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by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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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萧晏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听墙角,二是吃糖。
这是今天的更新,今晚上
第二十七章
次日, 如黎枝枝所预料的那般,赵珊儿果然找了黎素晚对峙,在问及游春宴那日的事情, 黎素晚着了慌,急急否认道:“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赵姐姐,定是那黎枝枝挑拨离间, 污蔑于我!”
“哦?”赵珊儿一向自傲, 眼高于顶,但她只是被人捧习惯了, 却并不是个蠢人, 她眯起眼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 黎枝枝怎会知道那朵花是我摘的?”
黎素晚脸色一白, 支吾着道:“兴许她是乱猜的?”
“乱猜的?”赵珊儿冷笑一声, 忽然抬手就扇了黎素晚一耳光,又快又响亮:“你打量着我是个傻子呢!”
黎素晚被打懵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赵姐姐——”
没等她说完,迎面又是一巴掌,赵珊儿昨日才替她出了头, 打王灵月的时候有多么爽快, 今日打黎素晚就有多么狠,半点都没留情。
黎素晚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红着眼眶呜呜哭起来,赵珊儿厌恨地盯着她, 道:“我生平最讨厌背后算计捅刀子的小人, 只赏你两巴掌, 已经算是便宜你了,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滚出京师!”
……
黎素晚脸上顶着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回了黎府,缩在紫藤苑里哭哭啼啼,连晚膳也没用,黎枝枝的心情倒是不错,饭都多吃了一碗。
此时,黎夫人和黎行知正在紫藤苑安抚黎素晚,看着女儿面颊上清晰的指印,黎夫人气道:“究竟是谁做的?实在是可恨!你快告诉娘,咱们黎府的人绝不能这么被欺负了!”
再三追问之下,黎素晚才哭着说是赵珊儿做的,至于其中真正的缘由,却不肯细说,只道是因为游春宴的事情。
黎夫人面露怒容道:“那件事不是都过去了么?你替她背了黑锅,她倒反过来打你?纵然她是赵丞相的孙女,也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黎行知嚯地站起身,脸色难看地道:“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
黎夫人忙唤一声:“行知!”
“站住!”
一个熟悉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进来的人正是黎岑,他负着手踏进门里,目光扫过黎素晚,沉着脸道:“还嫌不够丢人么?”
“爹,”黎行知皱起眉道:“这件事明明就是那赵珊儿的错,我们怕丢什么人?”
“老爷,”黎夫人亦道:“晚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样轻轻放过?往后外人还怎么瞧我们黎家?”
黎岑却道:“妇人之见,只是两个孩子在学堂打闹罢了,原是一桩小事,你却偏跑到丞相府要说法,兴师动众,闹得沸沸扬扬,叫我日后在朝中处事,如何面对赵老丞相和赵尚书?”
他问妻子:“哪怕丞相府真的认了此事,派人前来赔礼谢罪,我们又如何受得起?”
黎夫人哑口无言,空气一时变得安静,黎素晚捂着脸颊嘤嘤抽泣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黎行知不忍见妹妹受委屈,忿然道:“他家不过是官比爹大几级罢了,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那叫只大几级?”黎岑没好气地道:“老丞相是三朝元老,敬帝亲授的太师,拥护当今平定六王之乱,有从龙之功,实属天子脚下第一人,赵尚书又是六部之首,他们赵家跺跺脚,朝廷都要震三震,你爹我只是一个三品的户部侍郎而已!”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黎素晚,道:“你平日里在学堂,为人处世就该圆滑一些,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谨言慎行,如此方能独善其身,听明白了么?”
黎素晚白天挨了打,晚上还要听这一大串教训和呵斥,哭也哭不下去了,只垂着头,委屈道:“女儿明白……”
黎夫人到底心疼她,打圆场哄道:“好了好了,往后咱们小心谨慎些便是,你离那赵珊儿远一点,不要和她计较。”
又搂着她安慰几句,众人才离开了紫藤苑,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下人都被摒退了,只剩下黎素晚一个人,她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愤懑,伸手用力一拂,桌上的茶壶杯盏叮里哐啷摔了一地。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黎素晚心中一惊,没等她细想,便看见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双眸微凝,盯着来人,语气又厌又怒:“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那人正是黎枝枝,她原是跟着黎岑一道来的,毕竟痛打落水狗这种好戏,她怎么可能错过?
黎枝枝笑吟吟地道:“听说姐姐受了伤,我来关心关心。”
黎素晚红着眼死死瞪她,眼神怨毒,恨不得要冲上来咬她一口似的:“谁要你来假好心?!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赵珊儿现在还同你是好姐妹呢,”黎枝枝径自在绣凳上坐下来,表情悠哉自得,她略微吃惊地看着对方,道:“晚儿姐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关心你的吧?”
她一手捧着腮,神色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这样天真?我当然是来看你如今的惨状呀!”
黎素晚彻底被她激怒了,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抓起手边仅剩的一个茶杯朝她掷过去,破口大骂:“滚!你给我滚出去!”
黎枝枝抬手接住那只杯子,漂亮的眸子一转,盈盈笑道:“我当然会走,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是要恭喜晚儿姐姐。”
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细腻的瓷杯,声音轻慢,不无讥诮:“喜获这样一双父母,真真是晚儿姐姐的福气,希望姐姐要好好珍惜才是,毕竟……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黎素晚看着她面上轻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寒意来。
……
次日晨起时,黎枝枝就听说黎素晚病了,这次兴许不是装的,大夫也来过了,说是要静养几日,黎岑听闻之后,有些不悦,责备黎夫人平日太娇惯黎素晚了,才会让她如此不经事。
黎夫人自是辩解,夫妻二人争了几句,不欢而散,黎岑黑着脸去上朝,黎夫人心中气不顺,连早膳都没用,到了晌午,有一个婆子急急来禀道:“益国公府上派了人来,把夫人您之前的帖子和礼都退回来了。”
黎夫人听罢,立即站起身,惊声道:“怎会如此?!”
那帖子是她一个月前送给益国公夫人的,黎素晚眼看就要及笄了,本朝有个习俗,女儿十五及笄那一日,要请个德高望重的夫人为其上簪,礼成之后,便相当于认了一位义母,黎夫人有心给黎素晚抬些身价,花了大心思,才让益国公夫人收下了帖子,没成想如今竟被退了回来!
来退帖子和礼的是国公府下人,面对黎夫人的追问,她只是道:“我家夫人说,恰巧那一日不得空,要失约了,怕耽搁贵府小姐的及笄礼,故而提前告知一声,请夫人另请他人。”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黎夫人心中一沉,知道是那游春宴的事情得罪了国公夫人,又是恼又是气,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客客气气地把人打发走后,才喝了一口茶顺气,谁知那茶是刚沏好的,烫了她一嘴,黎夫人气得把杯盏往地上一砸,骂道:“都是些废物东西!”
这话也不知是在骂谁,一时间,侍立在侧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黎夫人好容易才冷静下来,思来想去,又吩咐人另写了帖子,备了礼,亲自去拜访相熟的几位夫人。
可是这一趟颇为不顺,对方要么不得空,要么避而不见,黎夫人一下午连碰几个软钉子,其中一位夫人还笑问道:“上次我问起令媛及笄礼的事情,你不是说国公夫人已经应了么?怎么,可是她反口了?”
黎夫人不欲多言,只勉强应付几句,便告辞离开,等她走了,那位夫人才不屑地哼道:“当初我是有意想替她女儿上簪,可人家心气高,眼里只有国公夫人,瞧不上我们,如今国公夫人都推了的差事,又想回头,可真是白天做大梦,美得很。”
这些都跟人精似的,没一个省油的灯,黎夫人喝了一下午茶,也窝了一肚子火,面上还要装出个笑模样,最后她去了建昌侯府。
彼时,侯夫人正抓着鸡毛掸子,训她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听得有人来拜访,裴言川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道:“娘,我就不给您丢人现眼了,您先待客。”
侯夫人瞪他一眼:“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去后面给我站着去!”
她去了花厅接待黎夫人,一盏茶过半,才得知对方的来意,建昌侯夫人有些为难,歉然道:“实不相瞒,我倒愿意应下此事,只是日子实在不凑巧,那天我亲家公做寿,我若不到场,怕是说不过去。”
黎夫人有些失望,又坐了一坐,便起身告辞了,侯夫人亲自起身相送,回转时,就见裴言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道:“娘,您没答应啊?”
“你娘我又没有分|身术,怎么答应?”侯夫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说来也是尴尬,前头大家都知道益国公夫人要替她女儿上簪,如今国公夫人又给拒了,谁还肯领这差事?”
裴言川一边嗑瓜子,一边好奇发问:“为什么拒了?”
“还不是因为游春宴那事?叫国公夫人当众没脸,连带着在纯妃娘娘那里也没落个好,”侯夫人从儿子手里拣了几粒瓜子儿吃,道:“要我说,小姑娘爱漂亮,摘一朵花而已,这种事谁没干过?就是这位黎小姐,烧香遇到鬼,也太背时了些。”
裴言川听了,笑一声,吐出瓜子皮儿,道:“我倒觉得她不是背时,就是心坏,她要不是想着栽赃别人,哪会有今天。”
他说完,又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这黎夫人……下次还会不会来请您?”
侯夫人不明所以,道:“哪还有下次?及笄的日子又不能改。”
裴言川摸了摸鼻子,嬉笑道:“他黎府不是还有一位小姐么?”
侯夫人嗑瓜子的动作顿住,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儿子,面露狐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拐弯抹角的,是想问什么?”
“没什么!”裴言川急了,把瓜子往他娘手里一塞:“娘,今儿罚也罚了,跪也跪了,那国子监我就不去了啊!”
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等出了院子,他才听见身后传来侯夫人的震天怒吼:“兔崽子!你给老娘滚回来!”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二十八章
黎素晚在府里养病, 没去明园,那些议论声也渐渐少了,赵珊儿和萧嫚的关系看似没有多大的变化, 但是据黎枝枝观察,二人之间明显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了, 可想而知,赵珊儿大抵是已经对这位好友生出了戒备之意, 只不过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
赵珊儿敢掌掴黎素晚, 也无非是因为这个软柿子比较好捏罢了,黎枝枝并不着急, 上辈子欺辱过她的,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今天要去山色堂学画, ”苏棠语提醒黎枝枝:“我昨日叫你带的三青染料, 可还记得?”
黎枝枝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小圆盒来, 示意道:“带了。”
“那就好,”苏棠语抱起书袋,笑道:“周先生平时是脾气好,要真作起画,可较真了, 吴讲书都没他凶。”
话音才落, 便听见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地上了,引得所有人都闻声望去,却见那是赵珊儿和萧嫚二人, 地上打翻了一个彩漆牡丹纹圆盒, 上好的青色染料洒得到处都是, 染脏了萧嫚绯色的裙摆,青的红的混成一片,惨不忍睹。
萧嫚冷下脸,蹙眉盯着赵珊儿,语气隐怒道:“你近来又发的什么疯?”
赵珊儿别开目光,不与她对视,只道:“我哥送给我的那株魏紫死了,这两日心情欠佳。”
闻言,萧嫚冷道:“花匠技艺不精,你罚他便是,人已送去你府上了,要杀要剐都是你说了算,倒冲我撒什么邪火?”
“还是说……”她忽然朝黎枝枝看过来一眼,对赵珊儿道:“有人同你嚼了什么舌根子?”
黎枝枝平静地与她对视,片刻后,微微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浅笑,对苏棠语道:“咱们走吧。”
出了明德堂,顺着游廊一直走,穿过一个园子,再往北便是山色堂,黎枝枝和苏棠语、江紫萸一边走,一边闲谈,江紫萸忽然想起来什么,颇有些兴致地问黎枝枝道:“说起来,黎素晚现如今怎么样了?她何时回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