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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by团子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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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模样不差,却还是头一回瞧见她上妆的样子。
  红绸半掩下,那双杏眸望着这边,眼里里氤氲着笑意,腮边抹了薄薄的胭脂,虽然那上胭脂的手法拙劣了些,却还是不掩她好颜色,涂了口脂的唇不似平日里那般寡淡,衬得香腮如雪,一眼瞧去只觉明艳不可方物。
  对方同他视线对上,一愣之后,似乎也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成婚现场,连忙做贼心虚一般把盖头放了下去,规规矩矩站好。
  明明是个美人胚子,但她的举动……总是那般画风清奇。
  谢征被宾客们吵嚷声闹得心烦的那份不耐,突然就少了那么一点。
  这场大婚也不是一直都那么无趣又冗杂。
  他拄着拐进了正屋,全福太太将系着花球的红绸一截递给他,一截递给了樊长玉。
  主持婚仪的长者高唱:“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樊长玉盖着盖头瞧不见,由赵大娘扶着朝外站好了,才跟着谢征一起对着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她和谢征皆是父母双亡,高堂上便只放了牌位,二人对着牌位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拜,樊长玉低头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进来,险些吹飞她头上的喜帕,她下意识伸手去拽,却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把喜帕按回了她头上。
  她用脚指头都想象得到这画面肯定不怎么好看。
  宾客间已传出了笑声,“瞧瞧这新郎官,舍不得让大家瞧新娘子呢!”
  喜帕隔绝了樊长玉的视线,她看不清谢征这一刻面上是何神情,不过她自己听着这些打趣是挺尴尬的,只盼他不要介意才好。
  “礼成——送入洞房!”
  伴着这一声喊,她和谢征总算是牵着红绸,被送入了一早布置好的新房。
  说是新房,却也简陋得很,无非就是门窗上贴了红纸剪出的喜字,床上铺了颜色喜庆的床单被褥。
  全福太太说了一堆吉利话后,才让谢征掀了樊长玉头上的盖头。
  眼前骤然一亮,屋内的人影也清晰起来,先前在外边,樊长玉掀着个盖头角偷瞄被抓包后就忙放下去了,没看太真切。
  这会儿人就在自己一步开外,樊长玉瞧着一身红衣的谢征,再次感慨,人果然还是得靠衣装的。
  他今日这一身,要是走在大街上,只怕得瞅迷糊好些个大姑娘。
  全福太太笑道:“瞧瞧,好生标志的新娘子,和新郎官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边上的妇人都捂着嘴笑。
  樊长玉尴尬配合着弯了弯嘴角。
  谢征神色一直淡淡的,叫人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全福太太带着屋内的妇人们从盘子里捡了花生红枣从二人头顶撒下,边撒边道:“枣生贵子。”
  这些东西砸在身上还是有些疼,樊长玉适时出声:“多谢各位婶子,不过我夫婿身上有伤,撒果子也只是图个吉利,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这话一出来,不免又有人打趣:“瞧瞧,长玉丫头护着她夫婿呢!”
  樊长玉厚着脸皮任她们打趣,送走一屋子人后,才问谢征:“没伤到吧?”
  谢征眸色不明看着她:“并未。”
  樊长玉放下心去,又道:“我还得出去见见外边的宾客,你安心在房里休息,若是饿了,就先吃点桌上的糕点垫垫。”
  这些话应当是新郎官对新娘子说的,眼下从樊长玉口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谢征默一息后,浅浅点了头。
  拖着一身伤硬撑这么久,他神色间确实带了再明显不过的倦意。
  -
  樊长玉去外边招呼宾客,她家中毕竟没有长辈了,又是招赘,席间几乎没人劝她喝酒,大家热热闹闹吃了顿饭,瞧着天色晚了,便陆陆续续告辞。
  散了席,樊长玉收拾桌椅板凳时,才发现门口的桌子上不知是谁放了一方锦盒。
  她问帮忙收拾的赵大娘:“大娘,这是谁家送的礼?”
  赵大娘也有些疑惑:“随礼的簿子开席前就写完了,方才还没瞧见这盒子呢,不知是谁家后边补送的,怎也不见说一声。”
  樊长玉打开盒子,瞧见装在里边的是一对泥人娃娃时,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反手便把盒子扔进了赵大娘刚扫拢的垃圾堆里,泥人娃娃当场就被磕坏了。
  赵大娘瞧见樊长玉这反应,再辨出被摔坏的一男一女两个泥娃娃,当场就变了脸色,对着宋家的方向狠啐了一口:“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有难时他摘得比谁都干净,今日大婚还送这东西来膈应你?”
  樊长玉道:“大娘别气了,跟不相干的人计较什么。”
  他动怒也不是因为被那泥人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只是觉着膈应。
  那泥人还是宋砚爹过世那一年,她看他郁郁寡欢送他的,那时她才多大,不过七八岁。
  这些年,樊长玉自问爹娘待宋砚不薄,但爹娘去世后,马不停蹄上门退亲的是他,自己被樊大带着赌坊的人为难,闭门不见的也是他。
  今日大婚又送这么一对泥人过来,他想说什么?
  因为这点不快,樊长玉一直到晚间自家人用饭时,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谢征身上有伤不便挪动,饭菜是她送去房里的:“你身上有伤,我挑了些清淡的菜给你。”
  谢征从她进门就发现了她神色有异,不过并未多问什么,只半敛了眸子,淡淡道谢。
  等彻底收拾完,已快亥时,赵大娘要抱熟睡的长宁去隔壁,樊长玉直言不用,“爹娘过世后,宁娘一直跟我一起睡的,不然夜里魇着了,总是哭闹。”
  赵大娘道:“平日里就罢了,这新婚当夜,不管怎么着,小夫妻俩还是得睡一间房,不然不吉利。”
  言罢不给樊长玉再说话的余地,就抱着长宁出了屋子。
  白日里还喧哗的院子,这会儿冷清得厉害。
  屋檐下方高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在茫茫雪夜里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
  樊长玉抱着膝头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夜幕里大片大片落下的飞雪出了一会儿神,才起身进屋。
  既是假成亲,樊长玉自然也不可能当真跟人睡同一个屋子。
  不过家中的棉被都是收在了新房里,那间屋子原先是她自己睡的,后来爹娘过世,长宁不敢独自睡,便跟着她挤了过去,眼下改做婚房后,隔壁房间还没来得及铺床。
  因着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她习惯性地直接推门而入,这一进去,才发现谢征在更换衣物,他外袍已经脱下了,背对着她,褪了一半的里衣半截挂在臂弯,半截垂至腰间。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身体,纱布遮掩间,裸.露出的肌理在喜烛下呈现出好看的蜜色,肌肉隆起的形状也很是明显。
  因她突然推门而入的举动,对方微微偏过头来,玉雕似的一张脸上,冷淡的表情在此刻莫名显得禁欲又蛊惑。
  樊长玉足足傻愣愣看了数息,直到对方不悦皱起长眉,将褪了一半的里衣重新拢好问她:“有事?”
  她才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像个贪图良家少女美色的流氓,脸上一烫,忙转过身:“抱歉,我一时没适应,忘了敲门,我只是进来拿床被子。”
  “你拿便是。”身后传来的这道嗓音,冷淡又清透。
  樊长玉尽量目不斜视去柜子里取出两床棉被,抱在怀中后头也没敢转地走出房门,转过了墙角,才如释重负深吸了好几口气。
  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千万别再让他误会才好。
  谢征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她的吐气声。
  他眼底没什么情绪起伏,听见对方脚步声走远后,才解开绷带,继续给撕裂得比较狠的几道伤口上药。
  这药是绑海东青脚上送来的金创药,千金难求,药性极烈。
  药粉与伤口接触的瞬间,便痛得他绷紧了一身筋骨,手臂青筋凸起,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牙关咬得太紧,口中甚至传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未免将血沾到床上,他坐在了屋内一方木凳上,两手紧握成拳静放于膝头,挺直的背脊慢慢往下滚落裹着血污的汗珠,瞧着不似治伤,而像是受刑。
  经历着这般非人的痛楚,汗珠子从他眼皮坠下时,他却连眼都不曾眨一下,映着烛影的眸子一片阴翳。
  这一身伤和这切肤之痛,他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屋外的脚步声忽然去而复返,谢征抬起一双尚未收敛戾气的眸子望向门口。
 
 
第9章 被迫同房
  樊长玉抱着两床厚被刚走出新房没多远,直觉不对,抬起头往院墙外扫了一眼,两坨硕大的黑影立马缩回了院墙下方。
  樊长玉:“……”
  樊大和他媳妇,便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这二人是听说她招赘的事了,怕她随便找了个外乡人做戏骗她们,大半夜的不睡特地来爬她家墙头听墙角?

  此刻樊家院墙外,樊大和他虎背熊腰的妻子刘氏各自攀在一副木梯上,头低过院墙小声交谈。
  “你看,我就说那丫头是随便找个人假入赘唬咱的吧!新婚当晚就分了房睡!你在慌个什么劲儿!”刘氏凶自家男人道。
  樊大一想到拿这宅地又有望了,神色间也难掩激动,道:“再看看!再看看!”
  二人再鬼鬼祟祟将半个头探过院墙时,却见樊长玉抱着厚被进了隔壁房间后,又出来了,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回了新房,仿佛刚才只是去隔壁房间放个棉被。
  樊大夫妻俩不免面面相觑起来。
  难不成她们猜错了?
  -
  樊长玉端着一盆热水再次没敲门走进新房后,对上赤着上身坐在桌旁那人投来的冰渣子一样的视线,她用眼神朝院外示意,半是尴尬半是无奈道:“我大伯和大伯母约莫是觉着我随意招了个人入赘骗她们的,在外边听墙根儿。”
  谢征收回目光,整个人重新趴回了圆桌上。
  他刚上过药,噬骨的剧痛从皮肉破碎的地方顺着神经传遍了全身,激得他额前、肩背、腰腹全是冷汗,眼下所有的精力几乎都用在忍痛上了,没心思再管樊长玉的去留。
  肩背绷紧,汗湿的碎发胡乱贴在额前,他眼皮上都坠着汗珠,齿关龃龉,像是一头几经毒打却始终不肯被人驯化的野狼。
  樊长玉还是头一回完整地瞧见他身上那些伤,没了纱布的遮掩,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有的已经结了血痂,有的撕裂后血肉模糊一片,除此之外,他身上隐约还可见许多旧伤。
  樊长玉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爹,她爹身上也有很多这样的旧伤,看来走镖当真是拿命去搏的营生。
  她放下水盆,走过去蹙眉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半趴在桌上的人未曾抬头,苍白的指尖捏起一瓶药往后递去:“剩下的药粉全洒背上几道伤口。”
  他一向谨慎,海东青带来的药早被他换到了那老丈买的伤药瓶子里。
  樊长玉拿过药瓶,照做了,但也几乎是那瞬间,他肩背的肌肉绞得更紧,磐石一般,约莫是实在难捱,他扭头直接咬住了堆放在桌上的衣物。
  她皱了皱眉,心说他上次上药时,反应似乎没这般大啊,想到许是今日成婚累着了,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染着血和汗渍的纱布,去柜子里取出一匹素绢来。
  这是爹娘过世后,家中为了办白事买的布料没用完的。她用剪子裁成长条,方便一会儿给人包扎。
  过了片刻,谢征浑身绷紧的肌肉才松弛了几分,他吐出咬在口中的衣物,缓缓抬眼朝樊长玉看去。
  “好些了么?”樊长玉见状忙放下了手中剪子。
  谢征很忌讳旁人瞧见自己治伤的模样,那时的他像是一条谁都可以取其性命的孱弱野狗。
  但他再狼狈的样子,眼前的女子都已见过。
  长久以来的习惯被打破后,他心中下意识地排斥,只冷淡道了谢。
  樊长玉瞥了一眼他身上那些伤,倒也大度地没跟他计较。
  或许是太疼了,他才心情不好的吧。
  谢征拿起桌上的衣物往身上套,血和汗糊在后背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到在女子跟前衣不遍体而坦然处之。
  樊长玉瞧见了忙叫住他:“你身上出了汗,还有不少血污,先擦一擦,回头我给你找身我爹的衣裳。”
  正好她方才打了盆水进来,本是想拿给他洗漱的,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身前谢征能自己擦拭,后背却还得让樊长玉帮忙,她擦得比他自己胡乱抹的那两下细致得多,拧干的帕子小心地避开了伤口,一点点擦去血污和之前敷药留下的褐色药渍。
  她指节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后背,算不得柔嫩,却又明显区别于他自己布着茧子的手,似有细小的电从被她指节擦过的地方蔓延。
  从未经历过的酥痒让谢征下意识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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