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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女配在求生综艺爆红——by朝来又暮侯娇娇在上——by狗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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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延愣了一下,浑浊的眼定定看着眼前眉目娇柔的少女,似觉与以往有了什么不同,也未曾想过,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会这般请求他。
  但很快,苏延思及贺凛伤势恶化的缘由,脸上再次浮现几分愠怒来,迅速移开视线,不冷不淡道:
  “王爷此前在北部平原遭奸人所害腿中毒箭,此毒剧烈且伤及筋骨,本就非常人所能承受之苦,但眼下朝中动荡,甚有人不令人省心,若要稳固这动荡的江山,还需王爷亲自坐镇铲除奸臣,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无法腾出余力解毒,更不能叫人知晓他的弱点,只得叫老臣为其压制毒素,令他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则……”
  晏明月心头一颤,双唇不由微张,自然知晓苏延所指的不令人省心之人是谁。
  是她。
  “实则如何……”
  苏延轻叹一口气:“实则,老臣与王妃多说也无益,至少今日的情况,并不乐观。”
  苏延当知自己与晏明月说这些,叫贺凛知晓了,定是会勃然大怒,可他心头咽不下那口气,晏明月没少叫贺凛操心,更没少阻碍其中的计划,贺凛的一片心意,落到她这,便成了令她厌弃的垃圾一般,叫人心寒。
  “你为何要如此做!何为无法腾出余力解毒,不解毒强行将毒素压制,岂不是任由毒素长久以来侵蚀他的骨血!”晏明月一时不由得有些激动,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她忽的意识到,自己前世所见的贺凛的模样,不过是掩埋在真相下的冰山一角。
  他最初行走于常人无异,定是因为苏延帮他压制着毒素,可压制到底不是解毒,只会叫这毒愈演愈烈越发深重,而后来的拐杖和轮椅,那便是此刻这般造作留下的恶果。
  他不该如此的。
  骄傲如他,晏明月想起前世贺凛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不由得鼻头发酸。
  而她那时,似乎还冷眼讽过他,跟甚没有多过问他的情况一句,只留下了满眼的冷漠与疏离。
  苏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尊卑有别,仍是气冲冲瞪了晏明月一眼,怒道:“我为何要如此做?你以为我若有别的法子,会任由他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吗!您是王妃,是长公主殿下,从小养尊处优,从未接触过人心的险恶,朝中的阴暗,如今先帝驾崩,有多少人觊觎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您怎会知晓,若王爷此刻倒下,皇上身后还有何人可以支撑,这大越的江山又如何保得住,奸臣未除,王爷只能出此下策。”
  晏明月被苏延的怒火怼得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原本当真是不知晓的。
  身为公主,娇养在深宫之中,先帝疼爱她,人人巴结她,她从未吃过苦头,更不敢有人在她跟前造次,即使当年她知晓先帝驾崩后,晏律的位子多少有些不稳固,但到底是无法想到那么多,更无法知道,究竟是谁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着她,守护着这片江山。
  眼眶微红,似有湿润打湿了眼眶,晏明月深吸一口气,暗声道:“苏太医,你是当真关切王爷的,王爷所中之毒若是有解,你可愿助本宫为其解毒?”
  苏延挑了半边眉:“何解?”
  晏明月忙从怀中拿出此前在白敏青那所得的解毒法子抵了出去,苏延狐疑地接过纸张,借着马车内微弱的光,很快脸上的神色由疑转惊:“你、你见了白医师,何时?”
  “就在那日去过太医院后,白医师告知了本宫解法,本宫也做了详细的记载,但到底还是不知王爷所中毒素的全部配方,也未曾有过实操,如此,还需得苏太医助本宫一臂之力。”
  苏延缓缓抬起头来,此刻看向晏明月的神色,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嘴里低喃着:“那般大雪,你竟当真出了城。”
  晏明月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角的红,暗色中落下一滴晶莹的泪,声音低而缓:“与他所做的一切相比,微不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清晨,天刚亮,北渊王府侧门前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悄然停靠。
  门前一道纤瘦的身影,亭亭玉立。
  苏延一下马车便见来人,忙垂头上前,甚有些许惶恐:“老臣见过王妃。”
  昨日之前,他还只当晏明月是那没长大的小姑娘,可在得知她竟当真冒着风雪出城,只为为贺凛寻得解毒的法子,苏延心底便有了改观。
  如此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兴许她心里当真也记挂了贺凛几分。
  只是不知,贺凛知晓了,会作何反应,思及那张冷峻的脸庞,苏延只觉有些头疼。
  晏明月微微颔首,等来了人,便转身朝门里去,脚下步伐渐快,嘴里问道:“辛苦苏太医来回奔波,昨夜本宫将白医师的笔记整理了一番,不过本宫医学知识浅薄,该如何解毒,还得请苏太医看过后再做定夺。”
  苏延一愣,昨夜他归去仅睡了两个多时辰,今晨一早再赶来,几乎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晏明月还整理出了白敏青的笔记,那岂不是一夜未眠。
  苏延抬眼看去,他从侧后方的角度仅能瞧见晏明月白皙无暇的侧脸,面色的确有些憔悴,但浓密的长睫下,那双眼眸却湛亮坚定。
  两人一路从隐秘小道入了贺凛的庭院,守在门前的北风闻声看来,瞧见两人竟一同出现,不由得一惊,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王妃,您……”
  苏延先一步开口打断:“是老夫的意思,王爷怪罪下来,由老夫一人承担,王爷可有醒来?”
  北风犹豫一瞬,见苏延态度坚决,只得道:“夜里疼醒了一次,不过很快又昏睡了去,此时应当还睡着。”
  北风轻描淡写一句话听在晏明月心头却是揪心一般的疼,等不及再多做交涉,迈开步子便道:“先进去。”
  与苏延达成了共识,晏明月也不惧贺凛会不配合了,即使他不愿见她,也不愿叫她知晓这些事,但他的毒,无论如何也要解了去,断不可让他再独自承受这些苦痛,酿成上一世的悲剧。
  推门而入,屋中一股沉重的药草香气,是昨夜苏延临走前开下的药方,晏明月浅浅闻了一息,分辨出其中专为安神而出的药草香,这便朝床榻的方向看了去。
  即使在沉睡中,贺凛的眉也不安地微皱起来,面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周身的凌厉之气在此刻化作了笼罩在四周的阴郁沉闷,他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晏明月踱步到床边,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转而移向了他的腿,轻轻掀开盖于身上的被褥,正要将其裤腿卷上。
  忽的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按住了手腕。
  晏明月动作一顿,偏头看去,赫然对上了贺凛深沉的眼眸,下意识有些心虚。
  而贺凛仅是微抬着头深深看着此刻本不该出现在他卧房的晏明月,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下更是如打鼓一般剧烈跳动了起来。
  晏明月眼睫轻颤一瞬,贝齿轻咬下唇,很快道:“王爷,让妾看看你的伤势。”
  贺凛身形未动,心头却积郁着想要喷发的怒气,他不知自己昏睡这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北风连个人都看不好,竟叫晏明月此刻出现在了他眼前。
  可当着晏明月,他自是无法发怒,只是执拗地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减弱担心弄疼了她,可怎么也不愿松手。
  不能看。
  她不会受得了那副画面的。
  不想吓着她,更不想被她厌弃。
  晏明月却不知贺凛心中煎熬,只是手腕被限制了动作,即使贺凛未用全力,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挣扎一瞬,愠怒便爬上了眼眸。
  怒气冲冲瞪向贺凛,却一下对上了那双布着血丝,满眼痛楚的黑眸。
  晏明月眸光微颤,不由又软了气势,抬起另一只手覆上贺凛骨骼分明的手背,触及一片凉意:“王爷,您的毒,不能再拖了。”
  这话苏延说了数次,此刻却叫贺凛心头一颤,晏明月低柔的嗓音像是带着几分心疼与关切,泛起心底一阵涟漪,手上动作不由得放松,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妥协来。
  罢了,她看了便知,究竟是如何狰狞可怖的伤势了,被吓到了自然便不会靠近了。
  贺凛默了默,向一侧别开脸来,收回了按住她的手,紧抿着双唇身体紧绷僵硬着。
  见贺凛不再阻拦,晏明月深吸一口气,再次探手向上卷起墨色裤腿,一片古铜色肌肤露出,正中一道犹如蜈蚣一般盘旋在腿骨上的伤痕赫然醒目,裂开的伤痕中少许流淌出黑色的污血,黏腻覆盖在上面,狰狞得将她眼眸刺得生疼。
  晏明月白皙的指尖,与那扭曲的伤痕交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指腹轻轻按压在伤口一侧,顿时感觉到贺凛小腿肌肉下意识的抽动。
  “这里会疼吗?”晏明月神色凝重,眼底并无惧怕和厌恶,但却有抹不开的浓雾汇在眉眼之中。
  贺凛心口一动,缓缓舒展开微蹙的眉头,喜怒不明地嗯了一声。
  他抬眼看向晏明月目不斜视盯着他伤腿看的侧颜,温和柔顺,精致娇柔,清晨的微光自窗边洒入屋内,照在她脸上,映出莹白的光泽,一双明眸专注且湛亮。
  贺凛突然有些意动,眼眸里的深色掩藏不住,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
  这时,苏延走到了一侧,探过头来,冷不丁开口道:“王妃,您再按下去,只怕毒血要溅出来了。”
  晏明月一愣,莹白的手指霎时从贺凛伤腿上收了回来,腿间温热退离,贺凛顿时沉了脸,一阵凉风吹过小腿,他抬起一双暗沉阴晦的眼眸看了苏延一眼。
  苏延未对上贺凛怨念的目光,见晏明月起身,便开口道:“老臣方才看过王妃整理的笔记了,其中有些还需再花些功夫参透一番,不过今日倒是可行第一步了。”
  晏明月微微颔首,转而对贺凛道:“王爷,咱们今日便开始解毒可好,此法并不会影响过几日出发前往东岭,路途需得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地方也差不多恢复了大半,不会叫人起疑,王爷意下如何?”
  贺凛眉梢轻挑,沉冷的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一番。
  敢情这两人已是自行做了决定,此刻哪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反倒像是在通知他一般。
  贺凛久未答话,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苏延脸色也浮现几分难色来,到底是知晓此事没这般容易说动贺凛。
  晏明月见状,微敛呼吸,转头道:“你们且先退下吧。”
  苏延与北风面面相觑一瞬,北风张了张嘴欲想再说些什么,被苏延拉拽了袖子,这才止了声,垂头应下一声,两人很快退出了房中。
  屋外天色已是大亮,今日竟还是个明媚天,艳阳高照,暖阳洒落窗前,不多会便会慢慢蔓延至屋内。
  屋内沉寂一瞬,晏明月忽的上前道:“王爷,妾想同你一起去东岭。”
  贺凛唇角微动,腿伤一事,他欲要瞒着晏明月,可到底是没能瞒得住,只是他不知晏明月怎突然对他的腿伤如此关注,若是他当真废了,她应当高兴才是,指不定便会就此彻底远离了他。
  贺凛敛目,还未开口,晏明月又道:“王爷莫要再拒绝妾了,此趟需得有妾身同行,你这般将妾推开,妾心底也不好受。”
  自是不好受的。
  细想来,前世贺凛似乎总在为了这些事推开她,疏远她。
  她知自己态度向来不好,可起初,她的确生出过几次与贺凛和睦相处,就这么将日子过下去的念头,只是触了贺凛冷漠强硬的态度,这便心头又有了委屈,生出了别的不该有的念想。
  贺凛面冷心热,到底是过了一世,才叫她逐渐看清了他心底的执着。
  若她再不坚定起来,怕不是又要被贺凛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面给误导了去。
  贺凛眸色幽深,衣袖下的指腹摩擦一瞬,摊开成掌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此行路途遥远,东岭贫瘠,你不便同去,也就莫要去吃那些苦头了。”
  晏明月微叹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侧坐在了塌边,一双水润的明眸直直望进贺凛眼中,嫣唇轻启:“王爷骗人,起初你可不是这般说的。”
  贺凛喉头一哽,一时间没能答话。
  起初自是因着祖母的寿辰,又是新春佳节,自是想要带晏明月一同前往的,况且他也并不想忍受几个月与她分别之苦,两人本就聚少离多,若不将人带在身边看牢了,他怎放心得下。
  可事情突变,他一直追查的叛党一派,近来在东岭方向有了动静,前方危机四伏,更甚有阴谋将事态卷入更大的漩涡。
  他自然不能再带她同去。
  贺凛虽未开口,但晏明月心底也多少猜出了些端倪,他这般执意要压制毒素前往东岭,此番便不会只是单纯的为祖母贺寿。
  可她不能再让他一人涉险,她在旁的事上并无过多的能力帮忙,解毒一事,便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前几日,妾冒雪出城,见了位重要的人。”
  贺凛呼吸一窒,眸色霎时涌上了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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