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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香盈袖/偏执丞相宠妻日常——by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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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那阿锦便去卿卿瞧不见的地方伤心去,省得再惹了卿卿心烦……”
  话落,卫琛磨蹭着站起身去,作势要走。
  床上闭眼假睡的顾晚卿蓦地翻身,一把抓住了他撑在床沿的手:“……行了行了,你便在此好生呆着吧。”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可卿卿方才说了,不稀罕瞧我……”男人回眸对上她含羞的杏眼,隐忍着笑意。
  顾晚卿:“……”
  她有些羞恼,对上神色温柔、好脾气的卫琛,却又不好发作。
  他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仿佛她方才口不应心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两人隔空对视了刹那,顾晚卿败下阵来。
  面红耳赤地妥协道:“稀罕稀罕,我最稀罕你了!”
  卫琛不依不饶,长眉眉尾微扬,几欲憋不住笑:“当真?”
  顾晚卿抿了下唇角,抓着他的手臂,顺势坐起身,郑重点头:“当真。”
  如此这般,男人总算心满意足了。
  薄唇漾开弧度,复又在床畔坐下,欢喜难掩地将少女揽入怀中。
  声音低沉,情意绵绵道:“卿卿,你这般好,叫我如何舍得走出这房门去?”
  “真想就在此处抱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卫琛少有将心里深藏的欲、念在顾晚卿面前展露出来。
  他爱她十分,平日里也只不过表露五六分,藏着四五分。
  总怕爱得太浓烈,会将顾晚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对她的情意,远比她以为的多太多。
  若是尽情宣泄,定如洪水滔天,顷刻便将他怀中的少女覆没。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用一种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温和方式爱着她。
  可越是与顾晚卿亲近,他便越发难以自控。
  便如此刻,他心下早已不满足于抱她在怀。
  更想压了她在枕上,在她身上每一处,烙下滚烫。
  所以,在松开顾晚卿时。
  卫琛爱怜地抚了抚她白里透红的脸,凑上去啄了一下她胭脂红唇,磁声哑欲,认真规劝:“以后别太纵着我。”
  “我若想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事事都让我得逞……”他声音微顿,眸色暗了暗,滚了滚喉结。
  话音变得有些艰涩:“保不准下一回……我要的便不只是你的心了。”
  顾晚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啄吻亲得心下一片空白,脸上烧烫,思绪都烧没了。
  只木讷问了一句,“……你还想要什么?”
  卫琛:“……”
  他心下压下去的欲又因为少女的话猛地烧了起来。
  薄唇顺势覆住了顾晚卿润泽的嘴唇,将她柔细的身子推在了枕上,他高大身躯顺势欺着她。
  吻得毫无章法,却势如破竹。
  欲要夺走顾晚卿全部呼吸。
  她呼不上气,被吻得昏昏沉沉。
  好半晌,欺吻她的男人方才退开一些,双眸染欲,沉甸甸垂望她,无奈哑笑:“傻卿卿……”
  他想要的,自然是她身心都属于他。
  顾晚卿被吻得混沌的脑子,根本无暇去思考男人话里的深意。
  卫琛也并没有与她言明的意思,话落,便抽身退开。
  临走前,他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薄被,又替顾晚卿掖好了被角。
  最后沉沉看了她一眼,滚动喉结,欲言又止……
  良久方才站直身去,狼狈仓促地逃离了房间。
  留下唇色嫣红胜血,唇瓣被咬得有些肿的顾晚卿,合着眸,在回味方才那个吻。
  那种异样却令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的感觉,令她心脏鼓动如雷,难以平息。
  良久,少女才睁开双眼,摸了摸自己被亲肿的嘴唇,羞得拉过锦被蒙住头。
  辗转半宿,脸热不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时睡着的。
  -
  卫琛出了门去,并未立刻走远。
  他守在门口许久,直到心境平复,屋内也没有任何异响,他才回眸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然后沉步回了自己房间。
  刚回房中坐下,正摸着薄唇回味那柔软清甜的触感。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门外蓦地传来昭澜低沉的声音:“主子,您歇了吗?”
  昭澜自然知道卫琛没有歇下。
  他方才一直在走廊里,是亲眼看见卫琛从顾晚卿房中出来,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方才回他自己屋里的。
  他有事要禀报,之前不敢去打扰主子与顾二小姐独处。
  眼下终于找到了机会,昭澜不敢耽搁。
  果然,屋里传出卫琛一贯冷沉的声音:“进来吧。”
  昭澜推门而入,低着头,没去看男人脸。
  只双手将书信呈上去:“李大哥来信了。”
  “您要他办的事,似是已经办妥了。”
  昭澜还记得,当初离京时,卫琛命李成功去杀国子监一名小小学正这件事。
  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李成功那边才得手。
  那名叫荀岸的学正,看来不简单。
 
 
第34章 、今生034
  卫琛接了信条, 借着烛台微光,仔细阅览。
  正如昭澜所说,李成功得手了。
  信上说那荀岸为人警醒, 他手底的人跟了许久, 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也就几日前,荀岸离开帝京,去京郊的山里采药。
  李成功这才得了机会。
  不过信上说,荀岸重伤坠崖, 落入了湍流的河水中。
  虽未见着尸首, 但念其身负重伤, 河水又急又深,水中乱石成堆。
  想来他是活不了了。
  -
  看完书信, 卫琛长眉微拧, 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候在一旁的昭澜明显感觉屋里添了几分寒凉,他不由抬眸,小心翼翼朝男人看了一眼。
  “主子……可是哪里有问题?”昭澜试探似地开口。
  倒是让卫琛濒临瓦解的理智回笼过来。
  沉眸看了昭澜一眼, 卫琛冷声:“回信给李成功,告诉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荀岸当真重伤坠崖, 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卫琛也要他们将尸身找来,亲眼见证。
  昭澜愣住片刻,看向卫琛的眼神充满不解。
  “主子,那荀岸究竟如何开罪了您……”话没说完,他便在男人转冷的视线下闭上了嘴。
  不该问的, 不可问。
  这是打他跟随卫琛以来, 一直深谙的道理。
  昭澜自认他是这世上难得了解卫琛的人。
  事关卫琛, 他都能如数家珍。
  可唯独这个荀岸,昭澜始终不知,他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与自家主子结下深仇大恨的?
  非得杀了他方能泄愤。
  卫琛自然不会与昭澜细说。
  因为他说了,这世上怕是也无人会信。
  试问谁会相信,他与荀岸是前世结仇,且仇恨滔天。
  非得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才算了结。
  昭澜心下虽好奇得要死,却也不敢再多问。
  得令后,便先行退下了。
  -
  夜半乌啼,风吹草木,沙沙作响。
  更深露重,山里的夜尤为冷冽。
  哪怕是入了夏,后半夜也是要将火炉烧得旺一些,方能睡个安稳。
  帝京京郊的乌山,半山腰有个山谷,谷内山河蜿蜒,两岸山势陡险,悬崖峭壁。
  这一带,丛林茂盛,地势复杂,几乎无路可走。
  山里有野兽出没,入山的人里,有人真真遇见过,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平日里,这乌山深处,倒也无人敢来。
  来的无非都是一些傍山吃山的猎户,为了谋生。
  亦或是荀岸这种,不得已入山采药的。
  进入乌山前,荀岸也不知自己会遇劫。
  不日前,隐约觉得有人跟着。
  他自觉足够小心谨慎,也未曾在京中得罪过什么人。
  后来观察了一些时日,跟着他的人似乎掩了声息,倒也没再察觉到过。
  他入乌山,是为了给未婚妻楚挽月采药。
  前些日子天气变幻,她感染风寒,痨病又犯了。
  大夫开的药方里,有两味药材十分名贵。
  荀岸买不起,便只能冒险到乌山里碰碰运气。
  只是他没想到,前些日子跟着他的人会忽然出现。
  一路追杀,将他逼至山谷尽头。
  逼得他只能险中求胜,自己跳进穿过山谷的那条山河之中。
  河水湍急,几乎顷刻便如巨兽血盆大口将他吞没。
  再后来,荀岸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没了知觉。
  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满心不甘,疑云从生。
  最后混乱的思绪被潮水般的记忆冲了个干净,他看见了许多不切实际的画面。
  仿佛一出折子戏,在无尽的黑暗中循序渐进的上演。
  戏里,荀岸看见了自己。
  穿着大红色喜服,冷着一张脸,与一女子拜堂成亲。
  虽那女子盖着绣鸳鸯的红盖头,他却下意识在脑中勾画出了她的容貌……
  顾晚卿……
  太傅顾准之女,京中第一美人。
  顾晚卿!
  -
  记起这个名字刹那,前世记忆争先恐后灌入荀岸的身体。
  画面纷繁,逐渐拼凑出了他短暂,不得善终的一生。
  尤其是临死之前,被酷刑折磨的痛苦,荀岸记忆犹新。
  可最令他痛心,痛入骨髓的却不是那些备受折辱的过去。
  而是……
  顾晚卿死的那日。
  明媚娇艳的女子,如骤风打落的桃花,翩然落入尘埃。
  是他亲手……将冰冷的长剑刺入她的胸腔。
  也是他避开四皇子赵渊,绕行浮屠山,想要为她殓尸。
  那时候他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那抹痛楚是为何。
  直到后来,被卫琛折磨得濒死之际,他才于冥冥之中,明悟过来。
  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对顾晚卿动了心。
  那个满心满眼皆是他的女子,那个柔声细语,软软唤他“夫君”的女子……
  她的死,令他痛心疾首,往后数年,都在悔恨交加中度过。

  到死,荀岸放觉解脱。
  只是心里盼着,若有来世该多好。
  他定然不会在辜负她的情意,定然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意,与她安安稳稳相伴一生,白头到老。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晚卿早已辞世,而他也终将不堪折磨,死在卫琛手里。
  -
  荀岸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沉重的梦。
  他醒醒睡睡,神志彻底清楚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只知睁眼是在一处简陋的木屋里,窗外夜色深深,偶尔能听见狼嚎。
  呜咽绵长,令人胆怯。
  冗长的记忆被他逐渐理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未像这一刻那般清醒。
  隐约知道自己被谁追杀,为何会被追杀,也知道自己命大,被一个猎户从山谷河边捡回了性命。
  他修养了几日,有力气开口说话了,方才跟猎户打听了一下山里的地形。
  落水之后,荀岸伤得不轻,身上多处骨折。
  多亏了猎户大哥照料,他才能活下来,身体一日一日慢慢恢复。
  山中地形复杂,猎户大哥的小木屋又距离山谷较远。
  荀岸修养时,倒是无人打扰。
  可他听猎户大哥说,近些日子,山里有横死的豺狼虎豹的尸身。
  不知是何人所为。
  荀岸没有多言,他躺在床上,望着木屋的顶,心中冷冷一笑。
  他今生,尚未与人结过仇,楚挽月也未曾离开他的身边,更没有与当今四皇子赵渊邂逅。
  理应相安无事,平稳做他的国子监学正才是。
  可偏有人追杀他,还如此费尽心机,筹谋辗转多日,苟且到他进入乌山寻药。
  如此处心积虑,与他定是有过血海深仇。
  思来想去,荀岸也觉得派人杀他的人应是卫琛。
  今生,他曾听闻过卫琛的事迹。
  国子监中那些学子、学正,乃至国子监祭酒大人,也时常拿当今太尉之子卫琛与学子们做榜样。
  听闻卫琛年少有为,十六岁高中状元,得陛下青睐,封正六品翰林院修撰。
  是大延王朝史上年纪最轻的状元郎。
  不仅如此,今年新春,陛下又将他提拔为正三品刑部侍郎。
  官阶升得如此之快,简直史无前例。
  都道卫琛乃是少年奇才,前途不可限量。
  是为京中传奇。
  彼时,荀岸只觉此人命格绝顶。
  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厚德,才能有今生的造化。
  出生于勋贵之家,生来便有一个位列三公的老子。
  自己也出类拔萃,文武双全,是为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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