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by雪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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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台下,望着耀眼的时蔓,酸涩的情绪从骨子里散出来,几乎快要将她的骨头都软化。
……
接下来的文工团演出,的确场场爆满。
几乎都是为了来看时蔓的。
但张志新没有失信,时蔓的确还算轻松,她每次只要演出一个节目,而且都是她以前练习过的,所以也不必花很多时间去准备。
她甚至还是有大把时间用来准备高考的复习。
张志新真的很高兴,这段日子,除了文工团的演出票非常火爆之外,他也得到了首长们的一致表扬和肯定。
电影进入华国市场,全国各地的文工团都受到了冲击。
只有他们京北文工团是最好的,其他文工团都萧条得实在没眼看,所以张志新还被树立成了典型,让他去给其他团长们传授经验,宣传先进做法。
不过,不是哪个文工团里都有时蔓这样的。
所以团长们听了,也知道这样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他们顶多能学习的,就是也学着从节目形式上创新,或者是直接派人来京北文工团,学习甩手舞等等这些新鲜的节目。
张志新长了好大一波脸,他看时蔓也就更加满意,完全是当宝贝疙瘩来看了。
想起自己的承诺都是长远的,张志新怕最近给时蔓的奖励还不够,于是又开了一次表彰会,这次就更实际一些。
当场给时蔓奖了一百块钱,还给她评了一个演出模范,号召大伙儿都向时蔓学习。
众人的掌声噼里啪啦,都很起劲。
江兰芳则鼻子都气歪。
不过,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牟足劲儿学习,心想着自己要考上比时蔓更好的大学,这样才能压过时蔓,重新把风头抢回来。
……
虽然忙着文工团的事儿和学习的事儿,但时蔓也没有忘记凌振。
她和他的结婚照上回因为她的原因没拍成,所以她特意抽空约了凌振,把结婚照给补上。
照相馆已经把婚纱给她们留了好多天了。
期间有不少新人来拍结婚照的,对这件纯白漂亮的婚纱很心动,却都被照相馆老板给拒绝了。
因为照相馆老板也很喜欢时蔓,尤其是看到报纸,发现上面的时蔓就是要来他这儿拍婚纱照的时蔓后,就更加坚定了这婚纱第一次得给时蔓穿的决心。
时蔓的唱片每一张他都珍藏着,每天都放在照相馆里的留声机播放,伴着他每天的工作。
他都想好了,等他们的结婚照出来,他会央着他们能洗一张出来,送给他们照相馆,再托时蔓签上她的名字。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那照片放在他们照相馆橱窗的正中央。
那得多吸引人啊!
照相馆老板一边想着,一边站在柜台往外张望,脖子拉到最长。
时蔓昨天来这里约过时间,说今天会来这儿拍结婚照,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期待,觉都没睡好,今天也起得很早,特意把照相馆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老板不安地抖动着腿,看看店里挂着的时钟,又看看外面。
可惜他等啊等,从约好的下午四点一直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都没等到时蔓和她的丈夫出现。
老板心下一沉,失望地叹口气,开始关门。
看来,今天是不会来了。
……
然而,就在照相馆关门的半小时后,时蔓拉着凌振,颇有些气喘吁吁的赶到。
看到大门紧闭,时蔓并不意外。
她扶着凌振,扇着风说:“看来,我们果然来晚了。”
凌振长睫微垂,低声道:“没关系,下次再来。”
时蔓耸耸肩,心想她和凌振拍结婚照这件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命途多舛。
事情还得从今天下午说起。
其实,这次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时蔓和凌振约好一块出门,并且下午两点就出发了。
按常理来说,只要一个钟头,就能到照相馆,时间绰绰有余。
可没想到的是,两人还没走多远,都还没上公交车,就被不少中学生认出来。
他们追在后面激动地喊——
“时蔓!是时蔓!”
“终于看到活的时蔓了!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啊!”
“真的是时蔓姐姐!天呐!快追!”
“……”
他们很激动,七嘴八舌地追过来。
凌振本来想拽着时蔓就跑的,却被时蔓拉住,说给他们签几个名字很快的,等签完就走。
可是没想到的是,停下来之后,周围等着签名的人越来越多。
这哪是签几个名字。
签几十个名字都还没完。
听说还有从隔壁几条街就知道时蔓在这儿,所以赶过来的。
这下子没办法,时蔓手都签算了,也根本签不完。
只好跑。
幸好凌振在,他借助身体优势和巧劲开路,一手牵着时蔓,从人群之中突破。
时蔓则一边回头说着抱歉,一边跟着凌振离开。
可那些人实在热情,追了时蔓好几条街,才渐渐被甩开。
凌振虽然跑得快,可顾及时蔓的速度,就只能利用地形优势。
所以花了不少时间。
再加上时蔓和凌振注意许多,知道不能引起四周人们的注意。
等两人到了照相馆时,就是刚刚的那一幕了。
时蔓无奈地笑笑,和凌振对视一眼。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有了这样惊人的名气,随便走在路上居然都会引起这样的风波。
凌振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但他是为时蔓高兴的。
他还记得时蔓说过她想要成为闪闪发光的女星,现在很明显,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不过,还没成为真正的女星,就遇到了这些。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
看来功成名就,也会带来幸福的烦恼。
第102章
文工团的演出有许多不同的形式。
除了对人民群众的公开演出,以及给京北城附近驻扎部队的演出,还有另外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巡回演出。
上回时蔓去陆军医院,就是巡回演出中的一类。
但那只是小型演出,像时蔓和汪冬云两人就能组成一个演出队伍,所以是简单小型的一类。
而文工团,还有每季度一回的大型巡回演出。
要去给那些艰苦驻扎在外的野战部队带去慰问,用春风般温柔的文艺表演抚平他们经历风霜的疮疤,鼓舞士气,温暖人心。
像这样的队伍很多,尤其是有些整师都驻扎在某些地方进行训练的,文工团去的战士们就不能只是一两个。
起码得有二三十个人,各个队伍的都得有,能搭出一台正式的演出。
还是在大礼堂演出任务结束没多久,张志新就马不停蹄给时蔓带来了一个这样的新任务。
“小蔓啊,你带一批人去给二十三师的野战部队进行慰问演出。带什么人去,你随便挑。哦,对了,咱们团里新调过来的那批新人,你都尽量带过去,让她们也历练历练。”张志新只提了一个要求。
对于团长这唯一的要求,时蔓没拒绝,毕竟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京北文工团每年都会从全国各地下属的一些文工团里调一些需要的人才过来。
这些人都挺好的,时蔓也没有不用她们的理由。
像时蔓的器乐队,这回就进了一个,叫胡春儿的,很会弹琵琶,听说家里祖上还是琵琶世家,在古代那是进过宫的。
当然,这种事放在这年头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但总归是家族传承,从小就在手上练的活儿。
不过,胡春儿来京北文工团的原因,却和时蔓想的不一样。
她很坦率的告诉时蔓,她是因为石英华,才来这儿的。
石英华是胡春儿的对象,因为跟头翻得特别好,被招进舞蹈队,成了舞蹈队最稀缺的男兵之一。
这回,时蔓就直接把两人都安排上了,还有另外新招进来的几人,也干脆都带上,正好如团长张志新所言,历练历练他们。
……
野战部队地处偏僻,正在巍峨深山里的一座山谷进行驻扎训练,所有的物资都要靠外面的运输。
这次时蔓她们就是坐着运送物资的大卡车,到了野战部队的营地。
四处都很荒凉,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林海,不绝于耳的虫鸣鸟叫声。
战士们训练作战的环境也很艰苦,不仅寂寥,还得攻苦食淡。
时蔓她们到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
只见营地里都是一群泥衣汗袜的战士们,满身的土和泥,大汗淋漓,好像穿着一件件土色的“防弹衣”。
看到时蔓等俏生生的女兵到来,众人都眼前一亮,疲惫不堪的样子瞬间转为精神抖擞,得了首长暂时解散休息的命令,都连忙跑过来。
“你们是来送慰问演出的同志吧?”
“这一路上不好走,你们辛苦了!”
“太好了,我都多久没看演出了,馋死我了。”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热切的欢迎,文工团的战士们也不由欢笑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趁着雨后初晴的天气好,战士们都自告奋勇,帮忙搭起新帐篷来。
文工团来了二十个人,男兵五个,女兵十五个,分四个帐篷住。
一时间,营地上热火朝天,卸物资的,搭帐篷的,扛沙袋的,都忙得不亦乐乎。
时蔓的帐篷里,有胡春儿、温丽君这两个新人,以及崔霞和赵玲这两个时蔓进入文工团没多久就认识的老姐妹。
温丽君也分来了器乐队,是拉二胡的。
但温丽君……是个哑巴,她二胡拉得极好,父母又都是烈士,所以组织上照顾她,把她调到了京北文工团。
团里却是有人存在非议,说文工团怎么能让一个哑巴进来。
尤其是器乐队的,有些人不高兴。
只不过拉二胡又不用嘴去拉,而且温丽君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耳朵很灵,乐感也好,身上有股子天赋在。
时蔓扭头看了眼正在卖力扯着帐篷绳子的温丽君,她和崔霞一块儿帮着男兵们弄帐篷,因为用力,她的耳朵都憋红了。
时蔓笑了笑,她还是很喜欢温丽君的,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心地踏实,一看就招人疼。
忽然,另一边响起一声尖叫。
胡春儿蹦起老高,大喊着,“蛇!有蛇!”
一个男兵见怪不怪地看了眼,“咱们这儿蛇虫鼠蚁都多着呢,白天还好,到了夜里,你们可得把帐篷拉好。”
胡春儿脸色更白了,她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
被吓着了,她要去找同样一起来的对象石英华寻求安慰。
“诶,你——”崔霞才出声,却见胡春儿置若罔闻地走远了。
崔霞皱起眉,回头看向那堆乱七八糟的绳子,跟时蔓抱怨,“合着咱们给她分配的任务,让她把这堆绳子理一理,她是压根碰都没碰啊。”
赵玲喘着气抬起头,“胡春儿家里条件好,或许是干不惯这些活儿吧。”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吧。”崔霞不太高兴。
主要是这帐篷是她们五个人要一块睡的,她们在这儿又是扎帐篷,又是收拾打扫的,累得手快磨出血泡了。
胡春儿难道什么都不用干,光享受?
时蔓拍拍崔霞的后背,安慰道:“别急,我待会儿安排她去打水。”
不劳动怎么能行。
时蔓提着三个空水桶,掀开隔壁帐篷的帘子,叫胡春儿出来。
“胡春儿,那边帐篷搭好了,大伙儿还在收拾,待会单独开火,你和石英华一起,去打三桶水回来吧。”
胡春儿立刻为难地皱起眉头,低头看看那桶,又看看自己纤长白嫩的十根手指,小声婉拒道:“时队长,这种力气活儿你还是叫其他男兵去吧,我提不动。”
“所以我只让你提一桶回来,两只手提,总能提得动。”时蔓微挑眉梢,“再说,你看其他男兵,哪个没有事情干。”
就只有胡春儿和石英华两人是闲的,刚刚时蔓来的时候两人还在帐篷里谈情说爱。
时蔓眼神微沉,“怎么,你们俩不满意我的安排?”
“没有,我们当然一切行动听指挥!”石英华赶紧否认。
胡春儿好像还有话要说,却被石英华的一个回头阻止。
等时蔓走远了,胡春儿终于忍不住对石英华埋怨道:“你明知道我从来没干过这种重活儿的,我哪——”
“行了春儿。”石英华打断胡春儿的话,语重心长地教育她,“现在咱们是在部队里,可不比你在家里的时候。”
他拎起一个桶给她,“赶紧提吧,听说打水的地方挺远的,得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胡春儿咬着唇,欲言又止,最后不情不愿地提起一个桶,翘起嘴巴跟在石英华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