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红的苦你不懂——by雪龄

　　随着比赛的进行，各个小组选手依次上场，如今，已经轮到了A小组。
　　当一眼扫过，导演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些人……都是综艺选手？”
　　不说别的，单论颜值长相，就有80％的人都不符合选秀要求！
　　尤其是站在正中间C位的男生，模样只能算作清秀，放在娱乐圈这种到处都是高颜值的地方，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
　　“嗒”
　　随着一声轻响，舞台灯光亮起，台下响起夹杂着欢呼的掌声。
　　台上的所有选手，气质全都陡然发生了变化。
　　阴谋阳谋、波诡云谲，言谈之间尽是刀光剑影。
　　当身着古装长袍的男生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背景音乐也跟着缓缓响起。
　　他一转身，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如鹰一样的黑色眸子带着几分锋芒、几分杀气，睥睨天下。
　　高台下空无一人，但他站在那里垂眸看过来的时候，仿佛真的成为了少年帝王本人。
　　其他几个选手站在高台下，尽管他们当中，不少人的年龄和阅历远高于对方，但气势上却已被完全压制。
　　【啊啊啊帅死我了！明明他的脸并不是很帅，但是配合着气质简直帅爆了。】
　　【难以想象，他平时只是个腼腆的男生……】
　　【那个22号女选手也发挥得很好哎，隐隐有种分庭抗礼的架势。】
　　【太强了，这档综艺真是大神云集。】
　　导演张了张嘴，转头看向身边的副导演：“这个选手……叫什么名字？”
　　这到底是姚边凉从哪儿挖来的实力派？
　　副导演叹了口气，声音苦涩：“他叫杨顾安，刚毕业的纯新人。”
　　导演：“……”就一个新人？
　　副导演道：“他的表现是最亮眼的那一批。不过，和他演技差不多的选手，也有不少。”
　　导演怔愣了片刻，这才像是被卸掉了力道一样，缓缓坐会椅子上。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完他们买的综艺热搜后，网友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在《演员训练营》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人，就能和他们的热门选手相媲美，更有一大堆优秀选手能秒杀他们综艺里的实力派。
　　他们拿什么和对方比？
　　“是我们弄错了……”导演声音有些干涩。
　　他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演技这一元素，就不该作为营销的争论点！
　　姚边凉那边就是主打的就是演技，每一个选手都有极强的能力。不仅如此，导师的专业点评、比赛的公平性质，都让这档选秀有了十足的看点。
　　而他们这档综艺中，选手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着炒作营销，根本没有在演戏方面下功夫。
　　与对方相比，他们的演技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观众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品不出这其中的区别？
　　眼看着他们的微博热搜下，关于演员训练营的讨论还在不断增多，导演的心情几乎郁结。
　　他们投入那么多资金，买热搜、买水军、声势浩大，结果到头来，全给了姚边凉做嫁衣裳！
　　这热搜是在宣传他们好剧PK赛吗？
　　瞧着这个架势，简直就是免费给演员训练营贡献宣传啊！
　　“先暂停买热搜和水军，营销号也停一停。”导演已经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立刻给相关部门员工拨打电话。
　　他们这次算是翻车了，绝对不能把更多的钱投入这个无底洞。
　　只是……也不知道，收手是否还来得及。
　　《演员训练营》原本是没什么热度的，可这一次，对方借着好剧PK赛的热度彻底翻身。以后他们真的还有与其抗衡的资本吗？
　　导演心里没有底，慌乱而无力的情绪缓缓在心头蔓延。
　　就连陆氏集团都压不住姚边凉的势头，他又有什么能耐去处理这种事情？
　　“叮咚”
　　一声轻响，手机上弹出了新的消息提醒，正中间清晰地显示着来电人姓名——陆氏集团，陆董特助。
　　导演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接通：“特助，我们这边的营销情况出了点问题……”
　　“够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特助的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现在马上停止相关营销，尤其是袁歆然和关瑶瑶这两个选手，相关热搜全部撤掉。”
　　导演微微一愣。
　　即便他们一不小心被演员训练营比了下去，也不应该如此急迫才对。
　　特助的语气明显带着不安和急促，恐怕，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特助，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导演小心翼翼询问。
　　特助深吸一口气：“有人把未成年粉丝的巨额打投资金发在了网上，事情有闹大的趋势。”
　　他们故意两个女选手互撕，除了制造热度与话题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鼓励粉丝多投钱。
　　现在，随着双方矛盾越来越大，两边的粉丝已经杀红眼了。
　　为了让自家姐姐战胜对方，粉丝的打投金额一次比一次大。
　　原本这是令人喜闻乐见的事情，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后来，变得难以控制。
　　“我明白了……我这就赶快安排下去。”导演额头上冒出冷汗。
　　没人比他更清楚，在他们这档节目中，未成年的粉丝数量就占据了一半——而且，这还是有部分粉丝使用父母账号后统计出来的数据。

　　未成年人真正的占比，恐怕更多。
　　这事本身就是一个敏感话题，如果闹大了，他们根本讨不了好！
　　挂断通话，导演手指还有点轻微地发颤。
　　只希望……这次的风波不要闹得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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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演员训练营》的热度开始了爆发式的增长。
　　比赛当天的播放量就翻了倍，此后更是一路逆袭，直接超过了成天营销不断的《好剧PK赛》的热度。
　　一众新生代实力派演员成功晋级，其中，在初赛里饰演少年帝王的杨顾安更是直接爆火。
　　虽然镜头并不多，却足以令所有人牢牢记住。
　　至于姚边凉，在综艺里的关注度就明显逊色于这些选手了。
　　她毕竟只是导师，虽然也经常出镜，但这里并不是她的主场。
　　“花导演，真的很抱歉，我目前暂时没有拍摄电影的想法……嗯，好的，以后有机会再随时联系。”
　　姚边凉挂断通话，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已经快要记不清，这是自己接到的第几个邀请了。
　　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室和综艺，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拍摄新戏。
　　这么长的空窗期，放在别的演员身上也算是正常。但是，对于姚边凉这种以敬业闻名的演员来说，足以令大家感到惊讶。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姚边凉手指轻敲桌面。
　　完成综艺选秀这一任务后，她将有两年的休假时间。但是，这回的电影与《浮生叹》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浮生叹》只是小制作，投资仅仅过亿，重点在于歌舞方面，并不需要太长的制作周期。
　　然而新的系统任务，将是投资上十亿的大制作。
　　不论是剧本撰写、组建班底，还是电影后期制作，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像这种电影，拍摄周期长达五六年都是很正常的，准备工作不能再拖了。
　　“宿主，如果电影制作周期长，时间往后面拖，这不就对你更有好处吗？”系统不是很理解。
　　按照姚边凉的计划，等她短暂退圈、淡出大众视线五六年。等新电影上映后，大众都要不记得她这个人了，正好能让电影顺利变凉。
　　既然如此，赶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姚边凉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思索：“我这次的还有别的计划。”
　　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单单拍一部电影这么简单。
　　她必须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起，上面弹出了莫佑乾的消息提示。
　　“你前两天催我打款，是对新电影有想法了吗？”
　　这段时间，对莫佑乾来说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日子。
　　《演员训练营》虽然火了，但它并不涉及投票打榜等环节，商业性质较少，自然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而这样的大型综艺，投资却是巨大的。
　　所以别说是赚钱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它都根本不可能回本。
　　这让莫佑乾愈发坚定了与姚边凉合作的想法。
　　姚边凉的新电影，他无论如何都要投资！
　　“嗯，有一些想法了，”姚边凉点点头，“我打算……试试华夏的神话类型题材。”
　　神话类型？
　　莫佑乾一愣，旋即心头微动。
　　现如今在神话题材方面，真人电影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动画类型的。
　　早期的时候，也曾有十分优秀的真人类神话电影。但随着时间都推移，改编困难、审查严、成本巨大、市场较小，种种原因都让神话电影变得越来越少。
　　而且，中国传统神话的故事结构，与现代的电影叙事模式有很大差异，这非常考验创作者的艺术水准。
　　如果他们选择拍神话类型的电影，别的不说，想要亏钱应该是比较容易的。
　　“的确是个不错的题材。”莫佑乾也觉得可行。
　　“那么，你打算拍什么类型的？”莫佑乾问，“西游记？封神演义？”
　　姚边凉摇头：“不，这些题材肯定不行。”
　　开玩笑，这种热门题材有很大一批受众，她当然不会往枪口上撞。
　　莫佑乾想了想：“白娘子传奇，或者……牛郎织女？”
　　有过改编的神话题材并不多，他目前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姚边凉唇角微微上扬：“都不是。”
　　她顿了顿，缓缓道：“我打算……拍山海经。”
　　莫佑乾：？
　　莫佑乾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姚边凉的意思。
　　山海经，她居然打算拍山海经——在此之前，莫佑乾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题材。
　　“这能行吗？”莫佑乾微微皱眉。
　　对于这种内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
　　姚边凉：“莫总，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导演或是电影公司尝试拍摄山海经类型的作品，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照理说，山海经的知名度并不低，也曾有游戏公司尝试制作这个类型题材的游戏。但凡这个题材有救，早就有导演拍成电影了。
　　说白了，拍山海经就是吃力不讨好。
　　一来，山海经并没有完整的故事主线，就连神话体系都并不完整。
　　比起“神话著作”，它更像是一本“地理著作”。它只是详细列举了各种奇珍异兽，以及它们所生活的地理环境。就算是想要改编，没有剧情也无从下手。
　　如果全程按照原著拍摄，最后呈现在荧幕上的作品，就只是一部毫无亮点的纪录片。
　　二来，山海经的内容非常多、非常杂。
　　厚厚的一册山海经，涵盖了各种瑰丽神奇的想象，浩瀚如同银河瀚海。
　　随便扔出来一些异兽设定，就能让人头疼万分，更别说把那么多异兽混合在一起了。
　　没有剧情主线、内容纷繁杂乱，这就是山海经改编的困难之处。
　　当然了，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特效。
　　如果不想要五毛钱特效，那就必须要投入巨额资金，进行无数精细的建模，设置无数绝美的特效。
　　山海经里共有400多种异兽，40个邦国、550多座山、300多条水道，这就是一个庞大的宇宙。
　　如果真要改编，不可能只挑选零星几只异兽出来。
　　所以，这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无底洞。投资方需要投入数不清的钱，最后的收入却无法保证。
　　有这种闲心，干什么不好，又何必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莫佑乾对此颇为心动，不过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姚边凉打算怎么拍这部电影。
　　“山海经题材……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莫佑乾斟酌着问。
　　他对山海经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上古传说”“神话异兽”的概念上。作为没有读过山海经原著的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各个异兽长什么样子。
　　姚边凉却是一摊手：“不知道。”
　　莫佑乾微微一愣：“什么？”
　　“我也不知道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姚边凉有些无奈，“现在，我连个剧本都没有呢。”
　　莫佑乾沉默了。
　　行吧，有魄力，也很任性。
　　不过，一想到山海经电影需要做很多特效，他可以砸很多钱进去打水漂，莫佑乾的心就火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