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没有好下场——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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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只能哀哀地表白心意:“云步虚,我喜欢的是你,我是喜欢你的……”
云步虚终于有了松动。
他此刻也白了一头长发,幻化出狐耳,清寒的眼底熠熠生辉,是与忘忧君完全不同却风姿更胜无数的撩人心弦。
红蓼的理智开始溃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充满了干劲。
……不行,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她推了推他,他眉眼垂下,那一刻的神色复杂,很难形容。
“喜欢?”他很低地问,“喜欢什么?”
红蓼吸吸鼻子:“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他闭了闭眼,“这样?”
“……”
“这样?”
“……”
“还是怎样?”他好像笑了,笑声宛转,似真似假,疯得不行。
红蓼觉得他需要清醒一下。
所以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是实打实一耳光,声音很大,打得他白皙的脸颊都泛起了五指印。
红蓼怔了怔。
好像有些过了,会不会让他清醒过了头?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云步虚。
他抬手抚过脸颊,嘴角甚至还有点血迹,一个本来就身受重伤的人,这毫不收敛的一巴掌确实该有这样的力量。
红蓼心一颤,想摸摸他的嘴角,但被他躲开了。
他抓着她的手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一个巴掌一个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了一句,在她恍惚地注视下低下头去,冰冷如缎的雪白发丝洒满了她的大腿。
红蓼长睫颤抖地闭上眼,双手抚过他的头。
理智宣告失败,大家一起疯好了。
红蓼化出尖尖的指甲,在云步虚颈间流下深深的血痕。
第五十三章
云步虚的伤势加重了。
红蓼觉得他纯属活该。
她完全不想理他, 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他再柔弱都没用了,她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
他真的很过分!非常过分!
红蓼被迫长了一整夜的见识, 就这还只见识了一小部分,要不是他们还在青丘, 可能真的被他压着见识三千夜。
到时候才是真的会死狐狸。
她才是狐狸精对吧?他是道祖没错吧?怎么好像他比她还更擅长当个狐狸精?
云步虚又来扒拉她手臂,红蓼冷着脸躲开,这要不是还在青丘, 她早想法子逃了。
早就知道和他在一起不会真的有什么在上面, 以前他还装得挺好,让她差点昏了头,昨夜这么一暴露,那可真是让她彻底沦为砧板上的肉。
他不愿意的时候, 她是根本没办法反抗的,她的成与不成,都拴在他的愿不愿意上,真的太被动了。
她不喜欢这样被动,不喜欢被别人掌控,哪怕她喜欢他。
是啊。
她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红蓼走到窗户朝外看,青丘很美,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更是美丽, 桃花瓣簌簌落下, 湖面上升腾起水雾, 入目之处恍若仙境。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了, 她只是很懊恼, 怎么就喜欢了他。
她能喜欢他多久?又能被他喜欢多久?
这些都是未知数。
他未来还要做天道, 那时候更不知道怎么办。
之前还想着喜欢都喜欢了, 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年他退她也可以退,无甚了不起,大家各取所需,都得短暂快乐。
那时她还想,说不定没到他做天道的时候,他俩就都腻味了,到时候也可以好聚好散,不失为一场值得回忆的风流韵事。
哪个狐狸精没点儿风流韵事呢不是吗?纠结那么多难过的还是自己,不如且行且看。
但这些念头都在昨晚打破了。
她对他的感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要多。
因为很喜欢,才会更介意他的强势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因为很喜欢,才讨厌一切拴在他身上,全凭他意的被动。
红蓼趴到窗沿上,手在窗边无意识地划着,她听到身后有动静也没理,直到云步虚说要离开一会,她也只是冷淡地不发一言。
云步虚没多停留,说完盯着她看了一会就离开了,这态度更是让红蓼炸开了。
“什么渣男。”她生气地甩上窗户,“怎么他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伤势加重那不是活该吗?自己先要招惹我,被扇巴掌那也是罪有应得。”
红蓼低头看看右手,想到昨夜自己打了他多少个耳光,他又因此吻了她什么地方,她就又僵又麻。
作为先天道体,出生就继承着所有天之主的血脉,站在统帅的至高位置,他肯定没被人冒犯过的,更别提被人打耳光。
与敌人开战,也肯定不会被人打了耳光这样丢脸。
……打都打了,他自己都拿着她的手打,关她什么事。
红蓼把门给锁了,怕再出什么意外,她也不打算睡觉了,寻了块蒲团坐下,感知着隐隐有突破之意的九尾,入定修炼起来。
他现在伤重,外人看不透彻,她却知道得清楚,等她有了九条尾巴,也不是不能和他走几招,好好出一口恶气。
所以他最好别死在外面,全须全尾地滚回来,省了她没了折腾他的机会。
哼!!!
那云步虚真的生气了吗?
当然没有。
他倒是知道红蓼在生气,又生了离弃他的心思,他原是该留下哄她的,她有些不好哄,需要充足的时间,可他时间有些紧迫。
他在忘忧君和莲绽身上留下了一点追踪术,察觉到他们有些小动作,得尽快过去看看。
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得把阵法完成,只要她还在他的天下,跑到哪里都是可以的,他迟早都能到,但若真的离开这个天下,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红蓼不是此间世界中人这件事,他也是早就想到了。
若她真的是,又怎会连为何到此的缘由都说不出口?
只有她来自异世界,口不能言是为了保护如今的规则这一条可以解释了。
云步虚来到青丘正殿,闯入莲绽自以为隐秘的结界,看见了正和她站一起的大祭司。
莲绽有点头疼,她已经知道事情大条了,她还是小看了崽子在云步虚心目中的分量,这么一次次踩着对方的底线过去,她如今依然能活着站在这里,已然是非常幸运了。
其实莲绽一点都不糊涂,也不狂妄,在结界里看到云步虚她就玩脱了,她特别放得下身段。
“圣人。”她行了一礼,直白致歉,“之前种种皆是我的错,幸好圣人和红蓼之间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误会,还望圣人网开一面,莫要同我计较。”
忘忧已经整理过自己,穿着复杂的雪色祭祀服饰,眼神疏离,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之前是如何在红蓼面前卖弄风姿的。
只要一想到红蓼摸过他哪里,云步虚就忍不了。
莲绽看他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冷静地躲到一旁,给自己加了个防护结界:“你们随意。”
忘忧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继而望向云步虚,两人总算是有了一个正式的照面。
六界之中无人不知道圣宫太华登云道祖的威名,哪怕忘忧深居简出也是知道的。
在他的印象里,那位就是天边孤高的浮云,看不见摸不着,如一台精密的战争仪器,为神仙人三界下达着最直接最关键的指令,令他们从弱势的一方渐渐变为强势的一方,彻底扭转了在道祖诞生前任妖魔冥三界欺压的局面。
这样一个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存在,莲绽都铩羽而归,却被一只幼崽完全拿捏,未免有些好笑。
但忘忧没笑,一来他不喜欢笑,二来,他也是笑不出来的。
云步虚的伤势如何,除红蓼之外无人摸得清。
没人能看得出他真正的底牌在哪,哪怕是和青丘大祭司大打出手,他看起来也是不受任何影响,指诀随意,灵力充沛。
不到十招忘忧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是大祭司,并不是用来打架的,真正要打架,莲氏姐妹要比他强得多。
青丘还需要大祭司活着,莲绽见他不行了,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圣人,可以了吧?”她出手相助,“您再这样下去可真就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咱们就真没法收场了,即便我们青丘都怕您怕得要死,为了大祭司的性命,为了这口气节,也得跟您硬拼到底。”
那是双方都不希望看到的画面。
“而且。”莲绽放缓语调,“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红蓼的族地。”
族地,说白了就是娘家,不管红蓼和亲生父母的关系多差,她的同族也都是在这里的。
即便她永远不回青丘又如何?
那她也肯定不希望这世上最后只剩下她一只天狐。
什么东西只剩下一个的时候,都会变得危险起来。
云步虚与她交换了视线,依然没有停手。
他拂袖将她推开,在莲绽难看的脸色下剖开了忘忧的丹田。
“云步虚!”莲绽大声喝止,浑身都是汗。
莲逐月适时出现,为他们一方增添筹码。
“道祖不可!”莲逐月也在高声阻拦。
云步虚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就这么剖开了毫无还手之力的雪狐的丹田,倒是并未取他的妖丹。
血染红了他的手和衣袖,忘忧撑着半身倒在那,表情其实远不如莲绽和莲逐月紧张。
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丹田,好像那里不是他的一样。
“你要把她碰过的地方都毁掉吗?”他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手按在胸口,“还有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勾勒出偌大的轮廓:“她的脸靠过这里。”
忘忧嘴角勾起靡丽的讥诮:“她还看过我全身任何地方,一丝不差。你不如把我烧成灰,再去挖了她的眼睛。”
莲绽:“……闭嘴吧你。”怕死得不够快吗?
在云步虚出手挖忘忧的心脏之前,莲氏姐妹一起拦住了他。
他终究还是伤了根本,这次没再坚持挖下去。
虽还没杀了忘忧,但他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他也不得不回去了。
有人在动他留下的结界。
云步虚最后看了三只天狐一眼,视线落在莲绽身上,莲绽一抬手:“我自己来。”
她一掌拍在琵琶骨上,立刻吐了一口血,这一下子完全没留手,伤及根骨。
云步虚这才漠然转身,化为金光消失不见。
“你说你,折腾什么?”莲逐月一巴掌拍在莲绽脑袋上,“如今可是自讨苦吃,受到教训了?”
莲绽抹去嘴角的血迹:“我邀他来又不只是为了这个。”
“哦?”
莲绽露齿一笑,牙齿上都还残留着血迹,但她毫不在意:“他来都来了,还伤了我和大祭司,总得留下点什么才能走。”
“什么意思。”莲逐月定定地看着她,“莫非你……”
“阿姐觉得我做妖王如何?”
忘忧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想做,还要看那只幼崽同不同意。”
莲绽嗤笑:“将死之人,能不能别说话?”
“死?死有什么可怕,死了可做亡灵,以傀儡之身活着,云步虚若想要,自把这身体拿去,只到了那个时候……”
他再打幼崽的主意,就更不怕云步虚了,反正都傀儡了,坏了就再换,
他还没放弃。一开始只是为了交易,而现在,他觉得此崽,甚有挑战性。
云步虚出现在桃屋之外,身边漂浮着一座金鼎,金鼎呈手掌大小,周身尽是黑红迷雾,迷雾之中似乎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他。
【还回去寻她做什么呢?不过是只水性杨花的狐妖罢了,关起来,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疼,真正怕了你,就再也不敢逃开你了。】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只要你想,你可以拥有一切!】
【我可以帮你得到这一切,只要你抛开天之主血脉的束缚,夺取我全部的血脉,令我居祂之上,我们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接受你体内的天之主血脉,你注定会变成和祂一样无情无爱的怪物,到时别说这只狐妖会想要逃离你,连你自己也会被迫彻底割舍此刻所有的感情。】
【那时你们之间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如同从未发生过,你一定不愿如此吧?】
前面的每句话云步虚都无动于衷,但最后这句令他慢了脚步。
也只是慢了而已,他还是在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红蓼。
有了上一次的事,她现在对破开道圣宫的结界更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