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by天子

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我嗅到了正在向我逼近的危险的味道。

我该怎么办？大喊大叫地把所有的人都惊醒还是在布莱德回来之前先躲进洗手间或者衣柜？

在一两秒的手足无措之后，我才想到应该把灯打开，然后打电话叫警察来帮忙。

「──唔──」

才走到门边，就有一个人影突然从漆黑一片的楼梯里闪了进来，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并堵

住我的嘴不让我喊叫求救。

「唔──」我用力想要扳开那条手臂，并且抓破了他的手背─。

「SHIT！」

那人诅咒了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湿毛巾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钻入

了我的鼻腔。


糟了，是麻药！

我想屏住呼吸，可惜这时已经太晚了，药物在转瞬间便麻痹了我的神经，我还来不及做更多

的挣扎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

「噢，Shit！我的头……」

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头晕目眩的感觉让我忍不住诅咒出声，并且重新向后倒去，直到后脑

硬生生地撞上了冷冰冰的木板，我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在地上的。

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则被从脚踝一直绑到膝盖。我试着动了一下

四肢，这才发现绳结扎得非常紧，我的小腿甚至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有些发麻了，看来想要挣脱是绝对不可能的

了。

「见鬼！这是哪里？」

我转动着酸痛的脖子，借着从斜上方那扇小窗里射进来的昏暗光线环顾着这间破旧并且带着

霉味的『囚室』。

那个女人真是一个天生的罪犯！这里可以与我以前看过的任何一部电影中的绑架现场相媲美

，窄小、脏、阴暗、寒冷，除了墙角倒着的几只啤酒瓶就空无一物。

稍微移动便尖锐地『咯吱』作响的地板上满是灰尘，现在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表面印着的几

只凌乱的脚印，以及一条从门口延伸过来的拖拉痕迹，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他们是怎么粗暴地对待昏迷中的我的。

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小时侯我就有被那婊子骗到仓库，关了一天一夜，才被从祖父家探望

回来的父亲发现的经历，至少这里没有满屋乱窜的老鼠试图咬我的脚趾。

但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这里太冷了！别说任何供暖设备，连窗户的玻璃都露出一个黑乎乎的

大洞，阵阵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呼啸着灌进来，似乎想要卷走屋内剩余的最后一丝温度；外面就是冰天雪地，

我可以清楚的闻到雪花的味道，连吸进滚烫的呼吸道的空气都凉得让人想打哆嗦！

我只穿著医院的白色单衣，冷得好象连皮肤都要被冷风刮掉了似的，照这样下去，到不了明

天一早我就会被冻成一具僵尸！

好冷！好难受！

我的鼻子不通，完全没法呼吸，只好张开嘴巴，尽量在维持喘息的同时少吸入一点寒气。

我的体温大概又升上去了，明明已经冻得四肢发僵，嗓子却感觉有如灼烧一般，口干舌燥，

吸进去的空气在经过咽喉时，感觉就像吞下了一把沙砾，干涩撕磨的疼痛，这种痛苦随着我的呼吸不断地持续着

，并一直蔓延到气管和鼻腔。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因为我的头痛得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一跳一跳地牵动着那些全身最敏感

的神经，似乎连脑浆都在被用力地搅动着一般，强烈的疼痛和晕旋感刺激着一系列感官神经引起反射性的干呕。

几次之后，一股酸苦的液体沾染了味蕾，我终于忍不住把几小时前吃下去的晚餐吐了个一乾

二净，冷汗则迅速浸透了我的全身，而这无疑等于雪上加霜，不一会儿我的衣服就开始变硬，边缘的地方甚至结

了一层薄薄的冰片！

上帝！我不想死在这里！虽然我说过如果能再见到布莱德我愿意去死，可是现在他已经原谅

我了，他仍然爱我，他说了以后永远不会再离开我，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

「混蛋！臭婊子！你在哪里？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女巫！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知道你一定就躲

在附近等着看我被冻僵的惨状！我知道！快出来！放我走！解开这该死的绳子！」

「你会受到惩罚的！布莱德会找到我的！警察很快就会抓到你，然后让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你这个谋杀犯！」

「给我出来！克莱儿！你不敢出来见我吗？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想要了我的命！到底为

什么？」

我气急败坏地奋力扭动着身子蹭到门边，抬起双脚用力地踹着那扇紧锁的木门，毫不在意自

己嘶哑无力的声音根本传不了多远，就这样一直喊到嗓子发腥，止不住地剧烈干咳。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别想就这样杀了我！我要出去，要出去！一定有办法的！」

我这么想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眼光落在了那些空酒瓶上；是谁说电影只会用暴力和色

情引导青少年犯罪呢？至少我从里面找到了一线希望。

我匍匐在冰块似的地板上，像条蛇一样弓着身子蠕动着前进，爬到那堆酒瓶边再贴着墙壁坐

起来，看准一只瓶子踢过去。

『匡啷！』一声，瓶子应声而倒，可是并没有碎。也许是我本身身体虚弱，再加上这种姿势

实在难以使力的缘故，它甚至没滚多远就停了下来，躺在那里嘲笑着我的没用，竟然被一个女人折磨得如此狼狈

！

「Damn it！」

我张开嘴巴，却连咒骂也发不出来！这使我更加恼火烦躁，狠狠地再次冲着瓶子堆里踹过去

。

「劈里啪啦──砰──哗啦！」

终于，其中一个瓶子弹到了墙上，磕成了两半，并且掉下了几块碎片，我小心翼翼地移过去

，略微向后倒下身子用被绑住的双手试探着摸索。

「噢！」

一阵钻心的刺痛由指尖蔓延到全身，刺痛了我的肉体，也刺醒了我被冻僵的神经，我的血液

逐渐开始沸腾了；下定了决心，我咬牙抓住了那块碎玻璃，坐直身体，开始上下打磨捆住我的手腕的绳子。

「可恶！」

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似的，绳子仍然没有断开，我的手指却已经疼得像要断掉似的！我

不知道上面到底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我甚至怀疑上面的伤痕是不是比我切割过的麻绳直径更深。

「为什么还不断？可恶！到底为什么！你这个邪恶的巫婆！我恨你！」

我咬紧牙关继续努力地割着，想着那就是克莱儿的脖子，我要割断它！我要割断它！

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我感到手腕上那种令人厌恶的紧束感『啪』地松脱了一环。

「噢，感谢上帝！」

我连忙丢掉手里的玻璃片，用力扭动双腕，挣脱掉那条绑缚着我的毒蛇，然后解开捆绑在双

脚上的绳子，从地上爬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清晰地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接着，包着铁皮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刺耳

的『吱钮』声，魔鬼之音同时在我的耳边回荡。

「嗨，小鼹鼠，你还活着吗？」

「很抱歉，我活得很好！」

我在门开的那一那一拳打过去。

「啊！」

只听一声尖叫，我成功地击中了那巫婆的鼻子！

趁她措手不及地跌在地上的工夫，我跨过她的身体拔腿就跑，但不幸的是，来到外面我才发

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逃，周围一片冰天雪地，我甚至连鞋也没穿。

「噢！」

我还来不及判断方向，后脑就猛地一阵钝痛，遭到重击后我的眼前一花，晃了两下，终于支

持不住地趴倒在雪地上。

「怎么不继续跑啊？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从我的手心中逃脱吗？」

鼻子被打出血的克莱儿手中拿着粗大的木柴，狞笑着步步朝我逼近。

「小鼹鼠，看来我还是太小瞧你了，我本来以为你已经被冻得不省人事了呢！没想到你竟然

有胆子袭击我！」

她边说边抬起穿著高根长筒皮靴的脚，狠狠地踢我的肚子，然后恶毒地踩住我伤痕累累的手

掌，尖细的鞋跟似乎要陷入我被割裂的伤口似的，一下下地碾压着，鲜血迅速染红了洁白的积雪，在一片银白的

世界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

我咬住嘴唇竭力不痛叫出来，我绝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你想怎么样？」

我憎恶地瞪着那个居高临下冷笑着睥睨着我的女人，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她的脸让我恶

心得想吐！略微充血肿起的鼻子使她的面孔看起来更加丑恶骇人！

「想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克莱儿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唇边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蹲下来扯住我的头发，张开那张猩红的

嘴，把那股恶臭呛人的烟雾喷在我脸上，然后拿着打火机凑到我面前，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又尖又长的指

甲像锋利的刀尖一样，刺入我的皮肤，灼人的火焰就在距离我的脸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晃动，好象连表面的寒毛

都被烧掉了似的，与身下的冰雪同时凌虐着我已经不堪一击的身体。

「其实我并不想对你做得这么绝，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这样完美的玩具……可你不该打布莱

德的主意！从来没有人敢抢我看中的东西！没有！而你，一个注定被我踩在脚下的畜生竟然敢抢走我最珍贵的收

藏。

他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心的男人！我甚至想到要为了他放弃自由！我计划好了一切，订婚，

结婚……所有的一切！可是你破坏了我的幸福！如果不是你挑拨我们吵架，我根本不会去找其它男人寻求慰藉！

他会一直死心塌地地爱着我！

他一定不会告诉你，我曾经找过他，请求过他的原谅，可是他却为了你而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拒绝！你懂吗？是你让我尝到了被拒绝、被男人当作垃圾一样拋弃的滋味！所以我要报复你！

我要让你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地狱！」

「疯子！你这个疯子！会下地狱的是你！」

我不顾一切地朝她咆哮嘶吼，换来的却只有剧烈的干咳和那个巫婆愈发的丧心病狂。

「啊！」

这个疯狂的女人竟毒辣地用脚猛力地踹我后脑的伤口──

「哈哈哈哈哈……」

听到我凄厉的惨叫，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发出尖锐刺耳的狂笑，然后用一双凶狠的眼睛怨恨地

瞪着我的脸。

「是吗？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先下地狱吧！东尼，到我这边来！」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一辆表面喷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脏话的轿车从远处

的树林慢慢驶近，停稳后，一个披头散发、身材壮硕得像头野熊的男人开门走了出来，用奸佞猥亵的眼神瞥了我

一眼，便径自执起克莱儿的手吻了一下。

「随时听候你的召唤，我的女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别随便碰我，先把他弄回屋里去。」克莱儿一边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命令。

「是，是。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冷淡？我的心肝儿宝贝儿……」

被称为东尼的男人无赖地一笑，哼着奇怪变调的歌曲，轻而易举地把我抗在肩上弄回了小木

屋，然后像丢麻袋一样把我摔到墙角。

「啊……」我像具尸体一样撞到了墙上，大量鲜血在短时间内迅速从脑后的伤口流失，使我

虚弱得连痛叫都无力发出。

「接下来呢？是要毁了他那张俊俏的小白脸还是扭断他的胳膊或者他的腿？」

「笨蛋！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放过他我还叫你来做什么？」克莱儿不客气地瞪了那男人一眼

，「我要你上他！」

「不，这小子是个男人！」东尼皱起眉摇着头拒绝，「我对男人的屁股没兴趣！我喜欢胸部

大一点的。」

「闭嘴！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付了钱，你就要替我做事！行了，少啰嗦，去试试吧，这个

贱货的屁股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克莱儿不耐烦地催促着。

「好吧，好吧，别生气，我干就是了──就当是工作，等我拿到钱就可以去PUB里找那个漂亮

的金发妞狠狠地干上三天三夜了。」东尼嘴里嘀咕着成串不堪入耳的脏话，走过跨在我的头上，然后解开裤子掏

出里面腥臭赤黑，把仍然呈疲软状态的东西送到我嘴边。

「把嘴张开，先给老子好好舔，好让老子有点感觉！」

「不！不！唔──」

我发出了绝望的悲鸣，在那脏的东西强行塞进了我的口腔之后，我便失去了一切意识……





【第十章】

「呼哧呼哧……唔……嗯……」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恶棍仍然猛烈地前后晃动着腰部，在我破裂的甬道中进出，发出象野狗

一样的嚎叫，浓黑卷曲的体毛象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我的身体、腐蚀着我的肌肤，他用那张酒臭冲天的嘴巴

，粗暴地拉扯玩弄着我的乳头，并不时淫笑着说出各种脏下流、庸俗不堪的语言羞辱我已经极端脆弱的精神，强

迫我清醒地接受他的蹂躏和侮辱。

「呼……呼……哈哈……太爽了！没想到男人的屁眼操起来竟然这么***爽！玩了这么多次，

这个洞还是这么紧，比我上过的那个处女还棒！小子，我的东西是不是很厉害？你的男人能硬这么久吗？嗯！」

他揪住我的分身用力一拽，惨烈的剧痛使我的甬道立刻痉挛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男人都是要这么玩才会有反应吗？」

这个匪徒又发现了新的游戏，不停地扯弄我的分身，残暴地将它扭曲成各种恐怖的姿态，并

且同时抓住下方的两只小球，像要把它们捏碎似的狠狠挤压，看着我在地上痛苦地垂死挣扎，将我的生命一点点

地从我残破不堪的身体中剥离，所剩无几的最后一丝求生意志也渐渐地被消磨怠尽。

「够了，我要离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了，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我要离开，马上，如果你还想要你的钱。」

「好吧……」

终于，那禽兽放开了他的双手，克莱儿走过来踢了踢我了无生息的身体，便带着那家伙走了

出去。

冰雪从敞开的大门被狂风卷了进来，在一瞬间，我听到了死神的歌声。

*****

人人都说死亡是最恐怖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恐怖』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人类对这个世界本能的留恋与不舍。不管当你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