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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长媳——by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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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晏不动声色问他,“那小乌龟养了这么久,你有何打算?”
  提起乌龟,燕翎可有得话说,至少比对戚无忌与淳安的事更感兴趣,他稍稍侧了下身,眼神恢复清明,“嗯,可以给我吃了么?”
  “你想吃?”她眼尾撩起,一抹熠亮一闪而逝,
  燕翎被她激得呼吸有些沉,手掌不自觉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手背被她拍了下,他老老实实停在她腰身,嗓音哑了几分,“你给么?”
  “那么硬的壳一口咬下去,小心牙齿碎了。”
  “我牙齿好,不怕....”
  燕翎停顿了一下,开始摩挲她的细腰,得意道,“再说了,谁说要吃壳,我打算先把壳撬开,吃里面的肉....”
  宁晏打了一记哆嗦,忍无可忍道,“先把自己身上的壳掀了再说。”
  她转回去踏实睡觉。
  燕翎僵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宁晏的意思,他手撑额,悬在她身后,[email protected]@揉了揉她,“我身上什么壳?你说明白?”
  宁晏想起淳安的话,弯起唇角,“拿自己跟崔玉比一比。”

  燕翎:“......”
  想起崔玉流传在官署区一句名言,“我媳妇就是拿着我的脸往地上摩挲几下我都不带皱下眉...”燕翎的想法就是有病。
  现在宁晏让他跟崔玉学,他出了一脑门汗,躺下去喘气不匀。
  宁晏见身后丈夫偃旗息鼓,给自己悄悄比了个拇指,心满意足睡下。
  燕翎听得身侧憨憨的呼吸声传来,心里软成一片。
  他轻轻捏了捏她娇艳的耳垂,“小丫头片子,净学坏。”
  转眼到了七月初三,燕h大婚。
  阖城均来燕国公府赴宴,内宅婚房的事宁晏不管,她只负责操持喜宴与人情接待,这回前来吃席的女眷比初六那回又客气许多,无论是当家妇人,抑或是年轻姑娘,非要过来与她问一声安,太后与燕翎刚柔并济的法子,有了显著的效果。
  宁家厚着脸皮遣二夫人方氏带着宁雪,随同姑奶奶萧夫人前来赴宴,宁晏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
  萧夫人道,“你表兄近来配合都察院的人审案,没空过来,让你见谅。”
  萧元朗并非没空,他只是不想连累宁晏。
  宁晏这一日终于在宴席上见到了闻名遐迩的崔夫人,崔夫人穿着一身浅紫的褙子,一看也是一位沉得住气的主,比宁晏还多了几分泼辣劲,听了众人向她请教如何御夫,便摇头失笑,
  “诸位的夫君皆是百里挑一,哪里需要费心,譬如我家崔玉,他若有世子十分之一的能耐,我也不至于为他愁破了头,换我,有世子夫人这样的福气,什么都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到了迎亲的时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程王世子已经闯破二门,往闺房去了,快到新婚夫妇敬茶的时候,宁晏从后院去前院寻燕翎,沿着游廊行到杏花厅附近,忽然瞧见崔夫人与崔玉立在廊庑转角。
  兴许是孩子乱跑,崔夫人好不容易寻到,这会儿急急忙忙抱起塞至崔玉怀里,崔玉搂起儿子,将脸往崔夫人跟前一凑,“给我擦擦汗。”
  崔夫人虽有悍名在外,该温柔的时候却温柔,先是执帕细心替崔玉将额头的汗给拭净,然后趁着崔玉逗弄儿子,猝不及防踮起脚往他面颊印下一吻。
  这样的夫妻小情趣,一向能将崔玉拿捏得死死的。
  宁晏看得这一幕,瞠目结舌,连忙掩面转身,结果撞见一道挺拔身影矗立在廊柱侧,湛蓝的天色衬得他面庞明净如玉,他眼尾是冷淡的,眼神却含着几分意味深长。
  今日燕h大婚,府上诸人穿戴极为喜庆,燕翎一身绛红直裰,宁晏穿着一条海棠粉的薄褙,梳着百合髻,乌发挽起,将那张脸明艳无双的脸毫无保留展现出来。
  燕翎凝着她一动不动,宁晏扭头往身后看去,崔夫人一家三口已不知不觉离去,她回身走到燕翎跟前,笑着道,“快要敬茶了,你随我去容山堂。”
  燕h即将在此地拜别长辈。
  燕翎长身玉立,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就是直勾勾看着她。
  宁晏明白了,这是想让她学崔夫人亲他一口,否则不跟她走。
  面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大家该是聚去垂花厅附近看热闹,四下无人,这一截游廊恰恰隐在厢房后面,乍一眼看是安全的。
  时辰不早,宁晏咬了咬牙,信步向前,
  那一抹娇靥携着滚烫的彤色和春花秋月朝他扑来。
  唇瓣被她轻轻一印,是何滋味,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好长一段路,都是宁晏拽着他走的,直到遇见人群,他才被那震天的喧嚣给拉回神来。
  坐在容山堂正厅,他全程都有些失神,只觉得这满屋姹紫嫣红,均不及她片角英华。
  宁晏确实生得美,堂内聚满了姻亲贺客,徐氏与国公爷着大红端坐上首,她与秦氏着粉衫,她那张脸如朝花明月般,毫无瑕疵,将所有人都给比下去。
  燕翎恍惚回忆起他与宁晏大婚,当初宁府贺客如云,人人几乎围绕宁宣与三皇子转,因为双姝同嫁,他又比三皇子去得晚,接亲的时候,几乎是匆匆忙忙,宁晏蒙着红盖头,怎么被他牵上婚车的他都不记得了。
  她从未做过主角,哪怕婚宴亦是给人当了陪衬。
  燕翎这一刻的脸几乎是面罩寒霜,就连裴鑫带着燕h来敬茶,撞上他的神色,还当自己又得罪了燕翎,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燕翎漫不经心接了对方的茶,心里想的是,月底宁晏生辰,他得让他的姑娘做一回主角。
  燕h被繁琐的婚仪折腾得精疲力尽,七月出头,暑气犹有余威,她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婚服,热得险些晕过去,好不容易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将喜娘都给打发出去,她顾不上等裴鑫来接红盖头,径直将凤冠一扔,往床榻一躺,这一撞上去,后背不知被什么硌得疼,她尖叫一声,爬起来,掀开薄褥一瞧,底下铺满了花生杏仁等坚果,她疼得差点哭出来,正想骂人,身旁的陪嫁冷嬷嬷狠狠剜了她一眼,燕h吓得眼泪一收。
  徐氏猜到燕h性子不安分,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派来襄助她,冷嬷嬷夫妻二人并儿子儿媳都被徐氏当了燕h的陪房,他们一家是徐氏为了燕h培养多年的心腹,依着徐氏的安排,只要燕h自个儿不犯蠢,冷嬷嬷便能帮着她把房里料理得妥妥当当。
  “这里可不是燕国公府,姑娘必须收敛着性子,今夜洞房,姑娘必须配合小王爷,若出了岔子,老奴也救不了您。”
  总算是哄得燕h欢欢喜喜沐浴,换了一身粉红的丝绸寝衣,躺在床上等候程鑫。
  裴鑫在京城有一帮狐朋狗友,这会儿已被灌得七荤八素,还是程王妃老道,派人喂了裴鑫醒酒汤,待人清醒得差不多,才敢往洞房送,这第一夜,无论如何不能出差错,否则后日回门,燕h要告状,老王爷那里必定饶不了她。
  燕h半睡半醒间,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跌撞进来,片刻,红帐被人一拉,露出裴鑫酒气熏天的脸。
  燕h吓醒了,忍耐着不适,“你快去洗,洗干净了再回来。”即便是新婚夜,她也不能示弱,叫裴鑫以为她好欺负。
  裴鑫醒了醒神,颔首放下帘帐去了浴室。
  燕h本以为他该要洗个一刻钟,不成想眨眼功夫人就回来了,胸前水渍渍的,胸膛敞开,一条亵裤松垮地挂在那里,燕h气得面色羞红,别过脸去,嫌弃问,
  “你洗干净没....”
  “洗没洗干净,你闻一闻便知。”
  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上来。
  燕h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了一跳,试图去推他,裴鑫用膝盖死死钳住她,将她面颊的碎发给撩开,捧着她的脸,阴恻恻道,“我的夫人,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可不兴把夫君往外推,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学你嫂子,洞房之夜不圆房?”
  燕h如同被敲了一记响雷,手上的劲儿慢慢松懈下来。
  她笑话过宁晏,决不能让宁晏笑话她。
  她闭上眼,胸膛剧烈地喘息着,任由裴鑫施为。
  裴鑫自少时初尝滋味至而今,从来都是女人讨好他,他还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面对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兴致已去了大半,可他很清楚,他不是燕翎,没有冷落燕h的资格,耐着性子哄着燕h放软身子。
  即便嬷嬷已再三提醒燕h会很痛,她也没料到痛到这个地步。
  剧痛袭来时,她毫不犹豫将裴鑫给推开了。
  裴鑫原本担心伤着她一直在放缓力道,被她乍然一推,整个人傻眼了,对上燕h嘤嘤大哭的模样,终究是败下阵来,他咬着牙耐心解释道,
  “燕h,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这种事第一次都会很痛,你忍一忍,就那么一下,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燕h哪里经历过,瞥见身下的白稠染了一大片血,已吓得瑟瑟发抖,她抱着膝盖挪至角落里,用被褥盖紧自己,湿漉漉的双眼恐惧又心酸地望着裴鑫,“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会弄得这么痛....”
  裴鑫给气得气血倒涌,眼眶都给激红了,“你胡说什么?”
  这要不是求着燕家当护身符,他保管摔门而出。
  别说是府外,就是他后罩房亦候着两个女人,他不是非要燕h不可。
  怒火滚过后,裴鑫渐渐冷静下来,凉凉觑着燕h,“我现在就可以出这个门,但你想好后果,这里不是燕国公府,你上了这张床,便没有退缩的余地。”
  燕h身子一震,慢慢平复心情,将眼角的泪拭去,慢吞吞躺了下来,裴鑫看着她这副模样,呕得不得了,忍耐着掉头就走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重新去哄她。
  燕h全程都在哭,裴鑫终究忍无可忍,草草了事下了塌。
  总算熬到回门,在程王府待了两日,燕h如困囹圄,自小被宠大的孩子,乍一离家哪里适应得了,周身都是陌生的人,睡不好,吃不好,堪堪两日,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
  徐氏抱她在怀里,又是心酸又是恨铁不成钢。
  倒是葛氏坐在一旁看好戏地笑,“何事哭成这样?裴鑫冷落了你?”
  燕h摇摇头,含着泪道,“倒也没有,就是...”她红着脸说不下去。
  葛氏还能不明白,她与褚氏相视一眼,大家都是老妖精,什么阵仗没见过,笑了半晌,幸灾乐祸问,“他不行?”
  燕h猛地咳了几声,“您怎么能这么问?”
  羞得扑在徐氏怀里。
  屋子里还有年轻的媳妇,不过年轻归年轻,大家都是经历过事的。
  宁晏坐在当中,也没料到三房老太太问得这般直白,脸上微有躁意。
  褚氏和葛氏丝毫没当回事,如唠家常似的唠叨,“一回生二回熟,想当初你二哥哥洞房之夜,压根没成,过了几回才好。”
  秦氏坐在一旁躁了个没脸,“婶婶,你拿我说事作甚?”
  王氏还在坐月子,没有露面,除了宁晏,二房的媳妇郑氏与三房媳妇余氏也在,二人均抿嘴轻笑。
  葛氏乐不可支,“都说那事儿书生不如武将,武将耐得住.....”
  屋子里武将出身的丈夫,就是燕国公与燕翎。
  国公爷的玩笑不能随意开,燕翎可以。
  葛氏不害躁地问宁晏道,“对了,翎哥儿怎么样?”
  宁晏被一口茶呛住,除了私下面对燕翎,任何场合宁晏不允许自己露怯,她兀自镇定,吐气如兰,“很好。”
  褚氏满意点头,又打量了宁晏几眼,“晏姐儿得多吃些,翎哥儿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不养好身子又受得了他几回?”
  宁晏:“......”
  还真是不劳您操心,成婚这么久,她也活的好好的。
 
 
第78章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而那时不时投来的艳羡目光终于让宁晏如坐针毡。
  这种事最终又扯到了孩子身上,两位婶婶对着她肚子露出深深忧思。
  “你过门也快一年了,得加紧些。你可是咱们燕家长媳,得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才行。”
  秦氏暗暗翘了翘嘴,这一处她比两个妯娌都强,嫁过来两月便诊出孕像,头一个生了国公府嫡长孙。
  可惜大家眼神依然没往她身上瞄,都只顾盯着宁晏,褚氏道,“我那儿有方子,当初k哥儿媳妇就是吃了我方子生了个小子,回头我着人送与你。”
  宁晏可不会乱用方子,只是也懒得与她们掰扯,面上应下了,这会儿也感受到,燕家人待她有了转变,经过近一年的磨合,大家总算接受了她身为燕家长媳的身份,如今坐在这容山堂,时不时唠嗑几句,再也没了先前那种格格不入。
  徐氏又再三叮嘱了燕h几句,催着她离开,燕h不肯,闹闹羞羞非要用了晚膳才肯回去,徐氏只得依她,前院裴鑫陪着国公爷喝酒,大约猜到燕h不会说他好话,坐在前厅心里有几分发虚。
  后来不见徐氏遣人来说道,放心陪着媳妇回了府,夜里又试图与她温存一番,燕h总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两个人顺顺利利同了一回房,燕h尝到了一些滋味,回想婶婶的话,“你是武将出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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