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兴趣使然的机甲师——by一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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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过头,见到赤红色马尾高束,在阳光下如烈焰熊熊。
“乔红砂!”卓玲惊喜道。
少女噙笑的眼角仿佛凤凰尾翼,两指搭在眉骨边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放心,卷不死我,我说了,这次比赛要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我来找你了’。”
“原来你原话不是‘疯狗来咬你了’。”周婷喃喃。
乔红砂没听清:“什么?”
周婷:“没什么。”
红发少女不多追究,拍拍被她把住的肩膀,本来想和麦穗郑重打个招呼,却察觉到对方身体僵硬,不由诧异。
“你不会是怕了吧?”
怎么可能?
麦穗心说:只是……
卓玲忽然道:“红砂,你这勋章真好看。”
!!!
麦穗一滞,身体愈发僵硬。
乔红砂低头。见银河之剑璀璨,在微风与走动中互相击打丽嘉,发出细碎声响,不由好笑。
“这不就是上次联邦授予的勋章,你们指挥应该也有一块。”
她说着抬眼去瞟,却见麦穗迷彩军装胸口只有条银河之剑的勋略,难免奇怪。
“麦穗,你怎么不戴勋章?”
“是啊。”卓玲怨念,“穗穗,你怎么不戴勋章?”
麦穗咽了下口水:“因为……”
她手指不自觉动了下。
——太印象深刻了。
起伏深浅的沟壑。满溢灼热的汁水。成熟红亮的果实。
还有,一撞一响。
李序穿上衣服时少年感十足,但脱下衣服,全是长年训练的结果,胸膛上肌肉更是漂亮,根本不需要她太费劲,那星状金属就会晃得叮当乱响。
清脆又迷乱。
李序的喘息也很好听,咕啾水声也很迷人。
……撞响就给她吃。
不能再想了。
麦穗抿紧唇,好半天憋出来一个答案。
“因为太吵,不方便行动。”
说完还觉得不够有说服力,扯了个一直听着声响的路人当见证人。
“对吧,荒坂拓也?”
背后男生:?
麦穗绷着脸瞧他。
她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荒坂拓也一路都跟在她们身后,他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叫我做什么?”不远处传来回复。
麦穗抬眼,明显地怔忪了一下。
两个荒坂拓也???
卓玲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了,笑得没心没肺,看热闹不嫌事大。
“荒坂君,我们指挥问你有没有觉得联邦银河之剑勋章太吵?”
荒坂拓也:……
妈的。他又没得到过联邦授勋。炫耀什么。
他刚准备回答,转念一想,勋章这种东西后天努力总能得到,有些东西却是他们血肉人后天也得不到的。便假装没听清卓玲的问题,一撩眼皮:“你怎么知道我身高198?”
卓玲:???
“顺便一提,我们荒坂主力队平均身高183。”
卓玲:!!!
他们菲尼克斯平均身高能有173都够呛,两个女Beta,两个Omega,全靠李序一人给他们拔高水平。
这简直戳人肺管子!
卓玲下意识要开战,然而荒坂拓也不给她机会,转身快步离开。
漂亮女孩咬牙切齿。
看完两边打嘴仗,乔红砂约摸明白了什么情况,一拍脑门。
“哦,麦穗你在问我后面这个队友啊?”
她伸手一拉,将人拽上来。
“他叫黎信,是我们主力队新来的机甲师,专门负责我的机甲管理。说起来,他和你们还是同一个星球的老乡呢。来,黎信,和前辈们打个招呼。”
男生冷冷道:“我和你们同一届。”
乔红砂不以为然,打着哈哈:“我们是你赛场上的前辈。”
麦穗努力记住荒坂拓也的精神形状,又回过头想要辨认男生的。
这一眼却正好看见不远处黑发少年逆着人群,朝城堡外走去。
李序?
她心中一动。
“你们先训练,我晚点回来。”
黎信侧目看着小姑娘擦肩而过,脚步匆匆。他还抱着胳膊,耿耿于怀。
“我和荒坂财阀的太子爷很像?”
卓玲抬头认真打量一番。
全身义体的人几乎都有着高大的身形——这样才有足够的空间塞下赛博疯子们想要的功能。
除了身材相似以外,两人再无共通点。荒坂拓也注重功能,不在意外观。而这少年被高领毛衣遮了小半的脸秀气精致,斜挑的单眼皮更是刻薄无情。
“不太像。”卓玲安慰,“别介意,我们指挥脸盲。”
天空岛屿零散,唯一能将各个地块串联起来的就是空轨。
这些宛如缆车的轨道环绕在距离陆地大概十米的位置,直到路过仓库时,才陡然往内一拐。
李序在居民岛一间无人看管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这里空轨距离地面只有三米。
周围随意堆积着吊臂、卸货机。
少年仰头打量,颈圈上喉结曲线清晰,片刻后,他开口:“看看你能不能跳上去。”
麦穗眨眼。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了。
她也不矫情,被发现了就从阴影中走出来。
少年往她的方向递了个东西,她定睛一看,是昨天吊运学生行李时,绿皮仓上的钩爪机械。
她依葫芦画瓢将其扣到小臂上,抬头仰望。
“应该能。”
“中途还要跳几次,避过有人和摄像头的地方。”
“没问题。”
少年笑了下,踩着废渣越上轨道。
“那走吧。”
两人向着天空而上,一路直奔最高点。
中途切换了几次岔路,也翻上货仓躲过几次视线,最后稳稳降落在最顶层的岛屿上。
麦穗抬头扫了眼。
——伊甸园。
这里建筑森严,占据满整片土地。
不像是宽敞明亮的乌托邦,而像是冰冷的庞然大物。
李序带她穿行到一处幽僻的窗户前,停下等了等:“你好像没有一丁点要阻止违规队友的意思。”
他微微侧过脸。
麦穗凝视他翘起的眼尾:“嗯。因为昨天看见空轨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一定会利用它做什么——你总在看它的视频。”
而且。
她省略掉后半句。
他们母亲,帝国将领,曾不明不白消失在虫巢中。
蔚照追求安稳平淡,却选择当个黑客。
李序虽然喜欢战斗,但不喜欢被束缚,按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加入校队,他却进了。他随身带着蔚照的入侵芯片,对16区异常的上心……
想到这里,麦穗居然有些闷闷了。
李序行事乖张,像草书家最随心的一笔,在战场上残忍无情、在床榻上玩弄人心,总让人又恨又爱。
可他又会在逃离考场前记起还有个没机甲的小姑娘需要接应,酣战中提醒康陶躲避灾难,虫潮时只身前往深处营救荒坂拓也。
他其实赤忱又温柔。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总是习惯性庇护他们,哪怕被裹挟于暴风雨中也要呈现给他们雨过天晴的安稳。
一个人深入险境调查异样。
还不肯告诉她。
“你如果阻止我,我会听你的。”李序说。
“作为指挥我的确应该阻止你。”麦穗顿了顿,低声道,“但我现在不是以菲尼克斯指挥的身份跟你来的,而是李序的Alpha。”
不是需要妈咪照顾的小朋友,而是Alpha。
作为Alpha,就应该无条件支持自己的Omega。
第89章
麦穗其实并不想过多插手人类和虫兽之间的事。
这两者本是同源,就算她再次宣誓了为人类效忠,可心中留下的芥蒂也无法抹平。
但如果和李序有关……
天色清朗。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少年已经凑了过来。
李序没有廉耻心,倾着身子,唇舌主动又灼热。等把小Alpha亲迷糊了,松开手,摸摸她脑袋。
“真乖,回去给你奶吃。”
麦穗:!!!
她低下头,涨红着脸充当蘑菇,手却不自觉抓了他袖子,表示她想要那个奖励。
小Alpha腼腆归腼腆,但到底也是Alpha。
平日里敛着尖牙与利爪,显得乖巧无害,可当嫩肉主动送到口边时,她绝不放过。
李序半蹲回去,操作无人机检查起建筑内部。
他倒没使坏,比起逗小Alpha,更像是在给小朋友发她喜欢的礼物,态度自然。
“你知道我有绝对直觉,那你知道是怎么实现的吗?”
麦穗一愣,摇摇头。
这还是李序第一次主动说起他的能力。
少年聪明,察觉到她之前闷闷不乐的点,也不挑破,直接了当告诉她。
“是变红。”
他拨动滑杆。
“有危险的东西在我视野里会变成红色,危险程度越高,就越鲜红。所以上次带你离开巨刺森林,就是专挑没变红的地方走。”
原来如此。
麦穗沉吟:“那你当时忽然选择去菲尼克斯,也是因为这个?”
“我没有那么厉害。”李序笑了,“我能感知到的,只有即将发生的危险。”
哦——
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太考反应力,尤其在战斗中。
麦穗在脑中模拟出完整的对战场景。
攻势绵密之时,根本来不及辨认,那些颜色反而会让大脑多处理一道信息。与其依赖绝对直觉,不如依仗战斗本能,所以李序和人对战,还是靠的日积月累的技巧和经验。
她输得不冤。
“我以为你的能力是身体强化。”
“那也是。不如说那才是我自己衍生的能力。”
麦穗微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序道:“绝对直觉是李清霜,也就是我和蔚照母亲的能力。”
麦穗竖着耳朵安静听。
少年却没再解释,只是话锋一转:“你昨天面对蒂欧妮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麦穗花了两秒反应过来:“很不舒服,就像当时在瀚海星赛场面对花海一样。但她精神又不像虫兽那样扭曲痛苦。对了,她好像很不愿意我们看见她的手。”
麦穗回忆:“面朝我们的时候,她会把手背到身后。背对我们的时候,又会把手抱到身前。前后都有人的时候,她就用工作簿遮挡手部。这很奇怪。”
李序不意外:“李清霜失踪前和她状态一样。”
麦穗沉默一会儿,瞳孔蓦然一缩,心里浮现出一条隐秘又不可置信的线。
“扎卡里威尔斯的第二种能力,很有可能是因虫化而产生。他儿子继承了他的虫化,多半也继承了他的能力。而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能力,你母亲是帝国将领,帝国正有人在经历着虫化……”
这条线一串就如手心的纹路一般清晰,麦穗合拢手掌,紧紧攥住,想到扎卡里·威尔斯说的那句话。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恋人是怎么死在下一场比赛的?
如果李清霜的能力是因虫化而生。她把这个能力传给了李序,虫化会不会也传给李序?
李序,会变成虫兽吗?
屠龙的少年变成了龙。
另一个世界里,李序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这个世界呢?他又会怎么样?
麦穗不敢想。
她恍然记起昨天上官巴兰看见李序时,说了一个“qing”字。
是李清霜的清吗?
李序没她想得深。
“我来伊甸园,是因为我看见的天空岛,是红色。”
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确定天空岛会不会伤害他要庇护的人们,所以就来了。
麦穗其实还想问他,如果发现自己虫化了会怎么解决,但李序已经召回无人机,站起来。
“走了。”
麦穗跟他翻窗跳进去。
眼神比之前暗了很多。
她不愿意插手人类和虫兽的纷争,但如果和李序有关,她的策略就必须改变了。
……
伊甸园的内部比外表看起来更压抑。各色精密仪器罗列,呈现出繁杂华丽的美感。
空气中飘荡着死气与血气。
身为战士对这个总是格外敏感,麦穗环顾四周。
附近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不久,破壁残渣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一痕绿色溶液淌在倾覆的保险柜边——也许是她的错觉,周围乱七八糟的擦痕不像是鞋印或者抹布,倒像是……有人趴在那里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