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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臣服——by今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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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品室内的时间慢了下来,傅青淮低垂浓密似鸦羽的眼睫凝视着她,逐渐地,靠近许些。
  这让姜浓有种过于荒唐的错觉,好似再等一秒。
  他会――
  “橘子香?”
  男人滚烫的焚香气息缓缓拂过她的耳垂,让姜浓猛地回过神,睫毛尾端颤着往下看。
  紧接着,就看到手中端着的瓷碗在方才剧烈晃动之下,溅出了些姜汁。
  而一抹艳色的汁痕出现在了傅青淮的洁白袖口处,视线微顿,沿着往下,又看到了他修长如玉的长指还拿着幅古董画卷。
  自然也沾了滚烫的姜汁,极为触目惊心。
  姜浓瞬间有种不祥预感弥漫上心头,眼都不会眨了。
  傅青淮还有心情说笑:“姜小姐,你这样看我的眼神不清白。”
  姜浓悬起来的心却瞬间下沉,连捏着碗边缘的指尖都失了颜色:
  “仕女图?”
  ……
  倘若能预卜先知的话,姜浓情愿这碗姜汤淋到的是自己。
  可惜价值不菲的仕女图已经被损坏了,她脸微白,看着傅青淮好整以暇的斜倚书柜边,头顶的冷冽灯光透过透明的玻璃,衬着俊美的侧脸轮廓。
  这人骨相生的好,连倦容都是过分精致完美的,完全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随后,就在姜浓想着怎么善后这幅画时。
  忽然听见傅青淮嗓音淡哑而清晰地,说:“看来姜小姐这次,要欠我一个大人情。”
  姜浓秋水的眉眼难得尴尬,声音透着诚诚恳恳的歉意:“傅总,这幅画你开个价,或者是……我另寻一幅仕女图赔你?”
  季如琢身为古董鉴定师,又是藏月拍卖会上的合伙人,他那边的宝贝不少。
  就不知,傅青淮能不能入眼。
  此刻姜浓顾着赔礼道歉,殊不知男人沉静的眼神,不留痕迹地落在了她身上。
  等她抬起头,刹那间傅青淮又轻风云淡的移开,指节分明的手娴熟地将被姜汤浸湿的衣袖纽扣松开:“你不用仕女图约康岩朔了?”
  姜浓被提醒微微怔了下。
  康岩朔台长是要约的,只不过……要另想办法了。
  傅青淮缓步走到美人塌落座,姿态略有懒散,薄唇勾出讳莫如深的弧度:“姜小姐需要帮忙么?”
  灯光落在姜浓颈后,莫名的有些发烫: “这算交易?”
  傅青淮被她话,惹得神态倦怠的眉眼舒展几分,左手搭在膝盖上无规律的叩了叩:“今夜你美人音借我一用,明日我助你得偿所愿,这不是交易,是我与姜小姐有来有往的人情世故。”
  他的声线即使因为染上风寒变得低哑,入耳也十分的动听。
  在深夜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姜浓无法抵抗,犹疑地开口说:“傅总今晚想让我念什么?”
  傅青淮棱角清晰的下颌轻抬,示意她转过身看向不远处那一排檀木书柜,透过透明的玻璃,清晰看见放置在里面的孤品书籍。
  “选一本。”
  姜浓安静了半响,微颤的视线从珍贵的佛经至一本本绝版艳史禁书扫过。
  随即,耳朵尖蓦地浮起了一抹薄樱色的红晕,在灯光下格外好看。
  只是借她熊心豹子胆。
  她也不敢伸手去拿禁书,用声音念给傅青淮听。
  姜浓走过去,白如羊脂玉的手指从书柜里,抽了一本佛经出来。
 
 
第10章 
  阁楼的藏品室重归安静,古董挂钟上,时针逐渐地转向七点整。
  粱澈好奇地往门边凑,似乎是想听清楚些什么……隔着雕花杉木门,里面原先一开始的声音时断时续的,细听的话,是能听见姜浓那清灵的美人音,又好似掺和一些靡靡软软的婉转地绕在空气中,宛如呢喃浅唱。
  眼角余光,瞥到燕杭也在隔壁偷听,没忍住说:
  “傅总把姜小姐扣在里面一宿都没放人,这是念……”
  话还未说完整,耳朵紧贴的这扇门倏地开了。
  粱澈都来不及躲,姿势怪异地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面前:
  此刻落地窗的晨曦,穿过冷色调玻璃洒在了傅青淮肩侧处,薄薄的衬衫是熨帖精致的,只是衣领难得解了颗纽扣,微敞开,露出脖颈的明晰冷白线条,在光线下有种灼目的禁欲冷感。
  而被他淡淡一眼,粱澈心惊肉跳地想挪开挡路的自己:“傅,傅总。”
  却转头猛地发现,燕杭早就快速地挪远到了暗淡的楼梯那边,身姿懒散倚着柱子,长指漫不经心摆弄着一个金色打火机,仿佛他只是在回忆自己的纨绔人生。
  “――”
  “去约一下康岩朔。”
  在凝固住的寂静气氛下,傅青淮微沉的音色泠泠如霜寒一般落地。
  ~
  藏品室的门重新合上,深黑色的丝绒窗帘透进的细碎日光,仿若与静立的檀木书柜形成了一条交界线,落在了傅青淮的脚下。
  他缓步走向美人塌那边,却看见茶桌旁的手机先一步“嗡嗡”震动起来。
  在幽暗的环境里。
  响了半晌没人接,又继续,直到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划开亮起的屏幕。
  “姜主播!”冬至激动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路大明星那边已经跟台里翻了你的绿头牌,指名道姓访谈要用你,林老师让我打电话问问你,什么时候来台里?”
  “她今天告个假。”
  傅青淮清冽而带着点风雨不惊的声线响起,电话那端的冬至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姜主播,你生病了吗……干嘛请假?”
  要知道姜浓从入职新闻台以来,兢兢业业的就没有缺席过一场新闻直播。
  冬至甚至觉得。
  像她这种循规蹈矩的清水性子,是不会做出丝毫破格的事。
  “没病。”直到傅青淮惜字如金的声调再次传来,才让冬至意识到跟自己通话的不是姜浓本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秘男人!
  然而,不等他惊呼出声
  数秒的通话已经被挂断――
  傅青淮修长的指骨将手机搁回原地,沉静的视线看向侧卧在美人塌沿熟睡的女人,她脸贴着厚重古朴的书籍,身上柔滑的衣裙料子极贴背部,在昏暧光线里透出了纤细精致的蝴蝶骨,曲线秀丽得像是一副墨汁晕开的古典仕女图。
  傅青淮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个:
  此刻的姜浓,比昨晚被损毁的仕女图,更像几分古画里的美人。
  时间静静的流淌而过,室内也再无一丝声响。
  直到姜浓从梦中醒来,脆如蝶翼的睫毛在脸颊颤抖了几下,睁开时,看到的是坐在旁边椅凳处的傅青淮,他像极了闲情雅致般,随手拿着一本书籍,可却没翻,侧眸定定看着她。
  循着他的视线,姜浓下意识地食指弯曲摸了下耳朵,触感是微凉的珍珠耳坠。
  不知怎的,耳坠连带白嫩的耳垂都一块儿灼热起来,红的欲滴。
  “醒了?”
  傅青淮低头看着她反应,眼中是浮笑的。
  姜浓垂下眼躲过,也忘了是怎么睡着的了。
  见自己躺在这张美人塌上,反而让傅青淮这个主人,只能另寻地方坐着,没忍住抬头望他:“傅总,现在几点了?”
  傅青淮俊美的侧颜没有倦意,微微扬了扬眉:“姜浓。”
  他声线已经不再沙哑,听上去就像是经过一夜风寒就自愈了,叫她的名字时,让姜浓怔了怔,只能不眨眼地听着:“我以为,礼尚往来的交情已经让我们很熟了。”
  “?”
  “你这句傅总,叫得过于礼貌。”
  姜浓觉得自己是初醒缘故,脑子反应异常的迟钝,不敢随意接这话。
  傅青淮字面上意思很简单,换个称呼。
  只是她觉察到内心隐隐的不对劲,浅红色的唇最后怎么也无法吐露出只字片语。
  好在傅青淮没有为难人,将手中的书籍不轻不重搁在茶桌,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传来:“起来吧,换我助你得偿所愿。”
  ……
  姜浓以最快的速度从美人塌起来,回到楼下住过的客卧里洗漱。
  宽幅的梳妆镜前放置着标签未拆的古香古色长裙,显然是傅青淮吩咐秘书准备的,姜浓换好后,又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在璀璨的光线下,耳坠漾出珍珠色的流光衬着脸颊轮廓,看起来精致秀丽。
  也意外地衬极了她。
  犹豫了片刻。
  姜浓白皙的指尖从耳坠滑过,到底是没有取下。
  ~
  走出这栋别墅的时候,那辆限量版的黑色劳斯莱斯也早就停在外面。
  她没有好奇问傅青淮去哪里,提着裙摆规规矩矩地坐好,侧脸看着外面景色。

  直到近一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清风格的庭院前。
  此刻还不到黄昏时分,刚下车,姜浓往门内瞧,就看到铺着鹅卵石的地上落了一地碎黄色桂花雨,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脚步也停了瞬。
  傅青淮察觉到她异样,浅淡的目光扫过后,出声吩咐秘书:“去拿把伞来。”
  姜浓刚想道谢,又听他问:“你的哮喘除了会被桂花引发,还有什么闻不得?”
  许是他语气就跟闲聊一样,也导致她放轻松下来,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了如指掌……”
  “嗯?”
  姜浓想开玩笑说他对自己了如指掌,难道不是派秘书去调查过的么。
  浅红的唇轻启,还没说,粱澈就已经捧着一把油纸伞跑过来。
  姜浓把话咽了回去,刚想抬起白细的手腕接,怎料傅青淮已经自然不过的接过去,将伞往她这边倾斜,也遮住了那阵浓郁的桂花香味。
  等进了庭院。
  又被穿着旗袍的年轻女服务生恭敬地迎接到一处装潢淡雅的宴客厅,傅青淮已经轻风云淡的将油纸伞收起,带她走进去。
  厅内很静,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像傅青淮这种在京圈地位极显赫的大人物,他的圈子自然也是一些叫得上名号的人,所以今晚能坐在这的,并不是随便就能有资格的。
  两人一出现,几乎众人都默契地停下交谈。
  甚至是,有些目光还探究又隐晦地打量过来,皆是落在了傅青淮身边那位美人身上。
  这时候也只有主位旁的楚绥敢促狭地调侃了:“这仙子妹妹一来,整个屋的香都浓起来了。”
  姜浓抬头望去,恰好对视上楚绥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略有尴尬,而傅青淮倒是没当众跟她关系太熟,那双淡色眼瞳在宴客厅淡淡扫过,薄唇扯动道:“你要的人还在路上,先去沙发那边坐会。”
  姜浓求之不得,点了点头往屏风后走去。
  这扇清冷的屏风隔绝了外面热闹,仿佛就跟两个天差地的世界一样。
  直到姜浓伸手去倒杯茶水喝时,进来了个穿着嫣红裙子的女孩,生了张幼态的娃娃脸,看着像是未成年一般,朝她走来,开口就是:“我叫邵明珠,你就是三哥未过门的女人?”
  姜浓差点没被茶水烫到舌头,表情讶异看向她:“三哥?”
  邵明珠自然熟地坐旁边,指了指屏风外:“他们说的。”
  随即,发现姜浓不识这个称呼,便解释了起来:“三哥在家排位第三,论资排辈的话,在圈内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傅三公子,他不喜这称呼,大家都叫他三哥。”
  “当然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叫的。”
  姜浓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解释:“我不是。”
  但是落在邵明珠眼里是没有信服力的,有理有据地说:“你要不是,三哥怎么会为你亲自组局,要知道他平素神秘低调到几乎都不在外界露面的……你知道圈内有句流传的话是什么吗?”
  姜浓自然是不知道,而邵明珠也不卖关子:
  “不愿神仙见,愿得三哥召。”
  很显然,姜浓看出了这位是傅青淮的头号迷妹,笑了笑:“这样呀。”
  邵明珠粉雕似的脸蛋皱起,突然古怪地打量她说:“你不觉得我三哥,很像那种清傲睥睨众生的白孔雀吗?就是那种高居于雪山神域里的存在,谁见了都不敢妄想建一座房子,造个金丝笼子困住他,而你,是怎么得到他的?”
  姜浓:“……”
  她实在回答不上邵明珠的连番质问,只能垂下卷翘的眼睫毛,安静地,看着茶杯里的水,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没等邵明珠继续逼问。
  屏风外的宴客厅似比之前热闹不少,姜浓略有疑惑的望了过去,先入眼的是傅青淮俊美的身影,继而,很快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中年男人身影。
  康岩朔被邀请来观赏古董,相谈甚欢间,有人提议他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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