“无碍,又不是一直行军在外,说不定能在凉州遇见心仪的小娘子。”
  他不知为何晏妙年忽然生气,灌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到头来有些醉意醺醺,她说道:“若是本宫许配了郎君,大婚之日你却赶不到场,那该怎么办啊……”
  戚兰成搜遍了全身,却只剩下一块稍微值钱些的玉佩,他扔给了晏妙年,一口烈酒下肚,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就当这是我随的份子钱吧。”
  晏妙年含着泪看向他,“就这样么?”
  戚兰成好像知道她什么意思,最后却是轻笑一声,低下头,道:“嗯,就这样吧。”
  她拿出一枚铜钱,说道:“这样吧,就当本宫同情你,怕你将来娶不到媳妇儿。抛出硬币之后,若朝上的是字,本宫勉为其难嫁你为妻。”
  戚兰成看着她,他又何尝不想将一切交付命运。但这一去,便是凶多吉少,马革裹尸啊,他又怎么舍得让那位骄矜的公主殿下一守就是好几年。
  他刚想开口,晏妙年便抛出了铜钱,最后落在她手中,她张开手看了一眼,随后便扔到楼下,“算你走运,以后你就是大周公主的驸马爷了。”
  戚兰成常常想,公主殿下是真的喜欢她这个鲁莽武将,还是酒后戏言,当初稀里糊涂的定下口头之约,如今,或许又要稀里糊涂散了……
  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二人尚且弄不明白的事情,作为旁人又何须掺和,她只是说道:“长兄,去见见她吧,把一切说清楚。这婚事结还是不结,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好歹我也替你们前前后后忙碌了不少。”
  戚兰成终是应了下来,“好。”
 
 
第36章 语无伦次
  夜里下了一场骤雨, 狂风大作,将院子中那些壶壶罐罐吹个倾盆。素娥连忙将门窗紧闭,风雨交加, 依旧如同夜鬼般嘶哑着怒吼,不断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木门。
  望舒便在这一瞬之间, 猝不及防惊醒, 头脑昏昏沉沉,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眠。她摸黑爬起来点灯, 又自顾自倒了杯茶水, 入睡前烧的,现如今还有暖意。
  素娥听到声响,披着外衣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试探地问道:“娘子,夜来风急, 当心着凉。可有事情吩咐?”
  望舒摇了摇头,“无事,你先去睡吧。”
  脑海中像沉了冰一般清醒, 再无困意。
  她倚靠在窗前,头颅骤然间失了重, 不偏不倚砸向坚硬的墙。
  微风透过窗缝吹拂起发梢,痛意袭来。
  上辈子, 吃喝不愁的京城贵女戚望舒死在了二十六岁,死在了她与晏希白的大婚宴上。
  想来这件事也挺伤感的, 毕竟没有人会嫌自己命长。
  但好在,她重生回来与晏希白相爱了。
  透过薄薄的窗纸, 她能看到呜呼怒号的狂风不断摧花树的腰肢, 月光细微, 星星也黯淡无光。或者同一片天空之下,万家灯火中,晏希白也正站在窗前。
  分别的第一晚,想他,想他想他。
  此后,一连又过了好几天,每天都想他,却又见不到他。
  气候回暖,双飞燕又回到了北方,一跃飞至梁上,抵头细语呢喃。池塘中,黄鸭抖了一身水,还要凑上去逗弄配偶,两相嬉戏,溅起一阵阵水花。
  闲来无事,她又看见侍女在窗前绣鸳鸯帕,眉目间多了几分春思。她胡乱跟着学了两招,最终将一塌糊涂的手帕给晏希白送去,还得意洋洋写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晏希白看了如何她并不知悉,只是将手帕递交给送信侍女之时,她已经羞红了脸。
  不出一日,晏希白便回了信,他在信中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一同送来的还有他亲自为望舒作的画,是那日画舫中醉酣之态。
  望舒又陷入了一阵阵哀思,这些个文人墨客、大老爷们写起酸诗来,当真是太过细腻,一如既往动人心弦。
  春光易逝,韶华匆匆而过。重生归来,一切似乎还在按照既定的轨迹缓缓前行,一切好似又变得不一样了。
  听素娥说,长兄悔恨自己对这桩婚事不上心,学旧着时廉颇负荆请罪,顶着当头烈日,在公主府前跪了一个时辰。素来高傲自大的柔嘉公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落泪,她低下头颅,跪倒在地,抱着戚兰成哽咽道:“呜呜呜我以为你后悔了,你不想要我了。”
  望舒颇为欣慰,总归是又成了一对眷侣。
  那日望舒在酒楼又见到了哑女裴言昭。她说她或许要离开了,京城固然繁华,却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望舒问:“那你的归宿又在何处,凉州吗?”
  她一脸苦相,骤然间落了泪。望舒想,她父母早亡,这世上已无亲人,又谈何归宿。房子塌了可以重新再建,土路荒芜了可以重新辟开,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回到儿时故土,只怕也已经物是人非。
  裴言昭说,她想到处看看,四海为家。扬州烟柳繁华,豪商巨贾云集,是她未曾见过的江南水乡。关中沃野千里,素来有天府之国的美称。听闻岭南多瘴气,却也是好风光,三湘四水汇聚、八百里洞庭湖波光粼粼。一边云游济世,一边学医救人,集万家之长。
  望舒感叹道:“真好。”
  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句:“楚凌云呢?”
  素娥悄悄跟她说。楚凌云啊,这段时日一直无所事事,屁颠屁颠跟在裴言昭后头,闹她逗她笑,想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可裴言昭醉心医术,得了空便去义诊,实在无闲暇顾及他,反而还要嫌楚凌云碍手碍脚。他心里又难受又委屈,只得眼巴巴在一旁盯着,裴言昭许是被看烦了,一鞭子抽过去,他既不闪躲也不还手。
  最终苦肉计得逞,骗得小娘子又红着眼给他上药。
  望舒觉着挺好笑的,可笑着笑着,又泛起一阵悲戚。
  楚凌云再次见到望舒之时,跟她说了声抱歉,“戚娘子,凌云年少无知,狂妄自大又不愿担负责任,给你平添许多麻烦。不肯奢求娘子原谅,只是这些年,实在抱歉了。”
  望舒不知为何听着听着就落了泪,她让侍女端来一盆水,亲自淋了楚凌云一头,她无法替前世那个小傻瓜轻而易举说出原谅。
  “楚凌云,若你还有点良知,就一辈子带着这份愧疚活下去吧。”
  他说,好,但他要跟裴言昭一起走了。或许在战场经历过九死一生,如今功名富贵皆是过眼云烟,他知道裴言昭心里还有一个人,或许一生都无法治愈,难以忘怀。
  但就算求不得,他也放不下,那个牵着骆驼将他从茫茫大漠带出,又与他一路奔波逃亡赶到战事前线,宁死也要留下照顾伤患的红衣哑女。
  离开那般境地,人生中便再难遇到这样一段轰轰烈烈的情感了。
  望舒浅浅地听着,她只是一个过客,她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这一遭,接下来便不再一起啦。
  *
  大月战败,王子携礼进京议和,恰逢番邦朝拜,近日里街市上新添许多陌生面孔,禁卫军也都严阵以待,多次来回逡巡。晏希白筹备外交事宜,正忙得焦头烂额。望舒不便打扰,也只好凭着前世记忆,打理起自己手下那点家业来。

  平康坊有旺铺转让,前世京城最大的酒楼便是从这儿开始。望舒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抢下了地,又一杯酒将合伙人拉拢过来,里里外外还要忙着采购、重新修葺、招募跑堂。
  望舒本可以将一切交给手下人做。但她总想着忙起来,忙起来便可跟晏希白一样了,忙起来便不用总想着他,平添烦恼了。忙起来便能找到自己的价值与满足感了。
  她请了前世最喜欢的说书先生,不厌其烦听他讲了一遍又一遍,当今太子殿下是如何体察百姓、忧国忧民。相较于庄严肃穆、君心难测的天子,相较于飞扬跋扈、
  目中无人的皇子王孙。晏希白在百姓口中又多了温柔和善、如玉君子的贤名。他走在路上遇小儿哭泣会轻声安慰,微服私访见田间百姓劳苦,会派人送上粥水,若有不孝子殴打父母,太子殿下也必定严惩。有人笑他妇人之仁,也有人对他感激涕零。
  后来她玩笑般在晏希白耳边说起这些稀碎琐事,他只是笑着,轻轻捏着望舒的头发,说:“有吗,不记得了。许是百姓茶余饭后为我编织的佳话。”
  望舒懒洋洋地躺在他身上,“我倒是想知道,殿下平日里事如何安慰孩童止住哭啼。”
  晏希白讳莫如深的看了望舒一眼,凑到她耳后根说了些不知羞的混账话,一室春光。
  望舒亦请了技法高超的琵琶女,她坐在高楼之上,帷幔遮住面容,只有悠悠的琵琶声传来,就着店小二来来回回的吆喝、屋外绵延不绝的春雨,一时间不知是雅还是俗。
  忙完所有事情后,晏希白总归有空来坐上一遭,吃了一盏小酒,他说是雅在俗中求。
  许是命里孽缘未尽,望舒不断遇见着金归叙,他跟望舒抢酒楼,抢跑堂,抢说书的,还要抢琵琶女。
  两人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
  他总是摇晃着水墨扇,一袭华丽衣裳,腰间缠了好多玉好多金,然后慵懒的、不成体统的,将腿往椅子上一搭,笑着说:“原来是戚家的小娘子,可是对我生了情愫,这几日循着味呢,故意与我偶遇?”
  望舒嘴角上扬,嘲讽他,讥笑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落魄穷酸样,还真当人人看得上你。”
  “我家中奴仆上百,田屋千亩,便是门前石狮子都衔着金玉。谁人不知金家郎君生得龙章凤目,诗才横溢。我知道,你们这些庸俗女子都是冲着我的钱财而来,少耍什么伎俩,我可看不上你们这些俗人。”
  望舒懒得理会,只是在拍卖会上将他压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跟她比钱财,当真是愚蠢至极。
  望舒拍下酒楼地契之后,他咬牙走了过来,用那把不知勾过多少女子的脏扇子,想要抬起望舒下巴,“为了勾引我当真是舍得钱财,不择手段。”
  望舒一脸嫌弃的想要远离,却又不小心踩到裙摆,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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