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梦里——by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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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沵湜莪嘸琺企及的光→:【不能陪你去图书馆了呜呜】
云和回:【没事没事,那我开始写作业了。】
→沵湜莪嘸琺企及的光→:【好哦,明天见。】
禾苗:【明天见。】
刚放下手机,裴边屹就进来了。
手里提着他经常背着的那个黑色书包。
他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递给云和:“你的基础我大概是摸清了一些,昨晚整理了三个补习计划,你先看看。”
云和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归纳。
“你说你最弱的就是数学和物理,所以重点总结的就是这两门的。”
云和点头:“都听你的。”
裴边屹手支着下巴:“plan A 是最难的,从基础开始,等你基础牢固了,我会额外增加一些竞赛的练习题给你练习。Plan B 比A要简单一些,但需要很长的时间,好在从现在开始到高考时间也来得及。Plan C 就更简单了,不练基础,重点点题,循环反复做前几年的高考试卷,风险会大一些。”
云和听得头大:“那我要哪个计划会好一点?”
“你想考哪个大学?”
“唔……我想考淮大,不想去外面。”
裴边屹看着她:“那我建议是plan A ,稳扎稳打。”
云和眨眼:“可以。”随即又说:“辛苦你啦,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都会答应么?”
“那当然。”
裴边屹弯唇,拿起一张模拟卷,“先把这张试卷做了,中午给你讲题,下午做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一天时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云和点头,找出笔,开始做试卷。
她做着卷子的时候,裴边屹塞上耳机,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着。
云和做题间隙,抬头瞄了一眼,大片大片的英文,一个词都看不懂。
完蛋了。
她收回视线,想起自己的英语也不是那么好,就卡在及格线上下。
上午做完试卷,裴边屹给她列了重点,归纳知识点。
中午到图书馆外吃饭,天气炎热,胃口都不好了。
少年随意扒拉着饭,一点儿没吃。
云和虽然也吃不下去,但都花钱了,还是吃了一半。
她抬眸,看向他的碗,小声说:“吃一点儿吧,不然下午饿了。”
“没你做的好吃……”他有些嫌弃。
云和扒了口菜,真诚说:“我做的还没这个好吃。”
裴边屹没说话,神情恹恹的,像路边被晒软掉的树叶子。
不管云和怎么劝,他就是不吃。
最后云和都吃完了,看着他一口没动的饭,到底心疼他的胃,“算了,那我们回去吧。”
旁边原本扒拉着筷子的手指顿住,唇角敛直。
半晌,白皙的指尖拿起新的筷子,忍耐着,夹了一箸白米饭往嘴里送去。
云和背好书包,扭头就就见少年如同受刑一样,垂首艰难地咀嚼着。
她有些不解,在他第二箸夹起来的时候拉住他,“我们回家吃啊。”
他被拉住,仰头看她。
云和拿过他手里的筷子,“走吧,回去给你随便做点,先说好可不许再挑嘴。”
筷子放在桌面上,他随着她起身,背上书包,虽然没说什么话。
可步子却走得轻,走了两步,扭回头来拉她。
云和虽然不太习惯被拉着,可到底小时候两人也是一直都这样拉着手四处玩。
云和告诉自己,要习惯。
好在他拉她了一会儿,食指和拇指滑下去揪着她的小指。
像小时候一样,乖巧的时候特别乖巧,眼巴巴拉着她的衣袖和小指。
到了路边,站了不过两分钟,黑色轿车就停在他们面前。
裴边屹带着云和上了车,直接回了滨江北苑。
再次来到这座别墅里,云和比昨天要自在了一些。
做了简单的午饭,云和刚在沙发上坐下来,下午的作业本就被裴边屹摆了出来。
她只得滑到地毯上,拿起笔开始写作业。
写完作业,已经到了下午。
云和又得和昨天一样,要赶着回去家里。
裴边屹照样送她,把她送到筒子楼前,看着她进去。
进了楼道,云和拍了拍巴掌,昏暗的楼道灯亮起。
才走了两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皱眉,就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一步一步往上走。
越到三楼,浓臭的酒味越发明显。
心脏不听话的跳动了起来。
云和掏钥匙,就要插进去的时候,一阵恶臭的汗臭味和酒味从身后扑了过来。
一把拧开门,没来得及冲进去,粗壮的胳膊快速勒住她脖颈往下拖去。
“救命!”
“妈!妈!咳咳咳——”
“闭嘴!”粗嘎的低喝随着口臭和酒臭一道冲在她脸面上。
云和书包和衣服被扯得变形,被往下拖的过程中抓住栏杆,拼命喊救命。
屋内噼里啪啦一声,李彩丽披散着头发冲出来,尖叫:“干什么!住手住手!”
一把抓住云和的手,随即人也冲下来,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死瘪三!”
男人是个挺着大肚子的黄牙齿醉汉,龇牙咧嘴的一抹下巴,“臭娘们!”
不仅拖着云和的手,也拉住李彩丽的脚裸,齐齐往下拖。
“妈!”云和惊叫。
李彩丽摔在楼梯上,抱住云和的腰,另一只脚不管不顾往男人的下半身踢去:“你个狗娘养的!”
男人吃痛,放开双手去捂裤.裆,怒了:“操!你妈的臭娘们,今天干死你们!”
云和收回手,顾不得疼痛,赶紧去拉地上的母亲。
男人从后面扑过来。
李彩丽尖叫一声,从楼梯上滚过去撞开男人,一把拉过云和,往楼道上推,“快回去!回去报警!”
裴边屹在筒子楼大门前站了会儿,夕阳的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有些颓废的落寞。
巷子里的人路过都要转回头看他一眼。
刘叔提着菜过来,轻声说:“回家去吧。”
他没答,有些想抽烟。
刚要抬步,身后的楼道里传来尖叫,是熟悉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细听,确实是云和的声音。
“云和!”他喊了一声,里面的尖叫多了一道女声。
他推门,锁上了,推不开,里面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立马扭头看四周,什么也没有。
刘叔诧异,“怎么——”了?
话没问完,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脸色一变跟着看向四周,忙往旁边的商铺走去。
“你好,你们有四号筒子楼的钥匙不?里面……”
店家摆摆手说没有,刘叔赶紧小跑着走下一家,顺带看有没有适合的工具。
裴边屹等不了,后退一步,助跑,一脚踢在门上。
连续几次,一脚接着一脚。
云和被母亲推上楼道,爬在家门口急忙转头。男人已经把母亲的睡衣都扯变形了,一个劲往下拖。
李彩丽一手紧紧拉着栏杆,拳打脚踢着男人,用身体挡住男人还要继续上来拉云和的动作。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手里的报警电话打通。
“喂你好,这里淮城东派出所……”
男人听到报警声,凶狠地抬起头,一脚踩在李彩丽的腿上,就要跃上来扯云和。
云和快速往家里爬去,身后的男人脚刚抬起,李彩丽一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男人使劲踩她,李彩丽不放。
就要绝望的时候,有人突然冲上来,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往后扯,用肩膀和手肘重重一拐,男人壮硕的身体就从栏杆上翻了下去,砸在下面一层楼道上,嚎叫蜷缩着爬都爬不起来。
楼道里涌入大批人,男人们冲上前将地上的歹徒摁住。
裴边屹没管地上的人,避开李彩丽大步上了楼梯,进入开着的房门里。
云和趴在地上,刚跟警察汇报完地址。
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她急忙爬了几步,惊恐地转头,却在见到身后的少年时,眼泪再次止不住。
“裴边屹……”
裴边屹在她旁边蹲下,抱着她的头,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脊,低声:“没事了没事了……”
她扑在他怀里,没忍住哭出了声。
惊恐使得她的心脏还在飞速跳着,哭声都带了嗝。
楼道里的好心人抽了皮带出来把男人绑住,丢在楼梯口。
看热闹的人看着李彩丽狼狈的模样,窃窃私语着。
伸手拉起衣服,李彩丽面无表情地起身下去,扯起男人的衣领,一巴掌呼了下去,“狗娘养的,老娘带着你做生意,你倒想黑吃黑坑老娘!”
又一巴掌呼下去,怒骂:“买假酒!洗黑钱!还想祸害我们母女!”
男人在地上蠕动着,恶狠狠盯着她,嘴上被人塞了臭袜子,不然一定会破口大骂。
打累了,李彩丽拍了拍手。
冷冰冰看向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推搡着一个往外走去。
她上了楼,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抱成一团的少年少女。
冷冰冰咳了一声。
云和哭着的声音止住,赶紧从裴边屹怀里退出来,从地上跌跌爬爬站起来。
裴边屹扶着她,也跟着站起来。
云和这才看见他胳膊上一条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一样。
“小宝来了。”李彩丽说:“你随便坐,小时候也来过就不要拘束,阿姨换身衣服。”
裴边屹点头。
云和拉着他在客厅坐下。
李彩丽进去换衣服化妆,不过几分钟,扎着头发出来。
楼下响起警车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八点左右~
谢谢还在支持的你们【叼着朵玫瑰花鞠躬~
第22章 我怕
警车远去, 云和跟裴边屹留在了家里,没跟着去。
槐花巷里, 许多人站在四号筒子楼下面议论纷纷。
云和抿唇, 拿了酒精和创可贴,回到客厅,在裴边屹身边坐下, 拉过他的手给他擦伤口。
裴边屹静静地坐着,目光放在浑身乱糟糟的云和身上。
片刻, 反手握住云和的手腕,“怕不怕?”
云和垂眸,缓缓摇头。
“可我怕。”少年的嗓音有些低沉。
她抬眸看他,有些不解:“你怕什么?”
他没回,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他怕意外,怕来不及,怕未来的人生中缺少她的身影。
“你搬过去跟我住吧,这里不安全。”
云和惊了一下, 连忙摇头,“不行的。”抿了抿唇说:“槐花巷还是安全的, 这个男人,是私怨, 我妈妈认识的人。”
裴边屹脸色不好, “阿姨的工作不太好。”
云和勉强地笑笑:“为了生活嘛。”
晚辈评价长辈的工作如何到底是不好,裴边屹闭了嘴。
抬手将她脸边的碎发捋了上去, 他说:“去洗漱一下。”顿了顿,问:“你家有没有多余的毛巾?”
她抬眼看他, “啊?”
裴边屹很自然地说:“我今晚留下来。”
……
裴边屹那晚到底没能留下来。
他在着, 云和就不去洗漱, 也不去睡觉。
没办法,他只能回家。
可他真的很想很想留下来的,反正她妈妈晚上也不在家……
清晨。
云和换好校服,客厅的门打开,李彩丽一身疲惫地进来。
云和从卧室里跑出来,见到母亲,眼眶忽而一酸。
她上前去,什么也没说一把抱住母亲的腰,低低喊了声:“妈妈。”
李彩丽原本要推她身体的手僵住,转而拍了拍她肩膀,平淡道:“没事了。”
“嗯~”鼻音带着哽咽,她依旧紧紧抱着。
自从父亲不要他们母女之后,两人一直都是相依为命过来的。
在滁城那三年,她眼睁睁看着父亲那一家子幸福和谐,母亲歇斯底里。
那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父亲了。
云和十岁那年,云父和槐花巷的一个朋友去滁城跑货做生意。
说那边靠海,下海做生意赚得多。
一去三年了无音讯。
云和跟母亲在家等了整整三年。
云和小学毕业那一年,跟父亲一起出去的那个朋友回来,在母亲的逼迫和套路下,说出了父亲的地址。
母女俩欢欢喜喜去到滁城,看见的是,父亲脖颈上骑着小男孩,臂弯里挽着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