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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by起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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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这才冷声道,“不要命了是吧,退下,违令者,诛九族。”无论是声音和面色,都与刚才完全不同,声音寒凉,眼眸阴沉。
  裴安在建康两年,名声早就出来了,奸臣,手段残忍,只要是犯事之人,一套酷刑下来,死不怕,就怕还活着。
  身后跟风的一堆人渐渐地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王荆对上了裴安的目光,一咬牙让开了道,他一让,个个都陆续退开。
  裴安走过去,从地上拔出了自己的刀,先放回了腰间,起身同阿迭冥一笑,“都是些亡命之徒,极为难缠,让将军受惊了。”
  阿迭冥确实受惊不小,捡回了一条命,倒是对裴安有了几分敬畏,若不是他,自己今儿还真就葬身他乡。
  阿迭冥面上已无刚才的傲慢,拱手正式地打了招呼,“裴大人。”
  “将军。”裴安回了一礼,“公主已经到了,将军打算何时走,我好提前做准备。”
  经过此事,阿迭冥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南国,但念在刚被他解围的份上,宽限了半日,“明日一早出发,还望裴大人准时交出公主。”
  —
  客栈闹了这么一出,个个都没了心思再用饭,早早返回了客栈。
  一行人上了阁楼,到了门前,裴安正要跟着芸娘进门,前面的明阳回过头,看向裴安,“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安脚尖一转,跟着明阳,到了客栈底下院子里的一颗柳树下。
  太阳已经倾斜,明阳站在阳光底下,裴安站在阴影里,问她,“殿下,有何吩咐。”

  明阳一笑,自嘲道,“本宫也就只能吩咐裴大人这一日了吧。”
  裴安没说话。
  和亲已成定局,谁都无法左右,她心里应该清楚。
  “裴大人,本宫有一事相求。”明阳转过身,从阳光处看向他落在阴暗处的一张脸,眸子突然一深,问道,“待他日你反了这天下之时,能否容我回归故里?”
  耳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安愣了愣,一笑,眸色浓如墨,“殿下这罪,臣当真是冤枉。”
  “放心,本宫和裴大人一样,恨不得搅了这天下。”明阳抬头望了一眼折射在她身上的光线,眸子生了几分红,吞下了喉咙里的哽塞,咬牙道,“这艳阳实属太美了,美得让本宫嫉妒。”
  裴安意外地看向她。
  “本宫最近常想,如果当初没有让本宫看到后来的一切,就让本宫死在了那一场争斗中,本宫一点都不会怨恨,可如今让本宫享受了一切,知道了生活的美好后,突然又将本宫推出去,让本宫一人去承受这千疮百孔的家国命运,本宫不甘。”
  “殿下为国牺牲,为陛下分忧,是我南国的英雄。”
  明阳回头看着他,眼圈微红,“裴大人也是如此认为的?在听到了南国百姓的那些言论,见识过北人的嚣张之后,裴大人还觉得本宫嫁去北国是英雄之举?本宫不信!本宫不信裴大人就没看出来,本宫去不去北国,南国迟早都会大乱。”
  明阳有些激动,紧紧地盯着他。
  裴安没回答她,半晌,轻声一嗤,“乱不乱,与我何干。”
  明阳一愣,倒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低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和你姑姑是怎么死的吗,本宫可以告诉你,但条件是,将来有一日,接我回故里。”
  裴安眸中翻涌了一阵,缓缓地道,“那恐怕殿下的希望要落空了,你回不了临安。”所有姓赵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都得滚出临安。
 
 
第42章 
  当年他赵涛带着残兵伤员逃出天府,若非父亲前去接应,如今恐怕早成了一堆白骨,哪里来的皇位。
  父亲怕天下大乱,将自己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临安双手奉上,让他稳坐皇位,最后这天下也如父亲所愿,确实没乱,但他裴家没了。
  活鲜鲜的五条人命,因引狼入室,活活葬送。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父亲骑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母亲的温柔,姑姑的古灵精怪,两位叔叔的爽朗笑声......
  如今整个裴家只留下了他和祖母,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谁又该死,他裴家的人就该死了?
  笑话。
  天下如何乱,他管不着,成王败寇,强者生,赊出去的命债,他会一一讨回来,至于是何原因,他也没有指望从姓赵的人口中得知。
  她愿意说就说,不说他自己会查。
  没谈拢,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片刻的安静,也让明阳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她是穷途末路,急求与他,没有任何资格同他谈条件。他必定也不怕她将秘密说出去,就算他今日要了她的命,想必也能想到法子回去交差。
  当年科考,他高中状元,她见到他裴安的第一眼起,就看出来了他眸子底下藏着的不凡。
  偏生父皇沉迷于玩弄心术,认为与其将裴家的都灭光,不如留下一颗老鼠屎,将裴家在临安积攒下来的名声彻底地败光,那才叫过瘾。
  殊不知早就被人家将计就计,一步一步地爬了起来。
  一个不想法子如何强固自己的家国,却只懂得沉迷于同臣子玩心计的皇上,他能干什么?
  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他真应该走下皇位,走出别人拱手相让的临安出来看看,看看他千辛万苦治理的江山,是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和平美好。
  可再想这些也没用,这一趟北国她非去不可。
  明阳回过神来,没再强求,临走了她也不妨同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临安是你们裴家的,我有自知之明,但今日本宫也想告诉裴大人,本宫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南国的土地上,裴大人不愿意接纳,那本宫就只能靠自己了。”
  完了,她又问他,“裴大人当真只想要临安吗。”
  听闻此话,裴安抬起了目光,阳光正照在她身上,适才那脸上的慌乱已不见,目光镇定坚决,比起赵涛倒是个骨头硬的,可他脸色依旧没有一丝动容,漠然道,“臣祝殿下,一路顺遂。”
  —
  翌日一早,裴安便同送亲队伍将明阳送出了城门,芸娘也去了,邢风立在最后面,一看脸色就知道是被逼迫而来,一行人,唯独不见赵炎。
  明阳也没问,都要走了送不送无所谓。
  北国的迎接队早已整装待发,在前方等着她,昨儿她该说的都同裴安说了,没话同他讲,转过身后倒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芸娘,横竖都要走了,也不介意掀起一阵风浪,直言道,“三娘子嫁给裴大人比嫁给邢大人好。”
  邢风那人太干净,脑袋一根筋,很容易吃亏,她若是跟了他,将来的日子,未必有裴安给她的安稳。
  她的声音很小,身后邢风也能听到。
  芸娘同公主并没什么交情,今日她就要离开南国了,她身为南国臣妇,理应过来送她一程,没料到她来了这么一句,让她该如何回应。
  正愣着明阳仰起头,对后边的邢风道,“邢大人,借一步说话。”
  邢风离了几人十来步,一人站在那,顿了几息才抬起脚步,面色不耐地跟着她走到了一边。
  早晨的太阳不烈,还有微风。
  公主站在他跟前,看了他一眼后,从袖筒内取出了一道明黄的圣旨,递给了他,“拿去吧。”
  邢风抬眸没接,眼里明显带着防备。
  明阳一笑,“本宫有那么可怕吗,我都要走了,有何可算计你的。”说完,将圣旨塞到了他怀里,轻声道,“你自由了。”
  她虽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但还是能还给他一份自由。
  “圣旨是我在父皇那求来的,赦免了你的罪行,回去后你便能官复原职。”明阳看着他脸上露出来的一丝意外,轻轻一笑,“只可惜,三娘子本宫还不了了,你还是忘了吧,人家挺幸福的。”
  说完她没再去看他,转过身,留了一句,“好好过,我走了。”
  邢风缓缓抬头。
  明阳的脚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大步地朝着北国的送亲队伍而去,晨风裹住了她身上衣裙,背影透出了几分孤高。
  赵炎赶来时,便见到了她的一道背影,赶紧冲出几步,挥手唤她,“阿姐。”
  明阳闻声回头。
  赵炎神色激动地指向身后他带过来一群百姓,对她高声道,“阿姐,你看,百姓都来送你了。”
  赵炎从旁边一位妇人的手里,接过一个竹篮,跑过去站到她跟前,喘着粗气道,“阿姐,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你一定会回来的。”
  明阳低头,那竹篮,已经有些陈旧,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平安符。
  明阳看向城门前,都是一些淳朴的百姓,还有不少妇孺,哪里又懂得上位者的权术,纯粹只是将她当成了护国英雄,前来相送,真心希望她能平安。
  明阳心口蓦然一悸,突然觉得,或许当个英雄,也不差。
  她从赵炎手里接过了篮子,“多谢炎弟,今日送别之情,阿姐记住了。”赵家那么多人,她没想到最后前来送她的,会是瑞王府的一个庶子。
  昨日赵炎见过北人的嚣张,知道他们不会尊重她,此时只恨自己无能为力,“阿姐一定要保重,我等阿姐回来。”
  “好。”
  裴安立在那,平静地看着明阳上了马车,三百侍卫也跟着她一并上了北国,待马车驶出视线,裴安转身便往城门内走去。
  身后百姓的激动还未褪去,一人愤怒地道,“自古以来,没有喂得饱的狼,金银财宝还不够,这回要公主了,下回呢,要我南国什么?莫非是玉玺吗?不战而降,天大的笑话......”
  “北国人昨儿的嚣张,大伙儿可是见识过了,这是欺上我国门,明着骂咱们是一堆懦夫,此等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群不断地躁动了起来,裴安一言不发,也没去镇压,转过身,牵住了芸娘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一动,芸娘透过帘缝,往外看了一眼,想起了之前的建康之乱。
  陛下派邢风前来给裴安送旨,血洗了一群叛逆贼子,为此将秦阁老都牵扯了出来,扔到了江河里,如今看这些百姓,秦阁老多半是冤枉的。
  秦阁老冤枉,那这一行替秦阁老求情的那几人,也是无辜的了。
  适才明阳找邢风,芸娘都看到了,按理说,公主走后没了依仗,邢风作为钦犯,裴安必定回将他押回去,但他没有。
  想必两人已经谈妥了,公主赦免了他的罪。
  芸娘松了一口气。
  能活着就好。
  外面的哄闹声越来越大,风头渐渐地转了方向,人群突然有人道,“南国能到今日,我看都是拜奸臣所赐,贪吏害民无所忌,奸臣蔽君无所畏。奸臣一日不除,我南国便一日挺不起腰,任人欺负。”
  “说得没错,这两年,南国多少忠臣死于冤屈,连一代大儒秦阁老都无力抵抗,遭受谋害,待明日灾难降临到我等头上时,谁又有反抗之力,岂不是递上脑袋让人割......”
  “奸臣不死,难平民怨。”
  “奸臣不死,难平民怨。”
  “......”
  奸臣还能是谁,芸娘心头一跳,转头看向裴安。
  昨儿他又半夜才回来,早上醒来见他躺在自己身边,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她睁开眼他还没醒,光线透进幔帐照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分明是个眉眼明朗的少年郎。
  谁不想做个好人呢,形势逼迫至此,他谋一条生路,忍辱负重又怎么了。
  裴安感受到她目光,转眸看了过来,当她是害怕,宽慰道,“不用怕,起不了事。”
  重文轻武的风气,从朝廷一路蔓延,腐朽到了整个南国,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闲人,整日忧国忧民,军营征兵,没见去几个,动嘴皮子骂人个个都行。
  北国人说的没错,多数文人,只知耍嘴皮子,骂人能将人骂死的话,南国怕是已经称霸天下。
  没人牵头这些人断然没这个胆子出来闹,公主前脚才刚走,朝廷那帮子人便坐不住了。
  外面骂他的声音还在继续,芸娘有些不好受。
  谁愿意挨骂,出嫁前大夫人说了她几句,她都受不了,更不用说这么多百姓一口一个奸臣,芸娘嗫嚅了一阵,看着跟前的人,真诚地道,“郎君,我知道你是好人。”
  她一直都不相信,她当真是一名‘奸臣’。
  裴安刚要伸手掀开帘子,闻得此话一顿,看着她脸上那抹努力说服自己的坚决,哧地一笑,语气轻佻,“是好是坏,不都是你的。”
  芸娘:......
  前夜他抱着自己,颠得她魂儿都快飞了,她下意识去抱住他,他也是这话,“人是你的,不急。”
  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芸娘转过头,脸色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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