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偏执丞相宠妻日常——by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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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晚卿没再多问,乖乖换了衣服,梳妆打扮,然后在闺房中静等卫琛来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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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礼成,顾晚卿正式成了卫琛的妻子。
这场婚礼流畅顺利,无人叫停。
所以礼成后,顾晚卿被下人们送去了后院准备的婚房中,静等入夜,卫琛回房来掀她的盖头。
至于卫琛,他眼下还要留在前头待客。
只让昭澜去后院守着,又让人给顾晚卿做了些吃的送去。
怕她在房中等太久,饿着了。
屋内红烛静静燃着,随着窗外夕阳西落,夜幕降临,床畔的顾晚卿终于坐不住了。
她没想到成亲这么累人,怕自己没等到卫琛过来,先被头上的凤冠给压断了脖子。
所以她考虑再三,果断掀了薄纱的红盖头,又着手将凤冠卸了。
霜月恰好端着饭菜进屋,看见顾晚卿在卸行头,忙不迭将东西放在桌上,跑过去:“小姐,不可啊!”
“姑爷还没回屋呢,您怎么能自己掀开盖头……”
“……还有这凤冠,现在还不能卸的!”
“您这样会不吉利的……”
霜月焦急的说了一堆,顾晚卿一个字没听进去,还是将凤冠卸了下来。
就差把盘起的发髻也拆了,将青丝披下。
“这婚事本就不是我属意的,我管他吉利不吉利?”
顾晚卿话落,拎着裙摆下榻,去了桌前:“霜月,还是你懂我,知道我饿了,为我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霜月:“……”
她捧着凤冠跟上顾晚卿,见她一副不打算将凤冠和盖头复原的样子,愁得眉头都拧紧了。
却又拿顾晚卿没有办法。
于是霜月只好将沉重的凤冠小心翼翼放好,一边在心中感叹卫小三爷大手笔,一边朝顾晚卿走去:“这些都是姑爷让人准备的,他怕您饿着。”
话落,霜月又不死心道:“小姐您看,姑爷对您这么好……不然吃完东西后,咱们还是将凤冠重新戴上,再盖上盖头可好?”
顾晚卿看她一眼,神色诧异:“卫琛安排的?”
她倒是没想到,那男人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明明她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他强行带给她的,这种时候又来向她施恩,算什么?
顾晚卿没有答应霜月,只是思量了许久,在吃与不吃卫琛安排的饭菜之间徘徊。
最终没能敌过饥饿感,她还是动了筷子。
吃完以后,顾晚卿心中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一套说辞。
反正是卫琛令她受此苦难,何况昨晚他还对她做出那般禽兽不如之事,她今夜吃他点饭菜怎么了?
这种日子还很长,她总不能因为男人一点小恩小惠,就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过往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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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了肚子,顾晚卿虽然没有按照霜月说的,将凤冠戴回去。
但她也妥协了,将那薄纱红盖头重新盖在头上,靠坐在床头又等了卫琛大半个时辰。
后院寂静,夜色越来越深。
身为新郎的卫琛始终没有回来。
长久的等待令顾晚卿心中因为刚才那顿饭生出来的一丝耐心,彻底消磨殆尽。
夜风从窗户涌入,摇曳了红烛烛火。
屋内光影摇曳,靠在床头的顾晚卿突然动作,一把扯下了薄纱的红盖头:“不等了!”
“霜月,传水,我要沐浴更衣。”
本在外间桌前打瞌睡的霜月被吓得一激灵,进了内室试图劝说自家小姐。
却见顾晚卿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且似乎真的等急眼了,动作格外粗暴些,凶巴巴的样子也让霜月心下有些畏惧。
于是她乖乖出去传水,院里伺候的下人们没一个敢违背她的意思。
哪怕觉得此刻传水不合理,他们也还是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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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卿沐浴完又换了崭新的肚兜和中衣。
肚兜还是正红色,梅花图样。
不过早上那件是一枝红梅,现在是几朵飘零的落梅,意境截然不同。
但不可否认,顾晚卿都很喜欢。
这份喜欢,让顾晚卿睡下时,好脾气的没把属于卫琛的衾被和枕头扔出门去。
为了避免发生昨晚的事,顾晚卿翻身朝大床内侧睡了,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祷,卫琛最好不要回来,去其他院子。
累了一整日,且身体本就还有些不适的顾晚卿很快便入了梦。
她梦见了前世与荀岸大婚那夜。
她在房中等了半宿,才见下人们搀扶着醉醺醺的荀岸回屋。
本该是洞房花烛夜,却因为新郎官酒醉,顾晚卿为了照顾他,劳累了整夜。
那时顾晚卿虽然未经人事,却也从话本子里看过一些。
知道夫妻之间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但婚后接连好几日,荀岸都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后来顾晚卿没忍住便追问了一句,这才知晓荀岸身体有隐疾。
那时她爱他入骨,本也不是贪图男女之欢,更看重彼此心意,所以往后的日子里顾晚卿再没想过那事。
尽管如此,她和荀岸还是过得和睦幸福,算得上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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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见以前的事。
更不知道,为何梦境会忽然转变,那个与她拜堂成亲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卫琛。
同样是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换成卫琛后,一切却变了。
顾晚卿被男人重重压着,被他亲吻……连披散在枕上的一缕青丝都被他绕在指尖把玩。
卫琛的吻又重又急,粗鲁了些,几次咬疼了顾晚卿。
她还从他口中尝到了甘涩的酒味,胸口被压得沉闷透不过气……
再后来,顾晚卿便醒了。
红烛涕泪,微弱烛火将室内烘得温暖。
暗昧的光线下,顾晚卿看见了被夜风扬起的红色纱帐,高高翻飞,飘荡在一身红衣,沉沉压着她啃吻的男人背后。
片刻的惊愕失神后,顾晚卿瓷白的小脸被男人另一只大手轻轻覆上,他掌心烫热,烧红了少女温凉的肌肤。
她呼吸滞了滞,被男人口中的酒味搅乱了思绪,心跳悄然变快。
又过了半晌,顾晚卿终于分出了梦境和现实。
意识到卫琛回了屋,还喝得酩酊大醉……爬上床来压着她啃……
她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用足全力,推开男人。
但卫琛哪怕是醉了,力气却还是比她大上许多。
身子沉稳如山,被推了一把也岿然不动。
反倒松开了绕着少女青丝的手,蓦地掌住她的后脑勺,复又欺上她娇艳红唇,继续亲吻,越吻越深……
顾晚卿挣扎不过,伸手胡乱往他腰上拧、掐。
男人不为所动,直亲到她快要没气儿晕过去,方才松口,撑起身子,醉眼朦胧地垂望她:“卿卿……”
“娘子……”
顾晚卿:“……”
她抿着红艳艳刺疼的唇,湿漉漉的双眸害羞带怒地瞪着男人,不吱声。
卫琛也不恼,大手爱怜地摩挲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垂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温柔又深情。
顾晚卿心下狠狠一颤,没来由地,心跳更快了。
她被男人盯得心下很不自在……
“回、回来了就睡吧,赶紧的……”顾晚卿别开脸,也狠狠拍了下男人落在她颊侧的手。
心里还为他醉酒后跑回来欺负她这事儿生气,连带昨晚的荒唐也一并算在了卫琛头上,不断告诫自己,若是卫琛再敢乱来,就踢他命根子!
往死里踢!
顾晚卿话落,便要从男人手臂下钻出去。
然而钻了一半,她却被卫琛握住胳膊压回了枕上。
他复又低下头来,吓得顾晚卿脑袋一瞬空白,第一反应便是闭上眼睛。
本以为又要被咬了,结果卫琛却只是温柔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然后他起身去,温热宽厚的大手,将少女从被窝里拉拽起来:“还没掀盖头喝交杯酒呢……”
因为醉酒的缘故,男人声音又暗又磁哑,刚才嘀咕那一句,听着有几分孩子气。
顾晚卿因此愣怔了好一阵,木讷地被他拉坐在床畔,眼睁睁看着卫琛跌跌撞撞起身,去将那薄纱的红盖头找来,笨拙地往顾晚卿头上盖。
夜风灌入,吹起盖头一角,也拂来香炉里寒梅的冷香。
顾晚卿安坐床沿,视线被薄纱的盖头蒙住,似在雾里看物,视线朦朦胧胧。
但她却看着卫琛那张朦胧不失俊美的脸微微失了神。
这是顾晚卿第一次看见卫琛喝醉酒。
没想到他会如此孩子气,如此执拗。
明明都喝醉了,东南西北可能都分不清……却还要拉着她走完婚礼的流程。
男人替顾晚卿盖上盖头后,在她身旁坐下,微侧身与她面对面。
隔着薄纱,他冲她坦然一笑,弧度很深,笑意浸了男人那双狭长凤目,温柔得令人痴醉。
“卿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男音沉哑,低低喃喃,似梦呓。
没等顾晚卿品味其中深意,卫琛已经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她的盖头。
她茫然无措的目光猝不及防与他渗着浓烈欢喜和情意的双眸对上……
呼吸似停了一刹,顾晚卿被男人那双深情的眼睛困住了,身子不听使唤,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去。
静谧对视片刻,卫琛的俊脸欺近,薄唇辗转到少女唇畔,克制地亲了亲。
遂又觉得不够,大手捧住了她的双颊,又重重压着她的唇辗转,温柔耐性的,一点点攻破顾晚卿的防线,令她松开唇齿,为他放行。
湿热的呼吸如绵延的火线,点燃顾晚卿的心。
她不觉间闭上了眼睛,本该撑在男人胸膛防止他欺近的葇荑莫名失力,柔若无骨,欲拒还迎。
亲吻之余,卫琛低哑到极致的声音从呼吸间挤出来,柔柔唤着少女:“卿卿……交杯酒还没喝……”
顾晚卿被亲得意识混乱,东西南北不分,只粗粗呼吸着换着气。
听见男人低声喃语,也只是本能的“嗯”了一声,胡乱回应。
静谧了一瞬,顾晚卿试图睁开被欲色浸润的双眸,却见不知何时起身离去的卫琛去而复返。
他的大手复又握住她的后颈,低头覆上她被亲得发疼发麻的唇来,度给她一口辛辣的酒。
顾晚卿没想到是酒,稍不留意被呛到了,口中、喉咙一片辛辣和酒的涩。
她被呛得眼泪打转,混沌的思绪总算清明些,偏头一阵猛烈咳嗽,忍不住对男人骂骂咧咧:“卫琛……你是不是故意的!”
卫琛也没想到会呛到她,忙不迭替她拍背。
醉醺醺的深眸无辜又真诚,连声音都带着讨好,可怜极了:“阿锦错了……听凭卿卿处置可好?”
缓过气来的顾晚卿回眸看了他一眼,怒意和凶人的话一起噎住。
她实在没法对着卫琛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生气。
何况他醉酒的样子这么这么的……可爱。
第60章 、今生060
“卿卿……”
许久没等到少女的回应, 男人复又欺近些,双眼迷蒙地看着她。
他这般模样,顾晚卿实在对他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视线低低落在男人嫣红似火的薄唇上, 顾晚卿想起了那滚烫柔软的触感, 顿时耳热不已。
没等男人欺近,继续软声唤她,顾晚卿别开视线,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谁要处置你。”
“我让人传水, 你赶紧沐浴更衣睡觉。”
话落, 顾晚卿灵巧地从男人身旁下床去, 去叫霜月找人备水。
好将卫琛这一身浓烈的酒气洗干净。
男人倒也听话,顾晚卿让他沐浴更衣, 他便从榻上下来, 摇摇晃晃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在顾晚卿指挥下人们从隔壁厢房搬来几张画屏,将浴桶团团围起来时, 一身红衣的卫琛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时不时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拉一拉她的衣角,似故意引得顾晚卿回头看他。
这种幼稚的把戏,喝醉酒的卫琛倒是得心应手, 乐此不疲。
只要顾晚卿回头看他,他就弯着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冲她笑,交织着朦胧醉意的深眸流光晦暗,像个男狐狸精似的勾人。
几次三番后,顾晚卿便懒得搭理他了。
“行了, 留两个人在这儿伺候你家主子沐浴更衣, 其余人都出去吧。”顾晚卿一身正红色的中衣, 外头披了一件正红色的外衫。青丝如瀑,柔顺垂泄,堪堪过腰。
夜风轻轻荡起她轻如羽毛的发尾,引得卫琛伸手去把弄。
男人身高体长,像一尊精雕细刻的玉塑立在顾晚卿身后。低垂着颀长漆黑的眼睫,专注认真地把玩着少女没过后腰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