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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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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要去喊凌知黎过来看,一回头就发现她与随行的宫女已倒地昏迷不醒,瞬间寒毛直立,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欲高呼就觉后脑一阵巨疼,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一匹赤红色的烈驹蹄下生风地直直闯入了园中,来人一身银灰色的鹤氅,神色凛然不怒自威。
  他刚翻身下马,就见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口中还在喊着:“不
  好了,沈姑娘不见了。”
  他眼皮轻抬,腰间的长刀一横,冷声道:“哪个沈姑娘。”
  “沈大学士家的沈姑娘,沈婳。”
  就见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第24章 
  冰冷的湖水漫过鼻息,沈婳浑身发僵,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地挣扎,可越挣扎越是沉得快。
  她睁不开眼,手脚也逐渐无力,意识在一点点流失,暗无天日的冰寒压迫着她喘不过气,或许她便要葬身在这冰冷的湖底。
  恍惚间,她好似听见有无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她的名字。
  呦呦、呦呦——
  是娘亲。娘亲怀上她时,大夫曾告诫过,她的身体状况不佳若将这胎生下,恐会折损寿元。四个月时取掉再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如初,可娘亲却不顾反对坚持把她生了下来。
  娘亲给她梳辫子,给她缝新衣,娘亲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娘亲说既是到了她的腹中,便是上天赐下给他们夫妻最珍贵的宝贝,拿什么都不会换。
  而后是爹爹。爹爹是个爱说之乎者也大道理的文人,会写世上最优美的诗句,也会最不厌其烦地教她识字教她明理,教她女子并不一定就比男儿差。
  在外人眼里不知变通,迂腐又沉闷的爹爹,会亲手给她画院子的图纸,给她扎秋千,会让她骑在脖子上逛街。别人都艳羡她的婚事,唯有爹爹会郑重地与她说,莫要人云亦云,姻缘是女子一生中很重要的事,我只希望我的呦呦能幸福。
  接着是哥哥。哥哥最是不着调,成天溜猫逗狗不叫爹娘省心,却也是最放纵她的人。
  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不管她的要求有多离谱,哥哥总能像变戏法一般变出来。带着她爬树抓鸟下水摸鱼,还会陪她看小鹿出生。若没有哥哥,她的幼年定是枯燥乏闷又无趣的,也绝不会有如今的沈呦呦。
  最后是个冷冰冰的声音,像是呢喃又像是命令般地一字一顿喊她。
  呦、呦,呦呦。
  是谁在喊她。
  沈婳蓦地睁开了眼,四周是冰冷幽深的湖水,像是有无数根锋利的冷刺往她骨肉上刺,铺天盖地的湖水淹没着她的眼皮她的鼻腔,又像是张巨大的网,将她的呼吸一点点榨干。
  但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好多好多在乎的人,她若死了,赵温窈便要霸占她的鹿鸣小院,抢走她所有的一切,更有可能伤害她的家人,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好在父亲为她修了浴池,她夏日凫水冬日泡汤,是正经会游术的。
  她咬着牙,拔去过重的发饰与腰间的玉珏,又艰难地扯开厚重的外袍,只穿单衣,不顾发僵发紫的身子往湖面上游。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光亮,也模糊地瞧见了岸边有个淡蓝色的身影,她心中一喜,探出头边呼救边往岸边靠。
  等眼睛缓和过来,她才看清岸上的并不是凌维舟,只是个小太监,虽然有些失落,但以她如今的狼狈样,也确实不能被其他外男瞧见,太监反倒是好事。
  沈婳艰难地游到了岸边,她的声音被湖水呛得又虚又哑,喊了好几声,那太监才听见。
  眼看他朝她走来,她欣喜地伸出手去,可刚要看清他的样貌,就被那太监一手抓着手臂,一手摁着脑袋死死地往水中压去。
  她一下不防,猛地又呛进好几口带着冰碴子的湖水,险些被活活冻死,她拼命地挥舞双臂扑腾着想挪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便是她的命了吗?
  梦中她也是死于这样的冬日,家破人亡后,她疯疯癫癫了半年,连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她听见外头传来了久违的热闹声。
  她赤着脚一步步地走出了昏暗的屋子,她听见下人们说,新帝册封了新后,皇后娘娘仁德善良,还记着她这个表姐,要接她出去治伤。
  但她见到阳光的那一瞬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往盛满冰水的水缸里摁。
  在临时之前,她听见那人说,怪就怪你太恶毒,得罪了皇后。
  同样是冰冷的水,可她这世并没有害过人,也没有想碍着谁的路,她只想好好的活着,到底是谁不肯放过她。
  就在沈婳的意识再次模糊之时,她听见由远及近的沉沉脚步声,以及一声模糊的呵斥,下一瞬摁在她头顶的那只手软软地垂了下来。
  一具断了脖子的尸体重重地砸进了湖中,血水瞬间蔓延开,她的脑子被冻得一片空白,连尸体擦过她肩膀的恐惧都来不及生出,就有另外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从湖水中捞了上去。
  她的眼皮格外的沉,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就彻底地昏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她只记得,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凝香。
  那是种让她信任又安心的味道。
  与凌越一道赶来的还有方玉恒,他只来得及看到小姑娘浑身湿透昏迷不醒,还要上前近看,就听到声冰冷的呵斥:“转过去。”
  方玉恒还从未听见过好友这般冰冷凶厉的声音,下意识便转了过去,很快他就抱着尚在滴水的小姑娘,大步擦过他朝外走去。
  而他身上的那件银灰色的大氅,此刻正披在小姑娘的身上,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半点不露。
  “凌越,你这是要去哪?”
  “送她回府。”
  “你疯了,你现在这么抱着她出去,她的名节还要不要,只怕到时醒了还得再跳一回湖。”
  方玉恒也只是随口劝劝,没想到向来下定主意便谁也劝不动的凌越,竟缓慢地停了下来,还寒着脸看向他。
  他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那该怎么办。
  “我真是服了你了,行行行,我来想办法,你先将她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下,她年岁尚小又是个姑娘家,如此寒气入体,若不赶紧将湿气去掉,只怕将来会落下病根……”
  他的话还未说完,凌越便抱着人朝最近的一处小院走去,走前只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剩下的事,你来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摊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
  沈婳是被生生冻醒的,她浑身都冷得厉害,仿佛手脚都不属于她了,她的眼皮尤为的沉,怎么也睁不开,头更是撕裂般的疼。
  她这会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此浑浑噩噩了许久,直到有块滚烫的布巾粗鲁地在她额头揉了几下,那力道有些重又毫无章法,她本就冻得发僵,这般冷热之下没忍住轻轻地嘶了声。
  疼的。她难道还没有死?
  而那揉搓的动作也跟着一顿,过了许久耳畔响起声不耐的冷嗤:“真是娇气。”
  沈婳真是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她都被捧在掌心,即便是再混不吝的兄长都舍不得弄疼她一下。
  别说是洗漱用的水了,就连润口的汤茶都是不烫不冷的温度,何时受过这等冰天酷寒,她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居然还有人说她娇气。
  她鲜少会掉眼泪,在她看来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这会真真是委屈又可怜,即便双眼紧闭着,泪水还是压抑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且越哭越觉得伤心,连带险些死了的后怕感也满上了心头,眼泪犹如融化的雪水,不受控地往外淌。
  哭了不知多久,她听见一声沉沉的轻叹,而后是布巾缓慢地落在眼角的动作。
  依旧是毫无章法时重时轻的动作,但多了几分的耐心,好似在擦拭件难得的珍宝,这让她的眼泪也渐渐地收了。
  待擦过脸后,裹在身上厚重的‘棉被’突得被扯开,一只略带薄茧的宽大手掌径直探向了她衣襟的系带。
  沈婳身上尤为敏感,更何况这样私密之处,在那人的手刚越过她的
  前胸,触及到她胸下的细绳,她便下意识地将他的手给死死抱住。
  绝不,绝不能让人得逞。
  那人明显也是一愣,顿了下才挤出两个字来:“松、开。”
  可他越是说,她越是不肯松,苍白的小脸上五官拧成一团,似也在使劲,僵直的双手更是丝毫不松,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直到那人忍无可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再不松开,你的手还想不想要。”
  那阴冷的声音,瞬间让她头皮发麻,浑身一激灵,竟猛地睁开了眼。
  沈婳被水浸过微微发红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俯下身站在她身侧的高大男子,两人靠得尤为近,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正被她紧紧抱着。
  他的外袍褪去,只穿了身玄色的锦衣,平日一丝不苟的衣襟与束发,此刻看着有些许凌乱与狼狈。
  她能看见他绷紧的额角有隐隐暴起的青筋,那浅色的瞳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乌黑的鬓发长长垂下,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这样的姿势显得尤为的旖旎。
  昏迷之前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有那么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稳稳地捞出。

  是凌越,真的是他。
  是他又一次救了她。
  可,可就算是他救了她,那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沈婳本就发蒙的脑袋,愈发无法思考,手指更是不受控地收紧,发白的嘴唇轻微颤了颤,在水中冻僵了的小脸青紫中透着些许无措。
  眼见她越想越离谱,凌越脸上的神色也绷不住了,他忍着卸掉她双手的冲动,压着嗓子低声道:“松不松。”
  她急得又想哭了,呛过后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声哭腔,说出最坚定的话:“不,不松……”
  这不合规矩也不合礼法啊。
  他是凌维舟的叔父,她还要唤他声舅父呢,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沈婳隔着婆娑的泪眼蓦地一愣,就这么松懈的一息,被凌越找到了空隙,手腕顶开她的手指,再无阻碍的长驱直入。
  就见她那雪青色的里衣正紧紧贴着身躯,几条皱巴巴的系带松垮地垂落着,领口大敞露出了内里鹅黄色心衣的一角,衬着她那浸过水的脖颈与锁骨白得几近透明。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被他的双臂抵着动弹不得,正要绝望地闭上眼,就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飞快地将她扯开的衣襟给草草系上了。
  沈婳:……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些许片段,是在水中,她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往上游,拼命地撕扯身上的衣物。
  衣襟好似就是那会被她胡乱扯开的,所以衣服是她自己扯开的,凌越只是为她系上。
  她那被冻僵的脑袋,缓慢地抬起,恰好与沉着眼的凌越对视上,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红肿着眼狼狈又不堪。
  周围万籁无声,恍惚后,她蓦地重重垂下了脑袋,只露出青中透红的耳朵尖。
  这也太太太丢人了,她居然以为堂堂肃王,会对她一个刚落过水憔悴窘迫的小姑娘下手,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她只想把脑袋扎回水里闷死自己,再也不露出来才好。
  好在,凌越许是懒得与个刚受了惊的小丫头片子计较,连声嘲笑都没发出,顿了下道:“手,举起。”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沈婳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手艰难地举起,而后就感觉到他滚烫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动作有些重,毫不客气地一下下捏着她的皮肉,但也算不上粗鲁,可很神奇的是,被他这般揉捏过后,她原本发僵的手臂竟然像活过来了一般。
  沈婳才后知后觉,她在水中待得太久,很容易会痉
  挛或是伤着骨头,他是在帮她活动经络。
  她的身边点着个火盆,炭火也不知是从何处翻找出来的,看上去有些潮湿,烧着不仅有股难闻的气味,还有些呛人。
  可沈婳却觉得很暖很安心,在被那个太监摁下水底时,她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如此她便足以感谢上苍了。
  不,她该感激的一直都不是上苍,而是眼前这个叫人捉摸不透,如兵刃般尖锐的男人。
  他俊美无寿,是上天雕刻成的最无瑕作品,他英勇无畏,是战场上不败的传奇。即便世人都怕他畏他,她都知道,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多谢王爷。”
  凌越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毫无预兆地脱去了她的鞋子,比她小腿还要宽大的手掌一把抓在她的脚踝上,那力道像是眨眼就能将她的脚给折断。
  她没有防备,下意识地轻呼了声,惹来声淡淡的轻笑。
  他的手掌常年握兵刃,自是有薄薄的细茧,抚在她光洁的脚背,有股难以言说的痒意与战栗感。
  但他是为了给她舒缓筋骨,她若还要哼哼唧唧,在意这点所谓的男女大防,实在是太过白眼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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