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火葬场——by张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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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橙打开车门下来,看了看阮娇,又看了看谢辰。
阮娇问她,为什么昨天晚上她回家的时候身上会有跟谢辰一样的玫瑰味。
以阮娇的智商,他不会猜不出来,谢辰就是跟她一块下过副本的假boss约瑟夫。
他既然知道,还这么问,那就不是一个疑问句了,而是质问。
程小橙不知道阮娇为什么这么在意她身上的味道,不管是火葬场味还是玫瑰味,他都要用他的花露水给她喷得盖过去。
可能是因为碰巧他不喜欢这两种味道,就像她死活不喜欢榴莲的味道一样。
程小橙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昨天晚上他去我的火葬场送还属于我的东西,点了玫瑰熏香,所以我身上才有玫瑰味。”
阮娇点了下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只不过看向谢辰的眼神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像在盯梢一个罪大恶极的嫌疑人,威慑力十足。
程小橙又看了看谢辰,这位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里面是白衬衫,头发特地做了跟约瑟夫一样的微卷,蹙眉看着她。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哦,问她,为什么阮娇会在她的房子里。
程小橙解释道:“这栋房子本来是我和他同时看上的,拍卖的时候他让给我了,然后我把房子租给他住了。”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两边都解释清楚了,真的不是她的错哇,请两位别再瞪她了。
谢辰看着程小橙,蹙起眉毛松了松。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看向阮娇的时候依旧带着浓浓的敌意,比之前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甚。
就连一旁的保镖都是一副随时准备动手干架的样子。
谢辰指了指程小橙的房子:“我也要搬进去。”
程小橙看了看谢辰的房子:“你自己不是有房子吗,那么大一个房子,里面还有保姆、园丁、管家,不比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好吗。”
谢辰:“风水先生说,我这个房子风水不好,会让我短命、横死。”
程小橙:“……”大可不必这么诅咒自己。
阮娇轻嗤一声:“脑子有病。”
谢辰:“你才有病。”
眼看着空气中的火药味又要重新点燃了,程小橙站在中间,两只手的手掌分开对着两位:“不要打架,把人打伤打死了怎么办。”
阮娇心想,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担心他,怕他受伤。
谢辰心想,她果然有点喜欢他,担心他被打死。
程小橙:“要是你们真因为互殴被打死了,我这个房子不就成了凶宅了吗,价值一下子就缩水了,不值钱了!”
阮娇:“……”
谢辰:“……”
程小橙转身回到自己的车里,朝车窗外面说道:“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下去要打架,找个远一点的地方。”
她是真的好担心她的房子会成为凶宅,一千多万买的呢!
阮娇抬着下巴看了谢辰一眼,转身回了程小橙的别墅。
谢辰一看,不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住得太远了,会让那个凶巴巴的寸头男人抢占先机。
谢辰走到程小橙车前,敲了一下她的车窗玻璃。
“我要租你的房子,他出多少租金我就出多少,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另外,我房子里的保姆、厨师,都可以共用。”
“厨师是从米其林餐厅挖来的,会做油焖大虾、蘑菇奶油汤、西湖糖醋鱼、玫瑰鼓油鸡、香辣小龙虾、上汤娃娃菜、芒果西米露、红豆双皮奶……”
程小橙咽了下口水:“别说了,租!”
谢辰当即回自己的房子里收拾行李去了。
程小橙回家停好车,把租房的事跟阮娇说了一遍:“我也不光是为了赚房租,主要是为了你,你看看你,天天为人民服务多辛苦,得吃点好的补补。”
阮娇听说谢辰也要搬进来,本来想炸,听完程小橙的话,很快就把重点放在后半句上了:“真是为了我才让他住进来的?”
程小橙:“……是为了咱,俩。”她工作也很辛苦,也得好好补补。
没过一会谢辰就指挥人把他的行李搬进来了,给自己挑了程小橙房间的隔壁,阮娇在程小橙房间的另一侧隔壁。
程小橙打印出来一份跟阮娇一样的租房协议,对谢辰说:“我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你的厨师用的做饭的食材,我们三个人平分,保姆打扫房子的费用也平分。对了,让你的厨师做饭的时候买点物美价廉的食材,像那些什么法国鹅肝、西班牙火腿、鲟鱼鱼子酱、澳洲鲍鱼、日本和牛什么的,都不需要,找点平替就行了。”
不然她赚的钱能全贴在这些食材上,像她这种平平无奇的暴发户型的富婆,就适合那种又好吃又不是太贵的东西。
一旁正在把一道道大餐摆进来的外国籍厨师没听懂,操着一口法式中文发音问道:“神魔叫平替?”
在他的概念里,给他的各任雇主做饭用的都是顶级食材,他真的不懂什么叫平替。
谢辰指了下保姆阿姨,让保姆阿姨负责以后的食材采购。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程小橙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喊阮娇一块吃饭。
三人坐在餐桌前,程小橙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两个男人坐在餐桌两边,这让程小橙觉得自己像个一家之主。
其实她对坐在哪里无所谓,关键是她坐在非主位的时候,坐在阮娇身侧,谢辰不愿意。坐在谢辰身侧,阮娇不愿意,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
怕这两人打架的时候会破坏她的美味大餐,她只好坐在最中间不偏不倚的地方,争取做到一碗水端平。
就连夹菜都是给这个夹完,一定要给那个也夹一下。
并且他们给她夹的菜她一定要吃完,不能光吃这个人夹的,不吃那个人夹的。不然她就会接受他们目光怨念的毒打。
好在,这是两个男人,较劲也有个限度,一顿饭吃得还是非常愉快的。
阮娇依旧对自己的厨艺执迷不悟,说明天早上亲自给她准备早餐,还问她今天早上他给她煎的荷包蛋好吃吗。
程小橙:“……好吃,好吃死了,要是稍微不那么糊,也稍微不那么生,就好了。”
谢辰嘲讽地鼓了下掌:“真是一个平平无奇厨艺大师。”
阮娇看了看谢辰,他吃饭跟别人都不一样,非得铺上新桌布,点上烛台,喝完一口红酒还要品一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演戏演霸总,身上那层油挤出来比大庆油田的油还多。”
谢辰说阮娇是没有艺术细胞的糙汉,空有一身发达的肌肉,没有情趣。
程小橙看了看这两位,觉得他们分开的时候都挺正常的,在外人眼里都是很不错的男人。
一位是英武的警草先生,一位是英俊的顶流影帝,怎么一对上就变得不对劲了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五行相克,气场不和?
程小橙打断这两人之间的莫名其妙的明争暗斗,走到客厅:“两位男士,我们来说点正经事吧,关于邪神app,你们怎么看?”
谈到正事,两人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阮娇坐在沙发扶手上:“这个app应该是镇压鬼怪邪祟用的,要想把它真正的老底查出来,光靠app论坛里面的消息远远不够,还是得从外部着手去查。”
谢辰坐在一张独立的沙发上,没说话,看样子跟阮娇的意见一样。
三个人讨论了一会,把彼此知道的信息交换了一下。
程小橙跑了一天,累了,起身回卧室休息。
两个男人互相不对付地看了一眼,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程小橙一大早就起来了,先吃了阮娇给她煎的荷包蛋,虽然不好吃,但是有营养,又吃了谢辰的厨子做的火腿三明治,继续去火葬场上班。
两人都要送她上班,她表示更喜欢自己的小Polo,只想跟自己的小polo单独相处一会。
然后一溜烟地把车子开出去了别墅区。
年纪轻轻母胎单身的她竟然体验到了古代皇帝的烦恼,这还只是两个租客呢,古代那些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都是怎么做到雨露均沾的。
程小橙来到火葬场,一进门就吹来一阵大风。
那个风是真的大,把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吹起来了,就连靠在追思厅门口的一排花圈都被吹得翻倒在地上。
一股烧掉的纸钱味和淡雅的菊花味混在一起,把她身上的花露水和玫瑰味全盖住了。
程小橙没发现自己身上气味的异常,觉得火葬场里面本来就是这个味道,她就是觉得这股妖风太诡异了。
她的火葬场果然有问题,要不然就是厉鬼作祟。
好就好在,她目前还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是被骨灰拌饭吓了一下,还经常被风吹。
有时候会有一些心地善良的鬼,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帮她在肚子上盖毯子。
程小橙往办公室里面走,今天的工作任务还是挺多的。
火葬场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经常忙不过来,她要招聘新的搬尸工给年轻又年迈的刘场长打下手,还得给自己招个敛容助理。
另外还有五六具遗体需要敛容,目前都得她自己亲手做。
程小橙来到办公室,把刘场长喊了过来,问他想招一个什么样的助理。
刘场长说想招个力气大的年轻的,体力好,搬尸体才好搬得动:“就是怕这样的不好招,咱们这个行业,很多人都忌讳,年轻人不缺工作机会,不一定愿意来。”
程场长大手一挥:“只要钱给得够,还怕没人来?”
程小橙又提出来给刘场长加工资,这位年轻的老员工老胳膊老腿的,一天要跑出去好几趟,去各个地方把尸体搬回火葬场。
程小橙记得自己刚来火葬场的时候,火葬场的生意不好,接到的单子都是别的火葬场不太愿意接的。
比如车祸现场被碾压成肉泥的尸体,在河里泡了很久的,腐烂在家好几天才被人发现的长了蛆的尸体。
这些全都是刘场长接的,相当辛苦,有时候还会被人嫌弃脏,说他一身尸体味。
刘场长:“钱不钱的无所谓,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除了看病也没别的地方可以花。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给我升职副场长。”
他是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准副场长。
程小橙:“等年底考核,投票。”
程小橙把招聘网站上的薪资待遇一提高,很快就有一堆人投简历,其中还有好几个在大学的时候就学的殡葬专业。
刘场长感慨道:“有钱就是好。”
想当年他想给场里招个食堂阿姨,在电线杆子上贴广告贴了一年都没人来。
刘场长接到订单出去搬尸体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外面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火葬场设备的维修单。
程小橙接过来看了看,签上自己的名字,让刘场长交给财务。
刘场长:“我想说的是咱们场那个发电机,维修工说,这次修好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坏,设备太老了。”
程小橙:“真不太能用了吗?”
刘场长:“就怕万一停电的时候坏了,发不了电。火化炉等设备断电不能用就算了,主要是冷柜没法制冷,里面的尸体会腐坏。”
这确实是个大事,程小橙之前了解过,一个大功率的发电机很贵,一个要好几十万,一点都不比火化炉便宜。
她现在就算再有钱,骨子里还是个普通人,穷惯了,一下子花掉那么多钱,不肉疼是不可能的。
这个破火葬场,败家子成精,花掉了她好多好多钱!
程小橙让刘场长联系了发电机工厂的人,心里忍着肉疼,咬着牙:“换,要最好最先进的。”
很快,出去搬尸的刘场长就把发电机厂的报价单发了过来,程小橙选了一款,花掉八十万。
结果还没等新的发电机送过来呢,镇上就通知,今天下午到明天上午停电。
程小橙让人试了一下旧的发电机,好在还能运行,撑个一夜应该没问题。
停电后,旧发电机开始工作,隔着老远程小橙都能听见老旧的机器传出来的“咔咔咔”的声音,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动一下,老骨头咔咔响。
程小橙非常担心,怕这个发电机咔嚓一下就断气了,转头对一旁的刘场长说道:“要不把那个维修工再请过来,万一机器突然坏了呢。”
她的话音刚落,发电机就发出“砰”的一声响,紧着着“当当当”几声,彻底歇火,不能动了。
程小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她的乌鸦嘴从来就没令人失望过。
刘场长紧急给维修工打了个电话,维修工过来看了看:“不行,修不好了,得换新的。”
尽管程小橙已经订了一台新的发电机,但发电机不是一个小物件,要订货,要送货,要安装,要调试,一时半会根本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