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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臣服——by今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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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姜浓已经起床,身上随意地将披了件薄绸的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处,点着屏幕往下滑,亮光将她的指尖衬得格外透白,最后停留在了资料的照片上。
  是一张红遍大江南北,美艳绝伦的容颜,旁边下方清晰注明着名字:「路央」
  姜浓原是对给明星做访谈女主持这事志不在此,不过俗话说,是人都有三分泥性,她花了整整半周的时间,去了解路央平生演过的所有影视作品,包括一些只出场几秒钟打酱油的角色。
  最后,亲自写了一篇访谈的稿子在深夜时分,发到了路央经纪人的邮箱里。
  冬至难得见她这样,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姜主播,你终于有事业心了!!!”
  “……”
  “都怪柳思悠欺人太甚,后台硬就了不起啊,等主播你拿下路大明星的访谈,我看台花那张脸都要气歪,再怒砸一次化妆间。”
  要是这样,柳思悠就真成了众人眼里心胸狭隘,专门打压新人的笑话了。
  姜浓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细长而莹润的指握着,要喝不喝地说:“一切还是未知数,先等等看。”
  冬至却对姜浓有种骨子里带来的与生俱来信任感,就好似她看着像个不染世事的人间仙子,但是只要想做到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路央还没从这些“绿头牌”选出一个合心意的声音,柳思悠那边也没有继续闹腾了,台里最近算的上是风平浪静。
  姜浓除了守着深夜的繁星直播午夜新闻外,就没有什么私人生活,简单到像是一张白纸。
  她依旧借住在傅青淮的别墅里,出门时都会习惯看眼隔壁方向。
  然而,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一次傅青淮的身影,可能是前两次给了她天大的错觉,如今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真如外界传言那般行踪成谜,鲜少会露面在人前。
  *
  阳光明媚的下午时分。
  搁在浴室洗手台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邮件,安安静静地躺在邮箱里。
  过了许久,被女人白皙纤柔的手拿过,点开看到:
  「下周在酒店约一面,路央要见你本人。」
  姜浓微微湿润的眼睫下视线扫完这行字,随即放下手机,雪白足背弯起精致的弧度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路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拿了件墨绿色的棉质长裙出来。
  周末不用去新闻台上班,她独自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来到藏月拍卖会所。
  沥城已经是深秋时节,姜浓以为桂花树也开的差不多了,出门就没有带手帕,谁知刚下去,细碎橙黄的桂花就被风吹落到了她眼前。
  姜浓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卷翘的眼尾跟着轻轻颤了颤,还是浸上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你倒是胆大,要是哮喘发作……还要累我叫救护车。”
  一道极为温润带笑的声线自老别墅门口处传来,她稍稍抬眼,看到季如琢就站在青石台阶上,璀璨的太阳顺着枝叶洒下的细碎光线勾画着他本就儒雅隽秀的面容,也衬得一身白衣的气质格外让人见了忘俗。
  姜浓却早就对他的美色免疫,唇间的声音透着浅笑说:“你这人,吓唬人向来都不用打草稿的,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随即,她略避开飘落下来的桂花瓣,足音极轻地走近季如琢的时候。
  又出声问:
  “你约我来,说或许有人能帮我私下约见康岩朔,是谁?”
 
 
第7章 
  季如琢精致修长的两指虚扶她的肩膀,往里藏月的大堂走,唇间的声音低醇润泽:“不急,陪我喝一盏茶。”
  见他有故作卖关子的嫌疑,姜浓反而真不急着知道下文了。
  两人绕过旋转的木雕楼梯,蜿蜒上二楼的私人小型茶厅,这儿环境幽静,桌旁还点燃着香炉,刚踏入,就能闻见了罕见的珍贵檀香味悠悠漂浮在空气里。
  季如琢拿出了一套素雅的陶瓷茶具给她泡茶,随即,含笑地看向在对面落座的姜浓,许是打小被戒尺训出来的习惯,她的坐姿很少随意,纤柔肩线至腰都是直如纯白的薄瓷。
  几秒后,语调缓慢地问起:“你对康岩朔其人,了解多少?”
  “台长?”姜浓清透的瞳仁安静地对视上季如琢,想了想说:“我只听说他生活极为节俭,私下最痴混迹古董拍卖圈,对书画鉴赏这些颇有造诣,本身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山水画大师……”
  “我也听闻康岩朔近日对一幅仕女图很感兴趣。”
  季如琢悠闲地欣赏了片刻泡好的茶,温柔地放在她面前的同时,再自然不过地说完后半句:“不过在拍卖会上被其他买家抢走了。”
  毕竟相熟这么多年,姜浓几乎很有默契地读懂了他字里行间意思,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茶盏,启唇说:“你说或许有人能帮我,就是抢仕女图的买家?”
  季如琢笑而不语品茶,一抹润色淌过他浅浅勾起的唇。
  姜浓垂落着卷翘的睫毛,茶盏淡淡的浅碧色盛在眼里,心想用仕女图钓康岩朔出来,确实是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就不知那位仕女图的主人愿不愿意将画借给她几日。
  她知道季如琢既然提起,就肯定有后招,便出声问:“……是哪位买家?”

  季如琢在她疑惑的注视下,用指沾了杯中的水,一笔一划清晰端正地在茶桌边缘,写下――
  傅字。
  姜浓怔了片刻,直到水迹逐渐淡去,才侧过极美的脸去看季如琢,仿若浸过茶水似的眼睛掺着略复杂的古怪情绪:“你这个消息,要是早半个月前说,还有救。”
  “怎么说?”
  姜浓却轻轻摇头,只是想起那天晚上,傅青淮走的时候说的那句他不爱强人所难,后来他好似一下子对她的声音失去了兴趣般,再也没有出现在隔壁的别墅里。
  有些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季如琢开口解释,她唇边的笑容很清淡,说:“这仕女图,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借到手的。”
  “浓浓,你不去借,又怎知傅青淮不愿给你?”
  季如琢没有追问她原因,说这句话的时候,反而让姜浓眼睛不眨地瞅着他看,从藏月那次拍卖会上原本没有在贵客名单上的傅青淮意外出场,到借住的别墅……以及现在的仕女图。
  就仿佛有无数根透明的红线将她牵引到了傅青淮的世界,缘分巧到得不可思议。
  姜浓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季如琢在她心中,就如同初春山谷间的青竹,君子性高洁,外貌儒雅隽秀,骨子里却是清傲的。
  ……
  所以她即便不信这世间所有人,唯独信季如琢不会利欲熏心做出伤害到她的事。
  “你这么瞧我做什么?”
  季如琢在她那双太干净的眼睛注视下,稍侧过脸庞,眉目间淡到出尘的神色倒是不变,只是出声打断了寂静已久的气氛。
  姜浓向他轻轻一笑,将话题给淡淡转移:“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季如琢怀疑她没有证据,不露声色道:“何以见得?”
  “这屋……”姜浓卷翘的眼睫在四周如水波般扫过,清灵的音色有理有据说:“檀香味过浓,应该是早在我上楼前,就故意点燃香炉掩盖了烟味。”
  她嗅觉比旁人要好这点,季如琢是深有领会的。
  姜浓倒不是在温柔说教他,只是好心想提醒:“你前几年烟瘾太重,不戒的话,早晚会伤及自身健康。”
  “戒了。“
  季如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不再提,白玉指间在茶杯边缘轻巧地转着,随即,又若有似无地问了句:“怎么样?”
  想到要从傅青淮手上借走仕女图,姜浓难得露出郁闷的表情,从唇间挤出几个字:“不怎么样。”
  季如琢缓缓地笑了:“我问的是这茶。”
  “……”
  “这茶有个雅称,名为一池春水。”
  姜浓低头手中的这盏茶,嫩绿的茶叶润入清水,在雪白的骨瓷中缓缓绽放,似碧湖上花开的生机,赏心悦目。
  ~
  天色渐晚,落地的透明窗户外是缓缓下沉的暖橘色夕阳。
  姜浓起身准备离开,走出藏月的老别墅门口时,季如琢不知从哪儿,给她找了一把油纸伞,说是用来避开桂花雨的。
  她撑着这把伞,在天暗时分,来到了设计极简的新闻中心大楼下。
  没有进去,那墨绿色的身影仿佛彻底融进了夜色中,只是抬头看着演播厅的窗户,这里的方寸之地可以说是,主持人的必争之地。
  姜浓安安静静地注视了片刻,高居于夜空的月光恰好反射在那方格玻璃上,透过极薄纸伞照映在了她浓密的纤长睫毛上。
  白月的光。
  也浸没了姜浓的心头,又抬头望向了高处,脑海中不合实际地想到了素来神秘低调的傅青淮。
  他很像今晚注视着人间众生的月光,而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
  手机蓦地响了声,有新的消息进来。
  姜浓垂眼的视线落了过去,是季如琢发来的一行山顶豪宅的新地址。
  ……
  ……
  奢华宽敞的浴室灯光明亮,男人站在满是热雾的镜面前,一滴滚烫的水滴从他俊美如霜雪的侧颜滑下,快速沿着精心雕琢过的线条轮廓,掠过了裸露的肌理分明胸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傅青淮就像是一尊精美又矜贵的顶级玉雕,完美的不似凡人。
  除了左肩那道浅白色的旧疤,点在冷白肌肤上,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划破的,灼眼突兀。
  五分钟后。
  他随意披了件黑色丝绸睡袍从浴室走出来,门外,静候许久的粱澈立刻上前,端着一杯晃动着烈酒的玻璃杯,连说话都格外谨慎:“傅总,九点还有一场视频会议。”
  傅青淮精致修长的手端起酒,折射的光衬得他眉骨情绪疏离冷淡。
  漫不经心地浅尝了口,忽而侧眸扫了过来。
  粱澈小心脏都在怦怦直跳:“是酒,不够烈吗?”
  跟随傅青淮身边多年的人都知道,只要遇到阴雨天的时候,特别是秋季,他左手臂就会隐隐不适,准得都堪比新闻台的天气预报了。
  又加上重度失眠,粱澈近乎每晚都要给自家备上一杯酒精度浓稠的烈酒。
  傅青淮修长指骨将玻璃酒杯搁回了粱澈端着的银色托盘,清冷的声线极淡:“重新换杯烈点的。”
  随着手中一重,也让粱澈的心脏重重落回胸腔:“是。”
  端着酒杯逐步下楼。
  粱澈的视线就看到了昂贵丝绒沙发上的燕杭正翘着大长腿,在懒洋洋的打游戏。
  想到上次自作主张“换礼物”的事件险些害他丢了工作,粱澈怒从心底来,正走过去要踹上一脚时。
  燕杭撩起眼帘,薄戾带笑地落过去:“你要敢踹本少爷……非得讹你个倾家荡产啊。”
  粱澈脚生生止住:“……”
  “上次真是意外,我不也跟着受罚了,连信用卡都全部被停了。”燕杭在粱澈来者不善的眼神注视下,那张异常标致的小白脸很是无辜,谁知道傅青淮跟那个小美人这么快就没下文了。
  由此可见看老板脸色行事,是一门很深奥的文学。
  就当燕杭非常诚心诚意地,要向粱澈发出谈和邀请时,山顶别墅门外的铃声倒是先一步响了起来。
  粱澈面无表情的走开,还要去给傅总换酒。
  “……”燕杭见状,只能认命从沙发上起身,姿态懒懒散散的走过去。
  门被猛地拉开。
  双目对视上,燕杭立在原地。
  借着别墅外的壁灯光线,他看清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拎着新鲜食材站在外面,生的很美,不是那种庸脂俗粉的好看,是带着点儿少见的古典美感。
  不刺目,却让人一眼难忘。
  特别是她唇间的声音格外清柔,犹如仙音绕耳一般动听:“请问傅青淮在吗?”
  即便燕杭被惊艳到都移不开目光,但是没忘了傅青淮的山顶豪宅从不接待女客这个规矩,随着砰一声地响,门的缝隙彻底合上之前。
  他嗓音也懒洋洋地撂了出来:“哦,没这人。”
  ……
  “你把谁关在外面了?”
  粱澈不知何时出现的,问了这么一句。
  燕杭转过身,习惯性摩挲着尾戒,边回想方才那惊艳一睹,边说:“一个很美的女人,嗯,像山茶花一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手指霎时停住,与粱澈面面相觑。
  “――卧槽!”
  幸好姜浓站在别墅门口还没走,这次换春风满面的粱澈出来,态度很是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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