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小叔子——by大河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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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之意,是丁氏要和荣成公主合谋害沈楚蓉。
沈楚蓉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多谢你。”
“宋妈妈,再给她拿二十两。”
宋妈妈应声去了,再出来时,二十两银子换成了一个大银甸子,又从袖口里抽出个荷包,里头是些散碎银子。
“这个二十两给你整的,你就存起来。散碎银子日常花用。我们大奶奶还在后巷里给你找了个屋子,你到时候带着你小外甥搬进来,也算是有个住处,不用在外头租赁房子。”
“多谢大奶奶,多谢大奶奶!”
柳婆子千恩万谢的磕头,沈楚蓉让她起身回家照看小外孙。等人走了,才开始琢磨丁氏的用意。
难怪,她说什么秦朝的好日子在后头,看来,这是又要做什么,伤害她来讨好荣成公主?
“姑娘,用不用我们去把这信给拦下来?”
宋妈妈主动询问,若是把信拦下来,丁氏至少会和荣成公主有个时间差。姑娘便是后来有什么主意,也能避开丁氏的算计。
“把信拦下来是下策,让丁氏下手后扑了个空才是有用的。”
沈楚蓉看着窗外卷起的乌云,风雨欲来。
笑着转身看向宋妈妈,“妈妈只管去歇息,咱们养足精神,过几日,才是看好戏的时候。”
宋妈妈疑惑不解,过几日??
再过几日,可就是丁卿雅进门的时候了!
姑娘怎么半点儿也不着急呢!!!
还有这和离书,一直拿不到手,可怎么办才好??
姑娘不肯让人给沈相国写信,宋家呢??早先姑娘借由购买粮食一事,联系了宋家。可送去信这么久,也一直没有回音。
莫不是,宋家把姑娘给放弃了??不敢和荣成公主为敌,所以,连姑娘这唯一的一个外甥女,也不认了?
沈楚蓉倒是不知宋妈妈心意,她想到前世死后,宋家舅母和表哥前来为她安葬。
又想到宋妈妈说的,眼下宋家的状况,“昔日宋老太爷下有两个儿子,宋大舅老爷单传一个嫡子宋霖,今年也有二十五六,如今应该是他管着宋家。
二舅老爷是个风流的,据说早年坏了身子,早年是没有孩子的,如今这些年过去,不知道有没有诞下子嗣。”
若是二舅舅没有生下孩子,那么,宋家依旧只有宋霖表哥一个。
想到宋霖表哥的身体,沈楚蓉面色有些发愁。
那她,把宋家拉到秦家这未来帝王之家的船上,是对还是错?
若和前世不一样,秦狩不能登上皇位,宋家百年基业,可就毁于她一人之手。
而与此同时,秦州城外两百里,从福州而来的船队,从京杭运河,换到了柳青河的河道。
船内,宋霖坐于船舱内,他年约二十五六,气质如松山翠竹,让人望而觉得超尘。只身形羸弱,细看之下眼窝凹陷,唇角干裂,整个人透着病容。
因不适应北地气候,早早便穿上了夹棉衣裳。
可即便是这样,不过是提笔写字的功夫,已经捂唇开始急咳。一旁的书童似乎是早已经习惯,连忙把温热白水端了上来,“大少爷,喝茶。”
宋霖接过白水,缓慢在口中润了一下,才缓缓咽了下去。
一盏温热白水喝完,宋霖额头冒出细汗,苍白的面色有了几分血色,问一旁的书童宋笔,“什么时辰了,天可亮了?”
“外面天色刚亮,今日天不好,是个阴天。不过,夜里刮得是北风,我们船行了一夜,也才刚到柳青河的河道。听船夫说,从这里到秦州还有二百里,若是快,一两日也就到了,可若是逆风,怕是得三五日。”
宋笔在宋霖身边伺候了许久,早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把打听来确认过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宋霖点点头,为了避免咳嗽,没再说话。
闭目躺在椅子上,合眸稍休憩一会儿。
宋笔见状,不由大为心疼。
自从接到沈楚蓉通过秦家寄出的书信后,大太太和大少爷就连夜出发,和在安州附近做生意的大老爷汇合,一路往秦州而来。
从福建到秦州,少说也三个月的路程,可偏偏,大少爷吩咐走海路到威州,从威州通过京杭大运河,再转柳青河直接抵达秦州。
一路上路程倒是快了一半儿,可大爷的身体呢??
在福建的时候就经常出问题,这么一出门,便是有宋家的府医跟着,也衰败的不成样子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昨夜大少爷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苏醒过来。在这么熬下去,只怕见到了沈表姑娘,不等回福建,就要葬在秦州了!
宋笔心疼主子,因此,不顾宋霖闭上的眼睛,小声道,“大少爷,昨日太太刚吩咐过。说我们此行是要给沈表姑娘撑腰的,若是您这个男丁身体熬坏了。
沈家的表少爷还没有找到,您又没了,到时候,沈表姑娘在秦家有人欺负,她受了委屈,只怕太太她一个妇孺,也无能为力。”
宋霖闻言,眸光似刀,在宋笔身上狠狠刮了一圈儿。
来的可不止他和母亲,他那个爹也在,还是表妹的大舅舅,难不成,舅舅就不能为外甥撑腰?
宋笔心中畏惧,但依旧挺直腰杆,“奴才觉得太太说的对,大少爷您养好身体,才能给沈表姑娘撑腰啊!”
宋霖收回目光,悻悻起身,身体摇摆几乎站立不稳。
宋笔连忙上前扶住,不解询问,“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去??”
“你不是说?你家大少爷死了,就没人给表妹撑腰了?”
“噢噢噢噢!”
宋笔连忙扯住笑意,扶着宋霖往船舱卧室而去,“大少爷您放心,您肯定不会死,沈表姑娘呢,也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等人睡下,宋笔才轻手轻脚出了船舱,去给宋笔熬药。
有来自福建的大船进入柳青河水面,秦狩和秦仕,第一时间就得知消息。
秦狩才安葬了秦甲的尸体回来,又给他家人百两抚恤金。回到大秦府,见秦仕正带着张先生等谋士正在算秦家的产业。
见秦狩进来,秦仕黢黑面皮颇有几分内疚,“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当年,若不是我和丁氏的事情被你娘撞见,你娘就不会走。自然不会有后续丁氏这些作妖的事儿。”
“这些年,她虽不敢欺负你,可到底是把秦朝胃口给养大了。你看看,他居然背着我们父子置办下这么多产业,拉拢了这么些人,只怕秦家军中,要动荡一番了。”
秦仕说着,把手中的表格递给秦狩。
这是他昨日说出要和秦朝分家后,秦家将士上书来劝解的将士名单。
粗粗一看,虽不至于和秦狩平分秋色,可也是让秦狩不能忽略的存在。
难怪,他能在前线对秦狩射箭,而毫发无伤的躲过,甚至,连罪魁祸首也查不出。
秦狩低笑了一声,把名单,连同张先生正在整理的上书的公文抱起,仍在珐琅盆中烧成灰烬。
“狩儿,你这......”
“爹,我们不能动这些将士。”
秦狩自然听懂了秦仕的意思,秦家军要动荡一番,自然是要肃清支持秦朝的人。
肃清,就意味着秦家要失去一批能打能杀的将士。对于正在发展中的秦家,不是一件好事。
“狩儿!这些人支持秦朝,他们可是要你的命!”
秦仕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发生,就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秦狩是他和昭昭的孩子,秦家军是他创建一生的骄傲,他要把秦家军,把他的骄傲,交给他和昭昭的宝贝。
秦狩扯动唇角,和秦仕相似的丹凤眼看了过去,“爹,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没对我下过手吧?”
“什么意思???”
秦仕脸色瞬间变了,自认为对秦狩保护的很好,他身边有东南西北中这些下属保护,而秦仕呢,更是自小把秦狩带在身边照顾。
秦狩扯了下嘴角没说话,而张先生见状站了出来,“老爷,早在攻打安州的时候。二爷率先冲锋,可谁知,从身后来了只冷箭,射穿了二爷的左肩。”
“二爷让人瞒着您,我们也一直没说。好在等回了秦州,大奶奶有从京中来的金疮药方子,二爷上了药,身体才好了。”
秦仕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到秦狩受伤,眼眶顿时发红。
他居然没有保护好他和昭昭的宝贝!!!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狩儿他受了伤,居然不告诉自己!
秦仕气的抬手,想要问秦狩,为何不告诉自己。
可又唯恐控制不住脾气,吓到儿子,猛地抬手捶向桌面。
轰的一声,檀木桌一分为二,倒在地上裂成碎片。尘土四起,而一旁的谋士们,大惊失色的往四周躲去,挤在墙角不敢吭声,宛如失了声的鹌鹑。
“好你个秦朝!好你个丁氏!”
“我容你们至今,你们居然,敢对我的狩儿动手!”
就好像是被人伤了最爱幼崽的虎中霸王,秦仕原本像庄户一般,毫无存在感的气质,顿时转变成凛冽杀气,让一旁的谋士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而秦狩,毫不在意的往前一步,拍了拍秦仕肩膀。
明明是父子,可就像是兄弟一般,不甚在意的开口,“爹,你放心,这仇,我会自己报!”
“那你,要怎么做?”
秦仕浑身怒气瞬间被秦狩安抚,疼爱的目光看向自己最喜欢的崽儿。
“首先,爹,你把和离书给了那沈氏呗。”
秦狩不说,不代表这一夜夜的,他没有再做梦。
反而,他梦里习惯了对沈楚蓉的侵略和占有,在现实中,已经不能容忍,她冠着别人的姓氏,成为别人的妻子。
只要一想到,有一个人,作为她的丈夫,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秦狩心底就涌现出一股火儿,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非得把这糟心的世界,把那个让他糟心的人,给斩成肉泥,才能一解他的憋屈。
毕竟,除了秦朝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还有一个黄袍男子在向沈楚蓉求娶。
那黄袍男子是谁??
一日不弄清楚,秦狩就一日不得安宁。
而秦仕,见秦狩提出这个要求。
自以为了解了秦狩对沈楚蓉的偏执,挥手示意以张先生为首的谋士离开,而后,压低嗓音问秦狩。
“你个混小子,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因为秦朝他伤了你,是你的敌人。你为了羞辱他,所以才对沈氏起了意?”
“我告诉你!咱们秦家男人,顶天立地,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只能是因为喜欢!”
“你这龌龊的心思!根本配不上沈氏!!!”
沈氏多好的娃娃啊,捐金疮药给秦军中,减少了将士们的伤亡。提出联合宋家捐粮,甚至,捐出百万两的嫁妆作为购置粮食的银子。
还提出去川蜀购粮的想法,结果,川蜀真的就有粮!
这么好的一个娃娃,若是因为自家儿子起于报复的心思和离,那可真是造大孽了!
而秦狩,被他亲爹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啥???
这,这是他亲爹吧??
按照他爹对他的疼爱,不应该觉得沈氏配不上他吗??
第34章
“爹, 我是您亲生的吧??”
秦狩倒退两步,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
这是亲爹对亲儿子的态度吗??
过分!!!!
秦仕呢,见秦狩问出这话, 气的吹胡子瞪眼,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向秦狩。
秦狩想躲, 自然能躲开。
可他不止没有躲开, 甚至, 还略微躬了下腰, 主动把脑袋送到了秦仕的手中。
艹!!!
秦仕狠狠抬起的手掌,略过秦狩的发顶, 轻轻落在他的肩头。
口中恶狠狠, 和手上的力道完全不同, “你这孩子, 胡说什么?!”
“我是你爹,怎么会不心疼你?只是......”
“只是,沈氏她和你不同, 你娘虽然不在, 可沈氏呢, 她母亲早早没了,父亲又在京城。千里迢迢嫁到咱们秦家, 你说,如果把这和离书给了她, 你让她如何自处?”
秦狩一愣, 下意识的皱眉。
这还不简单吗??
他娶了这沈氏就成,有何为难的。
只话到嘴边, 秦狩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仕已经率先察觉儿子的言下之意, 抬手, 再次啪的一声,直接拍上秦仕方才没有没有舍得动的脑袋。
啪的一声,把秦狩没说出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耳边,还响着秦仕的警告,“你给我闭嘴!”
秦狩抬手,颇为无辜的揉了下发疼的脑袋,而后,借着道,“那,爹,既然这信被我烧了,你,要不把秦朝放了吧。”
“把他放了???他都敢对你下手,你还要放过他?”
秦仕完全搞不懂秦狩的想法。是他落伍了吗?现在都流行对仇人网开一面?
“不不不不,爹,我说让你放了他,可没说让你放过他。”
“他不是一直想成为秦家的继承人,我们就直接公布他的身世!”
“斩草除根,可比一直关着秦朝好多了。”
秦仕听完,眼底露出一抹深思,倒是想到了被他忽略的事情。
“昨日,丁氏她派人给荣成公主传信,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张先生在帐篷在候着,闻言,微不可查的看了眼秦狩,得到他颔首认可的举动后。
上前两步,隔着帐篷高声道,“老爷,二爷,属下有主意可破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