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肩上的那颗褐色的痣,就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在梦里见过这样的陆弥。
祁行止眼里欲望的火焰熊熊燃起,他不再有耐心任由她主导,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唇送到自己面前。
这是一个急躁、激烈而绵长的吻。
陆弥从未感受过这样强悍而具有侵略性的祁行止。她的颈和腰都被狠狠地扣着,甚至有些疼;舌根更是被前所未有地侵略和洗礼着,隐隐发痛。
直到她被吻得无法呼吸,不自觉地将指甲掐进祁行止的发里,她才得到片刻的喘息。
祁行止沉沉地喘着气:“我需要你。”
他好像没有等她的回复,而是热切地、低沉地又说了一遍:“陆弥,我需要你。”
看看,祁行止有多厉害。
他吻她的时候欲望那样汹涌,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原始的征服欲;可当他停下来,说出最后的请求的时候,语气又那样虔诚而单纯。
他只说,“我需要你。”
陆弥一手插进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里,不住地抚摸着,一手已经抓住他毛衣的下摆,轻轻地摸进去。
她手上继续动作着,嘴巴却游移到他耳边。
原本只是想说句话的,却在感受到他耳廓灼热温度的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轻轻抿住了他的耳垂。
她听见他的喘息声明显地变重了,才含着笑松口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的回答是——“我爱你。”
陆弥能感受到祁行止宽阔而劲瘦的肩膀明显一颤,下一秒她便忽然凌空,她惊呼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用双腿缠住他的腰,双臂攀附他的肩膀。
祁行止抱着她站起来,却不再走动。
陆弥的长卷发沁着清新的香,萦绕在他鼻尖。他看着她绯红脸颊和雾蒙蒙的眼睛,说:“再说一遍。”
陆弥一时没反应过来。
“再说一遍,”祁行止凑近了,毛茸茸的脑袋伏在她肩上,他轻轻啃她左肩上的痣,间隙中喊她:“陆老师。”
这一声“陆老师”喊得她浑身一颤,陆弥俯身,黑长的发瀑布一般拢住两个人,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
再次吻他之前,她轻声说:“我爱你。”
唇舌交缠间,陆弥感受到自己被缓缓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感觉到祁行止的身体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硬;她任由这样一个强悍而急躁的祁行止粗鲁地从肩头扯掉她易变形的针织衫,同时迎合着那只微颤的手在她腿间的游走。
“咔嗒”一声,祁行止的皮带解开了。
陆弥早已意乱情迷,甚至不知道他的皮带究竟是他自己解开的,还是她刚才帮他的。她睁开眼想看看,却发现他的毛衣居然还好好地穿在身上,顿时有些不满,出声道:“脱了。”
祁行止一只手便脱掉了毛衣。
陆弥看见他精壮的身材,肌肉均匀结实,并不夸张,是刚刚好的程度。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摸了一下,又硬又烫。
她在欣赏他的身体,他便享受她的表情。
“合格么?”他很认真地问道。
陆弥的手停在他小腹的肌肉上,看了他一眼,故意笑得神秘,不答话。
祁行止的学习能力在这种时候也显露无疑,他瞬间就从陆弥故作神秘的笑容中领悟到调情的秘诀。
他勾起唇笑,俯身凑到她耳边,沉声道:“还是……要把别的地方也看完才能做出评价?”
陆弥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他怎么……他怎么连这种话都会讲?
然而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非常喜欢。她情不自禁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夹住了还在她腿间游走的那只手。
祁行止的呼吸骤然变沉,他再也无法克制,一把扯下了她修长双腿上紧绷的牛仔裤。
陆弥勾着他的脖子,同样热切地回应着。
然而就在她感觉到坚硬物体抵住自己腿心的时候,祁行止忽然停了下来。
粗沉的喘息声停在陆弥的耳边,她以为这是他的节奏,便闭眼配合着,却迟迟没有等到进一步的动作。
陆弥忍不住撤回脑袋看了一眼,却发现祁行止面红耳赤——不是情欲的红,而是一种窘迫和抱歉的脸红。
“怎么了?”她问。
“陆老师……”这时候,他叫的“陆老师”毫无旖旎的挑逗之意,倒真像个小孩在承认错误。
“嗯?”这一刻陆弥意识到自己沦陷得太深了,这样的时候,她居然不觉得煞风景,反而在心里疯狂尖叫,祁行止为什么这么可爱?
“我、我没准备那个……”祁行止耳廓都快被煮熟了。
顿了两秒,陆弥笑出声来。
她笑得轻轻的,仍旧勾着祁行止的脖子,胸前的两团雪白因此在他眼下晃着,无比考验他的克制力。
“不要紧。”笑完了,她冲祁行止眨眨眼,温柔地说。
“可是……”根据理论知识,祁行止知道这对女生似乎不太好。
陆弥打断他,凑到他耳边:“反正除了你,也不会再有别人。”
话音刚落,祁行止的身体又烫了几分。
陆弥被强硬地按回床上,祁行止附身而来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眼里看见铺天盖地的动容,浓雾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作者的话
写🚗好难……我尽力了…… 爆更了吼姐妹们!快点评论留言!有票票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以及明天还有一点儿车尾气。
第60章 窗外无风无雨,不阴也不晴
浴室里热气弥漫,陆弥被压在墙上,背与墙之间,隔着一双炙热粗糙的大手。
暗灰色的磨砂玻璃门,同陆弥的视线一样模糊朦胧,映出两具交叠的身体,缓慢地耸动起伏着,像微风伏过的海浪。
陆弥已经累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抱着祁行止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任由他动作着。
耳边是他低哑的喘息声,陆弥懒懒地趴在他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几乎昏昏欲睡。
祁行止的汗流下来,“嗒”的一下滴在陆弥光滑的背上,她不禁打了个颤,睁开眼睛,略略侧头看了一眼,祁行止的下颌紧紧收敛着,汗珠一滴一滴地滑落。浴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半明半晦,眼尾有一些泛红。
他做得过于认真和仔细,以至于陆弥有了一种被求欢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脸一红,又抱住他的脑袋,闷闷地喊他一声:“祁行止。”
祁行止的手在她腰间揉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流连。他闷闷地“嗯”了一声,是在回应。
比起刚刚那两回毫无章法的强硬,这一次他温柔多了,甚至用上了一些青涩的、直觉给的技巧。
陆弥被他侍弄得舒服极了,充胀的快感由下至上传遍全身,就像是被水没过了胸口,整个人轻飘飘的随着波涛起伏着,每一口呼吸都带来松快与欢愉。
陆弥不禁想到刚才,狂风骤雨之后祁行止抱她进来浴室清洗,可擦着擦着,又点着了火。她虽然累,心里却仍然痒痒的,看着祁行止那么认真地拿毛巾替她擦洗,就忍不住伸手挠他。一两次还好,祁行止尚能克制。可擦到她锁骨的时候,她坏心地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腕骨,祁行止哪里遭得住这个?当即就把她扛起来压在了墙上。
现在陆弥有点后悔。
她一边享受着,一边暗暗感叹,难道学习能力在这种事上也能派上用场吗?这么短的时间,祁行止好像已经习得要义了。
更要命的是,他好像不知疲惫,永远兴致勃勃。
可她已经累得只想睡着了……
陆弥喟叹一声,软绵绵地又趴回他𝓜𝒜𝓛𝓘肩上。
不知是不是这一声叹息惹他不满,祁行止忽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又托着她往上颠了一下。
陆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不禁惊呼一声。
缓过神来,她嗔怪地拍了祁行止一下,“你干嘛?”
“陆老师。”祁行止叫她。
他喊着,腰随之一挺。陆弥哼出声来,他的手便往上托了一下,把她托得更高,在他之上。他抬起头看她。
陆弥在高潮余音的战栗中缓了许久才回过神,以为他有话说,等了等,可他仍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专注、沉静,欣赏她的身体和脸庞,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因为他眼神的虔诚,这几乎是一个圣洁的画面——如果不是他还在她身体里的话。
她用指尖似有若无地去碰他的耳垂,哑着声问:“怎么了?”
“陆老师。”祁行止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向上,轻轻地揉捏白皙的胸乳,“你的第一次是和谁?蒋寒征吗?还是……我不认识的人。”
陆弥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恢复过来,推着他的肩,看着他问:“你很介意这个?”
“不。”祁行止认真地摇头,“但我希望……”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听不见了。
“什么?”陆弥问。
“我希望……我比他们好。”他抬起头,眼神仍然虔诚沉静。
他知道蒋寒征会非常珍惜她,会认真对待她,不比他少。
可他还是希望能做得更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希望你喜欢。”祁行止不再看她,沉沉地说。
陆弥哑然,失语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用双腿把他的腰缠得更紧,俯身亲吻他,从嘴唇,到下巴,到喉结……
最后,她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她没收力,咬得不轻。撤回来看,已经留下一圈粉色牙印。
祁行止吃痛地闷哼一声。
陆弥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她只回答他,“我爱你。”
你不用和任何人比较,因为我只爱你。
祁行止再次被轻易地点燃,他手上摩挲揉捏着,加快了速度,再次将她带上顶峰。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祁行止半坐在床上,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陆弥。她的脸仍旧泛着绯红,贴在他身侧,伸出一只手来,扣着他的腰,睡得很安稳。
他看见她原本颈间和前胸的红痕,心中生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这一晚,他也认识了一个新的自己。
祁行止有基本的生理和两性常识,他知道男人在性上总有些征服欲和虚荣心,往往容易忽略女方的感受而用下半身思考。但他原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冲动,至少,他以为自己能在彻底被欲望支配之前,首先考虑的是陆弥的感受。
譬如,她喜欢怎样的方式,她是否觉得不舒服,她会不会吃不消。
但他发现他控制不住。
在那个时刻,他的自制力冰消瓦解、全无踪影。他只知道他想听陆弥的呻吟,想不顾一切地进入她的身体,甚至,他想让她痛。
越痛越好,最好是,永远记住谁让她这样痛。
祁行止伸出手,轻轻地将拇指指腹贴在她小臂上的一块红痕处。刚刚好贴合。
他轻轻地摩挲着,回想自己刚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他当然是记不起来的。他只记得陆弥的声音,那些让他到达顶峰的、让他彻底忘了自己是谁的声音。
祁行止从来都不喜欢失控的状态,可现在,尽管心里有些心疼和自责,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快乐的。
是从未有过的快乐。
睡梦中的陆弥眉头舒展,微微抿着一点下嘴唇,看起来也是安心和欢愉的。
祁行止不禁又想到她在呻吟中叫他的名字,紧紧地拥住他的臂膀,还有咬着他耳垂时说的“我爱你”。他想,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他共享这份隐秘欢愉的人。
多么奇妙。
祁行止俯首,嘴唇贴在陆弥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陆弥像是被打扰了美梦,不爽地在他手心乱挠了两下,嘟囔道:“干嘛呀……”
说着,她又把脑袋往他腰间埋,贴得更紧,呼出两声温热濡湿的气。
祁行止半边身子一僵。
他定了几秒,然后无奈地低头看向被子上隐隐有抬头之势的小帐篷。
…要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陆弥的手拿开,掖好了被子,才下床走进浴室。
浴室里还淌着一地的水,皱皱巴巴的浴巾垫在洗手台上。
祁行止冲了个快速的凉水澡,裹了条新浴巾,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浴室里的一片狼藉。
他把浴巾扔进脏衣篓,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袋子打了个结系好。正要把洗手台上被碰倒的瓶瓶罐罐摆整齐,陆弥忽然走到浴室门口。
她脑袋一歪磕在门框上,闭着眼问:“你在干嘛?”
祁行止听她磕那一声生疼,伸出手垫在她脑袋与门框间,才说:“…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