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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的追妻火葬场——by 荣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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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离开富贵太久,突然被领到这种房子里,连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不自主地就瞧自己沾着灰的鞋,和鞋下踩着的金贵地毯。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记得施乐雅不知道被这家人怎么欺负了。
  她要人,要把人带走,无论他们是谁,也不能仗势欺人。她会报警,她会去电视台曝光,抛开她这条不值钱的命不要,也要让他们时家知道施乐雅也是还有娘家人的。
  “小雅在哪栋屋里!”周姨越说越不客气。
  姑妈能好脸好言地把周姨领进来,让她的脏衣裳坐她的沙发,脏鞋踩她的地毯,已经是天大的耐心。姑妈看着不识抬举的人,脑子里转了几转,转出来几句话来,吓得周姨灰溜溜地走了。
  “一个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不喝水可以活三天。不知道你听过一种说法没有,人说要是在京城没有工作,连一天都活不了,你儿子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听说你孙子都上小学了,如果是一个拖家带口的人丢了工作,就不知道能活几天了。”
  作者有话说:
  时狗真的很狗,但是如果他不狗,以后教他做人就会名不正,言不顺了。蠢作者哭唧唧球球大家,你们可以骂他狗,但是稍微轻一点点哈。蠢作者害怕大家骂太凶,把别人吓得不敢点进来看,这样陪我玩的人就越来越少,就会很伤心。
  然后天天怀疑自己写得很烂?/伤心自闭jpg
 
 
第12章 
  偌大的别墅寂静地戳向幽暗的天空。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踏过秋夜反潮的地面,走上门廊。推开大门,门厅已经准备好鞋子。
  很安静,客厅里没有人,空空荡荡。
  他不着急,但习惯龙行虎步。几步就到了自己的卧室,门打开,卧室里没有灯光,走廊里的灯从门洞铺进屋里,到床沿下。
  床上没人。
  白色衬衫下的胸膛起伏了一次。男人一把扯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了衬衫外的西装,随手扔在床前的沙发上。从房间出来,解着领口、袖口,进了那间屋。
  果然,人还是睡在了这里。
  房间里夜灯浅浅,被子里薄薄地隆起一团。
  时承景走到床边,脸沉得发黑。他整理着衬衫领口,毫无必要的整理得很用力,盯在床上的目光里含着一种在他身上少见的执拗。
  最后,冷素的手指放开衬衫布料,他一把掀了床上的被子。
  施乐雅和衣躺着,还是下午那身劣质的衣裳。时承景冷着脸,没有一个字,把人从被窝里打横抱起来,不管突然惊醒后的人怎么反抗,他只是下颌动了动,冷冷地咬着牙,把人直抱进自己的卧室,扔在床上。
  “当我的话耳边风?”
  一个月前,他说过:从今往后,不分房,不准再穿这些破衣烂衫。还没人敢这么违逆他,没人敢在他的手里死不悔改。
  甚至算计他,卖了他。
  时承景强势地扒了施乐雅身上的外套,施乐雅仰倒在枕头上,她缓过一点劲来,就想撑起身,时承景一把就将她掀了回去。
  两个人身量悬殊,力量悬殊,这种相处,像一头恶虎在戏耍到手的猎物。想要施乐雅老实,对时承景简直易如反掌。
  “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嗯?”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想挥之即去?”
  时承景在愤怒,咬牙切齿的愤怒,但他的愤怒对施乐雅起不了什么作用。枕头上的人似乎习惯逆来顺受,明知道反抗不了,就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成一团。
  她的精神早不能与正常人相比,尤其是在这个家,尤其是经过那一夜,那次落水,再面对时承景。
  人常说重新开始一切就会好起来,那“重新开始”就是环境,是周围的人。
  施乐雅抱着自己,“我会回家。周姨,会来找我,她会带我走。”
  “谁?”
  “周姨,周姨会来找我。”
  施乐雅手指掐着手臂,不知道时承景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在鄙夷她当成救命稻草的人。她只是听着时承景从床上下去了,被褥窸窸窣窣的声过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人是进了浴室,一会儿就有哗哗的水声。施乐雅睫毛掀起,眼眶红得浸着血,她手指摸索着从这陌生的床上爬起来。
  床很大,真正躺上去比看上去还大。时承景个子很高,床是专属定制的,依着个人条件、喜好。
  两年前,刚来的时候,屋里打扫的佣人说过这张床用的木料很金贵,即使经过工业的加工也保留着天然的香味,人闻着有安眠的效果。她也确实仔细闻过,倒不是因为木料名贵,只因为它和那人有关。
  施乐雅在被人打理得干净松软,极致舒适的被褥上煎熬,朝一个方向跪爬,总算摸到床沿。脚尖触地,是冰凉的木质地板,脚趾下是每天被人用毛巾一寸寸擦出来的干净光滑。
  施乐雅像逃离荆棘众似的逃开这些时承景独享的金贵,她摸索到门口,手指握上门把。她想离开这个房间,但房间门早就被反锁了。
  浴室里的人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被他扔在床上的人蹲在门边,抱着胳膊。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画出一幅柔和的阴影印在门板上。
  时承景走过去,下颌动了颌,没说话,目光是冲完冷水后的沉静。
  他蹲下身来,后者立刻就退进了墙角。
  他耐着性子跟过去,到一个对方退无可退的位置,伸手,捏住那下巴,转过来,让她对着自己。后者想抽走,男人修长的手指收紧,冷硬的手指陷进女人柔软的皮肤里。
  施乐雅开始反抗,抬手,去推握着自己的手腕。
  但她手小,手指细得一根根像刚剥下外壳的嫩笋,碰上时承景腕骨清晰的手腕,就是鸡蛋硬去撞石头。石头自然纹丝不动,她只会硌红自己的手,疼得眼眶发红。
  强者总算腻味这种不对等的拉锯,用空着的手一把就握了这双多事的小手,摁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施乐雅不仅手指细,手腕也细得可怜。时承景握着,皱眉,似乎他再用力一点,这手能化在他掌心。他放过那只手,不再用力。转而用这边的手从施乐雅的下巴上,滑到了她的唇边,然后在手下的人无动于衷下,挑衅地揉过她的唇瓣。
  “准备誓死反抗?”
  施乐雅一个字没有,垂着眼睛,似乎不准备再作对抗,打算逆来顺受。被揉过的唇肉瞬间就泛上了血色,揉开的唇缝附着唾液,在夜灯下闪着一星干净的水光。
  垂着的睫毛在打颤。
  似乎只要对方下得去手,可以尽情欺负,她最后都会接受。
  时承景下颌动了动,微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再一次从施乐雅下唇瓣上原路碾了回去。 “你以为接下来,我会干什么?”
  施乐雅还是无动于衷。
  时承景手指从施乐雅唇边离开,指尖从她下巴尖一路下滑,触过她温热的脖子,到心口,一根手指挑起落在那处她的衣领。
  再弱的猎物也会做垂死挣扎,人总算活了。
  施乐雅双手猛地推人,一下不行,两下,三下。只不过她就是一只羸弱的小鸟,当然斗不过嗜血的老虎。只要它愿意,一声怒吼也能伤了她,随意挥下一巴掌她也不会承受得起。
  几下徒劳的推打施乐雅已经筋疲力尽,猎物安静了,老虎却不张口。像从头到尾,就是想戏耍她一番。时承景如前还是挑起了施乐雅的衣领,“就凭这副破衣烂衫,”他声音冷硬,“施乐雅,你自信过头了。”
  时承景手指松开,施乐雅劣质的衣料落下去,陈旧的颜色盖着她洁白的心口。
  时承景从地上起身,他胸膛光洁,肩宽背阔,腰身劲瘦,身体的诱人线条在夜灯的描绘下深入浅出。他眼睛里所有的傲气,自然有傲的基础。
  时承景进了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件深色睡袍。冷白的皮肤裹上蓝墨色的精致衣料,整个人凌冽英俊,金贵干净。
  他穿过整个房间,黑发,脸冷,上床,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用在墙脚寒酸的人身上。
  他告诉她愿意睡地板就去睡,别弄出动静让他有功夫想起她。
  11月过半,入夜真的很冷,坐在地板上就更冷,还贴着冰凉的墙壁。施乐雅一双胳膊紧紧缩在怀里,踩着地板的脚趾已经冻红。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按照那个人的挑剔要求,墙根下连虫子叫的声音都没有。
  视线一片黑暗,耳朵里也没有任何声音,房间太大,甚至连那个人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人似乎进入了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施乐雅迷糊起来,最后是被一个突然靠近的脚步声惊醒的。
  她手指收紧,冻得通红的手指深深扣着颜色陈旧的衣料,听着那声音越走越近。时承景的脚步声和旁人都不一样,她认得是他。
  一步一步,稳重均匀,胸有成竹。
  而最后那脚步只是在几步远就停下了,房门被打开,人出去了。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听不清。他走后就再没回来,甚至不在附近。经不住冻,施乐雅总算妥协于本能需求,从墙根站起来,爬上了那张大床,冻僵的身体一瞬间被温暖包裹。
  那个人走了,但留下了似火的体温在被窝里。
  作者有话说:
  傲娇狗,有他哭得很惨的时候。你们信不信
 
 
第13章 
  房间里的门是在第二天早上被打开的。
  这张床可以安眠,这间屋没有会打扰睡眠的因素,但施乐雅躺在这个地方几乎整夜无眠。时承景一夜都没再回来,门响,施乐雅从一夜无眠的昏沉里撑起身来。
  “太太,吃早饭了。”
  “时承景,在哪儿?”
  “董事长已经走了。”
  房间里的人不再管她,脚步在屋里转悠,收拾。打开窗帘,大打开窗户,新鲜空气进来,阳光进来。
  施乐雅从床上下来,光脚踩着地面出去。
  昨晚她是被时承景光着脚抱过来的,扔在地上的外套她看不见,被佣人捡了,放进脏衣篓。
  施乐雅单衣薄衫,细黑的长发压在肩膀上,脸色苍白。瘦手指摸索着墙壁,回了房间。昨天的晚饭没有吃,今晨的早饭也没有吃,但没人管施乐雅这些琐事,只要人在,没有离开,佣人们就没有过错。
  还是时家姑妈过来,把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再拽起来,告诉她周姨昨天晚上来过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实在太好唬,比个孩子还好唬,随便编个理由,人就吓得灰溜溜地跑了。姑妈是尝到了甜头,所以就来了这边,因为这儿还有个无权无势的。
  周姨是来过,来过又走了。为什么?因为时承景生气了,要真把他惹急了就不好办了。周姨有个儿子在京城,生活的不容易,要给一个生活不易的人设点门槛,添点儿难处实在太容易了。京城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但这好地方烧钱,没钱会逼死人的。周姨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就回去了,你千万别拖累了人家。
  “你啊,别跟承景闹了。这次回来,你就抓紧机会,知不知道什么机会?生米煮成熟饭,生个孩子,这才是你的正经事。就算再有权势的女人,再给承景如虎添翼,那也敌不过你有个孩子握在手上。是不是?小雅?小雅?”
  周姨是有个儿子,人在京城,有事业,有家,孩子刚上小学,日子过得很紧,周姨每个月都寄钱补贴他们还房贷。姑妈说的没错,京城那种地方,没有工作一天也活不下去。
  周姨来了,周姨走了。
  姑妈来了,姑妈走了。
  中午,施乐雅坐上了餐桌,一如三个月前,其实也没有多难,甚至再掉不下眼泪。
  城中村里没人敢让她去上课,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她得罪了人。这江城,她能得罪谁呢?只是一个时承景罢了。
  半夜离开的人下午才出现在家里,施乐雅又找到了那件蠢透顶的大衣,满身的艳俗梅花像无数双眼睛在对着人。时承景因工作稍有缓和的脸色再次绷得铁青。
  施乐雅逆来顺受地垂着眼睛,但绝不妥协的穿着时承景亲手扒掉的衣裳。
  高高的男人,黑沉的西装透着寒气,连大衣也没有脱下,他一把握了冥玩不灵的人转身出门。余北的车还没有停稳,又急驶出来。
  施乐雅反抗不了时承景想要她去的地方,她也不反抗了,一个小时后被握着手腕带下车,进了一处满是香气的空间,很快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
  从小随着母亲出入各种场合,这种地方从前也是施乐雅经常出入的场所。
  她被一群女人从上到下好好打理了一番。
  她知道自己被打扮漂亮了,露肩礼服让她很不自在,她们替她披了一条薄纱巾。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根盲杖,便再被人领到了时承景跟前。

  “时先生,您太太真是太漂亮了。”
  “您挑的礼服也很漂亮,正好配上您的衬衫。”
  造型师的夸奖与讨好,并没有换来宽坐在沙发上的人一句肯定。
  手腕被握住,再次被领上车,下车的时候,肩膀上的披肩被抽走。
  施乐雅不好奇自己会被带去什么地方,计划这一场的人也不屑跟她交流,对她,他一个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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