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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之相暖如温——by乱安【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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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客行与周玉玉对视一眼,顿了顿,才说,“江湖中这帮老狐狸望风闻味,即使不知道这一层,之前鬼谷在三白山庄试图掳走张成岭,也等若暗示了镜湖剑派的官司未了。”
  “那成岭现在的处境不怎么好啊。”周玉玉有些担心五湖盟是否能护住张成岭。
  周絮也皱起眉头。
  韩英见周絮如此,想为周絮解忧,“庄主,您有何吩咐?”
  “你回去以后,权当没有见过我,照常行事。只不过不用着急出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五湖盟一定会逼张成岭交出琉璃甲,而且,一定会在英雄大会之前。”
  韩英走后,天色已黑,三人就生起火堆在野外歇息会。
  周玉玉坐在火堆前,有一搭没一搭得戳一下火苗。
  温客行走到周絮身边,试探着说,“又是天窗,又是庄主,我到底是跟上了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啊。”
  “刚才多谢了。”周絮面向周玉玉温客行,朝他们道谢。
  “客气了!阿絮,我也很喜欢成岭的!”周玉玉潇洒挥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你这样一个在天窗身居高位的人,跑到越州晒太阳是为何?”温客行摇头一笑,“与民同乐吗?”
  “我已经退出天窗了,老温,我欠你个人情。”
  “人情倒是不欠,你欠我一个解释。”温客行凑近周絮,“阿絮呀阿絮,你是要我相信,你为了三钱银子做到这种地步吗?张成岭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周絮低头一笑,“我在越州对老渔夫的承诺已了,只是见到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没办法坐视不理。就当做善事了,或许百......或许之后见到阎王爷能够少受些抽筋扒皮之苦。”
  “阿絮你……真是个心肠柔软的好人。”
  周絮喜提来自周玉玉的好人卡一张。
  “不过阿絮你放心,神只会给人过得去的考验,成岭定可以逢凶化吉,你这样的人也断不会下地狱。”周玉玉走到周絮身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也许是周絮的眼神太哀伤了,周玉玉觉得他这样一个玲珑心肝的潇洒人物,不应有那样脆弱地仿佛要离开这世间的神情。
  周絮看着她眼神里的肯定,点了点头,“嗯。”
  “世代相交,尔虞我诈,萍水相逢,性命相托。有意思,有意思!”温客行朗声笑道。
  不过他神色突然又认真起来,问周絮,“不过阿絮,你果真和五湖盟全无半点关系,对吧?”
  “你这么问,难道你和五湖盟有仇?”周子舒直视温客行的眼睛,不错过他的一点点神色变化。
  温客行却轻松一笑,错开周絮的眼神。
  周絮并不打算放过他,又抛出一个问题,“说到这儿了,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吗?”

  “倒也并非巧合。我不是跟着你吗,你说有缘江湖再见,我呢,不想坐等缘分天赐,那自然要主动一些了!”
  “我当你是朋友,才直接问你的。”
  “你当我是朋友。”温客行神色一怔,一瞬后又恢复他惯常的笑容,“我们都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温客行啊温客行,看来,你还得再加把劲喽!”
  “阿絮,你怎么不问问我当你是什么啊?”
  “是什么啊?”周玉玉在一旁搭腔。
  “是……知己。”温客行眼神认真地看着周絮。
  周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头错开他的视线。
  “阿行,你怎么不问问我当你们是什么啊?”
  “是什么啊?”温客行知趣地捧场。
  “都是弟弟呀!”周玉玉粲然一笑,一手抓起温客行,一手抓住周絮,运起轻功往山下冲。
  “阿行!阿絮!我们下山吃饭去!”
 
 
第23章 岳阳城乱
  下了山,三人找了客栈简单用了饭就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周玉玉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瞬间就快要被浓浓的睡意淹没。
  “咚咚咚”
  谁啊,这么晚了扰人清梦!周玉玉挣扎着打开门就看见温客行焉着脑袋立在门口。
  周玉玉一下子清醒了,把他拉进房间,按在凳子上。自己也坐在他旁边,才问道,“怎么了这是?”
  “师父,我……做错了吗?”温客行低着头,手里死死捏着白玉扇,指尖泛白。
  如果他没有放任恶鬼出谷,镜湖派是不是就不会被灭门?师父那么喜欢张成岭那小子,是不是也会怪他?
  周玉玉看着此时有些茫然无助的温客行,明白今日得知张成岭家人的遭遇,他心有内疚。他恨五湖盟,但冤有头债有主,灭人满门这种事他不屑做。他内心是善良的,一如少年时那样。
  “你只是在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周玉玉将他手指轻轻掰开,握在手里,“阿行,如果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消除你心里的仇恨,你就坚持下去,不要怀疑。我也会支持你的。等你办完了事,我们一起归隐。”
  “师父……”
  “而且,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是黄雀不成?还想把一些罪孽往自己身上揽?”周玉玉说着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温客行的脑袋,“你是很聪明,但现在有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在控局呢。我们,都在他的局里。”
  “世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想每个人都在别人的棋盘里。”温客行确认师父没有怪自己,恢复了他一贯的自信,嗤笑一声,“呵~那些魑魅魍魉想利用我温客行,就看他们有没有命收场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周玉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温客行看她困的厉害,有些后悔这么晚来打扰她,“师父,你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嗯~阿行晚安~”
  温客行走后,周玉玉直直走向床铺,一头扎进被窝,陷入沉沉的睡眠当中。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去找温客行周絮吃饭,发现他们已经在大堂坐着了。
  “阿行,阿絮,早啊!”
  “早!”
  “师父早!”温客行轻笑一声,指着旁边的周絮说,“师父,你跟阿絮是真能睡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
  “大概是因为我们还在长身体?”周玉玉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周絮,说道。
  温客行、周絮:……
  用过饭后,三人结伴去逛街。就随意地在繁闹的大街上走着,脚下一片轻盈。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地小摊之间,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不昭示着岳阳城的繁华。
  明明才用过饭的温客行走到西瓜摊儿前,那小贩热情招呼,“客官您尝尝,又大又甜的西瓜!”
  温客行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哪个甜,问道,“哪个最甜?”
  “来!这个!这个!您挑大的拿!”
  温客行挑了两块递给周玉玉周絮,“师父,阿絮,尝尝吧!”
  “谢谢~”周玉玉接过吃了一口,眼睛就亮了,“果然很甜!”
  周絮看他们兴致高,也接过西瓜,“嗯。很甜。”
  看他们都喜欢,温客行灿烂一笑,给自己挑了一块,付了账,又去逛别的摊子。
  温客行看见糕点摊儿的糕点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又买了几块,招呼周玉玉周絮一起吃。周玉玉摆手拒绝,她真的吃不下了,温客行的肚子是无底洞来的吗?
  一路走一路吃,当周玉玉以为他应该吃饱了,不会再吃了吧的时候,温客行总会让她醒悟是她太天真了。这不,他已经在糖水摊买起了糖水。
  “师父,阿絮,你们要不要尝尝这个糖水?我还让他多浇了两勺糖浆呢~”温客行勺了一勺糖水问。
  周玉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好甜!阿行,你吃这么多甜食小心蛀牙!”
  “蛀牙?”
  “嗯……就是牙齿被小虫子蛀空,牙齿掉了,你就成瘪嘴阿行啦!”
  温客行脸上的笑意顿住,突然觉得手里的糖水不香了。
  接下来温客行终于消停了,三人慢慢逛着,走到锦筵坊门囗,正好有个男子操着一口西域口音在揽客,“欸!瞧一瞧看一看啦!西域来的戏班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刀锯美女,大变活人,一吊钱入场,包你看掉下巴。”
  “欸,师父,阿絮,你们看过西域方术吗为什么要刀锯美女”温客行满脸好奇,拉起周玉玉周絮就往里走,“走,去看看吧,我从来都没看过。”
  锦筵坊内胡琴乐声悠扬,穿着异域服饰的少女们正在场中间载歌载舞。温客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笑的十分开心。“异域风情,倒是别具一格!”
  周絮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看向弹琵琶的乐者,“这琴声.……”
  “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喽。”温客行吃着桌上的坚果,脸上露出一抹看戏的笑容。
  一曲毕,到了这里的重头戏项目,大变活人。只见场中推出来两架刀剑和一个有一人半高的箱子,打开箱子在场中绕了一圈给大家展示,箱子里面确认空空如也。
  接着便让一个西域美女站了进去,合上箱门,又绕了一圈。两名男子站在箱子两边,拿起剑往箱子里插进去。
  “咦!”
  观众席上惊叫连连,有害怕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须臾间已经插进去了将近十把剑。
  “好好好!”众人拍手叫好。
  此时突然生变,楼上突然落下两帷布幡,上面写着血红大字,“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笑声,只听那人说道,“恭祝五湖盟英雄大会召开在即,献上十颗人头聊表鬼谷心意。”
  场中的两名男子打开箱子,里面哪里还有什么美人,咕噜噜的滚出来十个人头,吓的人群四下逃散。
  周玉玉与温客行对视一眼,再看向场上弹琵琶的乐者,已经不见人了。
  “快!抓住他们!”这是岳阳派的巡逻队赶来了。
  周温三人混在人群里走到坊外,正好看见岳阳派弟子在安抚百姓。
  “这岳阳派在本地比官府还威风。”温客行叹道。
  周絮看了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温客行,缓缓说道,“岳阳派戒备森严,巡街不断,城中又这么多武林人士。没想到鬼谷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下打脸打得山响,高盟主的面子可算是丢尽了。鬼谷愿意花这么大功夫,只为挫岳阳派的威风,你们信不信,这只是个开始。”
  周玉玉见周絮不搭理温客行,只是看向前方,便问道,“阿絮是在担心成岭?”
  温客行也看出来周絮担心他那便宜徒弟,便提议,“咱们不妨借机去找赵敬叙叙旧,正好,可以顺道瞻仰一下护佑一方的铁判官高崇。”
  到了岳阳派,引路弟子进门通传,他们三人站在殿外等候。
  赵敬听得弟子通传忙带着沈慎赶了出来,“温兄弟,周姑娘!”
  周絮见赵敬没有认出卸去易容的自己,便站在温客行他们身后当背景板。
  温客行拱手一笑,“赵大侠,沈大侠,别来无恙啊。”
  “有失远迎。”赵敬客客气气,面带和煦笑容。
  沈慎开口却不客气,“我们正在四处寻你们,你们却自己上门了。”
  “哦?沈大侠在找我?温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别装了,三白山庄变生不测,你们却不告而别,什么意思?”
  “啊,失礼失礼。”温客行摇着折扇,“在下见贵盟事故迭出,显然不便招待外客,便知趣地先走了。我走之前可是留了字条的,沈大侠何故见怪啊?”
  “说得好听,你们离去那晚,我二哥庄上就失了窃,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哦?沈大侠这意思是怀疑我们偷贵派东西了?”周玉玉被沈慎认定他们是贼人的嘴脸气笑了。
  她看向旁边任由沈慎胡言乱语的赵敬,“赵大侠,这便是五湖盟的待客之道?”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赵敬转头说沈慎,“这是对我们五湖盟有恩的人,你怎么能随便怀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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