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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郎——by莽日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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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明涓尴尬地拂去额前渗出的细汗,卑微地弯着腰、低着头,小声道:“下官不敢,太子殿下还在候着,告辞。”
  “嗯。”
  晏希白忙完所有事情后,已经过了许久,他来到约定好的酒楼。此时,望舒正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他轻声踱步来到她身旁坐下,只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望舒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忙完啦?”
  他应了声,抬起手覆在她眼前,“再睡会儿吧,那些私印作坊的人一个个都在喊冤诉苦,我安抚了许久,便错过了时辰,早知不该带你过来的。”
  阳光从狭小的窗缝偷溜进来,金灿灿、黄油油的一片,闲暇,松懈而又慵懒。望舒睡意未消,可脖子却枕得发酸,手也开始一阵阵泛起酥麻感。望舒活动活动腰骨,挪了挪位置,躺到晏希白怀中,小心翼翼蹭了蹭他脖子的凉,随后轻闭眼眸。
  可眼前还是亮晃晃的一片,她嘟囔了声:“今儿日头好,却也刺眼。”
  她抬起晏希白修长又漂亮的手,挡在了眼前。冰凉的触感让人贪恋,望舒眼睫毛轻微颤动,好像在他手心挠了个痒,一直挠到心底。
  过了许久,依旧是睡不着,她干脆开口道:“洛明涓年纪轻轻,便官至秘书少监,倒也厉害。”
  晏希白划开了手,她的眼睛便露了出来,漂亮的桃花眼,饶是无情也动人。
  “洛明涓这种没有心思,又傻愣愣的的清官最讨父皇喜欢,也最适合在秘书省呆着,更何况背后还有郁家大力举荐。本以为他应该是二皇子阵营的人,亦或者从不站队,这几日却又几分讨好我的意味。”
  望舒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嘛,他微末时就与二皇子妃两情相悦,可惜了。”
  “而你又与二皇子不对付,选择你亦是正常。”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段时辰,晏希白提议道:“望舒,那日说的,端午便去终南山拜见你阿娘,可好?”
  望舒眼神躲闪,最终却是应下了。
  *
  之前让侍女往二皇子府送上拜贴,本以为郁清荷会拒绝,谁料不消几日便应下了。
  望舒正在镜前梳妆,素娥有些担忧的问:“娘子,若是有阴谋怎么办?”
  她无奈叹了口气,“管她阴谋阳谋,我光明正大的去,定是平平安安归来,若未来太子妃在二皇子府上出了事,想他们也担不起这罪名。”
  “对了,她不是怀孕了么?”望舒才突然想起这茬,“去那些燕窝银耳人参的,用盒子装好,再取些玉镯金铃,免得别人说我们不够诚意。”
  “是,娘子。”
  就这样,她带着玲珑满目的礼品,带着一个又一个侍女,极有排场的去了二皇子府。
  彼时,郁清荷正躺在贵妃榻上,手中不知绣着什么东西。
  望舒朝她盈盈下腰,行礼后,说道:“听闻娘娘怀了身孕,恭喜贺喜。”
  郁清荷胎位不问,不方便下榻相迎,她抬了抬手,笑着说:“戚娘子快快请起,谁人不知你已经与太子殿下定了婚约,日后是我该向你行礼才是。”
  她呵呵一笑,也不想同她虚与委蛇,起身后便在一旁坐下,瞧着她手中的东西,随口问道:“娘娘这绣的什么?”
  郁清荷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像一个幸福溢于言表的妻子,完全不像传闻那般,说是二皇子厌恶这位皇妃,常常冷落她。
  “给孩子绣的小衣。”她笑着递了过来,“我前不久才学的女红,针脚不好,小孩子皮肤娇嫩,还怕日后穿了难受,权当用来练手。”
  望舒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抬眼一瞧,便看见了熟悉的纹饰,她接了过来仔细端量,“纹饰漂亮,技法精湛,便是城中最巧手的工匠也未必绣得出来,娘娘谦虚了。”
  又是佛手荷花,与那日洛明涓不小心掉落的一模一样,望舒不由得内心起疑。
  郁清荷问道:“对了,戚娘子前来找我所谓何事?”
  旋即望舒便冷下了脸,她看了眼身旁侍女,郁清荷识趣的吩咐道:“都先下去吧。”
  众人退去之后,望舒直截了当的说:“先前买通马奴喂醉马草一案,还有近日城中关于我与金归叙的风言风语,全是你做的。”
  她倒也不急着反驳,不紧不慢抿了口茶,随后漫不经心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泼污水,有了证据尽管报官。”
  望舒也不急着与她对峙,她坐到郁清荷身旁,逼迫着与她对视,右手轻轻抚上她尚未显怀的肚子,在她耳旁说道:“郁清荷,私相授受,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想我把事情闹大吧?到时候这孩子,亦或者这孩子他爹,十几年寒窗苦读啊,青云路一朝葬送,还要祸及九族。”
  郁清荷有一瞬间颇为慌乱,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依旧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就不要往我身上乱泼脏水。”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慌乱,望舒断定她依旧与洛明涓纠缠不清。她笑着眯起了眼睛,“你觉得我会没有证据么?”
  “又或者,随随便便伪造点证据,这脏水泼到你身上,你扪心自问,你洗得干净么?你当真清清白白么?”
  “有些事情,照着蛛丝马迹随便一查,便都水落石出了。你想想,你找人私印那些话本,将自己摘得多干净啊,可惜你不够心狠手辣,你不敢杀人灭口,这不,我又查到了你身上?”
  郁清荷愣了半晌,轻抚起望舒耳畔掉落的发丝,也不再装了,“若都是我做的,你又当如何?”
 
 
第48章 假死
  “自然是, 看你表现。”
  郁清荷眼眸轻颤,有些故作可怜地看着她,好像万般无奈一样, “望舒,我从未想过要取你性命, 当初大街上马驹发疯, 我让人一直跟着,关键时刻便会出手救你。那些流言蜚语, 确实是我派人编造的, 可也未曾伤你皮毛,你如今依旧是准太子妃,不是么?”
  望舒从头上拔下金钗,用冰冷的、尖锐的钗尾划过她的面庞,冷声道:“我今日用金钗刺破你的胸膛, 也是无心之举,你说可不可笑?”
  她定是极为爱惜这一身皮囊,在这一场对峙中, 连大幅度的呼吸都不敢有,可她亦是狂妄的赌徒, 微微偏过脸,抬起手夺走望舒手上金钗,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真是一点没变。”
  “可郁家阿姊却是完完全全变了模样, 你当初哪舍得害我啊。”
  话音刚落,室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两人不知各自都想着什么, 不再对视, 也不敢说话。
  “为什么?”望舒问。
  为什么冰雪为容,兰心蕙质,却自甘堕为污泥,成了皇权争夺下的骸骨。
  为什么曾经带了满兜糖,轻声哄着望舒喝药的邻家阿姊,到后来竟然会对她万般陷害。
  “当然是为了郁家,为了我自己啊,我的傻望舒。”
  “为了郁家满门声誉,为了全家老小的一世荣华,我抛弃了旧时挚爱,放下了年少的悸动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子妃。我要讨好我的夫君,我要获取他的信任,我要让郁家在这场夺嫡争战中站稳脚跟。”
  “望舒,我哪像你这般幸运啊,能嫁给青梅竹马的所爱之人,他还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是太子殿下,二皇子嫌弃我郁家不能与戚家较量,他没日没夜的怕啊怕此生与皇位无缘。他不待见我,我就得给他表忠心,千方万计阻止你与太子成亲。”
  到底是,物是人非。
  望舒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塞给了郁清荷,在她耳边说道:“每隔七日一次,想办法将这东西下到二皇子的饭食中,不然,别怪我未曾顾及旧时情谊。”

  上辈子他怎么害死望舒的,这辈子就要他怎么死去。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枕边人,亲自下的毒手,想想便让人兴奋啊。
  郁清荷檀口微张,一瞬间变得迟钝、木纳,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别怕,好东西。”望舒眉眼含着笑意,蛊惑道:“太子殿下才是众望所归,他不仅是先皇后嫡子,名正言顺,背后更有萧丞相与戚家两股势力。二皇子那种冲动易怒的废物,将来若是想不开,宫变失败后,郁家可是九族之内都不能幸免啊。”
  “阿姊,要有些远见卓识,你也不爱他,把那些手段用在他身上,幸运些便能与你的洛明涓长久相伴了。”
  郁清荷没有急着拒绝或者应下,她缓缓开口,“望舒,不妨告诉你,我就是与他人私相授受又如何,我怀的是洛明涓的孩子。不过多久,二皇子妃便会被妾室陷害身亡,一尸两命,灵堂上白烛翻倒,将一切烧成了灰。此后,秘书少监洛明涓请官外调,在江南娶了一个孤女,一生福泽绵长。”
  望舒内心惊讶,可静下来沉思过后却直摇头。不对,不对。上辈子灵堂并未被大火烧毁,望舒亲眼看着郁清荷的棺材入了皇陵,
  洛明涓也从未请官外调,郁郁不振三年之后,在长辈撮合下娶了一个小官之女,望舒还见过他的新妇。
  可到底错在哪里,她难受地捂住了头。
  忽然想到什么,她急急忙忙拽着郁清荷的衣袖,问道:“你要怎么假死,怎么脱身?”
  郁清荷被她这一下子吓得有些恍惚,半晌后有些疑惑地说:“托人买的假死药,怎么了吗?”
  “在哪儿?”
  郁清荷起身下榻,翻箱倒柜拿了出来。
  望舒接过那个小方木盒,打开后只有一粒药丸,她看到案上有银筷子,拿起来试了试,未曾变色。“我拿出去找人验验,若是无碍便派人归还。”
  “我凭什么相信你,若是你换成毒药我可不得冤死。”说着郁清荷便要抢过来,谁料争执之下掉落在了地上。
  旁边伺机而动,像是饿了许久的狸奴,一下子便跳了过来,死死盯着那颗假死药,以为是主人赏赐的食物,舔了两口随后便吞吃入腹。
  郁清荷慌忙地将它抱起,“你这个冤家怎么又坏了我事。”
  那只狸奴眼珠子还咕噜咕噜的转,可下一秒却在她怀中咽了气,随后七窍流血。
  郁清荷被吓了一跳,险些出声惊呼,却被望舒死死捂住口鼻。她颤抖着试了试狸奴鼻息,“那郎中明明说吃下之后,会出现身子虚弱的假象,十五日后探不到鼻息,让人误以为死去。怎会,如它一般暴毙,七窍流血。”
  她拿着盒子翻来覆去,“我明明用金钗划破做了记号,被……被调换了。”
  望舒嘴角嘲讽,讥笑道:“郁清荷啊,你算计来算计去,还是小瞧了二皇子。背着他偷人怀了身孕,还想假死后与心上人远走高飞,结果自己院中出了内鬼还不知晓。若是迷迷糊糊心急之下吞了药,我看那可真是一尸两命,无处喊冤。”
  她接过被毒死的狸奴,抱在怀中,用袖子将血迹捂的严严实实,转身离去,“望舒便不多叨扰了,拖你办的事别忘了,毕竟,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走出门外,一群人正在候着,望舒看了眼素娥,说道:那带的那些贺礼可送了。”
  “送了。”
  “那便回去吧。”
  “是。”
  郁清荷的贴身侍女眼尖便看到了她怀中白绒绒的一团,她问道:“娘子手中抱的是何物?”
  望舒佯装无意,“我老早便想养一只小猫小狗,刚与娘娘说起,她便送我了。”
  “这只狸奴唤作云团,很早便跟着皇妃了。但它爱闹腾,整个院里窜来窜去的,娘娘怀有身孕后,便不敢与它亲近,这些天饿了几日,才懂事些。”
  望舒掂了掂怀中的猫,半真半假地说道:“云团这名字好听,怎么能饿着它呢,胖乎乎的多可爱啊,跟我回戚府后啊,好吃好喝供着您嘞。”
  侍女不再多问,望舒一路出了二皇子府。
  上了马车,她不敢放手,依旧紧紧抱着云团,直到进了闺房,关上门窗后她才失了力气,将它交给素娥,原本浅色的衣裳沾了点点鲜血。
  “找块地把它埋了吧。”
  素娥有些诧异,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照做。
  “不,等等,一把火烧了,免得留下祸端。”
  “好……好。”
  或许上辈子郁清荷便是因为那颗毒药而死,但今生,望舒已经仁至义尽了。日后是死是活,也与她再无瓜葛,怪只怪她拼命的想要逃脱这世家束缚的牢笼,算计来算计去,依旧顾此失彼。
  *
  五月初五,粽子飘香,家家户户门前悬艾,河堤上是龙舟竞渡。这日,圣人赐了百官新衣,在宫中大摆筵席,宴请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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