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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臣服——by今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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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浓拿那双秋水眼瞅着他,下意识接过时,只觉得白釉杯底很轻,质感也不似什么罕见的古董宝物,只是会所给每间包厢备上的普通茶具。
  明知道傅青淮闲来故意戏弄人,她也不揭破,垂下眼,轻轻将杯盖打开。
  蓦地,怔了下。
  杯中瓷底犹如一池春水,微浅地盛着碧绿的透明色,低头看茶时,也从水里看到了自己。
  姜浓仔细品味,连带心口都随着这茶水荡漾起伏,侧过脸去,恰好撞进了傅青淮若有似无的笑里……
  这人,怪不得能被冠上“不愿神仙见,愿得三哥召”的称号。
  就连借着这盏碧螺春调情,都这般勾人心魂里去。
  楚绥就坐在隔壁,看着这两人新婚燕尔的恩爱氛围,沉默的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
  包厢内的聚会到凌晨才散场,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姜浓眉眼染上一丝倦意,窝在沙发那边,被傅青淮拉着起身,肩膀有羊绒面料的大衣包裹着御寒,出去也不怕被寒风吹到。
  离开前。
  楚绥往她怀里塞了一个精致盒子,说是给三嫂的新婚见面礼。
  姜浓迷迷糊糊接了,待坐到舒适的豪华车内,暖气被司机开的过高,那点睡意直接驱散没了,她很放松的将脑袋柔软地搁在傅青淮肩头,好奇地看了眼盒子。
  “楚绥今晚还准备了礼物,他礼数真全,你觉得里面是什么?”
  她指尖已经搭在了蝴蝶结上,只要轻轻一扯就知道,却故意问。
  傅青淮身姿略慵懒,闻言,眼神带笑落了过来:“打开看看。”
  橘色丝绒盒子搁在膝上感觉不到重量,古董或者珠宝首饰一类的可以排除在外了。
  姜浓有点好奇,难不成是衣服?
  谁知一打开,看到盒里的情趣用品,白皙纤细的指下秒就给关上,压在丝绸带里。
  车内光线虽暗,却不妨碍身旁的傅青淮眼风掠过时看清,也看到姜浓脸红了,小声地说:“你们这群男人不老实。”
  傅青淮来了兴致,把她拽到怀里问:“跟三哥好好说说?”
  姜浓看他还好意思,随即又想到先前包厢里,楚绥问的那些话,便仰起了头,清水似的眼眸望着他俊美异常的侧脸,犹豫几番还是问出了声:“你这些年……”
  “嗯?”
  “没有过、其他女人吗?”
  不怪她偷听到会疑惑,只因傅青淮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偏又生了张祸国殃民的容貌,毫不夸张地说,他要是不守戒,怕是会被外面的无数女人费尽心思地勾到脂粉堆里去的。
  姜浓问出来就后悔了,显得她吃醋的味过浓。
  想要躲,却被傅青淮修长的两指捏住下巴,眼神也紧紧地锁着她:“都问三哥了,还怕听么?”
  姜浓断不会承认,哪怕耳朵都滴血似的通红了,还要学他语气:“我怕什么,楚绥都说了,你是嫌避孕套脏……只是这话我倒是头一次听到,哪有男人会嫌这个、脏的?”
  傅青淮没出言反驳,那这样的话。
  姜浓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两人婚后夫妻生活怎么办,不避孕吗?
  可是她过完年才二十三岁,在新闻台也事业刚起步,平时也忙,要是意外怀了孩子,只能给傅青淮身边养着了。
  他也就年长自己三岁,大权独揽期间,会愿意这么早就给傅家养个小继承人吗?
  姜浓眼尾处瞬间晕染开的胭脂红,惊觉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还没到这步呢。
  反观傅青淮好似直接看破她的心思,笑了笑:“浓浓真想知道?”
  “不想!”
  姜浓挣脱不出他臂弯,索性就把脸埋进胸膛前,隔着薄薄的衬衫料子,带颤的眼睫毛尾端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焚香体温。
  傅青淮指骨拂过她发丝,柔的像是绸缎一般。
  静了半响,感受到来自男人的温柔,姜浓才重新抬起头,瞅着他看:“你没有过别的女人,只有我,对吗?”
  傅青淮虽堪称不上正人君子,从前却是京圈那群贵公子里,最不容易受美色所引诱的。
  他薄唇轻扯,声调沉,猝不及防就打进她心间:“对。”
  姜浓唇是弯起,清灵的音色里含着隐晦的情愫问:“那我对你,很特殊吗?”

  她倒是把楚绥问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楚。
  而傅青淮没有像包厢里时模拟两可,低眸落在她这儿,戒了一夜的烈酒,如今看姜浓笑起来时的唇,瞧着倒是像极了欲入口而不得的清酒。
  微顿片刻,才压着声线,低低的说:“三哥对浓浓的喜爱,如鱼之于水。”
  姜浓不自觉地贴近,闻着他脖侧整洁衣领的气息:“那谁是水?谁是鱼?”
  傅青淮把修长的手伸到她裹着的大衣里,碰到哪儿都是柔的,香的,也没避讳什么,沿着纤柔的腰线往上爬:“你那么柔,自然是水,三哥甘愿做池中鱼。”
  “愿者上钩――”最后尾音勾着的几个字,是缓慢地贴着她唇间说的。
  车厢内暖气像失火般热烘烘着的,姜浓刚要动,他就吻得更深了。
  ……
  这一夜起,两人歇在了山顶别墅,就没有再回傅家老宅了。
  姜浓在嗓子快痊愈时,就结束了休假,主动回到新闻台正常上班,她一进办公室,冬至就将上期由梅时雨来代办主持节目的情况汇报了个遍。
  幸好没出什么岔子。
  “姜主播,我发现你今天格外好看。”
  冬至嘴甜,却说的是真话。
  姜浓坐在办公椅上,一身胭脂色的丝绸长裙勾勒着身段,外搭着件西装外套,细细看起来极美,还戴着精致的配饰,将她的侧颜衬得柔嫩光润。
  平时她偏爱淡雅素色的装扮,鲜少穿这么艳的色。
  冬至说不上来哪里变的不同,单纯觉得柔媚死了。
  旁人觉得美,却只有姜浓知道这身衣服,是傅青淮为她选的。
  说是新婚都这样穿,图个好兆头。
  姜浓是盼着两人能婚姻美满,也就听话换上,如今被冬至一提,还有点恍然。
  她笑了笑,习惯去摸无名指。
  不过傅家祖传的主母戒太过打眼,在出门前就被摘下了。
  指尖划过肌肤一圈,片刻后,启唇说:“去找旭哥几个过来,开个会。”
  姜浓忙着下期的选题,到中午时,被手机短信提醒着要喝护嗓子的中药,都带来了的,一包包配好放在抽屉里。
  她拿起玻璃杯去盛热水,远远地就看到了梅时雨站在门口跟人闲聊。
  说来,这人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叫你一眼就能精准的捕捉到,没等姜浓逐步靠近过去,他目光也敏锐地看了过来。
  “姜主播。”
  “嗓子好了?”
  姜浓笑,指了指杯中的药:“还养着。”
  “我听着无大碍了。”梅时雨有她在场,就失了跟其他人闲聊的兴趣,擦得发亮的黑皮鞋一步一缓的围绕着她走了半圈,不忘上下打量:“SS家最新款的高定吧,品味不错。”
  在他眼里,台里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懂时尚的。
  能得一句夸奖,是真美了。
  而梅时雨也不是白夸的,下一句便是挟恩以报来了:“上次演播厅哮喘我抱着姜主播从楼上跑到楼下,还真是累得够呛,好在我们姜主播有神庇佑。”
  姜浓听懂他暗示,微微笑道:“你想要什么?”
  欠下的人情不好还,何况是性命攸关的,梅时雨说不贪心,却不妨碍他有所图谋:“我觉得倾听这档节目需要两个主持人,姜主播觉得我合适么?”
  要论起形象的话。
  姜浓抬眼望向梅时雨那头过了耳的乌云短发,哪怕头发丝都比任何人要保养的精致,抛去主持功底不谈,他光倒腾自己的这份心思,就碾压过台里不少男同事了。
  梅时雨一眼看破她想法,那股子港腔的慵懒调又起来了:“你就把我当花瓶使用嘛。”
  “――”
  最终在他极力自荐之下,姜浓只是松口说考虑几天,而转身走时,梅时雨还不忘记加重筹码:“大不了未来一年内,我晚上都请你吃烤鹅。”
  *
  姜浓回到办公室,喝完药的嗓子说话更利索了。
  临近下班的时间点,一缕阳光逐渐消散在百叶窗间,她收拾好物品,拿出抽屉一小块黑巧克力,刚拆开,搁在桌子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屏幕来电显示:是沈珈禾。
  姜浓靠在椅子旁没落座,只是拿起接听:“喂?”
  沈珈禾是来报喜的,简直不太敢相信地说:“小仙子,我公司跟我解约了!蔺玟玉那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易松口,说我爸那个烂赌鬼欠下的债务从今往后也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
  姜浓笑了,垂落下的睫毛尖在细碎的柔光里格外清晰:“恭喜你自由了。”
  “还有,风乐传媒那边说会签我,正儿八经的捧那种。”沈珈禾知道都是姜浓在暗中牵了线,要不然自己这辈子都得废在前经纪公司手上,对她是真的感激。
  姜浓只是轻声说挺好的,白皙的手指拆完了巧克力,抿了口。
  聊了二十来分钟。
  等挂完电话,墙壁那边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下班点。
  姜浓将巧克力纸慢慢揉碎,扔在旁边,静坐了会才起身离开。
  一路坐电梯到大厅下,傍晚时分外面路灯盏盏亮起,衬着不明不暗的夜色,她避开同事耳目,刚走到新闻中心大楼外的左侧方向,就看到熟悉的车辆了。
  傅青淮竟没有待在车里,寒冬腊月的也不披大衣,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身影就静立在旁边,像是等了许久,却始终耐着性子没有给她打个电话催催。
  姜浓脚下的细高跟走快些,怕他多吹半秒寒风。
  “别跑。”傅青淮伸出手臂来接,直接将人抱入怀中,这时也忘记避着人了,姜浓脸顺势贴着他衬衫,感情占上风,心逐渐跳的厉害。
  明明才分开十二个小时,却有种恍如过了一个世纪的错觉。
  她想到什么,唇也笑了:“快拿我捂捂,不然感染上风寒的话,要像我一样喝药了。”
  傅青淮也不客气,将修长冰凉的手往她纤细腰间探去,触及温软,他语顿了片刻说:“倒像是……”
  姜浓弯着卷翘的睫毛,对视上他眼神:“啊?”
  傅青淮低头看她,视线就如同注视着稀世珍品般,沿着她过分清丽的脸蛋轮廓缓缓摩挲般地往下滑,落在那,欲亲未亲的,清沉音色里说着一番浮浪的话:
  “触手生温的胭脂玉。”
 
 
第33章 
  旁人夸她美,姜浓听了心如止水。
  但是从傅青淮口中说出来,就别有一番滋味了,她垂落眼睫,看到贴近的缘故,一身胭脂长裙被风吹拂过男人西装裤,仿佛给他身上添了抹稠艳的浓色。
  倒还真有几分,新婚夫妻像模像样的般配了。
  上车时。
  姜浓已经将他冰凉凉的手掌焐热,没有让司机回山顶别墅,而是报了藏月拍卖会所的地址,她侧过头,在车玻璃摇摇的光影中笑得矜持:“带你去见见我娘家人。”
  和傅青淮隐婚这事,是她深思熟虑下做出的决定。
  不想顶着傅家新任主母的名号在外太招摇,姜浓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季如琢,想着,也是时候该把傅青淮正式介绍给她最亲的人了。
  四十分钟后。
  来到藏月,老别墅石山边那棵古桂花树还依旧枝繁茂盛着,却没有了熏人的浓郁桂花香了,姜浓蓦然止步,仰头盯着牌匾之上认真地端详了许久。
  傅青淮在旁,问她看什么?
  她回过神来,主动挽着他手臂走上青石台阶,方才只是看到这树就在想,满城桂花开的时候她来到这里,还是孤身一人,重复过着早九晚五,白纸似的简单生活。
  如今寒霜微裹,日头照新。
  她再次来到这里,身边陪伴的,却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
  二楼的私人小型茶厅内。
  被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引进后,一眼就看到了季如琢早已经恭候多时,就坐在靠窗的茶桌那边,他在捡起棋盘的白子,光恰好照在秀长的手指上,如春雪梨花,可入画卷。
  暗纹的昂贵地毯收尽了声,姜浓站定,还未出声。
  坐在对面用价值连城古董瓶插花的苏荷就先一步,耐心尽失,将娇艳的梅枝搁在桌上:“插不好。”
  许是为了应景,茶厅内装饰添了很多红。
  苏荷显然是想讨他欢心,自告奋勇去后花园剪了一堆红梅,结果没两下就放弃了。
  正要叫人拿出去扔了。
  反观季如琢淡定的视线瞥向了门口处的两人,微笑道:“贵客来了。”
  姜浓这才走过去,她也没有刻意去介绍,自然接过苏荷乱扔的梅枝,经她手里,倒是更香浓几分似的,轻巧地插在了颈细而直的古董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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