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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林夫人——by巫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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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个人进来,除了崔盛家的,都是宁安华熟悉的。
  看她们行了礼起来,她也不多说废话,只笑道:“你们都知道我,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当赏必赏,当罚必罚,什么脸面、情分,都得正事之后再论。你们也都是晓事的,想来不必我多啰嗦。”

  林平家的忙笑道:“今后必当尽心服侍太太,不敢偷奸怠惰。”
  后面众人也忙道:“必当尽心服侍太太。”
  宁安华笑道:“好了,日久见人心,好与不好,我看久了自然会知道。今日有什么事就回罢。”
  于是从林平家的起,人人皆小心回了事,无人敢故意说错话试探。
  宁安华草草翻过了近一年的账,知道林家仍沿着几年前的旧例。
  她觉得不必改的,当即便发了对牌,她认为不妥的,都先驳回暂缓,等她想明白怎么改了再下发。
  领了对牌的自去办事,没领着的也没人多话,只先告退出去。
  众人散去了,林如海方从书房里出来,笑道:“妹妹好大的气势。”
  自家弟弟妹妹在两边屋里,宁安华有心给林如海面子,要起身让座,林如海却示意她不必起来,在另一边坐了。
  青天白日,不比昨夜尴尬暧昧。
  宁安华就安心坐着,笑说:“表哥故意躲着,有意让我逞一逞威风,我不趁这个机会立威,不是辜负了表哥的心意?”
  她接着就想说姨娘们的事,但看他似乎有话,她若此时问这个,或许他就不好说了,便只问:“表哥给安硕布置什么功课了?”
  林如海笑道:“让他重写一遍文章,写完正好留下用午饭。”
  宁安华顺着说起吃饭的事:“我记得家里的早饭按例只有六样粥点,今早竟然光点心就有八样。是表哥让他们准备的?”
  林如海喝口茶,清清嗓子:“总不好第一日就委屈了妹妹。”
  宁安华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看他这样,也喝了口茶:“表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她一笑,低声说,“这样好似我是外人,来做客的。从明日开始,还是照原样罢。”
  林如海:“都听妹妹的。”
  说完,两人又没了话。
  宁安华瞥见多宝阁后的青儿正往这边偷看,便笑说:“表哥给青儿的礼也太厚了。”
  林如海笑道:“这些年我没怎么管过二妹妹,趁今日一齐补足罢了,不值一提。”
  宁安华说:“怎么没管?给他们请先生的不是表哥?如今她和张先生的女儿两个处得极好,方才还让人用表哥给的缎子裁出一样的三身衣裳,和我说要送去给玉儿呢。”
  她便问:“玉儿到底是……”
  林如海沉默了片刻:“不知妹妹给玉儿准备了什么,我也有东西要送去,一起罢。”
  他只看向门外,宁安华便低头看袖口的花纹:“表哥知道,玉儿也算我养大的,她若回来,正好有青儿她们一起,也不愁没人作伴了。”
  林如海长叹一声:“我明白妹妹的心。是我这个做父亲的……”
  宁安华知道,不能接林黛玉回来的黑锅是绝对扣不到她头上了。
  她理解林如海的选择,也能体会到林如海做出选择时的挣扎。
  她也曾经做出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放弃小部分人性命的决定。
  虽然林如海只是为了林家整体的利益、名声和对贾敏、对贾家的旧情,不接女儿回身边抚养,与她当日的选择不可同日而语,但想来林如海在官场上做出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决定时,也不会比他现在更难受了。
  不过,宁安华也不可能说出诸如“贾家十年后会倒”“贾元春会封妃,贾宝玉会和姑娘们一起住进省亲别院里”之类的预言,劝林如海把女儿接回来。
  何况如果一切真的按照原著发展,先死的会是林如海。
  宁安华说的是:“一般盐课只任一年,最多会连任三年,表哥已是在任第三年了,若明岁能调任回京,接玉儿回家不是顺理成章?”
  林如海叹道:“只恐明岁还不得调任。”
  宁安华一分钟前才回忆了半天,林如海在原著里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完全没有头绪,现在听他话里有事,便忙问:“这是什么缘故?”
  林如海一顿,稍微看了看四周:“……现在不便,等过些日子再与妹妹说。”
  “过些日子”等于“未来无限远的一天”。
  这点言外之意,宁安华还是能听懂的。
  她把“不知我有什么能做的”这句话收回肚子里,也不打算问他刚出来的时候到底想说什么了,笑道:“对了,我还想问表哥,怎么不见江姨娘和李姨娘?”
  林如海被这飞来一句险些噎住:“……她们闭门思过,我让她们不必过来。”
  宁安华便唤人,笑命:“去把我备下的东西送去给姨娘们罢,就说让她们只管听老爷的话,安心思过。等她们真心悔改了,老爷会知道的。”
  林如海捧着茶杯,慢慢转向宁安华。
  宁安华笑问:“难道我意会错了,表哥不愿意担这个虚名?”
  林如海忙道:“这是我答应妹妹的,怎么会反悔?”
  他放下茶杯,一手扶着茶几,侧身问:“妹妹是不是因为……”
  不等他说完,宁安华就低声笑说:“我猜,这一定是一件机密大事,事关朝堂,不好与人说的。我不急着知道,只要表哥能心里有数就好。”
  林如海叹了几声:“多谢妹妹体谅。实是我也不能定准。等我有了头绪,一定……告诉妹妹。”
  这话宁安华听过笑过,心中没大在意。
  她不能确定他不想说的这件事是否关系到他的死因。
  但如果他愿意告诉她,她当然会尽她所能,想办法帮他避免危险。
  若他最终还是没和她说,就算他死在这件事上,她也只能像办贾敏的丧礼一样帮他也办一场,接着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或许她可以先考虑一下,如果她真的守寡了,定居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
  京中荣国公府,随着秋风吹过,或是金黄或是褐色的树叶飘扬落下,铺在了青灰色的围墙上。
  林黛玉和三春从学堂出来,结伴往荣庆堂回去。
  贾探春伸手接住一片叶子,举着给她们看,笑道:“诗里总写秋天寂寥,动不动就是‘山山黄叶飞’,我却觉得这叶子黄得好看。”
  林黛玉笑道:“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豁达。”
  因贾宝玉近日又装病,不去上学,四人说说笑笑,走回贾母正房时,贾宝玉正黏在贾母身上,不知正求什么。
  贾探春洗了手,就问:“二哥哥和老太太说什么呢?”
  贾宝玉却只笑着摆手,一个字也不说。
  五人随贾母一起吃了午饭,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今年才一开春,王嬷嬷和秋霜便半是请示、半是提醒贾母,该给林黛玉换房舍了。
  贾宝玉已经八岁,林黛玉也已七岁,两人着实不该在住在一所屋子里了。
  贾母想了几日,便让贾宝玉去住东厢房,林黛玉住了西厢房。
  三春等都住在后院。如此看似是将他们挪了出去,其实仍住得比别的姊妹更近。
  到底不是同居一室了,两人的年龄说大也不算太大,王嬷嬷等也就罢了。
  而且东西厢房隔着院子,也不是贾宝玉抬脚就能过来的距离了。睡前把门一关,也更好拦他来找。
  不过现下正午刚过,白日里不好关房门,林黛玉又没在午睡,秋霜只得放贾宝玉进来,跟在后面。
  林黛玉起身让座,问:“宝二哥怎么不午睡?”
  贾宝玉笑道:“我又没去上学,不困,不用睡。正好妹妹也没睡,我有一件好事要和妹妹说。”
  林黛玉问:“什么好事?”
  贾宝玉先绕到林黛玉身边,问:“我见妹妹方才似乎在向南边看,妹妹是不是想家了?”
  林黛玉一怔,神色更淡了些:“宝二哥到底有什么话?”
 
 
第27章 巡盐御史的能量
  从林妹妹去年来了, 贾宝玉就一直想与林妹妹多亲近。怎奈林妹妹与姊妹嫂子们都和和气气的,却唯独对他客气周道到了十分,虽然不算不理不睬, 却更说不上亲热。
  若是因他有什么地方不好,林妹妹才不爱理他也罢了, 他尽力改了就是, 偏是因为男女之别,叫他既委屈又无可奈何。
  怎么老天偏叫他托生成了男身?
  林妹妹带的丫鬟婆子又多, 动不动就搬出一套话来撵他, 他不想走, 林妹妹就只管看着,他就知道是林妹妹的意思了,也不好不去。
  时日一长, 他也有些灰心。
  可林妹妹这样的人品才貌,孤身来此做客,他若不能略尽绵心, 岂不是一大憾事?
  他知道昨日八月十八,乃是林妹妹的父亲再娶的日子。林妹妹虽然不说, 想来心中一定有烦愁之意。他好容易求动老太太, 许他们出去散一日的心,又特特地先来告诉林妹妹这个好消息。谁知他才问了一句, 怎么林妹妹就变了脸色?
  贾宝玉满心委屈,闷头坐下:“原是我想着妹妹来了一年,必然思念姑父。前几日中秋,我看妹妹屋里的灯亮到三更天才熄呢。”
  秋霜在一旁欲言又止, 林黛玉心里也不大舒服,想问他没得盯着她屋里的灯做什么, 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便先不说话,等他说完。
  贾宝玉越说越伤心:“我见再过半个月又是重阳,应该插茱萸,赏菊花,登山驱邪,偏姐妹们不好出门的,因此我求了老太太半日,只说我日常见姊妹们不得出门,白闷坏了,老太太才松口,说那日让琏二哥和凤姐姐多带几个人,带姊妹们去清虚观逛半日,看几出戏。正好天气也凉快,或许妹妹出趟门散一散,心里也痛快些。老太太等下午才和凤姐姐说,所以我还没告诉一个人,只先来告诉妹妹了。”
  林黛玉听了,想到他的一份苦心,不是不动容。
  可她再一细想,猜出些他没出口的话,便道:“宝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你费心。只是恐怕宝二哥猜错了,我近日有些犯愁,并不只为思念我父亲,是昨日我父亲与太太成婚,不知太太在家里怎么样了,我身为女儿,不能在父母跟前孝顺,故此难以安睡。小姨每月寄信过来,偏上封信才来了几日,要知道家里怎么样,还得再等一个月,我方才吃了饭,不敢立刻睡,往南边看了一会子,让宝二哥见笑了。”
  见贾宝玉呆住了,她又笑道:“我太太虽然不是我的亲娘,却是从小儿两三岁上就看我长大,替我穿衣,喂我吃饭,教我认字,给我请大夫、熬药、调养身子,待我和待小姨是一样的。有那起不知道的人,以为太太是我的后娘,心里就多出许多想头,不是以为太太必然待我有隙,就是以为我一定心里苦闷,殊不知正是因为这样想的人多了,才叫我们亲近又不是,不亲近又不是,倒坏了情分。”
  贾宝玉满面通红。
  林黛玉起身笑道:“我困了,躺一会儿,只好请宝二哥先回去了。”
  这回贾宝玉不用人送,忙忙地告了辞,自己就往外走,倒是秋霜忙和紫鹃跟在后面,送他出了门才回来。
  澄月便说:“宝二爷论心倒是好的。”
  林黛玉笑道:“这一句便够了,后面的话很不必说。倒是把我没做完的荷包拿出来,我起来就做。再把我这一年写的字都找出来,我挑写得好的,趁下次送信一齐送回去,也叫爹爹太太知道我没偷懒。”
  秋霜正回来关门,听见便回身将一个小簸箩拿了来,笑道:“姑娘这一个荷包拆了做,做了拆,也有两个月了,不知这回做的可留不留得下呢。”
  林黛玉微微红了脸,笑说:“做的时候觉得还好,做完了总是看哪里都不好。”
  秋霜澄月服侍林黛玉歇下了。
  林黛玉睡了两刻钟午觉,起来才拿荷包琢磨了一会,便听院中一阵笑声,隐约还能听见丫鬟媳妇们一大群人跟着,是王熙凤过来了。
  拖到女儿五个月大,不单二太太,连老太太都问她能不能出来管事的时候,王熙凤才又把管家权接了回来。
  但这回重新管了家,她不再和以前一样,非要把事事弄得周全妥当,又要省钱,又要体面。凡是有旧例的,她一应按照旧例办。便是旧例有不合时宜,铺张浪费之处,她看差不多的,混过去就罢了,实在看不过眼的,才回了老太太、太太,任凭她们裁夺添减,她一概不拿主意。
  左右省下的银子一文也到不了她匣子里,她操上十二分的心,白得家下人的怨恨,只赚着些虚名儿,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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