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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陆弥——by林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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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行止握住她的膝弯把人往上提了提,无奈地又喊了声:“陆弥。”
  背上的人无动于衷。
  祁行止:“……”
  这哪里是喝醉,根本就是昏迷。
  陆弥趴得太紧,祁行止又怕强行把她卸下来放到床上会摔着她,无奈,只能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站在她房间中间等着。
  陆弥下巴卡在他肩膀上,不知睡了多久,终于不太舒服地哼了声,揉着眼睛直起身,控诉道“你肩膀好硬”。
  祁行止松了口气,走到床沿把人给放了下来。
  陆弥揉着眼睛,忽然想到刚刚在烧烤铺的巷子边看见的一闪而过的身影,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向祁行止。
  祁行止浓眉一扬,“怎么了?”
  陆弥凑近了点儿,像传递机密似的压着声音告诉了他这个重大发现——“我刚刚看到段采薏了!”
  “……”祁行止不关心这个,淡淡地“哦”了声。
  陆弥煞有介事地伸出一指,“你、完、了!”
  祁行止从来都不喜欢陆弥有意无意地总是和他提起段采薏,但陆弥现在这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他笑起来,顺着她的话问:“我怎么完了?”
  “你鸽了她!还请我吃了烧烤!”陆弥指指祁行止,又指指自己,肢体动作夸张得像韩国的综艺节目,“这是大忌啊大忌!”
  祁行止笑出声:“你这话说得有点欠打。”
  “关我什么事儿?!不就吃了你一顿烧烤么,AA!”陆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没型没款地叉腿坐着,两脚一踢脱了鞋,灵活地向后一坐靠在床上,又弯腰把叠在床脚的毛毯摊开来盖在自己身上,最后朝祁行止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
  她这副样子下逐客令祁行止也觉得是可爱的,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开,陆弥又醉意十足地喊了句“加油啊小祁!”
  祁行止脚步顿住,回头问:“我加什么油?”
  陆弥莫名道:“段采薏啊。”
  祁行止脸黑了一阵,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地默了几秒,最终自嘲地笑笑,还是说:“我不喜欢段采薏。”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反复向陆弥强调这件事,现在这样的陆弥也大概率记不住。
  但他还是说了。
  “哦。”陆弥怔了怔,问:“为什么不喜欢?”
  祁行止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喝醉了之后的人好像很容易对某些反复出现的字眼产生异常的执着,陆弥纠结地问了个没人能听得懂的问题:“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祁行止盯着她这副醉到失去智商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坐在了她的床边。
  陆弥喝醉了倒很有自我保护意识,她向后一仰拉开与祁行止之间的距离,警惕道:“你干嘛?!”
  祁行止说:“和你解释为什么不喜欢。”
  “哦。”陆弥点头,十分豪迈地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讲!”
  “……”祁行止心里一阵叹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讲这些她第二天一定不会记得的事情。
  但他还是认真地开口了:“有些人很好,但不是每个人都要喜欢。有些人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总有人只喜欢她。你明白吗?”
  这段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反复横跳的纠结话语,对于一个喝醉了的人来说,显然是不明白的。
  陆弥愣了半天,忽然变了神色,有些生气似的,问:“你干嘛不喜欢?!他那么好,你怎么能不喜欢他?”
  祁行止怔住了,他发现陆弥的神色不太对劲。原本因醉意而迷离失焦的眼睛忽然有神,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人。
  祁行止想了想,沉沉地说:“因为我的喜欢并没有那么重要。”
  陆弥没说话,她安静下来,出神地盯着祁行止的眼睛。
  祁行止不确定她有没有在听,但他继续说着:“陆弥,没有谁的喜欢或不喜欢是那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喜欢了一个人就要求她给你回应,也不必因为不喜欢一个人而对他怀有愧疚,这其实是相同的道理。”
  陆弥的脸上出现懵懂疑惑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伸手抓住祁行止的手腕,却什么都没说。
  祁行止在心里反复提醒着“她喝醉了”,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摊开手掌,将她的手牢牢地握进手心里。
  她没有瑟缩,没有犹疑,反而看着他,牵得更紧。
  祁行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声音有些哑:“就像,我喜欢你……但你不必因此给我任何回应。”
  他是低着头说这句话的,目光落在她月牙一般清清亮亮的指甲上。他是趁人之危,所以不敢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太静了,祁行止终于抬起头来。
  然而眼睛还没看清她,一股淡而清冽的气息盈满鼻腔,祁行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轻而凉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他眼上,带着微微紊乱的呼吸,很快又离开了。
  祁行止觉得手心湿湿的,不知是他们谁出的汗。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
  陆弥脸上的红晕完全升起来,可祁行止还是分不清,这究竟是酒后的反应,还是羞涩的真心。陆弥冲他笑了一下,又低头靠过来,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不再说话了。
  他们的手仍然牵在一起,祁行止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脉搏,和与之完全相反的,陆弥逐渐变得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他保持那个姿势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陆弥脑袋轻轻一歪,嘴唇擦过他的下颌,呼吸喷在他颈上,引得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把陆弥放回床上躺好,匆匆走出了门。
  “想起来了?”祁行止看陆弥的表情,就知道她顺利地想起了这一段酒后往事。
  陆弥尴尬地“嗯”了两声,撑着手掌坐起来,极力保持着自然的眼神与祁行止对视,“…想起来了。”
  祁行止点点头,没说话。
  “既然是我…我亲的你,你为什么要说是你亲的?”陆弥满不自在地笑了笑,试图把话说得轻松一点,“我就说嘛,你这么有礼貌的人,怎么会随便亲别人……”
  祁行止说:“都一样。”
  “嗯……嗯?”陆弥垂着眼帘,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对我来说,都一样。”祁行止说,“而且,确实是我趁人之危在先,那天你是喝醉了。”
  “…哦。”陆弥低下头,无意识地揪着棉被上的图案。
  “但今天你没有。”祁行止忽然又说。
  陆弥猛地抬起头,“什么?”
  “今天你没有喝醉。”祁行止认真地说,“刚刚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说了,你没有喝醉、没有发烧、没有犯迷糊。这一次,你没有第二天不记得的机会。”
  陆弥猛然醒转过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只小狐狸,不会再给她装傻充愣打太极的机会,他要一个答案。
  祁行止的目光牢牢地抓着她的眼睛,渐渐靠近,“那天是你喝醉了,是我趁人之危对你说了很多扰乱心绪的话,我没资格问。但是今天,为什么?”

  “陆弥,为什么问我𝓜𝒜𝓛𝓘亲过谁,为什么关心我亲没亲过别人?”
  他的目光灼灼,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这大概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我不该现在就说的。”祁行止的气息渐渐有些急促,“但是……是你先问的。”
  陆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行止。
  不温柔、不平和、不冷静,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眼神也充满侵略性,一步一步地越靠越近,就像锁定了猎物的野兽。
  陆弥知道,她不能闪烁其词含糊而过。
  可祁行止的气息越靠越近,她的脑子就越来越乱,终于她还是用手掌抵住他近一步靠近,小声急促地回答:“…我不知道!”
  祁行止停住了。
  气氛一瞬间冷却下来。
  陆弥几乎不敢看他。
  她竭尽全力地表现出诚恳,又说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
  祁行止的眼神黯下去,又恢复了平时冷静漠然的神色。
  “可能是因为我生病了,可能就是恶趣味,也可能……”陆弥口不择言地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越说越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有多糟糕,她慌忙住了口,抬头看向祁行止道,“我暂时不知道。”
  祁行止太熟悉陆弥这样的表现了。
  她不是搪塞、不是敷衍,她是真的不知道。
  的确,今晚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他也是被她搅乱了步伐,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挑破这层窗户纸。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说:“我知道。”
  陆弥茫然地看着他。
  他掖了掖她的被子,站起身,说:“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祁行止平静地起身,轻轻地带上门,离开了。
  作者的话
  这一章像是小祁的感情观大讲堂hhhh



第35章 “我果然是最牛逼的英语老师。”
  这一夜陆弥睡得极不踏实,做了好几个梦。有时梦见六年前刚认识祁行止的时候,漫长而炎热的夏季里她故意挑选很难的英文诗来考他;有时又梦见很小很小的时候,林立巧在厨房里偷偷给她多夹了两块刚出锅的焖排骨;好像还梦见了大学时候,和室友们一起排队吃故宫外最火的一家烤鸭……
  这些都是,几乎从没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这几年她最常梦见的人其实是蒋寒征。那年过年,陪她回北京一路把她照顾得很好的蒋寒征;恋爱时什么都依着她的蒋寒征;还有她提出分手后,笑得比哭还难看、对她说“分就分老子再找一个”的蒋寒征。
  时梦时醒地不知睡了多久,陆弥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脑袋昏昏沉沉的。正是孩子们出去上课的点,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弥摸出手机,发现 Jennifer 上午发来一条微信。
  Jennifer:听说你病了?周六的课可以取消,好好休息。记得要去医院吊水。
  听说?
  听谁说,不必多言。
  陆弥心里泛酸,回复过去:谢谢,课不用取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陆弥探了下自己的额温,好像又烫了起来。拿温度计一量,37.3°C。她看了眼镜子中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的自己,将杂乱的头发绾好,裹上一件大衣,揣上钥匙手机出了门。
  经过门卫亭的时候,梁大爷老远就伸长了脖子打量她,欲言又止半天,关心了一句:“陆老师,脸色不太好哦!”
  陆弥笑笑:“嗯,有点感冒。”
  “你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别仗着自己年轻!”梁大爷唠叨起来,似有若无地斜她几眼,又道,“昨天晚上我看小祁也是的,咳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晚回家,那风刮的,谁受得了?”
  陆弥脚步顿住,问:“他昨晚几点走的?”
  梁大爷大嗓门道:“两点多啊!那气温低的!我出来给他个开门,手指都快冻掉了!他还骑摩托车走的!啧啧,现在年轻人,不要命……”
  陆弥心里不是滋味,犹豫了一下,问:“他今天……来了吗?”
  “没有啊!”梁大爷说,“说是这段时间大学生也要期末考试了,也忙!”
  陆弥点点头,“好,谢谢。”
  “没事儿!陆老师,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哦!”梁大爷又关心她,“你看你那么瘦,这个冬天的风一吹就要跑了!”
  陆弥扯嘴角笑笑,“知道,谢谢。”
  陆弥到医院,还是四大瓶药。
  今天她没有病床可睡,只能坐在注射室的长椅上,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个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的小女孩一起,等待着头顶葡萄串一样的药水一一吊完。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她在病中变得矫情多思,陆弥闻着医院的药水味儿,听见后座的老人因疼痛而低沉呻吟的声音,鼻子就止不住地发酸,仰头往后一靠,眼泪盈眶,连天花板都变得模糊。
  而她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而难过。
  从前心里压着的事比这更多更沉重,但她能默默受着,因为那是她应该承受的,是她的命运。可现在,她有了想要的东西,却退拒犹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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