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by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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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衣,我来找你,只是不想别人看见。”
“那些过去,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这浴室里面漫天的魔气渐渐地平息了起来。
——她就知道,必须要哄他两句。
——不哄他,他一定会无理取闹。
这一套流程,她渐渐地有了心得,逐渐熟练起来。
但是她忍无可忍了:“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她一直盯着门看,像是来闭门思过的。
此魔,却浑然不在意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她这话,反而提醒了这魔头。
于是,她突然听见他起身的动静,似乎这大魔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退:“燕燕,你把衣服穿好!”
他的脚步进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然后这大魔头一低头,非常恶劣地就要凑过来——
他的气息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呼吸间,却格外灼热。
就在他的气息逼近的下一秒,只听见“扑通”一声。
原来是这浴池的边缘太窄,她一退,就掉进浴池里去了。
岁:……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大魔头:噗哈哈!
那大魔头扶额看着她,笑得一头长发乱颤。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今天差点就要暴走、出去乱杀的样子,心情简直是阳光明媚。
她爬了上来,把他身上的披风扯了过来,木着脸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发誓,今天绝对是她见过这魔头最活泼的一面了。
阴沉的魔头,此时还在笑得发抖。
她坐在那里,一直听他笑了快五分钟才停下来。
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住了,轻咳了一声:
“我已经拿到了《明心诀》,不日就要动身回魔界。”
魔:“你不是缺个落脚点?反正也回不去昆仑了,本座那儿多的是地方。”
岁:“我不去的话,会怎么样?”
魔沉思,微笑:“本座会半夜亲自把你扛走。”
岁:……
那你问这个的意义何在啊?
魔头眯眼:“你可别忘了,太玄无极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你想拿到东西,可没那么容易,你需要本座。”
岁:“如果他们想要保全名声,自然会履行承诺。”
魔头:“哈。”
魔头:“哈哈哈哈!”
她不傻,自然也知道太玄无极是什么货色——
但是他也笑得太大声了一点!
他今天就这么快活么?
大魔头:“走,和本座去街上看看。”
他们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茶馆进去。
“啧,你们说,太玄这些年,到底有多少冤假错案?”
“就是,只发过两条赤级通缉令,还都是错的,这也太……”
“你们说那么大声,难道不怕太玄给你也发张通缉令?”
茶馆里,顿时哄笑一片。
这里是太玄城,修士们都敢肆无忌惮地嘲笑太玄无极;那其他的地方呢?
一旦太玄无极的通缉令成为了修真界流行的笑话,威信可别想树立起来了。
他们又来到了太玄城的城墙上,只见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绵延到了天边,看不见尽头。
朝今岁:“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大魔头:“都是听说你的事,星夜赶到太玄无极,要求重审旧案的。”
魔族的眼线消息,可比现在没有宗门的朝今岁灵通多了。
他嗤笑:“太玄无极审理案件,大多靠天地誓言,太多空子可以钻。”
要知道修真界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那么多,太玄无极要说一一认真对待,那绝无可能。
魔:“你知道你给太玄无极惹了多大的麻烦么?”
这满城风雨,几乎翻了天。
如今,她就像是一个引线,一个火星,点燃之后的燎原大火,就不由得人控制了。
这大火能不能扑灭,太玄能不能收场,还是个未知数。
她望着绵延的长队,陷入了沉思:“我虽早有预期,但是也的确没有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大魔头:“你们人族其他大宗、门派不知道太玄无极的德行?但为何几千年里,只有你一个人闯了太玄无极?”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朝今岁:“我知道。”
如果太玄这样的德行就是修真界的天平和准绳,腐败到这个地步,也是时候肃清风气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她不在乎。
朝今岁:“我不后悔惹事。”
魔头:“本座再留三日,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魔头:“若是需要本座帮忙……”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说:“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来说这个的?”
大魔头:“当然不是。”
——当然是为了把她骗出来逛街。
然后他突然间低头,她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就被叼走了。
岁:“……”
却说另外一边,太玄无极可谓是凄风苦雨。
师春秋听了朝今岁的话,就匆匆回去启动了秘法。
但是他外孙女的魂魄,当然是找不到的。
等到他从无比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人都死了几十年了,投胎都几轮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但是当时师春秋惊闻噩耗,心绪不稳,朝今岁甩出来了一个极有吸引力的诱饵,他根本想都没想,就上钩了。
就像是江湖上的诈骗,往往在人心神恍惚之时骗光你的全部身家。
等到终于回过神来,被骗的师春秋大怒道:“无耻!竟敢耍弄我!”
匆匆赶到的萍姑姑,也怒道:“你当真以为,她这是在戏耍你?”
萍姑姑被师春秋的愚蠢气得一个仰倒。
终于,师春秋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件事——
似乎是朝小涂喊了一声“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之后,朝今岁才突然间发难的!
什么样的秘密,让她突然间就要揭穿朝小涂呢?
萍姑姑也是突然间想起这件事,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太玄无极翻盘的一个关键!
然而等到她匆匆地赶到的时候,师春秋已经启动了秘法。
朝小涂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
萍姑姑愤怒地用手杖顿了顿地,冷笑道:“好生狡猾!”
——什么一根筋的剑修,那就是个千年狐狸!
师春秋也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计,双目血红:“我不会放过她的!”
身后的一个长老忍不住道:“她欺辱我们太玄无极至此,萍姑,我们当真要将那镇宗之宝给她不成?”
萍姑姑:“我已答应了后日交给她。”
萍姑姑冷笑:“不过,也要她有命拿才是!”
戏耍太玄无极至此,还要太玄无极付出这样的代价——
朝今岁想要全身而退,那就是做梦!
朝小涂死后,太玄无极内部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连灵韵都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
具体表现是,不管她们走到哪里,都有太玄弟子仇视的眼神如影随行。
灵韵都紧张得捡起了从前在昆仑剑宗落下的功课,开始练剑了。
次日,太玄无极公开审理合欢宗一案,更是为这本就紧张的气氛加了一把火。
合欢宗一案,本来就是修真界的公案,五毒谷、玉剑盟、兰若寺……全都派了人前来太玄无极旁观审理。
朝今岁只需要提出此事,交出证据,接下来此事公证,自有人管。
所以她今天只是和灵韵她们在台下看着。
夙家作为半魔,仅剩下的人自然也全部上了通缉令——想必不日也会彻底被抹杀,夙家这个曾经的大家族,就要从此消失在了这世间。
这样的处置是应该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朝今岁都不得不对萍姑姑的魄力刮目相看了。
灵韵惊讶道:“他们真的把长老给处死了!”
是的,太玄无极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真的推出了当年的审判合欢宗一案的长老,将他当众处死,以期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血溅当场的一面,果然引起了轰动。
旁观的各大宗门交头接耳,显然,对此都非常惊讶。
——可见,太玄无极的确是下了狠心的。
师春秋红了眼睛,太玄无极其他的弟子泣不成声,一副十分哀恸的模样。
萍姑姑看向了朝今岁,眼神中寒光一闪而过:
“既然此事已经了结,我们来就来说说朝姑娘的事。”
“太玄无极说话算话,明日午时,我们太玄无极会当这大家的面,将镇宗之宝交给你。”
“这样,你可满意了?”
她的话音落下,其他的弟子通红着眼睛看向了朝今岁。
仿佛是朝今岁咄咄逼人——
又是逼死了人家长老不说,还要拿走至宝,简直是天地间第一恶人!
朝今岁叹了一声:
“萍姑姑,这话说的,好似在下区区一人,欺负了你们整个太玄无极似的。”
“你们祖师爷,知道你们几千人被一个小辈欺负,不嫌你们丢人么?”
还想要落泪的太玄弟子都僵住了。
老泪纵横的师春秋也脸上挂不住了。
灵韵噗嗤一笑,底下的围观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萍姑姑等人气得纷纷甩袖离去。
但,一行人回去的路上,朝今岁的面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萍姑姑将人推出来背锅,但是显然,太玄无极的人,不会责怪萍姑姑心狠手辣;
就像是师春秋死了个外孙女,他不会责怪自己当年的失察,却只会恨上揭穿一切的朝今岁。
这两条人命,太玄无极全算在朝今岁的头上了。
朝今岁低声道:“现在开始不要乱走,收拾好东西,准备好马车,明日下午,拿到了东西就走,不要停留!”
灵韵和红娘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朝今岁一行人就出现在了光明堂的大门口。
朝今岁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见到了前来围观合欢宗一案的各大宗门弟子,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只要他们还要名声,至少不立马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萍姑姑:
“朝姑娘,如今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你可放心了?”
“我们太玄无极说话算话,这正是我们的镇宗之宝阴阳鱼。”
她的话音落下,师春秋就捧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阴阳鱼的周身,散发着幽光,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数或探究、或贪婪的视线朝着那盒子扫了过去。
师春秋将那个盒子交给了玉剑盟的长老:
“就算朝姑娘信不过我们太玄无极,总信得过玉剑盟吧?”
玉剑盟的长老看了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是真的,老夫曾经见过,触手温软,乃是身上上佳品。”
如此光明正大、光风霁月的行为,引起了一片人的叫好。
朝今岁和红娘交换了一个眼神。
——真的这么轻易地就交给了她们?
难道是想要在半路上将她们截杀?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伴随着合欢宗一案了结,太玄城门口,无数辆车朝着外面驶去。
朝今岁她们的马车也十分顺利出了城。
小眼睛接趴在了车顶上,警戒地望着四周。
然而一路上,倒是很顺利。
直到朝今岁突然间道:“这块阴阳鱼,是假的。”
补天石里面浩瀚无比,不管是魔气还是灵气注入,都如同石沉大海。
红娘:“可是那玉剑盟的长老都看过了,太玄无极完全可以赖账!”
“所以,太玄无极,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朝今岁想:还真的让那魔头说中了。
她本以为,如今太玄无极岌岌可危,又是众目睽睽之下,逼他们交出补天石,应当不难。
萍姑姑可是个聪明人,她应当知道,如今息事宁人才是上上策,太玄无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必须抓住时机处理好这几个案子,好好挽回名誉。
但是她算错了一件事。
萍姑姑的确顾全大局,也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聪明久了,就会有了自傲;太玄无极高高在上久了,也就变得无比傲慢。
朝今岁轻轻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