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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须啼——by怀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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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吃……”话还没问出口,酸得他轻抽口气。
  怪不得她只吃糖衣,待看见阿宝抿嘴偷笑,这才知道是在作弄他。
  放下那串没有皮的糖葫芦,喝了口清茶,无奈摇头。
  “明儿许知远就来了,咱们可说定的,只能见一面,至多问句安。”

  阿宝方才还笑,听他这话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两声“为了珠儿,为了珠儿”:“知道!绝不会逾矩的。”
  第二日一清早,立春就来报:“门上说,许家公子已经到了。”
  阿宝早已经起身练鞭子,裴观醒了醒了,正披着衣裳坐在榻上读书,读上几句就抬头看阿宝几眼。
  夫妻俩窗里窗外互看一眼:“这么早?”
  这个许知远也太着急了罢?
  阿宝赶紧停下,让戥子去催裴珠:“就按咱们说好的,让她在园中的暖亭里头等我。”
  裴观急着换衣:“将人请进来。”
  天才蒙蒙亮,许知远就起来了,在屋里温过一回书,又写了两篇字,自己觉得时辰差不多。
  白茭金黍两个眼睛都睁不开,见书房里亮了灯,眯着眼睛推开门。
  就见他家公子跟吃了活人参似的,在屋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还催促他们快些,别忘了带上礼品:“内兄请我,岂能晚到。”
  “少爷,就是再晚半个时辰出门,那也是早到。”
  许知远还是出门了,哪怕在门口站着等呢。
  白茭轻声对金黍道:“老天爷要是知道我们少爷的心,非得为了他下场雪不可。”
  要是真下雪,那就是裴门立雪了。
  许知远进留云山房时,裴观刚从卷山堂走到书房,人还未坐定:“知远来了,你起得倒早。”
  “我在家中也如在学中一般,早起背书写字。”许知远平日里倒也不算是个口拙的人,可亲事一定,他见到裴观,没来由的就心里紧张,这个天气手心直冒汗。
  内兄进了翰林,难道是想考他社稷民生?他临时补了两篇,也不知押得准不准。
  “裴先生……”虽在家时都叫内兄,可当着裴观的面又叫不出口了。
  裴观轻笑一声:“我们两家已是姻亲,就叫我内兄罢。”
  “内兄。”许知远咽了口唾沫,实在不知内兄请他来是为何。
  裴观也颇尴尬,他咳嗽一声:“园中梅花正好,咱们不如去走走,疏散疏散。”
  许知远便跟在裴观身后,他还是头回进裴家的花园,心中还想着可惜,都说裴府那两株羽衣仙不俗,要是春日或可一观。
  刚想到春日,又想到他明岁春天要娶裴家姑娘,正是花开时节。
  那会儿就能看见花了。
  越是想,越是笑。
  裴观用余光看他,见他一直傻乐,还当许知远已经猜中了请他来是为了什么。心道人虽憨些,倒还不至于太憨。
  阿宝与裴珠匆匆忙忙赶到了假山上的亭子里,亭子四面门一关,外头的风便透不进来。饶是如此,裴珠还裹着暖裘。
  太阳才刚升起来,园中有水处白雾还未散:“他……他怎么来的这么早。”
  会不会是猜到了?
  若真被他料中,岂不难为情。
  “来了来了,进园子了。”阿宝凑到窗边,“绕过来了绕过来了!”
  裴珠心口咚咚直跳,坐在亭中绣墩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阿宝把裴珠拉起来:“这么一大早就清空了花园子,不就为了碰这一面,在自己家里,谁又敢说你?”
  连裴三夫人都已经默许了,裴珠还胆颤心惊的。
  裴观和许知远已经走了石板桥上,裴观停下脚步,装作正在欣赏腊梅。许知远便也跟着赏起花来,心想家里的园子没这么大,不知道裴姑娘喜不喜欢逛花园。
  就在这时,他听见假山石上似是有女子的声音。
  抬头望去却瞧不见人影,他正想避过,就听裴观咳嗽了一声,还站着不动。
  许知远便赶紧低下头,眼睛盯着鞋尖,唯恐冲撞了人家女眷。
  裴观看了直想抚额,说他不憨,他又憨上了。只得出言点醒他:“你看山水复廊边那株腊梅,开得正好。”
  许知远顺着山水复廊看去,先看见腊梅,再看见腊梅花枝后的人影。
  似拢了一团烟气,飘飘曳曳的过来。
  他眼中先是看不见腊梅,接着就连天地也无,见那人走过去,他便也跟着走过去。
  裴珠微低着头,走过复廊,她又想快步走过,又不敢动腿掀裙,正满心煎熬之时。
  听见“扑咚”一声闷响。
  她受惊转身,竟是许知远掉到水里去了。
  裴珠以袖掩口,望着许知远在水里头扑腾,她不看还好,她一看,许知远连扑腾都不扑腾了。
  阿宝倒抽口气,这会儿天寒地冻,水面上还结着薄冰呢,这么掉下去,还不冻透了。
  “快!快点捞人啊!”
  白茭金黍和卷柏青书几人合力将许知远从水里挥出来,他冻得嘴唇都发紫了,眼睛还盯着廊道里的裴珠。
  阿宝一把拉走裴珠:“咱们快走,闹出这动静,等会儿大家都知道了。”
  裴珠羞得满面通红,拢住斗蓬快步绕到月洞门后。
  白茭方才隔得远,公子们要赏花,他们自然就在桥边等着,这会儿看自家少爷傻着不出声,急得直喊:“少爷!少爷!”
  听听说过春天逛园子冲撞花神,这冬天逛园子冲了什么神?怎么还能掉水里去?
  这两声可算是把许知远的魂喊回来了。
  他如大梦方醒,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啊……啊……啊嚏”
 
 
第190章 压惊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裴观稍错开几步, 背对着复廊,就是为了让妹妹能与未来的妹夫对视一眼。
  他跟阿宝计划的是廊中桥下互望一眼,要是珠儿愿意, 那就请到亭中, 喝盏热茶,吃些点心。
  有他与阿宝坐陪, 二人倒也不算逾了规矩。当日他在林家与阿宝见面, 岳父与表兄也都陪在身边。
  没想到, 裴观才刚转过身去, 许知远就掉到水里去了。
  裴观先是惊,裴府池畔这石桥, 石桥铺得宽,可同时过两列人,他是怎么把自己翻到桥底下去的?
  这一片水冬日可赏腊梅,夏日里石桥两边种着一缸一缸的荷花, 此时虽无花无叶, 但大缸还沉在水中。
  许知远一脚踩碎了薄冰,掉进了种荷花的大缸里。
  缸底老泥被他搅动起来,从里到外都脏透了。把人捞出来,衣裳鞋子都在淌水, 脏水流了一地。
  裴观也顾不上旁的:“赶紧抬回去, 让厨房快些烧热水送来。”
  许知远就这么被架起来带回留云山房,整个人泡在浴桶中。
  白茭金黍两个隔屏听不到水声响,赶紧出声问他:“少爷?暖和了么?要不要咱们再添点热水?”
  这可是少爷定亲之后,头回进裴家的门, 也是头回见到裴家姑娘的面。
  白茭百忙之中瞥了一眼, 瞧见廊上一行女子身着锦衣的背景, 衣裳料子是素的,头上簪带也是素色银钗,一看就知是还在守孝的裴家姑娘。
  少爷在没过门的少夫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白茭真怕少爷一时想不开,用洗澡水把自己给淹死。
  里头还是没声。
  此处是裴观书房的浴室,裴观就坐在外间的长椅上,听见里面没声,猜测许知远此时羞愤难当。
  “可是水不热?你们俩进去看看,必要把身子都泡热了,才不会起寒热。”
  白茭大着胆子绕过屏风,就见他家少爷乖乖泡在热水里,只留个脑袋浮在水面上。
  痴恍恍又似在发梦。
  再仔细看,整个人烫得通红,赶紧给他加些温水进去。
  足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算是泡透了,方才把人架进留云山房,吹了一路的风,人都快冻成冰溜子了。
  那身新衣裳是不能再穿了,全浸了脏泥水,洗都洗不出来。
  裴观借了一身衣裳给许知远,裴观的身量比他要高些,许知远穿上袍子,袍子下摆正擦过地面。
  “知远快来坐下,把头发烘干。”
  许知远也知道自己出了丑,可他顾不得羞愧。
  方才泡在浴桶里,他就在想,怪不得那些志怪故事里,有书生见了某姑娘一面,就生魂出窍,跟着姑娘回家去。
  原来他还骂这些书生是轻浮浪子,如今懂了,实在是身不由己。
  此时收拾干净见了裴观,弯腰作揖:“我实在是轻狂无礼,我……”
  裴观压根不想接这话岔,抬眸看他:“知远言重了,桥上积水成冰,你脚滑了而已,怎么是轻狂无礼呢?”
  他可没让妹妹到花园中来见未来丈夫,这是没有的事。
  许知远怔住了,想到内兄又不是他娘,赶紧顺着往下道:“是,是,是桥上有冰,我一时滑了脚。”
  裴观这才满意,冲他点了点头:“坐罢。”
  许知远刚坐下,戥子提了食盒来:“少夫人吩咐给少爷和许少爷送姜汤来。”
  盒盖一掀,姜辣味儿直冲鼻子。
  裴观眼皮微掀,他又没落水,怎么也要喝姜汤。
  戥子不敢与他对视:“少夫人说了,让少爷一定喝下,祛祛寒。”
  阿宝气得直跺脚:“你哥哥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裴珠把脸埋进软枕中,这下子大伙就都知道了,还不知道六姐姐八妹妹要怎么笑话她呢,她心里后悔:“我早说了,不能看的。”
  阿宝看裴珠羞得要哭,这才让戥子送姜汤来。
  办事不力就得辣一辣他的嗓子,让他长长记性!
  “许公子因桥上冰滑落水,他该喝一碗。”裴观干脆明说,让戥子去传话,告诉阿宝和珠儿,园子里的下人们绝不会拿这个嚼舌根。
  戥子只是摇头:“少夫人说了,少爷一清早逛园子必也吹了风,还是喝一碗的好。”
  裴观无言,默默捧起碗来,将那不知放了多少老姜煮出来的姜汤送到口边,一面吹气一面小口喝着。
  前几天是酸,这几天是辣,明天是不是要喂他吃黄连?
  许知远哪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还当是裴先生夫妻琴瑟和鸣,心中不由羡慕,又暗想,等他娶了裴姑娘,是不是也能如此?
  戥子见姑爷喝了,扭头又看向许知远:“许少爷也喝罢。”
  许知远捧着碗,突然想到裴姑娘方才定然不是一个人,陪在她身边的女子,说不定就是师母大人。
  那师母吩咐送姜汤来,她是不是听见了?她会不会问一句他喝了没有?
  心里想着,将那碗汤一饮而尽。
  戥子微张着嘴,她一个烫字还没说出口呢,这姜汤从厨房提过来,是散了些热,可也是烫的。
  白茭忍不住想闭眼,这下好了,这下是从里到外全暖热了。
  戥子回去报信:“少爷喝了,许公子更了不得,他一口气喝了!”
  阿宝满面古怪神色:“这个许知远,是不是傻的?”
  她说完就摇头,“不会,他要是傻,那许夫人一定会说的。”
  裴珠只把脸埋着,不敢抬起来,可只要想到许知远掉进池塘,她就忍不住想笑,这人怎么,怎么呆头呆脑的。
  因有人落水,裴观还罚了园中除冰的婆子。
  那婆子知道来客脚滑落了水,差点儿叫吓破了胆,本来领着园中洒扫事就不是什么好差,夏天太热,冬日又太冷。
  一到秋天满地落叶,姑娘太太们若是严苛些,一天光守落叶就够受的。
  她还想替自己说说情,就听立春道:“少爷说了,要罚你一个月的月钱。”
  婆子抬手就要抹泪,一个月的月钱呢,这都到年前了,不拿赏钱怎么还罚了月钱。
  立春又咳嗽一声:“但少爷又说了,你必是年岁大了,这才瞧不清是水还是冰,把你调到后头倚云阁,依旧洒扫。”
  婆子张口结舌,虽罚了月钱,但能调去擦屋子抹灰,那可比守着园子强得多。风吹不着,日头晒不着,天再冷些,还能在屋里避雪。
  “立春姑娘,没出错罢?”
  “没错儿,少爷就是这么说的。”立春说完便走。
  那婆子怔了半晌,与她一同洒扫的婆子道:“你交高运,少爷升了官儿,心里高兴,这么大的事都没狠罚你,还给你落了好。”
  贵客落水,不说罚月钱了,挨一顿板子也寻常。没想到就只罚了一个月的月钱,还调了职。
  “落水的是什么客?会不会少爷本就瞧他不顺眼?”
  “我记着来客是七姑娘的夫家呀。”
  “那要么是少爷想着煞煞他,七姑娘过了门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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