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by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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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诸位,节省点时间,一起上吧。”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个赤袍的中年男修冷哼道:“朝姑娘,你还是不要太狂妄了!”
话音落下,就有人飞上了擂台,朝着她抓去!
十几把剑齐齐朝着她刺去!
偏偏她身轻如燕,竟然丝毫没有在围攻中落入下风!
朝今岁足尖一点,就踩在了十几把剑之上,足尖轻巧地一掂,昆仑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十几把剑就如同绸缎一般被搅碎!
她笑了笑:“诸位,承让。”
魔神负手不语。
魔神很欣赏眼前的天道——
冷静、自负,且进退有度。
魔神对那个自己说:看看人家天道,看看你。
天道有七情六欲,身上属于天道的特质也很明显,杀伐果断,冷静得过分。魔神理想当中自己有七情六欲的时候,就应该是天道的翻版才对。
魔神如此唾弃自己之时。
燕燕:她是不是很迷人?
魔神:是啊。
魔神:……
那个属于燕燕的自己:哈。
玉剑盟的擂台对面的松云楼,是擂台战最佳的观战地点。
朝太初和袁凤年坐在一间小阁里,看着下方的擂台,他们是在快结束之时才匆匆赶来,就是为了观察一下朝今岁。
血祭如今已经完成了一半,魔神已经在慢慢苏醒。
按理说,如今的魔尊会出现很明显的变化,他以为这种情况下,朝今岁不说受伤,也会和魔尊彻底分开。
可是朝今岁仍然好好出现在了玉剑大会上,还好端端地站在了擂台上。
而下面,站着的,不是魔尊又是谁?
朝太初心中隐约有些着急了,一杯茶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下去。
当她拔出昆仑剑的时候,朝太初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死死盯着朝今岁的剑,一招一式当中,隐有气吞山河之势,如果说从前是锐不可挡,那么如今就是练到一个境界,开始渐渐收敛锋芒了。
这和朝太初的修为不一样,他的修为是“那个人”给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练上去的,他剑上的雷鞭虽然厉害,但是能和眼前的朝今岁相比么?
不,进水云天前,还是可以的;
但是出了水云天后,朝今岁的剑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太初正这般想着,隔壁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叫好!
原来隔壁,正是袁相思和袁天钰一行人的隔间,还有灵韵和红娘——因为找她们的人不多,他们俩就早早离开,路遇相思,就被邀请来观战了。
袁天钰赞叹道:“好剑!我们师尊恐怕都要略逊一筹,真是英雄出少年!”
袁相思与有荣焉道:“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在那水云天里面看过小岁宗主,她杀鳐鱼的时候,咔嚓的一声!”
那一声“咔嚓”让朝太初心中一惊,手中的酒水一抖,洒了。
仿佛这还不够刺激似的——
相思:“那脖子都飞出去了!啪地一声掉在了水里,那血啊,哗哗地流。”
灵韵:“我们少宗主杀夙流云的时候,才叫干净利落!一剑捅进肚子里,把筋脉全都震碎了!”
灵韵:“嘿嘿,不知道要是偏了几寸,肠子会不会流出来?”
红娘:“嘻嘻,奴家瞧着,对待那样的贱人,就应该捏碎脑袋,脑浆直崩的画面才好看呢!”
……
朝太初不知不觉间,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脑海里全是朝今岁捅夙流云的画面。
紧接着,就听见了下面昆仑剑嗡鸣之声,朝今岁的身影在空中转体、落下,再一剑挑飞了众人!
朝太初猛地站了起来:“凤年兄,老夫先失陪了。”
袁凤年叫住了他:“朝兄,你且等等,你看!”
袁凤年压低声音道:“不对,血祭不是没有效果的!”
“你注意看,他的眼睛是金色的!那是魔神!”
话音落下,那边的魔神就抬头朝着注视他的目光扫了过去,只是一眼,就立马叫人冷汗直冒!
朝太初立马后退,却又忍不住眯起了一双虎目,充满了期待——
只要魔神苏醒,新生的天道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拍死!
金色瞳孔的魔神很快移开了视线,因为朝今岁下来了。
魔神走到了她的面前——
递上了巾帕、糕点,还有茶水。
朝太初:“……”
朝太初怒道:“凤年兄,你管这叫魔神?”
袁凤年:“……”
朝太初甩袖离去。
是夜。
朝太初猛地一头冷汗地坐了起来。
捏爆头、肠子捅出来、脖子飞出去的画面在梦里出现。
他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来到了一座牌位面前,点燃了三根香。
许久之后,他感觉到那个人降临了。
一缕青烟渺渺升起。
朝太初哪里知道“血祭”呢?那都是万年前早就失传的秘辛;他又哪里有本事和自信去驾驭魔神呢?
除非,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阴魂。
在新生的天道诞生之后,谁又能想到,旧天道还活着。
虽然衰微,但是仍然活着。
就像是残留在这个世间上,一个黑色的影子,如影随行地窥伺着新的天道。
袁凤年也是少有知道“旧天道”的存在的人。
朝太初的声音嘶哑:“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些修为?”
那缕青烟问:
“你想要入化神?”
“化神的九九雷劫,你能扛下几回?”
“你怕什么?我不是留给你了一道保命符,届时躲进护宗大阵不就行了?”
朝太初:“可是,可是那魔神似乎对她……我总觉得不对劲!”
那缕青烟仿佛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停顿了很久。
许久之后,青烟嘲讽道:
“你以为,远古的神都死光了,为什么魔神还活着?”
“因为他本来就是作为灭世武器留存于世的神。”
残暴,嗜杀,平等地觉得每一个人都该死。
朝太初抖了一下:“那岂不是唤醒他,就是、就是……”
那一缕青烟柔和道:“你还有功夫操心这天地?你且保住你的小命才是。”
朝太初:“可是我看见了魔神给她递帕子。”
青烟:“帕子有毒?”
朝太初:“有香水。”
青烟:“……”
“一派胡言!”
在漫天诸神里面,魔神的残暴广为流传。旧天道甚至还亲眼见过万年前的魔神,魔神对待天道,可谓是厌恶至极!
亲生经历过那种厌恶的旧天道冷笑道:
“一定是血祭还没发挥最佳的效果!不要一个一个来了,那样太慢了,今夜直接一起,看看能不能彻底唤醒魔神!”
朝太初沉默以对。
那缕青烟的声音重新变得很悠远:
“放心,新天道弑父证道,只要你不死,她怎么证道?我会保住你的命的。”
青烟消散了。
朝太初匆匆地步入了夜色当中。
是夜,小院里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息壤今日全部进入了下一场,排名在结束之时,已经入围了前八!
他们人不多,全靠淘汰的人多,一个人计两分,光是朝今岁一个人,就给息壤刷了二百多分。
别人是一个个挑战,她一次性挑十几个,积分刷刷地涨。
朝照月吃晚饭的时候还很郁闷:
“我也想让他们一起上,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传了出去,说是息壤宗这是专门在第一关刷分的,不要上去送人头。”
所以后来,朝照月等了半天,半个鸟人都没有。
这让他扼腕不已。
话音落下,大家一齐笑了起来。
朝今岁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时,笑容却渐渐地消失了。
她看见了走过来抱住她蹭蹭的大魔头,突然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总觉得,魔神和燕燕,似乎在利用血祭这件事,正在完成一种很微妙的融合。
朝今岁并不是很担心玉剑大会,她在担心燕燕。
朝今岁说:“燕燕,你最近用魔气用得太频繁,下一次暴动是不是很快就要来了?”
燕雪衣眯起了凤眼,他懒洋洋道:“届时我们找个地方避开人群便是。”
岁:“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虽然知道他不会想要杀掉她,可是任由血祭继续下去,太被动了。
岁:“你要不答应他们试试?”
岁:“假装在祭坛上苏醒,同意去杀掉我。”
大魔头警惕道:“本座不会杀你,死都不会杀你。”
他怀疑她在试探他,语气十分义正词严。
朝今岁:“假装,放长线,钓大鱼。”
大魔头蹙眉,“可本座装不出来对你深恶痛绝。”
这只魔的演技极差,让他装,不如让他一巴掌把人拍死来得比较快。
朝今岁:“还记得无涯么?”
魔尊立马变脸,脸都黑了。
岁:“对,就是这个表情。”
岁:“说天道的时候,就把天道想象成无涯。”
于是,魔尊的演技,突然间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这天夜里,等到她进入识海练剑去后,燕雪衣坐在了她的面前,等待着血祭的降临。
其实朝今岁的感觉非常准确,她并没有猜错,燕雪衣的确是在利用这个机会。
布下这个局的人,利用的是魔神的“本能”,血祭时魔神充满杀欲的状态,会有些接近魔神归位后时的模样。
与其说这是被迫入局,不如说,魔神和“燕燕”,在做一次演练。
回归魔神之位是不可更改的未来。
魔神和燕雪衣都清楚——
斩七情六欲是真的、也是必然的。
但是燕雪衣在试着,给自己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他并不希望作为魔神的自己彻底遗忘、彻底抛弃属于“燕燕”的一切,活成无欲无求的神,永远在魔界的永夜里沉寂。
他本可以接受万年的黑暗,但是他现在坐在黑暗里,看着那个正在盘膝打坐,面色柔和的少女,就觉得,仅仅想想“没有她的陪伴”,他就觉得受不了。
就像是现在,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起,他就感觉到平静又快乐。
他不想要这在人间如此短暂的厮守,那太短了。
前世的“燕燕”在魔神归位后,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烙印。
——但是还不够。
魔神只会觉得疼,但是已经彻底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再汹涌、澎湃的感情,留给魔神的,只是一个“有些痛”的印象。
燕雪衣很贪心,仅仅是如此,还不够,他是真的想要在归位后,还清晰记得自己爱着她。
他很贪恋她的存在。
他想要永恒。
魔神的寿命和天地同长,天道只要完整,非意外不会陨落——他们本来就应该得到永恒。
魔神察觉到了“燕燕”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放纵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场,“燕燕”和魔神的博弈。
当血祭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是博弈的开始。
果然,燕雪衣一闭眼,就出现在了一个祭坛之上。
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地点,不同一批人,用着同样的话进行血祭。
燕雪衣发现,这些人似乎从不意外魔神的凶残,而且他们似乎都认为魔神是没有理智的,根本没想过拿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似乎“魔神”一听到“天道”两个字,就会发疯似的去杀人。
燕雪衣心想:魔神又不是疯狗!
但是他转念一想,不对,魔神归位后,的确是条疯狗来着的。
他们这样看待魔神,似乎没错。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和之前每一次一样,一出现就暴躁地把他们给拍死,而是阴冷道:
“天道?”
下面的人立马狂喜道:“正是正是,天道苏醒了。”
大魔头:“她在哪儿?”
下面的人激动道:“她就在这玉剑山!”
“足有七七四十九个祭坛,您受这样强大的血祭之力,诛杀天道不在话下!”
大魔头:“……”
老子就说自己怎么拍这群人都拍不完,原来你们这群鳖孙整了四十九个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