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by今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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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淮欣赏着山茶花古画,连眼都没扫过去,薄唇却微抿起冷冽的弧度:“扔了。”
等阎宁去处理这枚碍了自家老板眼的婚戒。
傅青淮随意扔在旁边的黑色手机适时响起一声提示音,他赏够了画,才浅浅看了过去。
*
姜浓发完短信,心底却没个准信会不会来接。
所以也迟迟没有离开新闻中心大楼,拿纸杯给自己倒了点儿热水,又找冬至的小粮库借了点红枣。
随随便便一杯红枣茶就冲泡好,白细的指捧着,站在方格落地窗前凝望着逐渐亮起的天色。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姜浓看连早间新闻的主播都来上班了,再待下去,怕是也等不到人。
她淡红色的唇喝完杯底的水,随即扔向了路过的垃圾桶,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往僻静无人的楼梯那边走。
姜浓只是突然不想乘坐电梯,还要扬起微笑,跟陆陆续续上班的同事打照面。
于是便独自穿着一双尖细高跟鞋下阶梯,走的很慢,放空的脑子里也有足够时间想事,等走到一楼大厅时,连抵御外面寒风的霜色毛呢大衣也不急着穿了,垂挂着纤白的手腕处,还有点余热。
四周很静,就在要往玻璃门方向走。
姜浓藕白的颈有凉风拂过般,莫名的回头,就一眼看到了在左侧供人临时休息的沙发区域,坐着个男人。
他也不怕招惹眼,像极了专程来接人上下班的,西装笔挺的静坐着不动,曲起长指还懒散地翻着茶几上的一些新闻娱乐杂志。
没有随行的秘书,就独身,出现在这里。
姜浓近乎怔了数秒,竟有种荒唐的不真实感觉。
这时外面的玻璃门缓缓开启,一群带着工作牌的同事端着咖啡杯,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听说新闻部空降的那位男主持,是神颜级别的,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梅时雨。」
-「那文娱部的门面主播程让和他比起来,哪个更绝?」
-「我觉得……咦,坐在沙发那边的男人好绝,是哪位啊?」
姜浓站在原地,见路过的皆是对傅青淮当众花痴起来,甚至还想拿出手机偷拍,唇微抿,清冷冷的音色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每个字都听得清晰:“还有十分钟开始早会,各位想迟到吗?”
围观的众人回头看是姜浓,见她不笑时,看着似江南水般温柔却略带一丝冷,都不自觉地羞愧收起想作案手机,纷纷地不敢逗留:“姜,姜主播早上好。”
随后,你推我搡的就往电梯方向跑。
姜浓卷翘的眼睫收回视线,如淡淡清水般,却在沙发那边的男人身影淡淡掠过了一秒。
为了避嫌。
她先踩着细高跟走出新闻大楼,迎着寒风,看到停驶在路边的车。
不善言笑的阎宁已经将车门打开。
姜浓弯腰坐上去,轻声到了谢。
比起窗外,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封闭空间内弥漫着股极淡的焚香气息。
她指尖摸了摸湿湿冷冷的裙下膝盖,没坐稳片刻,就被搁在抱枕旁的招商策划书晃了眼,极为熟悉,上面还清晰地写着节目的名字:
《倾听》
“――”
姜浓几秒才反应过来,侧过身时,车门又自外面打开。
寒冷的风裹挟而来是与车内一样的梵香,吹起了她散在纤薄肩侧的秀发,几根细细的乌黑发丝纠缠过她唇,带着不知自的艳色。
看着唇舌很软,很香。
傅青淮想,他品尝过。
第20章
姜浓挺直了背坐在车内, 攥着极薄招商书的指垂在膝上,看向傅青淮的眼神,恰似揉了什么情绪在里头, 她无法言喻这种错愕又茫然的感受。
就好像藏着秘密什么都不说, 傅青淮也能有通天本事知道。
毫无预兆的,许久都没人开口。
直到傅青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长指拿出手机, 悠闲般欣赏起屏幕里的消息, 未了, 浅淡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瞥了一旁的姜浓,薄唇念出前部分:“冬深霜露重……”
姜浓猛地回过神,微呼吸着, 想去抢夺又不敢。
傅青淮轻易看穿她心思,倒是没念下去,语调不浓不淡的开玩笑:“三日没同床共枕,看来这关系是生疏了不少。”
姜浓被他瞧上一眼,心跳不受控制地交织成擂鼓般,一时差点忘了是自己发消息叫他来接的。
“我很好奇。”
傅青淮暗有所指, 落在她攥紧的策划书上。
姜浓眼中困惑:“什么?”
“你有求于人, 却不来求我――难道是枕边人这个亲密关系让你难以开口?”傅青淮在她恍神的片刻功夫里, 自然不过地伸手攥她腕骨,往怀里带,那低淡的语调如在耳畔,直直抵达轻颤的心尖:“还是说, 你看商乐行更顺眼些?”
姜浓被他说得晕头转向, 贴的近, 那点儿陌生也消散不少。
半响, 她小声地说:“那我现在找你,还能补救吗?”
这话有点儿明知故问,毕竟招商策划书都被傅青淮抢来了。
姜浓继续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又说:“倾听这档新节目缺冠名赞助商,台里深度合作的,都不看好新人主持的新节目,我是想拉商乐行入局,是想借他的财神爷威望。”
只要商乐行愿意给她投一笔款,无论是多少,姜浓把这个风声往台里的赞助圈传播,就能收网,捞到几只大鱼。
这点套路伎俩放在傅青淮面前是不够看的,她选择坦白从宽,未了,音色透着清柔的质感,没忘记奉承一下这位脾气难伺候的:“傅总名气太大,我怕小小的节目受不起。”
傅青淮薄唇的笑意不多,眼神却凝视着她表情,长指也顺着那纤瘦的腕骨一路往上。
这会儿晨曦也出来了,透过墨色的车玻璃投影进了一泓暖波的光,姜浓则是安静坐在浮光里,被他举动影响得心底发热,无意识地抿了抿红色的唇。
安静数秒。
傅青淮忽而侧头过来,起先,她顾着怎么花言巧语去哄好他,是没懂什么意思的,直到唇间浸透了一抹灼热的气息,才略领悟了几分,往旁边稍躲了躲。
“好像快到家了吧?”
“嗯。”傅青淮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眼神锁着她,声线是低哑的:“不继续说了?”
姜浓小伎俩被他看得透,在这快窒息的暧昧气氛下,她没让亲,倒是真说了:“我还是想拉商乐行赞助。”
傅青淮有生之年,或许是第一次因为地位显赫而落了下风。
连区区的节目赞助资格,都从姜浓争取不到。
“好不好?”姜浓近距离地贴在他胸膛前,语气轻柔到仿佛专攻人心防,一字一字的哄:“傅总乐善好施,就帮帮我想个办法让商乐行那边通融一下?”
毕竟他能从商乐行手上把招商书抢过来,以此可见,两人交情颇深。
傅青淮修长的指抵着她额头,似笑非笑道:“贿赂我?”
姜浓捋了捋散乱的乌黑发丝,故作平静语气说:“傅总千金难贿赂,我不过沾了是你枕边人的光,想请你指点迷津而已,谁知你是往这种色权交易去想的,我认了。”
傅青淮面不改色顺着她话,往下接:“拿美色贿赂,也得给点样子
。”
“――”
姜浓瞬间就卡了音,到底是没有他理直气壮。
不知何时车子稳稳地停驶在了山顶别墅,傅青淮先下车,迈步不远,身姿挺拔料峭地站在原地看向她。
姜浓坐在车内犹豫了数秒,最终弯下腰,将裙摆脚踝下的高跟鞋脱了。
随即,抬脸望着深冬空气里的傅青淮,葱白纤细的手指拎起,慢慢地往车窗外一松指,直直地坠落掉在了地上。
*
高跟鞋当面扔了。
傅青淮只能抱她进别墅,步伐不紧不慢地沿着精雕细镂的楼梯上二楼,四周极静,越发耀眼的阳光也照进了每个角落。
姜浓下意识去避光,将脸往他胸膛贴,隔着薄薄昂贵的衬衫去嗅那股神秘的梵香。
很好闻。
傅青淮就算喝烈酒,却极少会带着酒味,气息好似都是神秘独特的。
把她放在丝绒黑色被子里时。
傅青淮长指在解领带,落地玻璃的淡金色光影笼罩着他俊美如霜雪的面容轮廓,几许模糊,又像忽而点上了浓厚而柔和的色彩般,极好看到让人挑不出瑕疵。
姜浓无法抵抗眼前的男人美色,一只雪白的脚尖还垂在厚软的毛茸茸地毯上,都来不及眨眼,就看他俯身,嘴唇贴合着她额头,灼热的气息也沿着睫毛一路地往下。
比起先前,傅青淮这次动了真格似的,连衬衫都脱了,随即又摸索着意图解开她的。
“温礼则今后不会用婚事纠缠你。”
毫无铺垫的一句话,让姜浓瞬间从美色里清醒两秒,也没去管衣裙从从腰侧无声无息地滑落,刚要问点什么时,唇微张,他就吻了过来。
……
这次的亲密,给姜浓一种可能要发生点什么的荒唐错觉。
她不太懂,感到熟悉的主卧在刹那间就安静下来,腰窝和纤细背部都是汗,出乎意料地热,想躲却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热,是傅青淮嘴唇落到了她光滑侧颈甚至孱弱的咽喉。
姜浓没再躲了,认真地看他脱去衬衫后,肌理分明的胸膛每个线条像是精心雕琢过的,随着举动,连带肤色冷白的手背上的淡金色佛纹都清晰映在了眼底。
陡然间,视线睹见了男人左肩有道浅白色的旧疤。
极为灼眼,引得她垂着的手指忽然蜷了下,去触碰,心底隐秘的痴恋情绪也不受控制似的,像是通过抚摸这道疤的小动作,悄悄地传达出来。
而很快。
傅青淮的吻就回到她唇间,低哑的声线打破了这场暧昧的平静:“不老实?”
姜浓脸颊发热,明明不老实的另有其人。
只是她不敢轻易开口说,又想躲,却被傅青淮拽了回来,挑起欲的笑声响起,笑得她有点羞恼,伸出手心去推他胸膛,就这般闹着,倏地又停了下来。
傅青淮黑如鸦羽的睫毛下视线紧紧锁着她,会烫人。
已经是越界了。
姜浓没这方面经验,这一下心热得更厉害,本能地去抓住他淡金色佛纹的修长手背。
傅青淮吻她说:“放心,我有分寸。”
……
黑色丝绒的被子都快垂落到了床尾,被窗外阳光晒着。
姜浓怀里抱着枕头,将身子蜷缩了起来,唯有乌锦般的长发披散开,几缕细而凌乱的发丝还黏在了后脖,她连卷翘的眼睫毛也被打湿,这副模样,就如同一枝白山茶的花瓣上垂着露。
半响后,站在床沿旁的傅青淮用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去修长手指的水痕。
随即,手帕带着湿气的香被随意扔在床头柜,他则是俯身,温柔地轻抚她的雪白后背:“还好么?”
姜浓不知道亲密到最后
会跟耗尽了什么似的,身体累倦到想睡觉。
她合了眼,想着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却连被抱去洗澡,也迷迷糊糊的没了反应。
再次醒来时。
已经分不清是几点,姜浓掀开被子,先是发现被换上了一身软缎的绣花睡袍,就连衣带都是系好的,她也来不及去看自己模样,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等看到傅青淮还在这栋别墅里,一口急气没喘上来,又留意到偌大的客厅沙发上,还坐着几位陌生面孔,但是其中却有被称为投资界小财神的商乐行。
似乎谁也没想到,傅青淮从不接待女客的山顶别墅,却金屋藏娇。
在一阵诡异又尴尬的沉默过后。
有人低语了句:“被三哥召来前,我就奇怪只是投资一档新闻台新节目而已,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搞得跟要我们几个投资上百亿似的,看来是为了哄美人开心。”
这事上,商乐行最有发言权:“三哥这是替美人亲自出面招商。”
也有的问:“那这位怎么称呼?”
“得问三哥了。”
……
姜浓被众人的话惹得面红耳赤,转头就走也不妥,只能求助于沙发处的傅青淮。
好在念及她还穿着睡袍,傅青淮没有见死不救,出言吩咐阎宁去将珍藏的名酒端上来招待这几位后,便迈步走到了姜浓面前,借用修长的身形替她挡住了全部探究八卦的视线。
继而,暗有所指地问:“要抱么?”
姜浓脸红,转身就往楼梯原路返回,也不管跟上来的男人。
不过进了主卧,这里封闭的空间,压根也没地方躲藏起来,她只能蜷着双腿坐在床尾处,脸继续烧着,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傅青淮看到她这样,眼底尽是浓郁的笑。
好心去倒杯水给她降降温,洁白袖口露出的手背上那一抹淡金色神秘佛纹,又让她更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