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好怪,再看一眼——by一江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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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奇怪地小声反问:“那次你也是要打我的呀!”
原来如此。
裴行知垂下了头,原来她并没有很想与他双修,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摩挲着杯沿,怔怔的,半天没说话。
楚鱼看他陷入了沉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又小声问道:“怎么了啊?你怎么忽然问起那件事?”
裴行知忽然抬头:“你从第一次见我时,看着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你盯着我时眼睛一眨不眨,如果不是我出声,你还要继续盯着我看下去,而且你还死死抱紧了我,我都挣脱不开。”
楚鱼心想,那忽然有个人出现还救了她,长得还好看,她难免就多看了两眼。
再说了,抱得紧是因为那次怕极了,有人搂住自己就下意识抱紧了。
楚鱼立刻就解释:“那是因为你救了我,我多看两眼我的救命恩人,抱得紧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担心你把我甩开啊。”
裴行知的唇瓣抿得紧紧的,盯着她不死心地追问:“真的不是因为你第一次见我就对我心生欢喜吗?”
楚鱼眨了眨眼,回想起从前裴行知老放在嘴边的“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觉得他会那样误解也很正常。
虽然不明白他今天忽然问这个的原因,但楚鱼觉得自己一定要解释清楚,她可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她看着裴行知,认真回道:“真的没有。”
裴行知:“……”
他偏过了头,扭过了身,低头捧着茶杯。
从一开始就是他想多了,那后来……后来都是因为契誓的原因吗?
因为阴阳羲命定结缘人,所以才会渴望亲密接触,才会受其吸引。
裴行知抬起眼又看了一眼楚鱼,与她此刻迷茫不解的目光对上,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原来都是因为契誓。
既是契誓原因,那么,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
裴行知垂下了眼睛,遮掩了眸底幽沉下来的光。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转移了话题:“云见雪给的那本册子,你看了吗?”
楚鱼第一次觉得自己思绪跟不上裴行知,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没。”
裴行知嗯了一声,“正好现在没事,看看那上面写了什么?”
楚鱼对上他平静的神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应了一声,拿出那本册子,却没有立刻去看,而是抬头对上裴行知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幽一片,一眼望不到底,不像是从前,一片清澈。
裴行知见她盯着自己看,轻笑了一下,替楚鱼倒了一杯茶,问道:“怎么了?”
楚鱼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他:“裴三哥,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虽然她也不懂他为什么因为道侣大赛要生气。
裴行知笑容更深了一些,他望着楚鱼,反问道:“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他轻柔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挠着她的心,可楚鱼再三看了看他的脸色,只觉得他比平时都要温柔,空气里也没有苦涩的味道。
那应该……就是不生气吧。
她也跟着笑,眼睛一弯:“也是。”
楚鱼低头看册子。
翻开,上面记录的全是关于寐襄圣子的事情,她认真看了起来。
“寐襄,出身自沉沙关,年龄二十,容貌昳丽绝色,身长八尺余,水系天灵根,擅长幻术,脾性良善清朗,桀骜不羁,喜好结交友人。”
“……二十已结丹即将步入元婴境,修为增长速度前所未有,超越云渺圣宫任何一任圣子,有望将来踏云直上渡劫飞升。”
“……主张将南荒妖穴封印解除,开放赤狱结界,撤掉十三关隘,令天守界人妖魔和平共处,因此犯下大错,被剥离修为,关进云渺圣宫禁地。”
“……禁地封印结界被寐襄毁去,锁链被拔除,其带领禁地其余罪人逃离云渺圣宫,剑尊江无道追踪不得,至今逃出在外。”
楚鱼静下心来将这本关于阿爸的册子看完,上面的记录并不多,只零星几笔他的重要事迹。
出身自沉沙关……所以,云渺圣宫真的不知道阿爸是只狐狸精。
当初阿爸留给楚清荷女士的那封信就提过他要去做什么事,是不是就是去云渺圣宫做圣子?
那封信里还提起了江无道,信里面还说江无道与魔勾结,显然提起魔时,语气也不善,且楚清荷女士显然也和江无道认识,且还在小黑屋待过一个时辰……关系应该不简单……
这册子上又说阿爸犯了大错,却又没提什么大错,因为江无道坐镇云渺圣宫,而云渺圣宫蕴藏天守界最多的灵脉地脉,资源最丰富,圣宫弟子的天赋同样超然众人,所以云渺圣宫在天守界有着至高地位。
虽然他们这些仙府弟子来了云渺圣宫后只是被安排进云碧宫住下,并未见过圣宫长老与宫主,也不被允许靠近圣宫正殿,但谁都默认圣宫地位超绝。
所以,阿爸犯下的错,肯定是影响天守界的大事……
云渺圣宫禁地又是哪里,难道阿爸是带着禁地里的人去了黑雾海?
楚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头想问问裴行知怎么想,结果就见他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但是她看过去的瞬间,他就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转回头来,语气自然地问她:“怎么了?”
楚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看完阿爸的事迹后,没心思细究哪里怪,她将手里的册子递给裴行知看,“你看看,这上面的寐襄圣子应该就是我阿爸。”
裴行知应了一声,冷冷清清接过册子,他很快看完,抬头重新看向楚鱼,“江无道修为莫测,二十年前已是天守界至尊存在,若是他想追人,没有追不到的。”
楚鱼刚才也想到这一点了,她朝着裴行知凑过去,眼睛眨巴眨巴,“你是说你阿爹故意放走了我阿爹?”
裴行知动作自然地躲过了楚鱼靠过来的脸,低着头又喝了口茶,低声说道:“不知道,或许你爹比江无道强。”
楚鱼喜欢听这话,“如果能现在就去黑雾海找到我阿爸,就什么都清楚了,你说我娘会不会知道这些,她失踪是不是去黑雾海了?”
裴行知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低下头,“金丹,到了金丹境就可以去黑雾海。”
楚鱼点点头,虽然楚清荷女士不让她去找她,但如果自己可以去,她还是想去的。
“小鱼,等天黑后我过来。”裴行知忽然站了起来,并说道。
楚鱼怔了一下,仰起头看他,“天黑后?是不是那个功法又要……”
裴行知出声打断了她:“不是,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天黑后,我过来,我们试试看换回身体。”
楚鱼眨了眨眼,眼睛明亮:“裴三哥,你有办法?”
裴行知垂头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内里神魂变了,那双眼看起来比平时更清澈了,一眼望到底。
他忍不住想,她可真是小没心肝的,往事不过心。
裴行知笑了一下,道:“既然能互换,自然能换回来,试试看。”
说完这话,裴行知便离开了楚鱼房间。
楚鱼总觉得裴行知有什么地方变了,可仔细回想,又找不出哪里变了。
大概是因为他们互换了身体才会感觉怪怪的吧!
等换回来就好了!
……
最佳道侣大赛今天如火如荼地在几艘云舟之间举行,很是热闹,为了奖励的法器,男男结伴,女女结伴去凑热闹比赛的不在少数。
谢云珩和婴离还是去了。
楚鱼也不知道婴离是怎么被谢云珩洗脑的,此时此刻,他的脑门上和谢云珩一样绑了一根红色的布条,上面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必胜!
谢云珩还在不断和婴离商讨一会儿的对策:“一会儿婴弟就听天由命。”
婴离怔了一下:“听天由命?”
楚鱼适时翻译:“大哥的意思是让二哥听他指挥。”
谢云珩点头,十分赞同楚鱼的话。
婴离:“……”
楚鱼此时在另一艘云舟上,和谢云珩两人出来前,她去了一趟裴行知那儿,可他房门紧闭,说自己要练剑,不打算凑热闹,她现在是个男人,也不好多撒娇,就只好多劝了两句后就走了。
婴离顺着楚鱼的视线看过去,问道:“小裴不来吗?”
楚鱼摇头,皱了皱眉,“他说不来。”
婴离很理解:“定是因为小裴现在变成了女子,怕泄露秘密,所以不愿见外人!”
楚鱼迟疑:“是这样吗?”
婴离斩钉截铁:“这方面我有经验,你信我!”
楚鱼一点不想信婴二哥,也不懂他到底这方面有什么经验可言。
“婴弟,该我们了!”谢云珩的声音从前面几步外传来。
婴离哎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楚鱼还看到云见雪也在围观人群里,她的视线还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会儿,又在他们身侧找了找,好像在找“楚鱼”,没找到便做了罢,等她看向谢云珩时,嘴角都止不住抖了抖。
“婴弟,必胜!”
“大哥,必胜!”
楚鱼的心神很快被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吸引住,一下将小裴和其他事都抛之脑后了。
前方,谢云珩坐在婴离脖子里,正指挥着他往前冲,旋转、跳跃、闭着眼跨过栅栏,身姿堪称矫健异常,是这一群男修里最强的,甚至跳跃的高度都是其他人的三倍。
不要问为什么是谢大哥骑在婴二哥头上,问就是龙傲天男主待遇,坚决不会让任何人骑在他头上,问就是婴二哥本体健壮无比,兔子腿部肌肉发达,最适合这种需要弹跳的游戏。
瞧瞧他一蹦三米高的英姿,不仅是把她看呆了,更是把对手都看呆了。
谢云珩冷静指挥,婴离听话执行。
楚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姿,越发欣慰。
谁能想得到龙傲天男主如今和大反派是这样的关系呢?
不出所料,两人夺得这一轮第一,紧接着就去了下一轮。
楚鱼始终兴致勃勃跟在后面,看过两人各种五花八门的杂耍动作始终超越任何人。
其中有一次,需要一方下腰,她以为会是婴二哥做这动作,结果是谢云珩,腰扭得比其他女修都厉害。
真是,麻花都没他会扭。
到最后,赛场上其他人都面无表情看着两人活跃在前线,都纷纷放弃了挣扎——他妈的每一轮都输给这两人,还有什么可比的!!!!??!!
到了傍晚十分,已经独属于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终于落幕。
楚鱼看到云渺圣宫跟随此次出行的长老那张蓄满胡须的脸孔面无表情地将奖品递给了两人。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不止是长老,其他参与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松快的心情,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今日出尽风头的不知名小宗门的两名奇葩师弟。
谢云珩和婴离拿到奖品,立刻献宝一般拿到楚鱼面前——在其他人眼底,就是这两二傻子捧着法器送到了那仙姿玉色,俊美如画的少年面前。
众人眼底微微疑惑,只感慨——天底下竟有这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吗?
兄弟情是没有的,只有兄妹情。
法器是一件赏玩用的法器,开启的一瞬间,便能释放漫天飞舞的花瓣欢迎、雪花、飞羽,特别适合道侣之间做情趣用。
浪漫绝缘体谢云珩一看这东西,眉头一皱,“竟是这么个泥车瓦狗。”
楚鱼:“……”
婴离看了后,也十分赞同:“如此老土的东西,我五岁以后就不爱玩了。”
不远处还没走远的圣宫长老踉跄一步,最后一甩袖看了那几个小儿一眼,轻哼一声,眼神里写着“真是不知好物!”的神色。
……
楚鱼拿着这法器回屋时,看到屋里有人,抬头一看,裴行知安静地坐在床沿。
她吓了一跳,嘴里念叨着:“裴三哥,你在我这儿为什么不点灯呀,刚刚我进来差点吓死了。”
一边说着,楚鱼一边点上了灯,偏头看过去时,却见裴行知顶着自己的脸,眼神幽幽地看过来。
楚鱼不知为什么,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怵,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里好像也没有苦瓜味。
没有苦瓜味,那就还好还好。
裴行知看着她笑了一下,轻声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楚鱼点头就笑,把今天谢云珩和婴离的英勇表现描述了一番,然后走过去,坐下后将法器放到裴行知手里,“……你没去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