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戾侯爷占有之后——by酬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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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连翘惊讶。
事实上,就连萧颜对此也是始料未及的。
打从当年在桃树下看见燕晁的那刻起,她便坚信着燕晁是那个陪她度过黑暗的少年。
从未想过燕晁竟是李代桃僵,有计划、有预谋的欺骗了她将近十年!
不!不止十年!
还有上辈子她的一生!
思及此,萧颜握着鎏金嵌花珠钗的掌心便不禁更紧了些。
“不知道元不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让元不扬去办什么事情了?”伴随着一声门响,谢城推门而入。
“无论我去让他办什么事情。”
“想来都与侯爷无关。”
事实上,无论少年是谁,都不会改变萧颜如今的心境。
因为不管是燕晁还是谢城,上辈子都不曾善待过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厮急切的声音:“侯爷不好了!”
“宫里出事了!”
“皇上急诏侯爷入宫!”
听言,谢城落在萧颜面上的深邃目光丝毫未动,只沉着声音问:“宫里出什么事了?”
“长春殿走水了!”
目光所及,萧颜面上没有一点惊讶。
显然,这便是她让元不扬去办的事情。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气燕晁欺骗她?
可是那时她还并不知道真相。
“去备车。”
“我马上就到。”
待得门上小厮身影消失殆尽,萧颜耳畔沉沉划过谢城声音,“眼下还与我无关吗?”
不难想见萧齐羽让谢城入宫为的是什么。
救火是一方面,辅助查出真凶是另一方面。
毕竟眼下只有谢城的神策军驻扎在京都城外清闲无事。
萧颜抬眼对上谢城黑曜石般漆黑的瞳眸,“侯爷会把我供出去吗?”
“给我一个理由。”
“无论如何,如今我是豫北候府的女主人。”
萧颜话中的意思很明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今夜长春殿的熊熊火焰让不少宫人都想起了多年前景和殿的那场大火。
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监宫女都在长春殿进进出出救着火。
虽然火舌肆虐,但所幸的是,无人员伤亡。
只是萧月肩头被掉落的木梁砸伤。
此刻,远处的火焰依旧窜得热烈,太初殿中萧齐羽神情异常严肃。
“好端端的,皇宫里怎么会突然走水?”
说着他锐利目光落向正跪在下面的刑部尚书。
“臣……”面对萧齐羽的诘问,刑部尚书满心惴惴。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冷声,“是有人故意为之!”
话音未落,谢城已一身墨紫色锦缎朝服从门外步了进来。
听言,萧齐羽蹙着眉抬眼,“你以为是有人在故意纵火?”
“是。”
萧齐羽声音威严,“何以见得?”
谢城微微屈身,“恕臣直言,眼前这场火不能不让臣想到当年景和殿走水。”
听言,跪在旁边的刑部尚书忙出声道:“关于景和殿走水,当时刑部已经查明。”
“乃系后院宫灯落地点着了干草才引发的火势。”
话音未落,谢城略微垂眸,侧脸冷眼看向刑部尚书,“当年景和殿走水是在三月。”
“众所周知南萧的三月春雨连绵,请问尚书大人后院又哪里来的干草?”
眼下谢城这番论断说得刑部尚书哑口无言。
他只茫然着眸子看着谢城,“额……这……”
就在这时,萧齐羽沉声响起,“豫北候。”
“朕命你查明此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听言,谢城抬眼恰对上萧齐羽隐隐涌动着火星的深邃长眸。
……
因为长春殿被烧毁,文妃和萧月只得临时迁到了漱玉殿。
漱玉殿是距离长春殿不远的一处殿宇,虽然没有长春殿富丽堂皇,但也算清静幽雅。
尽管眼下文妃失了势,但无论如何南燕侯府还在,内务府也不敢有半分苛待。
毕竟说不准哪日文妃就东山再起了。
眼下萧月刚就着明亮灯光上好了药。
药物让伤处不再疼痛,萧月也恢复了思考能力。
“母妃你觉不觉得今日这火生得蹊跷?”她披着如意苏缎短袄坐在花梨木嵌珐琅四方桌边,蹙着眉看向对面同样蹙着眉的文妃。
当然蹊跷!
文妃不由地想到许多年前景和殿的那场火。
“必定是萧颜下的毒手!”萧月紧紧抿着丹唇,眉眼间闪过一抹漆亮的恨意。
事实上,这一点文妃不是没想到。
只是如今更重要的是,得知道萧颜究竟为何下这样的毒手?
为了此前之事?还是,她已经知道了当年景和殿走水并非意外?
回想起来,彼时她将事情解决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按理说萧颜不可能发现端倪。
但今日长春殿走水同当年景和殿走水情况实在太过相似。
俱是起于后院,盛于偏殿。
这又让文妃不得不生疑。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思及此,文妃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希望是巧合吧。
如若不是,那么日后麻烦可就大了。
第12章 知悉
文妃一语成谶。
事实上,入宫前谢城便抓了元不扬把当年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眼下不仅仅是萧颜,就连谢城也晓得了当年景和殿走水并非意外,而是萧月存心纵火。
天明时分,长春殿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
谢城拖着元不扬趁着早朝上了太初殿。
“皇上,臣已查明昨夜走水确实并非意外。”
“虽然眼下主谋仍逍遥法外,但这从犯臣给皇上抓来了。”说着谢城将元不扬丢在玉阶下。
此刻,龙椅上的萧齐羽眼角眉梢不由的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也不仅仅是萧齐羽,其实朝上众臣现下俱是满面讶异。
众所周知,户部尚书元不扬为人忠厚老实、谨小慎微。
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豫北候爷,这会不会是个误会呢?”
谢城冷眼看向吏部尚书,“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不是误会大人待会儿便会知晓。”
话音未落,萧齐羽郑重声音在偌大的太初殿中响起,“到底是怎回事?”
听言谢城微微侧脸,目光肃杀着垂下,“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本侯爷帮你说?”
恰好这时元不扬惊恐抬眼。
四目相对,两人目光有一瞬的相通。
“臣……”
“臣自己说。”
事实上,谢城早已派人控制住了元不扬的家眷。
谢城是什么人众所周知。
南萧豫北侯性子阴沉狠戾,杀人不眨眼。
元不扬很清楚如若得罪了谢城,不仅他要死,就连他的家眷也保不住性命。
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毕竟谢城承诺过他,只要他配合,之后便会放过他的家眷。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元不扬涕泗横流着不断向萧齐羽磕头。
“发生在宫中的两场大火确实都系人为!但臣……”
“元大人!”这时一抹略带震慑的声音划过耳畔,元不扬惊惶的不敢再说。
“南燕侯爷这是怕了?”
听得出来,谢城这话别有深意。
直指南燕侯同这事相干。
“本侯爷有什么好怕的!豫北候不要血口喷人!”
事实上眼下南燕侯越表现得义正严词便越显得异常心虚。
“那么侯爷又何必打断元大人说话呢?”
“皇……”
就在这时,萧齐羽抬手示意南燕侯住口,他深邃眼眸盯住元不扬,“你继续说!”
此时的元不扬就连腿肚子都在止不住地打颤,“但臣不是主谋。”
听言,萧齐羽沉了沉目光,“主谋是谁?”
元不扬战战兢兢抬眼,视线最终停在南燕侯面上,“是……”
“元大人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倏忽地,元不扬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事实上眼下就算元不扬不说,众人也都已经猜到这主谋必与南燕侯府有关。
但华淑皇贵妃与南燕侯府素无恩怨。
唯一有可能纵这把火的只有同在后宫的长春殿。
毕竟后宫争斗从来无休无止。
冷哼一声,萧齐羽愠怒道:“文妃好大的胆子!”
南燕侯见事情无法再遮掩下去,忙上前辩解,“彼时文妃并非存心所为。”
“你也知情。”
尽管此刻萧齐羽面上看似依旧冷静,但从他沉闷的声音中却能听得出来他是在强忍着胸中快要爆裂的怒火。
“皇上,若非南燕侯府势力,当年刑部尚书又怎敢有半分隐瞒。”
谢城这话便如同一支利箭直直朝南燕侯这颗红心射过去。
“砰“的一声,萧齐羽一掌重重拍在皇案上,“南燕侯你竟敢欺君罔上!”
“皇上!臣也是护妹心切!”话音未落,南燕侯已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萧齐羽盛怒,“南燕侯欺君罔上,罢黜一切职务,回府思过!”
事实上南燕侯府欺君罔上,罪应当诛。
但无论如何萧齐羽不得不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饶过南燕侯府这一次。
盛怒之下萧齐羽竟还能保持着理智,没有置南燕侯府于死地,这是谢城不曾想到的。
为帝王者的心智终究非常人可比。
话音落下,萧齐羽目光凛冽着转向元不扬,“至于你……”
此刻萧齐羽眉眼间的目光似有火花散出。
元不扬忙哭喊道:“皇上!臣当年也是无可奈何!”
“文妃娘娘以南燕侯府迫臣……臣不敢得罪啊!”
“这次……这次也是……”
“这次也是?”萧齐羽听言眸中怒意更盛。
“难不成文妃自己火烧长春殿?!”
“是啊皇上!正是如此啊!这次虽是臣放的火但却仍是听命于文妃娘娘啊!”
“皇上,文妃娘娘如若不这么做又如何重获盛宠呢?”
“元不扬你满口胡言!”南燕侯怒不可遏的制止了元不扬说话。
话音未落,南燕侯又向萧齐羽拜倒,“皇上!这次文妃娘娘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就在萧齐羽踌躇着思索时,谢城冷声响起,“长春殿走水后文妃娘娘只要故技重施便能轻易博得皇上怜爱,凭着南燕侯府的势力想必如今刑部尚书也同样不敢得罪,毕竟深宫之中想要找个替罪羔羊简直易如反掌。”
听言,现任刑部尚书忙上前跪伏,“臣不敢……”隐隐中,声音带着三分颤抖。
话音落下,太初殿中陷入沉寂,一时无人再敢说话。
终于,萧齐羽再次威严开口:“元不扬,赐死。”
……
当早朝上的事情传到麓云阁的时候,连翘惊诧着眸子看向萧颜:“侯爷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
与连翘相比,萧颜却显得很是镇定。
事实上萧颜早料到这些事情会被谢城知悉。
此前她差遣元不扬便已经让谢城生疑了不是吗?
话音未落,萧颜后背袭上一道冷风。
不用回头她便知道来人必是谢城。
其实比风更冷的是谢城的脚步声,尽管很轻,但每一步都带着肃杀之气。
让萧颜忍不住生出寒噤。
不知为何,每每听见这脚步声萧颜眼前总不由地浮现出尸殍遍野、血流成河。
倏忽地,脚步声停住,“都先下去,我有话要同公主单独说。”
随着“吱吖”关门声落下,谢城一把将萧颜拉起。
他强迫她同自己对视,“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刻萧颜腰骶被死死压在紫檀嵌彩贝圆桌边缘,胳膊也被谢城坚硬的手紧紧捏着,生出的那种冰冷痛感就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