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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帐暖——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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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紧霍厌的脚步,待被人领进厅堂后,她寻了个间隙小声问道。
  “将军,这位老先生姓氏为何呀,待会等见了面,自要礼遇打招呼的。”
  霍厌正品着普洱茶香,闻言一笑,那口茶也差点没喝顺,“老先生?”
  施霓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不是你说,带我见的是隐居在此的老医仙吗?”
  在她们西凉,都是男子成医,所以她下意识会觉的行医仁者就是男子。
  霍厌没详细解释,只说:“她姓何,待会见到人你就知道了。”
  后面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旁人,只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给他们添茶水。
  施霓细细观察着,只觉这里的规矩仿佛很多,他们侯诊时不可交谈,更不可能喧闹。
  片刻后,那位神秘的医仙终于现身,只是人在内室,外厅的人看不见其真容。
  之后,她只叫了霍厌一人去内室,施霓自己留下有些不安,稍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身绕过屏风,往里凑近了些。
  寻到一角落,终于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竟是一道女子声响。
  “臭小子,又来坏我的规矩!江湖上人人都知,我何仙姑从三年前开始,便不收新患者了,我可不讲究什么医者仁心,更不管你带来的是老弱还是病残,走走走,别给我添乱。”
  霍厌的声音又响起,一如常的平静微厉,“不是老弱,也不是病残,是个年轻姑娘。”
  对方顿了顿,而后怒然破口大骂。
  “你成了亲都敢不知会我一声?不请我喝喜酒!”
  又被误会了,施霓隔着面屏障,也能猜出霍厌此刻应当是很无奈了吧。
  却完全不想,霍厌会那么自然地回说。
  “还没。到时会记得叫你。”
  作者有话说:
  寻完医就进京啦!
第19章
  隔着道紫檀螺钿镶云石座屏,这话分外清晰地传进施霓耳里,叫她不由怔然地闪了下神。
  紧接脚下没注意,挪动时竟不一小心踢在置于侧旁的一珐琅镂雕地灯上,所幸灯身只是晃了一晃,并未真的坠地损坏。
  见状,施霓也拊胸松了口气。
  可这道不大声响,到底还是惊扰到了屋内谈话的两人,她自知这般不妥,正要窘默退离,就听里面随之传出一声揶揄。
  “才一会儿等不来你,小姑娘就急着找来了。罢了罢了,既是你的人,我看在你娘的面前上,这规矩破就破了罢,你出去把人带进来,我也过过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小娘子能收了你这混世魔王的心。”
  这话,施霓在外直听得云里雾里,她怎么能算霍将军的人……
  即日回京,她就要面承大梁皇帝,难避被献皇族,以色侍人的命运,而霍厌更不是别人,他是护送西凉贡礼入京的大梁将。
  如此二人,入京后便不该再有任何的交集。
  思绪未收,霍厌已从屏风后阔步走出,施霓情绪未来得及遮掩,被他迎面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这般魂不守舍的?”他走近问。
  闻言,施霓摇摇头,堵闷着不知该怎么说,眼下她心头直泛酸涩,竟是比刚从西凉出离的那日更隽深清晰。
  可她究竟是为什么难受?她得不出答案。
  霍厌沉吟了下,猜测她大概是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内容,心有顾虑才会如此,于是附耳过去,隔着旁人小声安抚了句。
  “方才那话你别放在心上,何姑是我母亲年轻时的闺中好友,半生云游四方,医术精湛了得,不过就是规矩颇多,岁数大些后更是不轻易收诊了,刚刚若我不顺着她的心思默认下来,恐怕今天咱们就白来一趟,看不上病了。”
  原来如此,将军默认暧昧,含糊关系,都是为了让她能顺利看诊。
  听了霍厌的解释,施霓自觉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头莫名闪过一丝空落感。
  她很快敛神,恢复了平常端静,又款款冲他施了一礼,以表感谢。
  言道:“来时一路周折,眼下又叫将军为了我的事这般劳心劳累,还平白损了名誉,受了委屈,施霓实在过意不去。”
  闻言,霍厌几步上前,并无顾忌地拉过她的手,嘴上噙带笑意地凑近她面前,问:“那你呢,如此可是觉得委屈了?”
  他的眼神总能轻易蛊住人,施霓被盯得脸色讪讪的,刚垂下眼睫,就感觉到他指腹开始摩挲在自己手心。
  她扯没扯回,只好由他牵着,接着声音细若蚊蝇地喃喃开口,“不……不委屈的。”
  这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霍厌身为大梁第一战神将军,甚至放眼六国都再难寻一个可相抗的敌手,像他这般只得被仰望而不可近的英雄人物,该是轻易便能吸引女子的崇拜爱慕。
  而施霓生来命轻,又如萍飘零,身不由己,能遇到这般男子,甚至还……与他肌肤相亲过,故而羞耻同时,心间更是难免生出慕强之感。
  不过她亦有自知之明,对霍厌的心思也只敢是几分崇敬,至于别的,她不会,亦不敢。
  闻言,霍厌倒是满意得很,他伸手往施霓头上轻抚了下,几乎近到快贴上的程度,言语又很轻很轻,“怎么就这么乖。”
  “……”
  施霓被逗得耳尖红透,心里慢慢琢磨清楚,将军对她这样状似亲昵,大概也是为了将戏做足。
  是她将做戏与现实混淆,更不该慌乱成这样。
  ……
  霍厌牵着她走进内室,候等半响的何仙姑闻响看过来时,目光微凝定睛在施霓身上,而后当即啧啧了两声。
  见着生人,施霓下意识想抽手,好在这回霍厌没故意阻,她便顾着礼,双手合拢于腿侧,欠着身问好道。
  “见过仙姑。”
  对方面露笑意,算得和善,可目光却很肆意,从上到下,像是要把她身上各处都仔细打量到。
  “不必多礼。这小子素来唤我姑姑,你既是他房里人,便随着叫吧。”
  房里人……施霓不自在地看了霍厌一眼,就见他表现得十分坦然,闻言后也未有一丝异样,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也叫自己也学会适应。
  并向自己反复强调着,眼下两人只是要配合演戏罢了。
  她跟着叫了声,“……姑姑好。”
  “好好。”何姑应了声,而后精明的目光微挪,又再次看向霍厌,随之充满意味地开口,“怪不得你这么上心,原来还真是个娇娇纤婉,我见犹怜的绝绝美人坯。”
  霍厌向前一步挡了挡,主动帮她解围:“姑姑,她受不了你几句调侃,你快点给听听脉吧。”
  施霓担心霍厌是否对神医太过说话不客气,于是从中调和地说了句,“将军,无妨的,我爱听姑姑说话。”
  何姑听了立刻喜笑颜开,亲昵地拉过施霓的手,开怀道,“性子软柔柔的,说话也中听,人又生得这般脱俗的美,怪不得序淮能这样稀罕你。”
  施霓垂下眼去,面露赧意,此刻她自己都已经快要分不清,她这份从心底溢出的羞臊感,到底是不是为了做戏演出来的。
  “好了,不逗你了,再逗下去序淮真要生我气了。”
  施霓这才回神,口吻几分困惑,“序……序淮?”
  “对啊。”应声完,何姑又看向霍厌,带疑问道,“怎么,你没告诉人家你的小字啊?”
  霍厌面色平常,简明开口,“只叫大名。”
  何姑不以为意,“这样可不行,连名带姓叫也太显生疏了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小字?”
  西凉并没有这些文字讲究,闻言后,施霓正要如实地摇头说没有,却不想霍厌会先一步替她回答。
  “叫霓霓。一曲霓裳的‘霓’。”
  施霓抬眼看他,不免有些怔然,她是孤女存世,无依无亲,更从未有人给她的名字赋予深层含义,他仿若随口一说的言语,却叫她不禁心头动容。
  她想,以后再不会有人叫她的名字,能像他刚刚那声一样好听了。
  霓霓,她很喜欢。
  见状,何姑轻‘啧’了声,自言受不了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继续眉来眼去,于是赶紧叫徒弟带来医箱,又从中取出三根细线环在施霓腕上,准备正式会诊。
  她指腹点线,才把了一会儿便蹙起了眉头,忧心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亏空这么严重。”
  大概是常年食饮汤药,各种副作用汇集一处,久积成了疾。
  施霓早有预料,当下并未有很大的反应,可霍厌闻言后却立刻言语戾了几分,又严肃问道。
  “可否能彻底调理好?”
  “不是我何仙姑自吹自擂啊,就她气血亏成这样,就算叫宫里十个御医来,都不一定能想出盈补办法。可偏我这个不入流的江湖医手,就是比那些正派御医强,虽彻底调理好不是易事,但只要按我的方子吃,两年内该是能见了明显效果。”
  施霓一听又要吃药,还是两年,心头只觉苦涩,从记事以来,她实在吃过太多苦药,故而不免发怵。
  “姑姑,会很苦吗?”
  何姑点头冲她笑笑,没有办法,“良药苦口嘛。”
  最后一丝幻想破灭,施霓微微叹气,眉目颓丧着,小脸都愁得皱起来了。
  见状,霍厌弯下腰来看着她,柔声纵容,“怕苦?等回了上京,我把京都所有卖蜜饯果脯的店铺全转个遍,保证把最好吃的全给你买来,到时你喝完便吃一点果子,肯定就没那么苦了。”
  施霓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寻蜜饯果子这种小事,怎敢去劳烦一主帅将军屈尊。
  她吓得忙摇摇头,喃喃言道,“不敢叨扰将军的。”
  霍厌垂目一笑,“不叨扰,我乐意的。”
  “唉……”
  何姑叹了口气,只觉没眼再看,于是当下重新端起医者身姿,继续望闻问切。
  然后,她忽的想起刚才施霓进门时,走路姿态与旁人隐隐有些不同,于是试探地伸手往施霓肩上一穴位摁了下去。
  “嗯……”
  不适感来的太强,施霓一下没忍住地嘤咛出声。
  何姑见状,眼睛亮了亮,立刻问道,“是否觉得胸闷?”
  施霓忍着涨感,吃力点了点头。
  这种异样她很熟悉,每次月事将近,她都要忍受一番胸口的不适闷涨,甚至有时更严重些,只能靠抚揉才能缓解症状,同时也可压住心头泛起的莫名空虚感。
  何姑眼睛眯起,原来这专属少女的纯阴体质竟是真的存在,只是世间稀有,她今日也是第一次遇见。
  惊诧同时,她余光不免扫向霍厌,知道这小子是遇到宝了,也怪不得他把人宠成这样,连吃个苦药都心疼着。
  施霓不知何姑在想什么,当下只虚心请教着,“不瞒姑姑,此症常困扰我,不知可有根除之法?”
  何姑笑意深了些,随手在她胸口附近点了两三个穴位,施霓感觉疼痛一瞬,而后竟真的有所缓解。
  接着又听何姑说,“你这症状是气血不通所致,只要能及时疏通,便不存根不根除一说。我现在教你一套按摩手法,以后若再遇此症发作,不必用药也可及时舒缓。”
  施霓忙面露感激,“那谢过姑姑。”
  何姑做事雷厉风行,言语刚解说两句,便直接拉过施霓的手带上去,打算教她实操。
  施霓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动覆上,当即窘迫得无以复加,脸颊更是红透了。
  尤其,她这般自抚的姿态,竟是被霍厌迎面看了个正着。
  她慌忙将手抽离开,只觉羞耻难当,眼泪在眼眶内直打转,又臊又觉委屈。
  霍厌更是不自在,当下的确也被何姑突然的行径弄得不知所措,他轻咳一声,自展风度地准备迈步走出内室。
  可刚要转身,就被何姑拦了下来。
  而后她又寻常口吻的冲施霓交代,“你是他房里人,这有什么羞的。以后这事定然用不着你自己来,得他亲自伺候,你放心,这个忙是美事,他自是乐意帮的。”
  “……”
  闻言,施霓紧咬住唇,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她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配合将军去演戏了,不仅谎话圆不回来,还这般羞耻要命……
第20章
  施霓向来顾礼,自是不想在人前失仪。
  可她只一想到姑姑方才交代的私密话,已实实落入了将军的耳,便直觉无地自容,当下脸颊涨红着,眼泪如珠地坠,根本是想止也止不住。
  见状,何姑不由一愣,不知小姑娘为何突然伤心成这样,于是忙止了继续教习的动作,又看向霍厌,眼神仿佛在示意:你的人,自己去哄。
  眼神略微交流,何姑灵机着准备开溜,她拂袖起身,走前又冲着霍厌嘱咐道:“我先去后面给小妮子抓药,待我回来前,你定要把人给我哄好了。”
  霍厌浅应了声。
  何姑走后,内室里便只留施霓和霍厌两人了。
  施霓讪讪地垂着目,时而低泣轻啜,却始终不敢抬眼看他,而霍厌略微沉吟后,向前挪进几步,坐得离她靠近了许多。
  接着,又从她手里拿过帕子,倾身过去帮她细细擦着眼泪。
  施霓眼睫轻颤了下,不由拉住他的衣袖,有些紧张地问道:“……将军,我,我方才是不是没规矩了?”
  “姑姑不是外人。”他叫她宽心,继而动作继续,一下一下细拭着她眼角的轻微泪痕。
  只是他的动作太轻,施霓不免觉得痒,可才轻轻挣了一下,不想他却一瞬倾离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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