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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帐暖——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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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到底止了步,选择于背后默默相护,也艰难克制住了想见她的心思。
  他很清楚,时间紧迫,威胁重重,除了陛下,或许太子也对霓霓早有占据想法。
  而如今,怀疑的种子他已经打进陛下心里,只待寻得一个合适时机,霓霓便可出宫不再受束。
  至于太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为了两人更长远的以后,计划必须推进进行。
  哪怕要就此承受再大的风险,他也毫不在乎。
  ……
  营岗房,正处后宫内苑和前朝外殿之间。
  上次碰巧见到施霓就是在此处,故而之后每次经过这里时,霍厌都会习惯性的停留一阵。
  这慢慢成了他的习惯,于是今日离宫前,他又不自觉地在此地,顿足止步。
  霍厌身姿挺拔,威立于道口,眺望向远处的日落夕阳,熔金灿灿,很是煌熠,余辉铺撒于屋檐横脊之上,也将硕大的森然皇城照出些许罕见的暖意。
  稍作徘徊后,他终是收了眼,准备出宫去。
  可就在即将转身之际,身后忽的传来一声轻微的,又夹带因急忙奔跑而略微喘息的声音。
  霍厌闻声脚步一顿,即便那声音再小,他也能瞬间辨认明识。
  是施霓。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入目就见施霓胸脯起伏着喘着粗气,额间也闪着细微的薄汗。
  当下,她眼神垂落,又小心地将身影半藏在一粗木之后,眼神更是湿漉漉地透着怯,模样戒备生怕会有人来。
  既这么怕,还过来干什么?
  霍厌摇叹了一声,带着困疑很快朝她几步奔过去,之后拉过她的手,朝着附近一荒凉许久的院落躲了进去。
  待房门严丝闭上,施霓方松了一口气。
  霍厌看着她,默了默没先开口,而是从她衣袖里拿出锦帕,亲手替她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又帮她把稍稍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待做完这些,他才开口问道:“是从浮芳苑赶过来的?”
  施霓面色带着不自然的红,不知是因为此刻和他凑离得太近,还是因匆忙奔跑,乱了心率而致。
  闻声,她颤了下睫,而后轻轻点头。
  霍厌把帕子叠好递了回去,再开口时,他往下低了低身,声音更是不自觉放柔了许多。
  “都回去了,干嘛还承担着风险来找我?”
  霍厌一直以为今日她是不想见他的,不然方才自北宸殿离开时,她明知他跟在后面,不会脚步丝毫不停留地直往前走。
  她那分明是在刻意避而不见。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那时才会不确认地产生自我怀疑,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本质上与圣上无异,都是只会叫她承压的强权。
  除被迫叫她委身外,两人便再没什么情感上的牵扯。
  思及此,他更是第一次知晓了何为无措、不安,想用心与施霓相处,在他眼里竟是比征领万军还要困难。
  “原本今日的确觉得很累,出了北宸殿后便谁也不想见,只想回去一个人待着……”
  施霓如实开口,面上却稍显窘迫,以往从来都是他主动来寻,今日却是她第一次,自己都不知为何冲动地回身奔向他。
  她声音随之弱了些:“我知晓你跟了我一段路,见我一直没回头才走的,回去后又想起你先前的话,怕你会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等我又等不到。”
  “叫我等着就是了,若等不到你,我自然就回了。”
  霍厌开口宽慰,想了想后,又怕她是在顾虑别的,于是忙又补充说,“你不用顾虑这些,我没那么不知分寸,更不会莽撞到会寻去浮芳苑,给你招来无端祸患。”
  施霓抬起看着他,轻轻摇了下头:“没有担心这个,我知道你不会。”
  “那是为什么?”
  霍厌第一次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往日里,能叫她挂在心间的,除了顾虑着两人的私密关系会被外人所察外,大概也不会再有旁的了。
  故而当下,他完全未曾想到,施霓会对他作出袒露,并正面言衷道。
  “我不想叫你白等,还有,”
  顿了顿,她眼神随之轻闪了下,“我有些……想见你。”
  闻声,霍厌微愣住。
  一个大梁堂堂一品军候,威震六国的战神少年将军,此刻竟会因听了一姑娘家的喃喃低语,而没出息地当即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甚至,心头更是狂喜不可自抑。
  而施霓也在被他用力抵在废苑断垣之上,欺着吻到喘息难抑之时,方才将他的这份欣喜若狂,感同身受地浅浅体会出几分来。
  ……
  一个时辰后,霍厌才春风得意地终于回了将军府。
  只是刚一进门,候在门口的守卫便立刻躬身禀告道:“将军,容院使早些时候就过来了,现正在茶亭等着,还,还……”
  见着手下人面露为难,模样几番欲言又止,霍厌脚步停了停,问话道:“还怎样?”
  守卫硬着头皮回:“容院使进了府门后,便十分熟稔地直奔酒窖,东翻翻西找找,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将军私藏多年的瀛玉酒,又拿出来一壶。”
  “又?”霍厌眉梢微抬,当下抓住字眼。
  手下人只好如实交代说:“将军常年出征在外,夫人又远居漠城,这院子久无人居,一直都是容院使在照料。昔日里,圣上赏赐下来的那些好酒佳酿,卑职都尽数记录在册,而后收归库里,只是时不时……时不时会被容院使拿去外面给妙音阁的小娘子们献殷勤。”
  闻言,霍厌冷哼了一声,“自小没个着调,我看容太医那一身的本事,怕是衣钵无人承继。”
  话落,不远处迎着走上前来一个身着白衣錦带,面色如玉的润雅公子,他手持着一把鹤纹折扇,边走边叹息着抱怨。
  “呦呦,听听这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序淮啊,之前你叫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我可是念着咱们的兄弟交情,当时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你倒好,几坛瀛玉酒而已,瞅你那小气吝啬的模样。”
  霍厌话到嘴边被顶了回去,他先前确实因寻他帮忙欠下了人情,于是当下只好言不由衷道。
  “你喝就是。这将军府久无人居,如今不早成你的别苑了,你若想喝,还能有人敢拦不成?”
  容珩听了温温一笑,而后走上前去,别有意味地开口道:“之前自是无妨,可今后恐怕就不行喽。”
  霍厌向来最烦他说话拐弯抹角,此刻却没办法顶回,拿人手软,他这人情还需慢慢来还。
  见霍厌不理自己,容珩没了乐子,便玩笑自言道:“今后这将军府有了姑娘进院,恐怕到时你怀抱温香软玉不及,哪里还能惦记着你这自小打下交情,关系匪浅,好到可以穿同条开裆裤的……好兄弟。”
  闻言,霍厌目光警视扫过去,而后戒备望向四周,拉着容珩忙往茶亭走去。
  等进了内室,霍厌这才松开手:“如今我刚回京,将军府里的下人并非全被我过过眼,小心隔墙有耳。”
  容珩点点头,声音放低了些,语气却满含是意外:“真没想到,为了个信西凉女子,你竟上心成这样,原本以为你介意之前的事……”
  霍厌冷淡看过来,容珩便自知失言地止了口。
  当即只摇叹说:“我早该想明白的。当初你为了她,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未交虎符便擅自隐秘回京,帮她提前打好前路。”
  “当时,你向我寻那失迭香,起初我还不知你所用为何,直至在那女子即将进宫前,太后娘娘偏就那么巧,在这个关头突然卧病不起,论太医如何诊治都寻不出根源,此效,除了失迭香,再无这般异症。”
  容珩向来聪慧,霍厌知晓此事瞒不了他多久。
  于是也不再隐瞒,“你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不会牵扯到你们容家。”
  容珩听他这般坦然承认,当即神色也严肃起来。
  此事承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此刻他却还如没事人一般。
  “霍厌,为了个女人,你真是胆大包了天。”
第33章
  闻言后,霍厌面上情绪不显,只神情淡然地落了座。
  而后将容珩从府库里取来的那瓶昔年瀛玉酒拿起,自顾自地也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他执杯品了品酒酿醇香,方才开口道:“那失迭香并非歹毒之物,除了叫人没精打采总犯困意外,于身体并不会有实质性的损害,我要的,也只是将时间暂时拖住,以便我之后行事。”
  容珩走过几步于他面前坐下,脸色算不得多好。
  饶是这般情形,我们玉面书卷气的容公子,在落座时也不忘煞有其事地将身上所着的月白衣袍广袖往里收了收,以致不沾染到桌下丝毫浮尘。
  见状,霍厌落杯睨了下眼,冷目夹带几分嫌烦地直直扫过。
  这么多年来,容珩这点爱洁癖的毛病当真是一点未变,堂堂一七尺男儿,行事起来竟是比个女子还要翼翼复冗。
  他那一身酂白衣袍雅润如仙,仿佛只一粒扬尘着上,都是在玷污公子的高洁。
  霍厌将目光冷淡收回,当即想的是,若是将容珩送到军营里去锻炼一两个月,每天与兵士们通铺而眠,武枪操练到湿汗浸透衣衫,到时浑身都散着汗臭,岂非是要了他的命不可。
  如此,倒算有趣得很。
  而当下并不知霍厌此刻心事所思为何的容珩,此刻还正一心为兄弟忧心着,略微沉吟后,他困疑着发问。
  “还有一事我一直未想明白。太后娘娘幽居深宫,长春宫可谓戒备森严,而这失迭香也并非只一次沾染,便能立竿见影,显现成效。既如此,你又是如何将这药下得叫任何人都毫无所察,同时又能严控太后娘娘摄入的分量和次数,来确保娘娘凤体安康,只表面显露萎靡倦态?”
  霍厌为二人重新添酒,后而开口道:“你记不记得龙口街巷口,有家贾氏糕点铺?”
  容珩不知他为何突然寻述这个,不过闻言后,还是如实点了点头,“年初街里新开的菓子铺,招牌刚起不久,不过因其重金聘请来的厨娘,擅做一手南方小食,独占了份口感新鲜,而致名声逐渐打响。如今,不仅京内的老百姓们喜欢吃,不少朱门大户的贵妇小姐们也会差遣下人去排队购得。”
  说到这,容珩只觉奇怪,又问了句:“就这一普通民间果子铺,和我方才所问,有关太后娘娘的突发病情又有何关系?”
  霍厌言简意赅,解释明了:“太后娘娘嗜甜,私下里,常谴长春宫的下人出宫,扮作寻常人家来这贾氏糕点铺前排队购买碧玉糕。”
  闻言,容珩一瞬恍然,“所以,你并非进宫下药,而是在这些糕点里提前动了手脚?点心大小固定,所以用药的分量也可把控。”
  见他反应这般大,霍厌只姿态随意地点了下头,仿佛此刻俩人正讨论的全数是旁人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容珩直叹说:“我们堂堂的军候大人,为了能早日抱得美人归,当真是把这么多年来从战场上苦苦思研出的排兵布阵之道,尽数都用在此事上了。”
  听他如此调侃,霍厌也并不恼。
  色令智昏,君子亦难免,他就是彻彻底底痴迷上了施霓,也不觉这算什么羞耻之事。
  现已为自己心中的困疑寻得答案,容珩却不知自己该是安心,还是要为好兄弟的一意孤行而提心吊胆。
  若他是于战场掣肘,容珩都定然相信以他的英勇无双自会化险为夷,可与皇权相争,他本身就犯了身为臣子的大不敬之罪。
  容珩略微沉吟,却也并未扫兴,于是他自顾自地敛袖又添了酒,连饮过两杯后,头脑烧热得只感觉出几分明显的晕涨来。
  霍厌看了他一眼,提醒说:“别忘了你三杯就倒的可怜酒量,过会若是醉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无妨无妨,不是方才还说,这将军府是我的一所别苑,我全当是在自己家歇了。”
  许久未见,见容珩的酒当真半分没长进,只说了两句话身形都开始晃了,霍厌不耐地掀了下眼皮,把他手边的酒瓶给收了回来。
  而容珩却还想贪杯,伸手找了半天没有寻到,遂才作罢。
  当即,他也忘了自己那套衣袖不可沾尘的规矩,眼神微散着抬起,又忽的伸过手去,用力搭在霍厌的手臂上。
  霍厌虽没洁癖,却不喜被男人挨近触碰,只是刚准备将人推开,就听他口吻分外忧患地含糊出声。
  “序淮,莫庭兄如今不在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万事……万事切记要小心应对。”
  酒酣酩醉,言落,容珩便脸颊带着酡红,彻底软身趴倒在案几上沉沉睡了过去。
  而霍厌半壶入喉,却依旧眸光清明,他指腹反复摩挲着举杯,目光也渐生凛寒。
  也不顾容珩能不能听到,霍厌声线绷紧,自顾自明言着。
  “放心,他们都不会白死,背后主使就快要藏不住了。”
  ……
  香云堂。
  伶贵人将身边的下人们尽数谴到一边,而后伸着柔荑一样的手,亲自剥着盘里的莲蓬,准备为陛下沾手做一碗清心解热的莲芯糖水。
  待一切准备完毕,身边宫人忙面上带笑,顺势过来讨媚两句。
  “为剥这半盘的莲子,娘娘这如葱段般的手都给伤得红了,陛下要是知道了,定是会心疼到心尖上的。”
  伶贵人被人伺候着净了净手,而后愁眉喟叹了声,“我哪有那个本事,恐怕如今陛下心里,早就惦记着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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