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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打更的日子——by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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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日不如撞日,顾昭决定这下便帮不化骨塑造骨肉皮囊。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落下,地上有斑斑点点的光色,风来,光影摇动。
  葱葱茏笼的青草起伏,偶尔可见几朵小花夹杂其中,或白,或粉,或红......春日明媚,端的是一片鲜活美景。
  只见这一处莹光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晶体化作流水一般的缠上黑玉骷髅骨。
  灵炁贴着骨头架,一点点的充盈,先是额头,再然后是脸颊,这才一路往下。
  《麻衣相法》中有云,额头小而窄,到老都是孤厄之相,倘若依着乌古岩原有的骨肉塑形,它是额头不够饱满且杂纹不断的面相。
  额生杂纹,主一生辛劳奔波且年少背井离乡不归家。
  此面相,正好应和了乌古岩短暂的一生。
  顾昭停顿了下,手诀一掐,帮着调整那灵炁充盈的地方。
  旁边,潘知州抚了抚须,应和道。
  “不错不错,额莹无暇,一世平顺无忧......这天庭生得好。”
  在《麻衣相法》中,鼻子是财帛官,乌古岩上一世过得没有自由,穷困又愤懑,世间不平黑暗之事都被它遇到了。
  顾昭希望它以后能够顺遂一些,因此,这财帛官,她特意也帮它调了调。
  先是两眉之间的山根,接着是两眼间的年上,再到眼睛之下,鼻头之上的寿上,再往下是鼻头处的准头,再然后是鼻翼的兰台和廷尉,最后才是代表鼻孔的两金匮。
  山根,年上......两金匮,如此才成完整的财帛官。
  渐渐地,灵炁贴着骷髅骨一点点往下,那狰狞的骷髅骨有了少年人的风姿。
  瘦削的胸膛,修长的两臂,窄窄的腰身……
  片刻后,顾昭裁了一张的白鹿纸过去。
  瞬间,此处不见黑玉般的骷髅骨,倒是有一个两颊丰盈,眉眼清秀俊逸,穿一身黑色圆领袍子,约莫十六七岁模样的小郎。
  只见他乌发高束,眼眸清亮。
  “这,这……这真的是我吗?”
  乌古岩颇为不自在的抬手,视线落在上头。
  只见上头皮肤白皙,指骨分明,不胖不瘦,是正正好的模样。
  它低头瞧了瞧地上,地上的青草葱葱郁郁。
  有着黄泉水化作的皮囊相助,那死炁被收敛其中,随着它心随意动的出现,收敛……
  往后,它不惧恶人,也不惧自己无意间成了恶人。
  乌古岩侧头朝旁边看去,那儿有顾昭用元炁炼化的水镜,只见里头一身黑衣的乌古岩精神又眉眼舒展。
  和以前的他像,却又不像。
  五官仍有相似之处,却好像又精致了一下。
  额头宽了,眉头不再锁着,鼻梁高了一些,眼睛清亮了,脸颊也丰盈了一些,不再带着愁苦之色,倒是像,像是阿爹阿娘宠着养出的少年郎。
  不用多好的人家,只是寻常人家,阿爹阿娘宠着长大便成。
  “真好……”乌古岩抬手附上自己的脸颊,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轻声说了一句。
  顾昭和潘知州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笑意。
  ……
  春风融融,山风吹来青草馥郁的香气。
  顾昭一行人踏上鬼道。
  骏马奔驰,潘知州坐在上头,只见他微微压低了身子,随着骏马的颠簸,宽袍簌簌,后头,顾昭和乌古岩不远不近的跟着。
  经过一处精致屋舍时,顾昭察觉到两道视线,其中一道好似带着缠绵的痴意。
  她顺着那视线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那是一处颇为精致的纸宅,上头,高高绣楼处的窗棂大开。
  然而,那儿却无一人。
  顾昭又看了一眼,视线往下瞥过,只见那纸宅大门处颇为讲究的挂了两盏红灯笼。
  鬼道幽幢,平日里食用皆是寒食,更是没有烟火。
  自然,这两盏灯笼也不见灯火,不过是徒具外形的灯笼罢了。
  灯笼中间挂了个匾额,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涂宅二字。
  不曾再见那两道视线,顾昭收回了目光,两步追上了潘知州。
  “怎么了?”潘知州侧头问了顾昭一句。
  顾昭摇头,“总觉得方才有人瞧咱们了。”
  “哈哈!”潘知州畅笑一声,打趣道。
  “顾小郎神通手段,自然得多瞧两眼,不然瞧咱们乌小哥也成,你看他,俊俏着呢!”
  “多瞧两眼有甚好稀奇的。”
  潘知州不以为意。
  旁边,乌古岩被潘知州这么一打趣,眉眼低垂了下,似有腼腆之意。
  倏忽的,它想起以前大哥教它的人情世故,搜肠刮肚,紧着也小声的回夸了一句。
  “过奖过奖,大人也俊俏着呢。”
  潘知州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开怀了。
  “是是,我也俊俏着,别说,我年轻的时候更是俊俏呢。”
  “想当初我可是状元之才,就是吃了这俊脸的亏,因为三甲之中,我生得最好,陛下就非得让我当探花郎,唉,不然状元帽上簪花,更是美谈了。”
  他摇头感叹了下那匆匆岁月,只觉得过去恍若昨日。
  “我家寻龙啊,就是像我。”
  顾昭:……
  大人虽然待她亲厚,不过,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小潘哥是探花郎之貌,小潘哥,那是小胖哥啊。
  当然,她是不会没眼力见说这话的。
  最后,潘知州感慨还好他是生在那个时候,不然,依着现在这世道,他肯定是做不成这潘知州了。
  乌古岩好奇,“为何?”
  难道是现在赶考的人更多了?
  还是卷子更难了?
  就在乌古岩和顾昭浮想时,就见潘知州开口道。
  “现在怪事这么多,我以前住乡里,又是那僻静的小地方,赶考要跋山涉水,住破庙,睡荒坟,我怕自己还没走出几步,就得被那些妖精给拖走了。”
  “没瞧见话本子里,那些妖精女鬼最爱拖谁么,必须得是书生郎啊。”
  潘知州庆幸。
  还好他现在是大人了。
  顾昭:……
  乌古岩捧场:“大人此话,好生有理。”
  潘知州又是一阵畅笑。
  三人说着话,很快便踏出了鬼道。
  ......
  那厢,鬼道之中,涂宅精致的绣楼中,借着墙体遮掩自己身形的女子又重新倚靠在了绣楼的窗棂旁边。
  只见她那纤纤素手拿着玉骨梳,动作轻柔的顺了顺如瀑的发丝,声音幽幢。
  “那小道长,好利的一双眼啊。”
  只是贪瞧了两眼,目光放肆了一些,便被他注意到瞧了过来,还好自己和小雅避得够快。
  丫鬟小雅劝道:“小姐,还是算了吧。”
  “我方才在鬼道里问了问,咱们深居寡出自然不知,这小道长,他近来在咱们鬼道颇为出名,有手撕大鬼,生吞恶鬼的名头。”
  “想来,那大老爷和他一道,是他相熟且护着的人。”
  “天下男子何其多,那大老爷就算了吧,别到时没偷到人,反倒沾上了一身腥气,不值得。”
  涂九娘嗔了小雅一眼,“唤什么大老爷,叫一声大公子!再说了,小雅你也恁的粗俗。”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丫鬟小雅的额头,撩起一缕头发,轻轻凑近那如花瓣一样的唇畔,笑得眼眸微敛羞涩。
  “这花前月下赏月之事,风光霁月,怎地就成了偷人了?”
  小雅:......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个老爷们,居然还大公子。
  得,这是真瞧上了。
  片刻后,涂小姐瞧了瞧鬼道晦涩的天光,颇为不耐的丢了手中的玉骨梳,喊道。
  “这般暗,瞧了心里难受死了,小雅,掌灯!”
  “是。”丫鬟小雅退下。
  很快,她于鬼道中抓来了两个鬼,手一扬,门庭处的两盏灯笼悠悠朝她晃来,接着,她将手中的鬼团了团,塞到灯笼的灯烛位置。
  只见两只鬼团得小小的,鬼眼紧闭,头顶处燃起幽火,于此处添了几分光亮。
  灯笼的红纸一映衬,喜庆又温暖。
  ......
 
 
第141章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便是这气候也大相径庭,临沂山间一片明媚的春景,出了鬼道,靖州城却仍然下着淅沥沥的春雨。
  春风沁凉,将天地织造的细丝吹斜,缥缈的雨水轻柔飘忽,像是应和着乐章起舞。
  此情此景,别有一番春日景色的温柔。
  顾昭和乌古岩将潘知州送到府衙门口。
  那儿,衙役钱炎柱和卓旭阳手持威吓棒,目视前方,颇有气势模样。
  听到动静,卓旭阳下巴扬了扬,使了个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还愣着干嘛?没瞧见下着雨吗?给大人撑把伞去啊!回头别说哥哥我没给你在大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钱炎柱恍然,嘿嘿笑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威吓棒往卓旭阳的怀里一塞,长手长脚微微躬着身,一溜烟便去了门房。
  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他手中撑一把伞,咯吱窝下头还夹了三把。
  卓旭阳看愣了:......
  就一个大人,用得着撑这么多把伞么?
  钱炎柱贼兮兮的笑了一声,“卓哥,我也教你一个乖,咱们可不能单单只讨好大人,这顾小郎啊,他也得恭敬着。”
  他竖了个大拇指,微微昂起胸膛,与之荣焉模样。
  “那可是能走两条道的人!”
  现如今会走黑白两道的大人物算什么?他们靖州城的顾小郎,那可是会走人鬼两道的主儿!
  没听过他那生吞恶鬼的名头么!
  卓旭阳:......
  他颇为嫌弃的看了钱炎柱一眼。
  “哎,人家顾小郎厉害,你这自豪模样又是打哪里来的?”
  钱炎柱已经小跑进了雨里,听到这话,不忘回头丢下一句。
  “瞧你说的,怎么没干系了?”
  “顾小郎他是我甜水巷的街坊,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远亲不如近邻,四舍五入下,我们钱家和顾小郎一家都能算近亲了。”
  说完,钱炎柱撑着伞急急的跑过去了。
  卓旭阳:......
  好半晌,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着钱炎柱的背影,埋汰道。
  “好个小钱,这脸皮也恁的厚实!”
  ……
  钱炎柱将伞给潘知州撑上,又递了一把给顾昭,最后那一把递给了乌古岩,眼睛还多看了两眼,心道。
  这小郎君不知道是哪一位,往常没有见过,不过,瞧他生得倒是俊俏。
  啧,瞧那身皮肤白的……话本子里常说的,劳什子玉做的人儿,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谢谢。”乌古岩接过,声音幽幢。
  钱炎柱的手立马哆嗦了一下。
  再抬头,他看着乌古岩的目光有着惊惧,方才的想法就像是被风猛的一吹,一下就散了。
  这,这样子的鬼音……
  青天白日都能出现,是大鬼么?
  顾昭瞧到这一幕,忍不住宽慰道,“炎柱哥别怕,乌小哥没有恶意。”
  说完,她向乌古岩介绍道。
  “这是炎柱哥,他和我都住甜水巷,乌小哥要是空了,就上我家去坐坐。”
  旁边,潘知州抚了抚须。
  他瞧了瞧乌古岩,又瞧了瞧钱炎柱,想起自己清晨时吩咐的事,紧着问钱炎柱,道。
  “马家汉子那事儿,可和他家里人说了?”
  “说了说了。”钱炎柱连忙应道,“他们将人从义庄接走了,我也将缘由和他们说了说,他们都能体谅。”
  能不体谅么!
  居然是被赶尸人赶回来的,其他一起的伴儿还是面有白色浮毛的白僵。
  马家媳妇虽然不愤老马将身后财托给赶尸人,银子当做酬银,用来赶尸归乡。
  不过,她瞧了瞧那白僵,也同样心惧不已,这下是不敢闹上门了。
  “好,小钱做事我放心。”潘知州满意的点头。
  “大人过奖了。”得了赞赏,钱炎柱挠了挠头,颇为欢喜模样。
  旁边,乌古岩听说了老马已经回家,心里也松了松。
  此事有始有终,功德圆满,它拿酬劳自然心安理得。
  ……
  春雨淅沥沥的落下,雨中,潘知州撑一把素伞,他目光温和的瞧着乌古岩。
  只见两人皆是圆领袍子,一黑裳,一藏青色袍子,一个是身量仍有些单薄的少年郎,一个是身居高位的一州之长。
  虽然鬓间有岁月的风霜,却有着见过无常世事后的通透和豁达,眼里有悲悯温和之意。
  知世故却不世故。
  “乌小哥,送义庄里的几位大哥归乡后,你此后有何打算?可有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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