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by二木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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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抽陀螺、摘野果、捞小鱼,过家家统统玩了个遍。
许淙这个伪小孩,还混成了头儿。
好几次他还玩得乐不思蜀,要不是青木这个书童意志坚定,每次都提醒他,他估计要被金氏扣减出门时间了。
唯一的烦恼,大概就是族里的长辈们,都太热情了吧。
他们不但爱塞家里的鸡蛋、糖果、烘糕、麻饼等给许淙吃,还爱对他搂搂抱抱,并且积极留饭,吓得许淙拔腿就跑。
倒不是因为他嫌弃他们家的饭菜不好,而是许家村虽然出了许明成这个进士,朝廷减免了一些赋税,但大部分人家穷,没有太多余粮。
他许小淙哪能做出让别人饿肚子的事?
哎,真是甜蜜的烦恼。
这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太阳高空照,花草焉哒哒,许小淙早上睡到自然醒来,看到外面逐渐猛烈的太阳,于是明智地决定今天先不出门了。
天气这么热,地面都开始烫脚了,还是安分待在家里吧。
免得跟他奶一样,晒到中暑。
于是他派青木去告诉石头他们,今天不能去找他们玩了,自己则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去找他奶一起吃早饭。
至于他娘金氏,每天起床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现在估计已经吃过了,正在理事呢,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奶——”
……
屋内,王氏有些食不下咽。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最近天气太热,她夜里睡不太好,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所以第二天不但醒得晚,还没什么精神。
丫鬟问要不要摆饭,都被她拒了。
伺候她的丫鬟正着急呢,还想着要不要禀告夫人,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淙少爷的声音,她顿时就是一喜。
“老夫人,淙少爷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门口的竹帘子,让门外的许淙和杨奶娘进来,待人一走近,她就低声和许淙说了几句话。
许淙边听边点头,知道了他奶厌夏,今天胃口不好,起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所以她这是想要让他劝劝呢。毕竟人年纪大了,多吃不好,但不吃也是不好的,最好的当然是和小孩一样,少食多餐。
这题他会!
只要三句话,他就能让他奶乖乖吃饭。
他蹬蹬蹬地跑到王氏的面前,仰头就是一句,“奶,我饿了!”
等王氏心疼,连声催促着让人摆饭,他又来了一句,“要吃,素包子,不吃肉!”大热的天肉越吃越腻,还是素的好。
素包子上来后,他先给他奶拿了一个,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用手抓着啃得香喷喷,时不时还喝一口煮熟后放得半凉的牛乳,统统不让人喂。
“奶,你也吃!”
不知不觉,王氏就被他哄着吃完了三个拳头大的包子。王老夫人边吃还边跟他吐槽张厨娘做的包子个太小,皮太薄馅太多,不实在。
许淙毫不在意,依旧吃得香喷喷的,毕竟皮薄馅大才是包子的真谛啊。吃包子,就是要皮薄馅大。一口咬不到馅,再咬一口又过了头的包子,谁要吃呦,也就像他奶这样的古代普通百姓才觉得馒头比素包子实在。
像金家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开始追求皮薄馅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许小淙,这次又完美地完成了任务!长此以往还愁他许小淙不能成为他奶的心肝大宝贝,稳压渣爹一筹吗?
不存在的!
吃过早饭后,许淙没有扭头就走,而是跟他奶一起闲话家常。
虽然他才区区两岁,但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
比如他现在就知道了渣爹的小名是‘大林’,‘大林’同志从小就很能干,才三岁就会帮他奶割猪草,喂鸡喂猪了,有一次喂猪的时候没站稳,还不小心摔到了猪圈里头。
许大林:茫然、无措jpg
许大林:手忙脚乱jpg
许小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摔到猪圈里面去了,好搞笑啊哈哈哈哈!所以这会儿渣爹不在,许淙就催着他奶给他讲渣爹的黑历史。
比如小时候家贫没钱读书,渣爹就趴在村塾的窗户上听课,然后被村塾的上任夫子发现了,考教之后觉得他是个可教之才,于是族里就开始培养。
再比如渣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怕狗,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被狗追了整条村,落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即使现在他年纪一大把了,但看到大狗,依然会手心冒汗。
再再比如渣爹很怕热,小的时候一到天热,他就要到河里游泳,就是后来开始读书,知道注意形象了,才渐渐不去了。
但他只是明面上不游泳,实际上还是暗戳戳游的,证据就是他的浴桶要比别人的大!
再再再比如渣爹很爱干净,以前王氏忙不过来,或者冬天天气冷的时候,不是天天都换衣服的,许小姑就对自己穿什么不在意,能吃饱就行。但渣爹不行,他会自己洗衣服,每天都必须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才会出门……
许小淙:感觉有点励志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先笑了再说!
哈哈哈哈哈!
第10章
“奶,还有呢?”
“还有呢?”
祖孙两个聊到中午,许淙还意犹未尽。
因为渣爹的人生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就好像是一部小说一样,磨难有之、趣味有之、打脸亦有之。
从小小的一个农家子弟,到高中进士,还得大官青眼娶到了他娘金氏那样集家世、财富、智慧于一身的老婆。
听他的经历,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他奶虽然把他爹的经历说得七七八八,但对于许淙的身世却是一字未提。即使许淙明里暗里追问,也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他是在一家人回庐州的路上出生的,他娘生他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许淙有些失望,不过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对于他的身世许家上上下下都形成了默契,这并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
这次他奶还肯定了许淙之前的一个猜测,那就是家里的一些下人,是回到庐州之后才买来或者雇佣的,他们没有从京城带回来多少人。
所以短时间内,许淙是没有办法得到真相的。
不过不要紧,许淙安慰自己,他还小呢。
年纪小的好处就是还来得及,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他还没长大那就都来得及。
他才区区两岁呢,人生的二十分之一都没过到。定下的六个人生目标也只是完成了第一个,其他五个都还很遥远。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饭,快高长大。
许淙留在王老夫人的院子里,吃过了午饭,又睡了个热气蒸腾,需要人不断在床边打扇的午觉,才溜达着回到金氏所在的上房。
他现在的日程排得挺满的。
早上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后视当天的天气情况,决定要不要去村子里玩。如果去的话就早去早回,不去或者回来得早的话就像今天这样去陪他奶说话,他奶有时候会在菜园忙碌,有时候又会有客人上门。
下午则雷打不动地跟着金氏学习。
这里的学习,主要指的是认字。
金氏在发现他记性很好后,就每天教他认几个字,看字的难易程度每次教三到五个,剩余时间他就用来复习、玩耍等等。
许淙有很多玩具。
比如陶响球、鲁班锁、七巧板、九连环、拨浪鼓等等等等,有些一样就有好几个,听说有的是亲戚们送的、有的是让人买的,还有的是渣爹让人送回来的。
许小淙来者不拒,每样都玩了好几下。
不过最得他欢心的,还是益智类的玩具,比如鲁班锁和九连环。其他玩具因为实在是太简单了,小时候每次遇到有人拿拨浪鼓逗他,他都觉得对方傻乎乎的,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好烦哦。
现在能够自己做主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将它们统统推到一边。
不给它们眼神。
可惜渣爹不在家,如果他在的话,自己就可以高举‘年纪小不懂事’‘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之类的护身符,拿拨浪鼓锤他好几下了。
拨浪鼓锤人,肯定特别疼!
想到这里,许小淙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玩耍的时间长了,再难的鲁班锁和九连环也吸引不了聪明的许小淙,所以没过多久他又用一旁的几颗陶响球开发出了新游戏。
具体方式就是参考现代的保龄球,先在地上摆放一排陶响球,然后人在另一边拿一个去撞,在陶响球滚动的沙沙声里,它们撞在了一起,然后四散滚开。
古代版保龄球!
不过这个游戏只有一个人不好玩,于是许淙拉来了自己的书童青木,示范了两遍后两人就开始比试,而他第一局就赢了!
请把许·天才·淙打在屏幕上!
两岁的许淙和八岁的青木玩了一下午的保龄球,玩的时候兴高采烈不知疲倦,但到了晚上许淙的小胖手就酸酸的,连碗都端不起来。
“该!”
金氏好笑地点了点他的脑门,“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了?”
许小淙老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在他的胳膊好之前,是不敢再玩了,即使玩也得控制好时间,免得再次发生这种惨剧。要知道他可是足足两岁了,今晚居然手酸到还要人喂饭。
这种事,可不能有下回!
待金氏走后,青木垂头丧气地进来认错,“都是小的不好,没有照顾好您。”
许淙小手一挥,表示没有什么。
青木平时还是很能干的,这次完全是因为陶响球版的保龄球太好玩,他们两个玩得兴起没有注意到时间,等下一次不玩这么久就没事了。
不过想起上次他偷溜出门,金氏就打了门房板子的事,他左右瞅瞅见没人在,才小声问道:‘你去,哪儿了,我娘,有没有,罚你?’
青木老实摇头,“夫人没有责怪小的,是田嬷嬷说小的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小的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
罚站啊,那没事了。
小时候调皮,经常被老爸老妈罚站,自己做了老师之后偶尔也会罚调皮小朋友站着的许淙对罚站可真是太熟了,知道青木不会受伤。所以他招手让青木靠近自己,拿出一串钱让青木明天去找石头他爹,请他帮忙做一套保龄球来。
这是他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好主意。
陶响球太脆弱,以及也太重了,所以才玩了一下午就让他的小胖胳膊不堪重负,但换成小一点的木球或者是竹球就没事了啊。
它们不但体积小、重量轻,还耐撞耐摔、便宜皮实。等石头他爹做好竹子版本的保龄球后,他就可以随便玩了。
青木边听边点头。
他从小就被家人细心教导,知道自己将来是要被送到小主人身边当差的,所以导致他做事是处处以许淙为先。虽然许淙年纪小,但他依然听从对方吩咐,不会觉得自己年长,就抛开许淙的想法,擅自做主。
而许淙虽然年纪小,但也是有自己主意的,轻易不会动摇,所以两个人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许淙对青木也很满意,时常觉得自己像电视里的霸道总裁那样,拥有了一个非常能干的万能助理。
等说完了正事,许淙把桌上的点心推到青木面前,招呼他一起吃。
虽然刚刚已经吃饱了饭,但要么又香又软、要么又酥又脆的点心也好好吃,费了张厨娘好大心思才做好的点心,必须不能辜负啊。
正餐一个胃,零食一个胃!
……
“淙少爷玩得真开心。”
金氏的奶娘田嬷嬷今天也在屋里看顾许淙,所以对许淙和青木下午的表现很清楚,晚上的时候就向金氏禀告。
“夫人,我看淙少爷挺喜欢青木的,这会儿两人玩得正开心呢。您选青木做淙少爷的书童,没有选错。”
金氏正在写信,听到她的话后笑道:“青木是个好的,难得的是他慎言慎行,听淙哥儿的话,从不擅自做主。”
“淙哥儿喜欢他并不奇怪,”
说到这里,金氏笑道:“他的性子其实像老爷,老爷最讨厌别人阳奉阴违了。谁若是对他耍阴的,他嘴上虽然不说,但暗地里必会找回去。”
旁边伺候笔墨的秋月也笑道:“是呢,青木上次回家,和淙少爷有关的事情是半句都没吐,我爹也夸他这性子好。”
金氏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放下毛笔,然后拿起刚写好的信纸,折叠后递给秋月,“这信你让你爹亲自走一趟,送回京城,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爹。”
秋月点头,“是,夫人。”
待其出门,田嬷嬷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夫人,您,您决定了?淙少爷若真的记在了您的名下,那将来……”
“这还能有假?”
金氏站了起来,无视了欲言又止的田嬷嬷,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