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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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设,就连她自己都心动的不行,爱的不行呀。
维持着纯情少女的形象,陈思雨柔声说:“以后再说,今天咱们先回家吧。”又忍不住娇声问:“你们也很快就要归队了吧,你就不想跟我多呆会儿?”
冷峻握着女朋友的手蓦的一紧。
是啊,随着文艺团离开,对岸的军演结束了,他们也要回前线了。
还没离开,他就在想念她说话的样子,她唇齿间的味道,她跟自己在一起时的一颦一笑,他似乎从来没有满足过,而就这,用何新松的粗话说,那顶多叫隔靴搔痒,结了婚的好处,他要尝过才知道。乱七八糟的想着,下了公交车,冷峻突然说:“咱回市团家属院吧?”
陈思雨内心嗷的一声,心说她男朋友终于开窍了,想干点坏事了。
也是头一回尝试,陈思雨心头雀跃,既怕,又还有几分小期待。
她想继续保持自己纯洁的人设,就问:“咱去那儿干嘛呀?”
冷峻掏出了戒指:“我想找个只有咱俩的地方,跟你求婚!”
陈思雨心说找个小黑屋,不应该耍流氓的嘛,这男人啥时候才能开窍呀。
她说:“求婚哪有个躲起来求的,人家别的男同志都是在大街上求婚。”
冷峻大吃一惊:“大街上,就这儿?”
第99章 双喜临门
陈思雨想象中的求婚, 应该有香槟,有烛光晚餐,还有一曲小提琴版的《卡农》, 当她答应求婚,她的未婚夫还应该邀她共跳一支舞才对。
但人嘛, 在哪个山头就该唱哪个山头的歌。
在如今这个民风保守的年代,冷峻穿的又还是军装, 他又生的俊俏,走在大街上,大姑娘小媳妇都要多瞄两眼的。
真让他在这儿求婚,怕是要引来一群围观者, 那陈思雨就真要出名了。
这是个公交车站,冷峻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眼看一辆公交车离开,人全挤上车走了,还真准备要单膝下跪,陈思雨忙说:“好啦,我开玩笑的。”
牵上男朋友的手,她说:“在市团家属院求就可以了。”
“但你不是说求婚不能躲起来求,回家求,不好吧。”冷峻说。
陈思雨蓦的扬起头,说:“在公开场合求完婚,还要公开接吻呢, 你行吗?”
冷峻一噎, 公开接吻他不行, 毙了他都不行!
不过求完婚就可以接吻吗?
冷峻心怦怦的跳着。
他的心思正在慢慢变的邪恶, 堕落, 他喜欢接吻,可又觉得接吻远远不够。
他内心毁卑鄙又暗黑,心里压抑着一只疯狂的野兽,随时都想把女朋友生吞活剥,他经常担心,怕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只要结了婚就可以了,于是他发了疯的想结婚,想跟她提结婚的要求。
但天真的,小白兔一样善良,清纯羞涩的女朋友总是在用态度提醒他清醒。
就好比刚才,她和曲团的聊天让冷峻在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不仅仅是他的女朋友,她还是舞台上的白天鹅。
是喜儿,是琼花,是祝英台,将来还有可能是罗密欧的情人茱丽叶,是《胡桃夹子》里的克拉拉,是《茶花女》里的玛格丽特。
他不能用婚姻绊住她的舞台之梦!
继续忍耐吧。
……
因为上级还没有批准下来,所以《梁祝》还无法在国内公演,但墙里开花墙外香,因为一场交流演出,它却在西方登上了各大报纸媒体。
陈思雨和叶大方的剧照还是彩色的,登在报纸上。
外交部专门采购,寄了照片到歌舞团。
曲团把它剪下来,装镜相框,挂到了荣誉墙上。
李倩在生完孩子后火速瘦身,并回来上班了。但现在陈思雨已经取代她,成了总空的新任首席,望着墙上的报纸,她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曲团说:“你比胡捷瘦的快,身材条件又好,还不赶紧练节目,哭什么呀。”
“总共就那么几部剧,那么几个舞台,现在的首席是思雨,这团里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李倩闷声说。
曲团意味深长的说:“小丫头,今时不同往日,形势变了,芭蕾的舞台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努力了。”
“曲团,你啥意思,啥叫个今时不同往日?”李倩追着问。
曲团笑着说:“想知道啥意思呀,自己悟去。”
形势是一步步在变化的,在文艺外交取得巨大的成果后,思想部就垮台了,而现在,各大报纸每天都在针对性的批评思想委员会,有人还提出来,说要平反这些年造成的冤假错案,要进一步跟世界接轨,要把华国的文化艺术向全世界展示。
而歌舞,是输出文化艺术时最佳的表现形式。
所以上面一合计,就准备吧总空的芭蕾单分出去,成立一个独立的芭蕾舞团,它依然隶属部队,但将跟外交部直接合作,配合各项外交演出。
既要成立芭蕾舞团,就得有个独立负责的团长。
她还将是外交部对外交流部的文艺参赞随员,可以拿两份工资的。
而关于谁当芭蕾舞团的团长,目前有几个人选,胡捷,李倩,陈思雨。
胡捷和李倩目前都是二十级军干部,上尉军衔,而陈思雨才刚刚升了二十三级,小少尉一个,而考核团长,要从个人能力,家庭关系,各方面来考虑,年龄小不再是优势。
反而,因为涉及外交,年长,以及稳定的家庭关系是领导们更看中的。
所以总空和外交部的领导们都优先考虑李倩跟胡捷,把陈思雨排在最后面。
其实在曲团看来,要论专业能力,陈思雨比李倩和胡捷都强。
李倩的丈夫在警卫营工作,家世根红苗正,胡捷的丈夫是个团级干部,人也非常优秀,这就为她俩加了不少的分。
但家庭背景是一方面,领导还要考察她们的管理能力,危机处理能力等。
考核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是在暗中进行的。
就不说胡捷了,她没啥事业心。
李倩倒还有点事业心,但她一味只盯着首席的位置是不行的。
领导们选人,选的是有统筹,管理,危机处理能力,有领导力的人。
而她眼里只有首席那个位置,更广阔的舞台,她可不就错过了。
再说陈思雨这儿。
冷峻在求完婚后就返回西南了。
而她,则又开始忙碌自己的原创作品《一尺的确良》了。
活了两辈子了,这是陈思雨自编自导的第一部 长篇歌舞剧,她自己也特别喜欢它,就在考虑,趁着没有公演的这段时间把它上舞台。
正想着呢,吴团长把电话打到了曲团这儿,喊陈思雨来接,开门见山就问:“你的《的确良》准备好了没,什么时候能跟观众见面?”
陈思雨考虑了一下,说:“现在就差另一个主演了,人不太好找。”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通知徐莉去选人了,怎么还没选到?”吴团说:“关于这个演出,上面要的特别急,就不能加速培训一下,或者让老演员上?”
陈思雨于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团长,老演员们本身有自己的工作没时间排我的戏,新人来了还要学习,芭蕾又是童子功,一时半会是教不出来的。”
“怪不得聂师长跟我说你也没别的人选,必须得调赵晓芳呢,那这样吧,《的确良》必须马上上,我帮你把赵晓芳调到总空吧。”吴团说。
陈思雨一听这是个坑,连忙说:“不用了领导,我这儿有人选。”
“你刚不是说没人选。”吴团有点不高兴了。
陈思雨说:“我只是说在总空内部没有人,您要想从外面调人,我还有个徒弟,比赵晓芳跳的好,我认为她比赵晓芳更适合跳知青。”
“是那个叫个啥……”吴团沉吟片刻,说:“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但既然《一尺的确良》是由你独立执导的,演员任你选,你看上谁就调谁。”
陈思雨笑着说:“好的。”
看她挂了电话,曲团说:“聂师长又帮赵晓芳到总团去搞关系了吧?”
陈思雨一笑:“可不?”
曲团说:“幸好你是导演,有用人权,不然又得给人钻空子。”
聂师长跟思想部倒没啥关系,所以思想部倒台也没牵扯到他。
在他的工作方面陈思雨不予评价,但在人际关系方面,他确实别有智慧。
他和冷师长年龄差不多,能力也差不多,都是下一届司令员的人选。
但在书里,在冷峻已死,梅霜旅居国外的情况下他都没争过冷师长,现在梅霜还在,冷峻还是这次战场上空军部队的主力军,他就更不用说了。
既自己不能更进一步,聂师长就把目光放到了培养下一代身上。
聂少东混了几年小将,当时看着风光,不过没有积累下任何资历。
现在冷峻都已经是十七级干部了,聂少东还是一员小列兵,又还是陆军部队的义务兵,聂少东晋升之路,就算是废掉了。
他于是就把目光投到了赵晓芳身上,想培养成陈思雨第二。
家里有个搞文艺外交的儿媳妇,也算脸上有光嘛。
不过在王奇因为举报被外交部停职,并调查之后,他倒不敢明着搞关系。
就暗中悄悄运作,想通过吴团长插手《的确良》,把赵晓芳调进总空。
但陈思雨的剧是自己编的,人也将由她自己选择。
她是导演,吴团长可以建议,但不能插手她的人员任用。
所以甭看他绕了好大一个弯子,其实不过白费力气。
陈思雨说不要,就可以不要赵晓芳。
曲团也觉得赵晓芳心机太重,不想要她。
但陈思雨除了她,就一个徒弟,程丽丽,那个更麻烦,既懒,还没脑子。
所以她说:“你不要赵晓芳可以,但程丽丽还不如她呢,咋办?”
陈思雨说:“我选的不是程丽丽,是个新人,名字叫宋小玉。”
曲团说:“宋小玉是谁,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呀。”
陈思雨说:“市团龚主任的女儿,她也是我徒弟,我教她,跟教赵晓芳一样费过心,在家的时候都是她搭配我跳《的确良》的。”
曲团一算,觉得不太可行:“那姑娘才十五吧,会不会太小了一点?”
陈思雨说:“曲团,这几年下乡的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而我设定的角色,小知青,也是十五岁,由宋小玉来跳,比赵晓芳和程丽丽都更贴近角色。”
从去年开始,城里十五六岁的姑娘小伙们就全下乡了。
一个个还是小傻瓜,去农村的广阔天地里吃苦去了。
宋小玉跳知青,且不说舞跳的怎么样。
她稚嫩的面庞,还没有发育的身材,骨子里的青春和莽撞,才更贴合角色。
既她这样说,曲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然总团催的急,她当即给陈思雨腾排练场,正好轩昂也在暑假中,可以帮忙伴奏,陈思雨再把宋小玉喊来,把群演们召来,这就开始了正式采排。
程丽丽自打叶大方红了之后,未婚先孕,怀上了,以此逼着叶大方结了婚。
现在已经回归家庭了,早不关注芭蕾了。
赵晓芳就不一样了,《梁祝》连B角都没争到,她心里本就很不舒服。
《的确良》她从一开始就跟陈思雨一起排,也算好了,全团只有她认认真真排过,没人争得过她,所以她把进空院的希望也全押在《的确良》上。
而等她听说消息时,宋小玉已经开始排练了。
赵晓芳听说这个消息后瞬间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这当然不行,错过《的确良》,她可就没有别的机会能进总空了。
她于是赶忙去找聂师长的夫人商量对策,想让聂夫人帮自己。
聂夫人原来对赵晓芳可热情了,还经常刻意给她和聂少东制造相处的机会。
对她能否进总空一事也特别关注,赵晓芳以为她会尽力帮自己,找人给陈思雨施压,给她说情,结果聂夫人听完只点了点头,说自己还忙,就送客了。
其后,赵晓芳又专门去找了几回聂夫人。
对方不是说自己感冒了就是说出去了,自此再没有接待过她。
原本聂少东周末回家,聂夫人都会喊她去吃饭的,这周末也没喊。
这时赵晓芳才醒悟过来,聂家是把她给放弃了。
她才十九岁,她有技术,练舞也很努力,她不想失去《的确良》的机会。
思来想去,就准备虔心去跟陈思雨认个错,看能否求得她的原谅。
这天,就专门等在下班路上。
一看陈思雨带着轩昂和宋小玉出来,当场就跪下了。
“陈老师,古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原来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就原谅了我这一回,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赵晓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