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by不问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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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愁余抱了太上葳蕤许久,心中犹觉不足,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葳蕤,我……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不等太上葳蕤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这是在梦中……”
那就算他做了些逾矩的事,葳蕤也不会知道的吧?
就……就一次……
燕愁余将头一低,吻住了眼前少女。
高挺的鼻梁靠近,唇上多了温热触感,太上葳蕤看着燕愁余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失神。
呼吸交融,黑暗中浮动着暧昧气息。
燕愁余面上浮上一层绯红,覆满黑鳞的龙尾悄悄从衣袍中探出,环在了太上葳蕤腰间。
不知何时,他抱着太上葳蕤压倒在地面,两人滚了几圈,衣袍纠缠在一处,耳鬓厮磨,亲密无比。
“葳蕤……”微微抬起头,燕愁余撑在太上葳蕤上方,长发垂落,他望着身下的少女,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身在南域地下数日,他不仅没有收到太上葳蕤传讯,也不知外界消息,当然不清楚太上葳蕤已然顺利晋升渡劫。
太上葳蕤抬起手,指尖抚过他的面容:“很快就能再见了……”
对上她的目光,燕愁余想,他还想……
反正都有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没有关系吧?他低头再亲了上去,心中安慰自己道,反正是梦……
太上葳蕤没有避让,既然她和燕愁余互相表明了心意,便不会拒绝他亲近自己。
初时虽有些不习惯,她不曾与人这样亲近,但燕愁余欢喜,她便让自己慢慢习惯于他的亲近。
南域之中,地下三千丈尽是一片赤土,灼热火焰绵延,即便是元婴修士来此,也不过能在这烈焰之中坚持几个时辰。
正在打坐恢复灵气的燕愁余睁开眼,想起梦境之事,不由觉得脸红耳热,自己是因为太久不见葳蕤,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倘若被她知道,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登徒子,燕愁余心中庆幸,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这场梦实在太过真实,让他有些分不清真伪,燕愁余想起自己在梦中都做过什么,面上热意更甚。
他忍不住拿手捂住了脸。
许久,平复下心绪,他站起身,催动灵力,再次完善起周围禁锢地火的庞大阵法。
同一时间,太上葳蕤也自云舟上清醒过来,梦中黑龙鳞片的触感仿若真实,上一次入梦还可说意外,但发生第一次,便定然不是意外了。
当日在明镜天时,她未曾问过龙族魂契详细,如今看来,应当去信一封,问个究竟才是。
燕愁余……
太上葳蕤念着这个名字,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思念不曾因为分别日久而变淡,反而如酒一般,愈显绵长。
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云海翻腾,映出灿金晨光,夜色已过,正是破晓之时。
几个时辰后,这艘云舟终于落地,停在金玉阙内的乘云渡中。
金翅大鹏治下十余万土地称凤池领,当中有宏伟宫城,乃是金翅大鹏栖身之处,称金玉阙。
金玉阙防护严密,禁制强度甚至不逊于小孤山护山大阵。
太上葳蕤抬步走下云舟,一道若有实质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抬眸看去,对上少年含笑的双眼。
不远处,少年着一身白衣,容貌清隽,似如玉君子。
见太上葳蕤看来,他面上笑意更深,向她抬手一揖,礼数周全。
太上葳蕤识得他,她当然识得他,前世若非他,在杀了身为天水阁长老的药修后,太上葳蕤便已经死了。
玄阴之主,天水阁阁主第四子,桑墨。
他的天资并非上佳,心性城府却难有人能及,在其父的支持下,一手开创玄阴,成为世人眼中诡秘莫测的玄阴之主。
当年,在太上葳蕤杀了药修后,是桑墨保下了她的命。
他救太上葳蕤,自然不是出于什么善心,桑墨只是觉得,她于绝境反杀的心性,适合做一名刺客。
他的眼光不错,太上葳蕤熬过玄阴试炼,站在了他面前。被桑墨喂下天乾燃血蛊后,以燃烧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太上葳蕤的修为一日千里,从此成了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
多年后,太上葳蕤遇上燕愁余,得以解开体内蛊毒,脱离玄阴。
此时以镜明宗为首的各大仙门世家积聚力量,反出天水阁,双方交战中天水阁节节败退,阁中长老遵从桑墨之意寻到太上葳蕤,想以其为质。
也是此时,桑墨领麾下退居北域,直至天水阁覆灭也未曾出手。
是以天水阁虽灭,玄阴力量却得以保存。
直至太上葳蕤转生为妖,于昆墟立下宫阙,横扫北域,玄阴也被妖尊麾下踏破,不过那时,桑墨已然陨落。
他们的账,还未曾清算。
不过此时并非动手的好时机,桑墨虽只有化神修为,但暗中护卫他的玄阴刺客不知凡几,何况此时正在金玉阙中,惊动了金翅大鹏,不知他会逃去何处。
她如今要杀的是金翅大鹏,至于桑墨和玄阴,尚在其后。
太上葳蕤收回目光,与桑墨错身而过,玄色披风的一角扬起,露出其下素白裙袂。
看着她的背影,桑墨脸上虽笑意未改,眼神却深了些许。
“公子,您在看什么?”身后青年见桑墨一直望着前方,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桑墨收回目光,并不打算与他多说什么。
她应当,不只是个金丹修士。
第155章
昏暗的密室中, 灯座上的烛火静静燃烧,室内显得有些压抑。
盘坐在软榻的金凤池睁开眼,衣袍下空荡荡的左手很是显眼。灵力流转过时, 伤口处隐隐传来剧痛, 金凤池能感知到,其中仍还有未曾消弭的剑意肆虐。
这正是金凤池的伤势为何至今也未能痊愈的原因, 叶不孤以毕生修为作为代价的一击,斩去了他的左翼,至今仍有剑意残留其中,让他无法恢复, 更不说再生出左翼。
金凤池本以为, 要攻小孤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不想却在这一战中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 不仅身受重伤, 麾下还有无数妖族折损于昆墟。
伤口传来剧痛, 让金凤池更为暴躁, 他一挥手, 密室内的桌案当即便被掀翻, 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行至密室外的玄衣护卫听到如此动静,不由脚步一顿。
“你停在外面,是在等本君请你进来么?!”感知到他的动作,金凤池沉声开口。
玄衣护卫浑身一凛,连忙踏入密室之中, 在金凤池面前半跪下身:“卑下不敢!”
金凤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压下心中暴虐杀意:“你来是为何事?”
“回圣君,暗部传信,小孤山掌门已于前日突破渡劫——”黑衣护卫低着头, 全然不敢直视金凤池。
话音落下,无形的威压横扫开,所有烛火都在这一瞬灭去,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心惊。
不过五年而已!金凤池眼神阴冷,五年之间,接连突破洞虚、渡劫,这样的天资,实在称得上可怕二字,何况太上葳蕤还领悟了天地法则。
金凤池想起了萧无尘,那曾经是他心中无法逾越的高山,谁能想到,萧无尘陨落之后,如今还能有个已然渡劫的弟子!
“小孤山有何动向?”金凤池看向面前玄衣护卫,沉声问道。
“太上葳蕤并未出关,似还在稳固境界,小孤山一如往日,并无异动。”玄衣护卫恭敬答道。
看来他们尚且还有些自知之明,金凤池眼神幽深,小孤山若想来攻凤池领,必然要准备无数人手和资源,绝无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恢复实力!
北域妖族少有所谓忠心,金凤池麾下追随于他,大多是因为他足够强。但小孤山一战,金凤池身受重伤,不仅其他势力虎视眈眈,就算在内部也有妖族想取而代之。
金凤池座下两大护法,一为渡劫初期,一为洞虚巅峰,关系有如水火,一向不和。
但即便如此,倘若知道他伤势仍未好转,未必没有联手的可能。
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
金凤池不会知道,他以为尚在小孤山内闭关的太上葳蕤,如今已然身在金玉阙中。
走出乘云渡,她并不急着做什么,反而先随意寻了一间客舍安置下来。
直到夜色降临,悬挂于楼阁外的明灯渐次亮起,街市上车水马龙,许多妖族都以原形来往,城中喧闹嘈杂。
太上葳蕤走出客舍,玄色披风笼住她的身形,袖中露出的指尖白皙如玉。她穿过众多挨挨挤挤的妖族,快步向前,像是早有目标。
夜色弥漫,楼阁上的琉璃瓦在灯火中映出莹莹碎光,翘角飞檐,雕栏玉砌,隐隐闻得丝竹之声自楼中传来。
匾额上刻了满庭芳三字,这里是金玉阙最负盛名的乐坊。众所周知,满庭芳背后的主人,正是凤池领主人,凤池圣君座下右护法,花月。
在太上葳蕤步入满庭芳之时,生得妩媚风流的女子迎上前,曼声道:“仙长前来,想听什么曲子?”
她暗中用目光将太上葳蕤打量一番,虽只是金丹修士,身上法衣品阶却是不凡,这少女出身应当不错,或许是只肥羊。
“只要给足了灵石,您要什么,这满庭芳都有。”女子说着,向太上葳蕤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挑逗。
太上葳蕤自纳戒中取出一袋灵石,抛给女子,淡淡道:“雀衔枝。”
雀衔枝是一首琴曲,天下间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女子接住灵石,听到这三个字,神色不由一凛,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掂量一二手中灵石,含笑看向太上葳蕤:“仙长当知,这雀衔枝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能与不能,听过便知。”太上葳蕤对上她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唇角。
女子沉默一瞬,招手唤来着青衣的侍女:“且带这位仙长去琴室稍候。”
长相普通得让人记不住的侍女木讷应是,领着太上葳蕤向楼上行去。
推开门,琴室内布置雅致,窗扉半开,天青色的纱幔如烟如雾。当中放了一张琴案,此时自是空无一物。
太上葳蕤坐在窗边,微微垂眸,便能将半城灯火尽收眼底。
存在感薄弱的青衣侍女执起茶壶,为她倒了一盏茶,随即退在一旁,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琴室之中很是安静,只有角落处的檀香缭绕向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大开,女子自门外走入,怀中抱着一把古琴,以薄纱掩面,露出的那双眼有摄人心魄之态。
将琴放在案几上,她抬眸看向太上葳蕤,柔声细语道:“仙长是想听雀衔枝?”
“不错。”太上葳蕤看了一眼那张琴,语气平静。
柔弱无骨般的十指落在琴弦上,随着女子指尖动作,如泣如诉的琴音便响在室中,盘旋而上,久久不绝。
琴音越来越急,在凄切中似乎带上了几分凛冽杀机,女子垂首,指尖动得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
能奏雀衔枝的琴师,世上也从来不多。
也就在此时,一重又一重幻象随着琴音生成,缠绕在太上葳蕤身周,魅惑人心的轻笑声响起,像是要将她拖拽进另一方世界。
盏中茶水因为琴音掀起波澜,太上葳蕤坐在原地,神色不见波动,像是未受幻境影响。
当最后一道琴音落下之时,无形的音波在静室之中溅射开,先后向太上葳蕤而来。
她终于动了。
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敲,数滴温热的茶水溅出,与音波相撞,最终相互消弭于无形。
水滴从上方落下,太上葳蕤掷出茶盏,竟是将其分毫不落地接住。
盛满了茶水的杯盏向女子而去,她神色微凛,抬手接住茶盏。
可惜茶盏去势未尽,逼得她不得不站起身来。
右手紧紧握住茶盏,女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几丈之外,她终于站稳身形。
能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眼前少女绝不可能只是个金丹!
随手放下茶盏,女子看向太上葳蕤,片刻后,缓缓取下了面上薄纱。
她的容貌暴露在空气中,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觉得失望。
因为在那张脸上,横亘着一条将其上下撕裂的狰狞疤痕,毁去了原本堪称绝色的面容。
为太上葳蕤奏了一曲雀衔枝的,正是凤池领右护法,花月。
昔日她还是寻常琴女时,最擅长的便是一曲雀衔枝。
是以有人来满庭芳听雀衔枝,便是为见花月。
知道这件事的,天下应当都没有几人,眼前少女是从何而知?
“阁下寻我,不知所为何事。”花月含笑看向太上葳蕤,语气中却带着几许冷意。
太上葳蕤取过另一只茶盏,为自己斟满茶水,徐徐饮了一口,才道:“我此行,是想送花月护法一份大礼。”
花月审视地看着她,轻笑道:“我与阁下非亲非故,只怕受不起这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