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by今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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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远远地见上了,林樾舟在私下特意问过季如琢:“她不是你童养媳吧?要真没半点男女私情,我就追了啊。”
季如琢人如其名,被称为正雅君子,很少会当场翻脸。
而林樾舟刚问完,就被他指间的香烟猩火烫毁了衬衫前昂贵的领带:“你花你的,少招惹她。”
林樾舟被警告过,自然就收起了追求姜浓的心思。
只是时隔不出几年,他自己都没料到季如琢会把如珍似宝捧着的人儿,拱手让给了京圈那位。
鸳鸯枕那场拍卖会,确实是季如琢牵线组局,骗姜浓,康岩朔也会到场。
其实压根没有邀请他。
藏月真正邀请的,是贵客名单上没有――傅青淮。
良久。
姜浓白皙的指微微用力,扶着桌子沿站起身,自眼睫至尾梢带着点颤意垂落的弧度,让林樾舟心底倏然一紧,起了怜惜之情:“姜小姐,如琢没有收下那位给的好处,真的。”
姜浓膝盖很麻,导致她全身都失了力气似的,头重脚轻的站不太稳。
指节继续扶着桌,清丽的脸逐渐地发白,去看林樾舟说:“我到情愿如琢是为了藏月才这样做,这样我们都能帮他,苏荷也能……”
林樾舟被点醒似的:“也对。”
姜浓莫名的感到胸口有什么堵着不好受,又尽可能去调整思绪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林樾舟也不知为何,又去看了眼姜浓侧颜。
旁人许是不懂,但是他此刻想的是,姜浓是值得季如琢如珍似宝捧着的,就连意外得知被利用,第一念头竟不是遭受挚友的背叛感到心寒,而是担忧季如琢是不是出了事。
……
林樾舟花了十分钟向姜浓坦白,随之也对天发誓:“如琢真不在藏月,你来了后,他寻了个理由叫我应付你,自己却从后门走了。”
话声落间。
去拿手机拨打季如琢的电话。
姜浓没拦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季如琢有心躲她,就不会接的。
她手旁的茶彻底凉了,窗外天色逐渐越晚。
林樾舟果然打不通,折回来问她:“我送你先回去?”
“我想坐会。”姜浓坐在椅子上,眼睫下的视线空空地看着香炉升起的烟,似白雾,会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旁边林樾舟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未说。
她抬起手,腕间的红珠手链发出清音,垂坠了下来。
这是今早起床时,傅青淮从首饰盒里漫不经心挑的。
姜浓盯住看,即便儿时被收养在了汪婉芙家中,叫人私下讽刺是个不受宠的养女,也从未感到这般羞耻过,她忍不住的想:
傅青淮包括他那个圈的人,从刚开始是不是都觉得她在欲擒故纵的攀附权贵?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为何婚前,私下传言她是被金屋藏娇的。
为何素来不近女色的傅青淮会把隔壁别墅借给她,又自然熟一般的叫她用声音念书,煮江南菜,以及好心帮她解决约见康台长的困境。
姜浓天真的以为是宿命,是上天赐给她的姻缘。
却不知对于傅青淮而言,她只是他位于显赫地位里,旁人送上门了一个女人。
“我竟然还可笑的……”姜浓唇间声音很弱,想到倾听的赞助费是他给的,想到今晚真的跑去仗势欺人,眼都不眨的买下蔺雅身上高奢珠宝,花的每一分钱,包括她身上穿的戴的。
这说没点权色交易,傻子才会信。
“姜小姐?”
林樾舟看她垂落的眼睫微微湿润,好似哭过一样,细看又不见泪光。
毕竟都不是情商低的,猜到此刻姜浓的不对劲。
姜浓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险些失态的模样:“我该走了,如琢回来的话,你告诉他……三天,我给他三天时间联系我。”
她没有让林樾舟送,十指纤纤拿起浅白的毛呢大衣直接离开藏月会所。
临近快十一点过半。
姜浓在厚重的夜幕里回了山顶别墅,进了门,这一身寒气,让粱澈都吓了跳:“太太,您怎么不叫我们去接你?”
姜浓是半道就让出租车司机停下了,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二十来分钟。
寒风吹得她理智回归,没迁怒谁,启唇柔声说:“我困了。”
粱澈将想给她煮暖身茶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好的。”
待姜浓转身沿着精雕细镂的楼梯上去,纤柔清冷的身影快看不见后,他才悄咪咪的跟一旁阎宁说:“怎么瞧着太太备受打击的样子,不会是没仗势欺人过那个来报恩的女明星吧?”
阎宁抬腕看手表时间,语调不急不缓的说:“傅总吩咐过了,要是太太仗势欺人失败,今晚零点一过,直接封杀蔺雅。”
粱澈:“我怎么不知道!!!”
阎宁:“那交给你去办?毕竟太监公公对传令圣旨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格外的热衷。”
……
宽敞主卧的灯被揿亮,光透着靡丽的暧黄照着夜色。
姜浓抬手将衣裙脱至脚踝处,又轻又柔扔在旁边,转而去浴室里简单洗了个澡,连冷热水都懒得分,继续带着一身寒,冷着雪白的光脚踩在柔软地毯上,来到大床边。
傅青淮除夕夜歇在这里后,就忙于傅家的一些应酬,偶尔会脱不开身留宿老宅。
今晚就是。
深蓝色的丝绒床单冰凉,没有人气,只有姜浓躺下时的单薄身影,关了灯,将自己安安静静的蜷缩在了被子里,长发带着湿意凌乱地散在软枕上,
不知过了多久。
姜浓躺半天都觉得冷,迷迷糊糊地,忽而感觉到纤瘦的背部滚烫的热意隔着浴巾穿透而来,很清晰,不像是在做梦,她紧闭的漂亮眼睫猛地睁开。
耳边,是傅青淮侵略性极强气息,伴着低淡的声线缠绕而来:“暖气不开,穿着浴巾就这样睡,我要不赶回来陪你睡……第二天是不是要感冒?”
姜浓从藏月会所一路回来早就冻得脑子糊涂了,压根没想起开暖气的事。
她光滑的肩膀僵硬住,随即被傅青淮板了过去,面对面,看着他完美的薄唇扯动,腔调还是透着戏弄人的蛊惑意味:“这美人嗓子要是感冒了,三哥又得费心思给你养很久。”
“你只是为了我嗓子吗?”
半响,姜浓问。
室内厚重华丽的窗帘不透一丝月光,傅青淮只能在暗中观察她脸颊,是平静的,似察觉到他窥探而来的沉静视线,还笑得很浅,重复地问:“是吗?”
傅青淮用身躯,给她暖了冰凉的身,连那指骨从雪白肩头落下去,都能激起一点灼人烫意,透着许些极度暧昧的性暗示:“还有这个。”
要往常,姜浓绝对招架不住似的脸红心跳,没把他调侃的话当真。
只是现在心底被寒气冰封的那点火,被点醒了似的,直接去咬他乱摸的精致骨指,下狠了力。
第42章
凌晨十二点一过。
蔺玟玉的公司先是接到了演艺界著名导演杨涯的来电,称是谈妥的电影女主角不能给蔺雅演,也不说缘由就挂了,紧接着一位国际影后俞影函也让助理来电,说下个月行程临时有变,取消了跟蔺雅合体要拍的杂志封面。
后来,两三家高奢品牌就跟约好似的,情愿付高额违约金,也要连夜撤掉和蔺雅的代言……
接连这种事发生,等又来了一位导演来电时。
蔺玟玉直接抢过秘书的手机,冷着脸色推开玻璃门,站在僻静寒凉的露天阳台接:“庞导,我家蔺雅都拍了一半了,您这时候说要换人,说不过去吧?”
庞鸣那端的语气透着尴尬:“我这边也有难处。”
毕竟他不是头一个,蔺玟玉耐心尽失也懒得借题发挥,直接问:“都是圈里的人,您就给我个暗示吧,我家蔺雅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么?”
蔺玟玉从年轻起就惯会投机钻营,借旗下艺人攀附权贵人脉的事迹颇多,庞鸣是不愿得罪她的,考虑了下才说:“我电影是风乐传媒的楚总投资的,如今他要撤资,除非换女主重拍。”
“楚绥?”
蔺玟玉皱起眉:“他年底从我这儿捞走了一个小艺人,还承诺会给资源,怎么翻脸就不认人?”
庞鸣说:“楚绥此人艳闻无数,追女星的手段很高,同样在圈内搞投资的手段也很高,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点。”
他恐的不是风乐传媒撤资,是怕楚绥这样公开封杀流量新晋小花,只是替人办事。
有些话不好说明白,庞鸣念在交情份上点道为止。
挂了电话。
蔺玟玉站在寒风里许久,从口袋拿出烟盒点了根,可惜雾重,半天都燃不起一丝火星。
她手指僵冷捏着,转而要回到办公室内。
隔着扇玻璃门,蓦地看到一袭黑色绸缎晚礼服的蔺雅从珠宝晚宴上回来了,也听说自己各种资源都被撤下的事情,光晕下的脸都有点泛白:“姑姑。”
蔺玟玉安慰她:“别慌,姑姑手上还有一些人脉,这些年不是白混的。”
蔺雅心底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又困惑姜浓怎么能有这么大本事来封杀她?
她看着蔺玟玉去打电话求助,可惜公司这些年作风极恶,拿捏着艺人的卖身契就不顾死活,能成功脱离出去的,没有回来踩一脚或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过许久。
蔺玟玉求不到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楚绥那边去。
蔺雅拖着厚重精致的礼服,麻木地坐在一旁听,手机搁在了茶几上是开免提:
“蔺总,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你还是回家训训小侄女,让她收起一些花花肠子。”
蔺雅听了来气,被蔺玟玉捏住了白嫩手心,随即对着手机说:“楚总,就算雅雅得罪了那位,那也犯不着这样封杀吧,都是女孩子家拈酸吃醋,大不了我亲自登门跟她赔个不是,行吗?”
楚绥语调格外清晰透来,懒洋洋的,拖着一点冷淡:“别白忙活了,这次给你小侄女个教训而已,蔺总难道想连累整个公司旗下艺人?”
蔺玟玉惊疑了十秒钟,下意识地看向蔺雅那张脸蛋儿。
公司资源都倾向于她不错,也在内娱营销成功了流量新晋小花的完美形象,算是一棵值钱的摇钱树了,就这样被人折断,说实话是不甘的。
毕竟蔺玟玉是苦心经营谋着,借用手上艺人们的一切资源人脉,也想将亲侄女往顶级豪门送。
现如今这步棋走错了,还要面临最后的底牌都要输光的话。
她听出了楚绥的警告,沉思的目光闪动了几下。
最终蔺玟玉主动把电话挂断,对蔺雅叹气说:“最近你的通告都先停一下吧。”
蔺雅脸色空白:“姑姑!”
……
风乐传媒的总裁办公室内,面朝的是一玻璃窗墙,倒映着整座城市璀璨夺目的夜景。
楚绥挺懒散地靠在黑色皮椅上,黑色衬衫不系领带,袒露着冷到发白的修长锁骨,在冷光灯下那一身浪荡又颓废的气势仿佛是从骨骼里浸透出来的。
他凝望着屹立在暗夜之中的远处酒店大楼,忽而,长指玩转着薄薄的手机骤停。
“谁在偷听?”
楚绥微狭起狐狸眼,盯着浓如墨汁的落地玻璃墙上,缓缓倒影出了一抹出现在门口处的女人身影。
起先。
她没有出声之前,穿着这身黑色绸缎的晚礼服站在光下,美得冷艳招摇,却犹如幽灵般,过了两秒,艳色的唇微动,说话声,完全不似路央那般爱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
“楚总,我回公司拿个东西……刚好路过。”
这种时候,沈珈禾是绝口不认是在偷听他跟蔺玟玉谈话。
反正她避开了头顶的监控,料楚绥想发作也没个确凿证据。
只是楚绥好似出神一般盯着她,狐狸眼情绪难辨,细看又觉得透着点薄凉。
沈珈禾不免有些疑惑,难道是今晚妆容不对?
正想拿手机照下,精致的指尖轻点还没碰到包,楚绥喉结上下一滑,沙哑发烫的音色溢出:“你抽雪茄吗?”
雪茄?
沈珈禾想这玩意太烈,她曾经剧组拍戏需要时尝过一口,味道熏得嗓子疼。
一时捉摸不准这位想法,但是多年混娱乐圈的经验,让她知道关键时刻装清纯就对了,张口撒谎这种事都是手到擒来的:“我不沾烟酒,楚总是要我下楼去买烟吗?”
最好是!
这样她就有借口跑路了――
路央荤素不忌,连入口的,都要最烈的楚绥此刻很清楚,那个喜欢犯规,又肆无忌惮仗着他在背后撑腰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不是同个人。
即便脸像,盛装之下,都从骨髓里透着股勾人魂魄的冷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